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劍,倒是可用!”三位協助皇權,調理陰陽,執掌儒道大權的存在,互相對視中,皆有一種說不出的驚喜。
一件具有無上威力的神兵,如果能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選,將其威力發揮。
運作到戰場之上,對局勢的改變,將會起到何等的作用。
驚喜,這實在是個驚喜。
“還是那個問題,誰具備掌控這柄劍的力量。”喜悅之後的冷靜中,又一個極其現實的問題,擺在了面前。
這個問題要是解決不了,之前的歡喜,不過是一場虛空。
這個問題要是解決不了,那魔劍還是老老實實待在鎖妖塔中吧。
一柄威力無窮的劍,無法掌控。
一旦讓其出了鎖妖塔,誰知道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
眼下的局勢,可是一點兒不確定的莫名風險,都承擔不起。
說着,三位的目光,凝聚在了清微道長身上。
“幾位可莫要看我,此事,我蜀山實在無能爲力。”清微也不是個沒腦子的笨人,這三位眼神裡透露出來的意思,已然相當明顯了。
明悟了這一點的清微,趕忙擺手拒絕。
“道長,不知有何爲難之處,說出來大家一起參詳一下,沒準兒能找到穩妥的解決之道呢?”
微微撫須中,露出來的溫和神態,讓清微有一種莫名不寒而慄的感覺。
“幾位真的再莫要爲難我了。”清微無奈的發出了苦笑。
就看這幾位的架勢,要是多年修持,還算有點兒定力的話。
這一刻,早就拔腿開溜了。
“道長,有什麼爲難之處,你就明白的說出來嘛。”好不容易,有了一個看似穩妥的解決辦法,焉能讓其就這麼錯過。
“是啊!我們幾個雖不才,然匯聚羣力的話,沒準兒能找到一個解決道長爲難的辦法。”
這話說的就更叫人無語了。
請問您這是謙虛嗎?
還您幾位雖不才。
您幾位可是協助皇權,調理陰陽,更是百官領袖,甚至於儒道掌門的存在。
您幾位要說不成材的話,這天底下就沒有成材的了。
“是這麼回事兒,首先第一條,蜀山中人不得踏足鎖妖塔,此乃蜀山祖訓。”
“這一條,應該不算什麼事兒吧?”太傅聞言,撫須微笑道。
“莫非要清微違背祖訓,無顏再見蜀山諸位前輩?”清微和善的臉,耷拉了下來。
帶着幾分質問口氣道。
“莫誤會,莫生氣,他絕不是那個意思。”一看這架勢,太師,太保趕忙和稀泥。
這幾個老油條,彼此配合十數年。
彼此之間的默契,早已不必言語說明。
“他的意思是什麼呢?”太師眼珠一轉。
“他是這麼個意思——祖訓說的是不讓蜀山門人踏入鎖妖塔一步,沒說不讓外人踏入啊。”
“他的意思是,找一個合適的外人,踏入鎖妖塔,取出魔界。”
有些幹吧的把話圓了回來,太師,太保瘋狂使着眼色。
“咳,沒錯,老夫就是這個意思。”太傅乾咳了一聲回答道。
“諸位有所不知,鎖妖塔內封印着諸多作孽妖邪,邪煞之氣,甚是濃重,絕非等閒之人可以靠近。”
“蜀山之所以會有不得踏入鎖妖塔的禁令,除了防止被封印的妖類,受到殘害之外。”
“也是避免受到妖邪之氣的影響而走貨入魔。”
清微道長的神色,平復了下來,繼續介紹道。
一句無心之語而已,縱然有些傷感情,卻也沒必要糾纏。
蜀山掌門,還不至於小氣到這個程度。
“這樣的話,就必須找一個有修爲,能扛得住妖邪氣息影響的外人了。”
找人的話,沒什麼問題。
人界本就是人族的大本營,找什麼樣的,就算是沒什麼血緣關係,卻一模一樣的兩個人,估計也能找到。
然要想找到一個符合以上條件的人,卻實在是爲難。
“這事兒,恐怕還是得去書一封。”說起來,這也是夠丟面子的。
什麼事兒都得靠人出頭,又不是三歲孩子了。
現在也是大局爲重,顧不了什麼面子不面子的了。
“想不到,蜀山那鎖妖塔裡的寶貝,還真是不少。”接到了來信,一位稷下學宮的大儒,微微一笑。
雖然絕大部分的大儒,都隨着古藤踏入了戰場。
現在正在防備諸多妖族與邪靈將領。
然稷下學宮終究是多費心血建立的基地,豈能沒有鎮守。
“真是難爲他們了,能想出這麼個辦法來。”看完了書信內容,這位大儒也不禁有些默然。
從操作理論而言,這事兒可行。
然這個條件,始終有點兒苛刻了。
不過蜀山那鎖妖塔,真要是這麼個地方的話,這些條件,還真是一個都不可缺少。
爲人界而戰,縱然義無反顧。
也不能一點兒把握沒有,讓人就這麼送死去吧。
“誒!有了,我好像想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低着頭思索了半天,一道身影出現在了腦海中。
雖是位女子,戰力卻也不俗。
而且那柄魔界,跟她也算極有淵源。
眼下而言,沒有一個人,比此人更爲符合這些條件了。
“爾等好生看守,我出去一趟。”交代弟子一句,這位大儒急匆匆走出了稷下學宮。
“王兄,不知你現在何方?一切可還好?”一藍衣女子倚靠在柱子上,擡頭望着天空,眸中迷離之色,儘是懷念。
“哪位到了,請進來吧。”似是感應到了不一般的氣息,女子收斂了一下神情,正色道。
經歷了這麼多年,當年的小女孩兒,總不能一點兒長進都沒有吧。
要不然,豈不是憑白渡過了千秋歲月。
以及五毒獸送給自己,孕養無數的靈珠了嗎?
那靈珠乃五毒獸歷經無盡歲月修行之後的成品,具有無上力量。
最爲強大的,便是木屬性力量,只要佩戴在身上。
身軀日夜受靈氣滋養,活個千百年,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姑娘有禮了!”大儒衝着藍衣女子一個抱拳禮。
真要以輩分兒論的話,磕頭都似是不爲過。
“不必多禮!有什麼事兒嗎?”龍葵直接開門見山。
若沒有什麼事兒,又豈會這般急匆匆模樣。
“以姑娘之能,應該能夠感受到人界的無盡殺伐之氣吧?”大儒問道。
“刀兵再起,必將塗炭生靈!”龍葵眉宇間閃過一抹傷感。
當年姜國就是這般,毀在了刀兵之下。
“姑娘所言極是,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妖魔已然打到家門口,乖乖跪地投降,斷無可能。”
這一刻的浩然正氣,着實彰顯了讀書人的氣節。
“您剛剛說,妖魔來犯,刀兵再起,是爲了抗擊妖魔?”龍葵雙眸瞳孔瞬間凝聚,盯着龍葵。
“怎麼?姑娘不知嗎?”大儒有些吃驚的看着龍葵。
現如今除了真正的百姓,怕引起亂子還一無所知之外。
但凡有點兒本事的,心中都已有數兒了。
而且不必朝廷號召,已然有諸多的有識之士,自發組織前往抗敵保界了。
再糊塗,也都明白,一旦被妖魔攻破,會是個什麼下場。
這個時候,爲人界出力,便是爲自己出力。
“我一向淡漠······”
“此事不說了,此來找我,可有什麼事兒需要我辦?”龍葵眸中閃爍着聰慧之色。
“但說無妨,只要能做到,義不容辭。”龍葵堅毅而肯定。
當年,她不能爲保護姜國出一份力。
現在,她必須爲人界貢獻自己的力量。
哪怕爲此搭上自己,也在所不辭。
“姑娘大義!”大儒深受感動,再次躬身一禮。
有衆多捨身忘死的好兒女,還怕他妖邪肆虐嗎?
“我考慮了許久,認爲唯有姑娘最爲合適。”將這封書信遞了過去,大儒說道。
讓一個姑娘家,承擔這樣的風險,實在是有些不該。
然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早就不分男女了。
再說,一直以來,也從未有誰,輕看過女子。
衛無忌教導的儒道,終究有所不同。
是強壯人族的根本之念,而不是那種迎合帝王統治之學。
“這事兒交給我,再合適不過。”看過書信之後,龍葵沒有任何猶豫。
隨手一揮,掌中已然出現了一張寶弓。
多年修持,練就了此弓,還從未真正沾染血腥呢。
此刻爲人界,她要讓此弓沾滿血腥。
似是感應到了主人的心意,本是碧綠如玉的寶弓,閃爍着陣陣妖異紅芒。
“爲人界,爲人族,請受我一禮!”大儒沒有絲毫架子,又是一禮。
鎖妖塔的危機,書信上已然寫明。
龍葵依舊義無反顧,這樣的女子,理當受人尊敬。
唯一能夠表達自己心意,也唯有如此。
“都是爲了人界,爲了人族,實不必如此。”龍葵閃身躲過了大儒一禮,便踏入了虛空之中。
好歹也修行了千年,要是這點兒本事都沒有。
豈不是真的活到了狗肚子裡。
那顆靈珠的威能,除了保持生機之外,自然還有諸多妙用。
“哥哥,我這也是爲了你。”一道心念於龍葵心中浮現,隱約間,似是看到了千年前的哥哥。
聽說,這柄劍本來是送給哥哥的,現在就讓她幫哥哥取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