鬼使神差的,她摁了撥打鍵。
該死,下意識就想要掛斷的,可是這樣反而更顯得欲蓋彌彰了!
就問他魚爲什麼不吃飼料吧?
夏千晨的心提起來,然而,嘟嘟幾聲後,聽到那邊傳來利落的女音: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查證後再撥。SORRY……】
就彷彿當頭一盆冷水澆過來,怎麼會是空號?
她又連撥了幾次,依然是空號。
海邊別墅。
一些東西已經被大箱子包裹裝起,要帶走的都是一些夫人生前留下來的東西,包括那個修好的鐘,那個唱片機,還有七七八八的古董東西。
其它的大型傢俱每一樣都依舊擺放着,在這裡生活也有好幾年了,有些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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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環視了一週,見收拾得差不多了,正準備去通知帝少。
“羅管家,冷小姐來了。”保鏢報備說,“她聽說帝少這幾天身體不舒服,特來看望他。”
“轉告冷小姐,帝少不在家。”
“別騙我了,我知道他在家的,”冷安琦突兀的聲音從樓道口響起,紅脣彎起說,“羅管家在的地方,納西塞斯就必然在,你們兩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甚至比情人還要親密呢。”
羅德臉色微僵,立即行禮:“冷小姐。”
身後有個保鏢追上來,想要阻止冷安琦,卻又不敢阻攔:“冷小姐,你不能進去。”
“怎麼,連我的探訪都不被允許?”
“帝少吩咐說不想見任何人……”保鏢。
“也包括我嗎?”
羅德立即說:“當然不是,冷小姐並不是外人,不過帝少不太舒服……”
“正因爲他不舒服,我纔來見他,看我還特地煲了雞湯。”冷安琦揚起手裡的保溫盒。
羅德一副榮幸之至的樣子:“沒想到冷小姐這麼有心,從不下廚房卻爲帝少煲雞湯,能喝到真是榮幸之至。”
冷安琦懶得再廢話,徑直經過羅德,朝南宮少帝的房間走去。
“冷小姐,帝少高燒,病得不清,要是脾氣不好你擔待點。”
羅德生怕會出什麼事,緊跟在冷安琦身後。
南宮少帝脾氣暴躁起來,就是一頭火爆獅子,見誰撕誰。
推開門,密閉的窗簾,大牀上隱約一個身影躺着。
冷安琦剛進去就立刻關上門,將羅德和保鏢等攔在外面,還倒鎖了。
“冷小姐……”
“別擔心,我會照顧好他。”
南宮少帝高燒加重,陷入一種迷迷糊糊的深睡狀態。
冷安琦靠近牀邊,看着他頹然憔悴的樣子,很是詫異。
一直強壯兇猛的男人,居然會有生病的時候。
她覺得很高興:“納西塞斯,終有一天,我等到你生病了,然後來照顧你。你知不知道,我做夢都想有照顧你的這天?”
她迷戀地看着他的五官。
深陷的眼窩,鼻樑高挺,嘴脣帶着薄情和譏諷的弧度。
他每一口吐出來的氣,都是燥熱的。
冷安琦放下保溫盒,將手放到他頭上,微微皺眉,很燙。
“納西塞斯?醒醒。”
【醒醒,醒醒,醒醒……】
模糊中,一個輕柔的聲音不斷叫他。
南宮少帝緊緊蹩着眉,困難地呼吸着。
那張臉在他的面前模糊閃耀着,眼睛明亮如鑽,他一伸手,她就在他面前化爲輕盈的氣泡,消失了。
他已經受夠了這種精神每天被逼趕的滋味,快要將他逼近瘋狂的境地。
而一個輕易被情感打倒的男人,也稱不上男人。
他緊皺着眉:“千晨……”
冷安琦的手頓住,心中猛然抽痛着,不敢置信南宮少帝在這時候還叫着夏千晨的名字!
“我走了。”
“走?”冷安琦再次頓住,“你要去哪?”
忽然手腕猛地被攥住,冷安琦心中一驚。
南宮少帝似夢似幻地打開眼,將她用力攥進他的懷中。
他冷冷地說:“去一個沒有你的地方……如你所願。”
她跌進被子裡,他男性滾燙的氣息撲面而來!
“納西塞斯?”她還在驚訝之中,瘋狂粗暴的吻席捲而來。
他的熱情令她驚訝。
而他口裡不斷叫着的名字,更是讓她心痛。
她捧住他的臉,想要讓他看清楚她是誰!
可是,還沒有任何準備就迎接的劇痛——
她面色一白。
“等等,輕點,納西塞斯……我們很久沒有做過了……”
羅德時刻等在房外,聽着動靜,以便發生戰況立刻衝進去救援。
然而,一段時間後聽到的是裡面傳來旖旎的呻吟聲……
他的臉上劃過複雜的神色?帝少已經徹底墮落了?
天色漸晚。
一輛的士在霞光中停在了海邊別墅。
夏千晨關門下車時,的士司機好心問道:“小姐,要我在這裡等嗎?”
夏千晨一愣:“不用吧。”
“這裡這麼偏僻,你回去會有車嗎?回程時我可以便宜算你錢。”
夏千晨皺了下眉:“可是我不知道要讓你等多久。”
“你大概要多少時間?”
“我也不清楚。”
夏千晨茫然着,她居然不清楚,她難道想要在這裡呆很久的時間嗎?
就算她立刻走,南宮少帝也有車送她吧——她潛意識有這樣的想法?
而她來這裡的目的呢?只是想問公主爲什麼不吃飼料了?
僅僅是因爲這樣嗎?
她已經被這個問題困擾了半個多月了,距離婚期只還有1個星期。
她以爲躲在房間裡,與世隔絕,就可以阻止一些事情的發生。然而世界照樣在轉動。
再困惑下去,也不過是浪費更多時間而已。
“小姐,你到底要多久?”司機明確問,“如果時間不太長,我可以等。”
“不了,”這一回夏千晨換上明朗表情,“也許時間會很長,你走吧,謝謝你。”
既然來了就不要再逃避。
問清楚她想問的,不管答案是什麼,她至少不需要再每天這樣猜測,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