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月先是一呆,緊接着歡喜起來,這麼說子書真的要來了。
從大婚那日他離開,如今一別三個多月了,她以爲短時間內估計再難見到他了,他沒有什麼事情再不會出東海了,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要來了。
她的喜色是如此明顯的出現在臉上,嘴角笑得彎彎的,極其明媚華豔。
對面坐着的洛瑤都不由得被她晃了一下眼睛。
容景自然更是清晰地感覺到了她的喜悅,摟着她的手驀然收緊,溫潤的聲音煞那低沉,“雲淺月,他來了,你至於如何高興嗎?”
“自然高興了!”雲淺月笑看着他,“他來了,我就又有一個幫手了。”
容景深深地看着她,“公主說的是他也許會來,也許不會來呢!”
“既然來了天聖,他肯定會來的。”雲淺月歡喜不能自己,偏頭對容景道:“你不是一直和他通信嗎?你給他傳信,讓他趕快來唄。”
容景搖搖頭,“那個小王爺既然追着他,而且追得一國太子頭疼地不惜扔下政務躲着他,你覺得那能是個簡單的主?他若是來天聖,他自然也會追來,東海太子和你交好的事情早已經天下皆知,你覺得他會來找你,進而讓那個小王爺找到?”
雲淺月喜色頓收,蹙眉道:“這麼說真的不一定來了?”
容景點點頭,揉揉她的腦袋,“所以,還是先別念着了,免得失望。”
“也是!”雲淺月垮下臉,低下頭。
容景眸中的青黑褪去,面容看起來分外溫潤無害,只是輕輕敲着桌面的手指卻是泄露了他內心的心思,一下輕,一下重。
雲淺月沒發現這一處細節,洛瑤聰明,卻是看到了,她不由笑得深深地看着容景。
容景擡起頭,似乎沒看到洛瑤眼中的深意和被看出的心思,溫和一笑,“如今藍家主藍漪也在這裡,且是副將軍。藍家主其實也極其有才華,若非當初她執念蒼家少主,走錯了一步,也許如今她已經嫁給了小睿哥哥。如今藍家主心思極深,不易令人察覺其想法和所求。說不準見了小睿哥哥會有所轉變,所以,還需要公主精心些。”
洛瑤莞爾一笑,聰明人自然明白什麼意思,點點頭,“多謝景世子提點。”
容景親手給洛瑤斟了一杯茶,之後又端起自己的茶遞到雲淺月嘴邊,柔聲道:“你剛剛不是要喝茶沒喝嗎?如今茶快涼了。”
雲淺月就着他的手喝了兩口茶,忽然道:“容景,子書和我的事情已經說開了,你不會再防着他了吧?我們不會的,我都嫁給你了,你沒必要防着他。”
“不會!”容景搖頭。
雲淺月沒聽出聲音有任何異樣,放心地點點頭,尋思道:“你給子書傳信吧!讓他儘管來,那個什麼小王爺我幫他對付,到要看看他有多厲害,竟然迫得一國太子躲着他。”
容景“嗯”了一聲,答應下來。
雲淺月從他懷裡出來,坐到了洛瑤身邊,將玉子書的事情拋到了一邊,拉着她八卦地詢問他哥哥去了東海之後是怎麼打動了她的芳心的。
洛瑤笑着看了容景一眼,心中清楚他矇蔽小妻子的手段,但也不點破。和雲淺月低聲說了起來。對於情事兒,她一直不懂,以前除了有一個信念迫使着她爭強好勝什麼都學得最好以圖能配得上榮王府的世子外,什麼也不想,但從知道和容景不可能,一度心灰意冷,但後來因爲姑姑幻容了她的原因,她被引去南樑,被南凌睿哄了心,南凌睿相識女子無數,遍覽羣芳,自然知道怎麼哄女人,所以,一顆心就掉了進去。如今雲淺月問起,她到也不扭捏,簡略地說了一遍。
話說南凌睿到了東海後,沒先去找洛瑤,而是徑直進宮去認親了。東海太上皇當年認了她娘做女兒,如今的東海王也算是他的大舅舅。南凌睿嘴甜,哄得東海王大爲開心。之後南凌睿說明喜歡洛瑤,東海王自然是大加贊成。畢竟玉青晴早就給他和洛瑤在東海王那裡備了案,玉子書這個太子又給他鋪了路。東海王見着他又喜歡得不行,所以一頓酒宴之後,當場就拍板指了婚。那酒宴洛瑤沒參加,宴席後,東海王就派人將他直接送去了洛瑤的住處。
洛瑤閉門不見,她的宮裡佈置了千名隱衛,將她的宮內外守得固若金湯,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即便東海王派來的人,也被她的人給打發了回去。南凌睿知道她生着氣了,只能在宮門口守着,雖然他人不能進門,但是嘴可沒被封住。於是便在她的門口給她講起了過往。曾經和葉倩相識到海誓山盟到最後落得勞燕分飛他苦苦煎熬了五年後才從牢籠走出來的過往,曾經對藍漪有些興趣,打算一試,卻偏偏發現她不是自己要的人,等等,幾乎將自己的平生都交代得事無鉅細。
說了整整一日,洛瑤依然沒開門,南凌睿一直趕路到了東海後沒休息,累得睡在了她的宮門口。她依然沒開門,一夜之後,南凌睿染了寒熱,他尋常不怎麼生病,大約加上水土不服,這病一來便三日昏迷不醒,即便玉子書醫術極好,也給驚了個夠嗆。東海王更是將洛瑤公主大發雷霆訓了一頓,他一直覺得這個女兒聰慧異常,不用他操心,對她極爲受寵愛,這是第一次訓斥她,洛瑤公主也覺得自己任性了,看南凌睿昏迷不醒地躺在牀上後悔又心疼,不停地落淚。從小到大,她都不曾哭過。
南凌睿醒來後,洛瑤正守在她牀邊,看她哭成了淚人,他頓時就明白了她的心思,卻還佯裝說“姻緣強求不得,公主既然不喜歡我,我走就是,就當我沒來過。”丟下一句話,就掙扎着起身要離開。洛瑤直性子上來了,自然拽住他不讓他走,他板着臉說了些冷話,逼得洛瑤承認喜歡他,他才眉開眼笑,之後自然不走了,死皮賴臉地哄着洛瑤堂堂公主親自伺候他端茶倒水,喂藥吃飯。
南樑王見二人好了,自然大爲高興,轉日就給他們定了婚約。
雲淺月聽罷後暗罵了一聲南凌睿黑心,這麼容易就騙了一個傾國傾城才華絕頂的美人。還有什麼比苦肉計更管用的呢?見洛瑤說起南凌睿眉眼都帶着笑意,她又不得不感嘆,是姻緣就是姻緣。雖然他們比她和容景相識得晚,南凌睿經歷葉倩和藍漪,辛苦了數年,洛瑤從小一心認定容景,也辛苦了數年,但是尋尋覓覓,如今終於找到了對方。他們如今還都是最好的年華,已經經歷了感情波折,會更懂得珍惜彼此,她也心下寬慰。
容景聽罷後笑了笑,忽然對洛瑤道,“小睿哥哥走時找我拿了一味藥。”
洛瑤看着容景,不明所以。
容景品了一口茶,卻是不再說了。
這時,南凌睿從六皇子處回來,大步流星,似乎生怕晚了女人便被人搶去一般,幾步就走到了三人面前,對雲淺月道:“死丫頭,又找你嫂子套話了?”
雲淺月瞪了他一眼,“你還沒將人家娶進門呢,就讓我叫嫂子?”
“早晚都是嫂子,你可以先叫着。”南凌睿坐在洛瑤身邊,伸手摟住她的纖腰,理所當然地道。
洛瑤臉一紅,容景和雲淺月親暱,他們畢竟已經大婚了,可是她和他還沒大婚呢!雖然被南凌睿訓練數日,但是臉皮還是沒他的厚。
雲淺月瞥了他一眼,看他春風得意,她哼了一聲,問道:“你和六皇子說了什麼?”
南凌睿看着她,“不叫表哥了?”
雲淺月挖了他一眼,“娘是他的姑姑,他本來就是我表哥,我叫了也沒錯。”
“還說你喜歡錶哥,對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出賣親哥哥,你可真行。”南凌睿挑眉。
容景聞言偏着頭去看雲淺月,眸光清幽。
“哪裡說了?你聽錯了吧!”雲淺月面不改色心不跳,自然地轉移話題問,“夜天賜如何了?”
“那小子就是一個小馬屁精。東海那個舅舅喜歡他喜歡得不行。剛抱在他懷裡,就被他認了孫子。自然是歸在玉子夕名下了。現在東海人人都知道二皇子有了個私生子。不知道哭死了多少大家閨秀。”南凌睿挖了雲淺月一眼,忽然一樂。
雲淺月頓時放心下來,“哈”地一笑,“夜天賜本來就招人喜歡!”
“他如今估計還不知道呢!知道的話沒準就跳腳了。”洛瑤笑着道。
“他很喜歡小天賜。”雲淺月笑着搖頭,問道:“那夜天煜呢?”
“父皇請他在朝中任職,他推了,如今居住在二皇子府,照顧着夜天賜呢。”洛瑤道。
雲淺月點點頭,嘆了口氣,他的外祖父當初都不幫他,他也是心灰意冷了吧!不過也好,絕了心思,擺脫了皇子的身份,不如安平生活,過幾年他心境想開了,忘了趙可涵,可以重新再開始生活。
南凌睿打了個哈欠,“臭丫頭,給我們找個沒人打擾的地方,讓我們睡覺。”
雲淺月看着他,“你真要住在我這裡?若是被人發現南樑皇上住在我這裡的話,就會給我按個通敵賣國的罪了。尤其是藍漪現在是副將軍兼監軍。”
南凌睿呵地一笑,“那正好,我南樑缺能打仗的大將軍呢。”
雲淺月不再看他,偏頭對凌蓮吩咐,“帶他們去偏院後院的靜園,告訴墨菊,還和看顧六皇子一樣,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進入靜園。”
“是!”凌蓮點頭,當先領路。
南凌睿拉着洛瑤站起身離開,剛走了兩步,忽然對容景道:“玉太子在我們後面,要來的話,估計也快了吧!”
容景喝着茶慢悠悠地說了一句無關的話,“記得你走時找我拿了一味藥……”
南凌睿頓時話音一轉,“他也不一定來。”話落,拉着洛瑤快步走了,不多時沒了影。
雲淺月聽容景兩次提到南凌睿找他拿藥,頓時好奇地問,“他找你拿了什麼藥?”
容景低聲道:“一位可以發熱的藥,能燒三日。”
雲淺月頓時恍然,心中暗罵,好個南凌睿,黑心到這份上了,知道自己體質太好,從小到大不愛生病,竟然拿了藥故意發燒使用苦肉計。一味藥騙到手一個美人,這簡直是太划算的買賣了。
“累不累?我們也回屋歇着?”容景問。
雲淺月搖頭,靠在他身上,“容景,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不準將子書給我推進火坑去,他是東海國的太子,怎麼能要個男人?你不準爲了那陳年的沒了酸味的老醋算計他。洛瑤和哥哥不明白我和子書的感情,你又怎麼不明白呢?”
容景看着她,“我也沒如何他,至於你如此在意他到一再地警告我?”
雲淺月伸手抱住他,嘻嘻一笑,“我沒警告你,我是怕你防着這個,算着那個累着。累瘦了的話心疼你的還是我。”
容景勾了勾嘴角,“小心思!一眼就能看透。”
雲淺月對他吐吐舌頭,伸手戮他心窩,“你這裡的小心思洛瑤都能看透,哥哥也能看透,兩個人知道你在意,來了就拿這個笑話你,你當我看不透?”
容景一嘆,無奈地笑道:“越活越回去了,阿貓阿狗都能笑話我了。”
容景伸手捶了他一下,“你心思重,那兩個人的心思也不輕。心裡什麼都明白着呢。一個是哥哥,一個是姐姐也是嫂嫂,你將他們比作阿貓阿狗,小心他們聽到惦記着報仇。”話落,她笑道:“都是出來混的,你捅我一刀,我捅你一刀。你們也不怕累心?”
容景失笑,“你今日難道沒捅小睿哥哥一刀?出賣他個徹底吧?”
雲淺月眨眨眼睛,果斷地道:“沒有,我說他的都是好話。”
容景輕輕哼了一聲,“墨菊將你的話一字不差地都傳給了我。雲淺月,我怎麼不知道你何時還喜歡六皇子那個表哥了?”
雲淺月一呆,忽然磨牙,“好個墨菊!”
容景輕輕拍拍她的臉,眸光青黑,語氣卻無限愛憐,“你又淘氣,小心再給我熱桃花債回來。”
“說什麼呢?那是表哥,不是開玩笑的,真是親表哥。”雲淺月打開他的手。
“自古表哥表妹成親的多了,這叫做親上加親。雲暮寒喜歡你的事情,別以爲我不知道。”容景道。
雲淺月輕咳了一聲,這個翻小腸,算小賬的本事比她要厲害多了。她連忙捂住他的嘴,打了個哈欠道:“剛剛不覺得累了,如今真覺得累了,我們回屋歇着吧!”
“好!”容景痛快地攔腰抱起她,向屋內走去。
雲淺月對於這個被他橫抱的姿勢總有一種膽顫,心頭涌起不好的預感。果然他將她放在大牀上之後,便熟練地壓了下來。
春宵帳暖,一刻千金。
第二日早,西南傳來消息,六日前夜輕暖、蒼亭與陳老將軍十萬大軍匯合後,一舉攻破了江陵城,便不曾歇着,向西南進軍。六日兵馬行程,於昨日午時和李琦的義軍在泥沼林對上。
李琦的義軍從天靈山起義到攻下了安陵郡、德陽郡、懷閔郡、沸縣、覃縣、延縣、西南城、嶺泉郡、谷赫縣、汾水城、臨烏郡,鳳慶、宜桂、塔林等,七郡,八縣,五城池,西南千里盡數歸他後,五日前又佔領了泥沼林,聞得夜輕暖、蒼亭、陳老將軍、鳳楊四人的平西南大軍過了江陵城前往西南而來,便在泥沼林按兵不動,等着他們。
西南有三處自然天險屏障,一處就是江陵城的橫水渡,二就是雲嶺山,三就是西南城的泥沼林。夜輕暖等人一舉攻下了葉倩把守的橫水渡江陵城後,便安然地過了雲嶺山,急行軍短短六日到了泥沼林。
當日,大軍不得休整,便迎來了叛軍李琦的攻打。
大軍行軍數日不歇,本就疲憊,不想李琦如此猖狂,以十萬閒散收服的士兵敢當先出兵對付陳老將軍手下的十萬大軍,不給陳老將軍十萬大軍喘息的機會。
兩路大軍兵分熟路,在泥沼林展開了殊死搏殺。
鳳楊請兵出戰,雙方交鋒。
泥沼林的地形甚是複雜,多處有丘壑叢林泥沼,不熟悉地形的人一不小心陷進去就出不來。鳳楊雖然出身在將門,但是畢竟年幼,只從兵書上和地形圖上簡短地瞭解西南地形,但畢竟缺少經驗,帶領的一隊兵馬被李琦手下的一名副將逼到了一處叢林,陷入了泥沼林,本來被逼到無路可走,他手下的一個小兵先了一計,帶着他繞險灘走出了泥沼林,躲過了李琦手下副將的追殺,三千兵馬倖免於難,逃回了兵營。
因此一戰,那名小兵從一名默默無聞的小兵得到了鳳楊的信任器重。那名小兵名叫阿路。也就是風露。風露得到了雲淺月的命令,便悄悄地混入了軍營,憑着她的小機靈,很快地就混到了鳳楊的手下做了一名小兵,可惜鳳楊雖然年幼,但對於防人可是半絲不含糊,他的身邊左右全部都是從鳳老將軍府帶出來的舊部,不信任和給任何機會讓外人親近他。她一直沒尋到機會接近他身邊,別看風露年紀小,到也沉得住氣,便一直等着,終於在泥沼林被她尋到了機會,因爲風露手下的紅閣一萬兵馬就埋藏在雲嶺山,雲嶺山也是西南的地界,更是一處天險,所以,她每年在雲嶺山練兵檢兵時都會閒不住,藉機四處遊逛,整個西南這些年來早就被她踩踏得滾瓜爛熟,對這泥沼林自然分外熟悉,於是救了鳳楊和他手下的三千人,出了泥沼林後,鳳楊立即提拔她做了他手下的親兵。
與此同時,蒼亭、夜輕暖、還有幾名副將率領的各路兵馬和李琦手下的各路兵馬對戰有勝有負,並沒有討得絲毫好處。
李琦的兵馬畢竟大多都出生在西南,西南本地人,少數不是西南人,但也是在西南生活了多年的人,善於打分流戰,從各路包抄襲擊,暗中下手,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如泥鰍一般就逃,所以,損傷百人,傷亡甚小。但反觀陳老將軍的大軍,一直身在天聖,多年朝廷未曾大戰,訓練得再好,但也是旱鴨子,日日關在兵營,見不到多大的天,對於西南的地貌不能靈活作戰。此一戰下來,傷亡近千人。
所以,這首戰以李琦兵馬傷亡小,陳老將軍兵馬傷亡大,作爲李琦兵馬和天聖正統大軍的首戰告捷,陳老將軍首戰小敗爲結束。
消息傳到雲淺月手中,簡短不過寥寥幾句話,但這幾句話的背後,卻說明了李琦大軍的有利情形和陳老將軍平西南大軍的不利情形。此一戰也讓天聖京城朝野那幫子文武官員清楚地知道,西南的戰事並不像他們想象的那般,陳老將軍一出馬,便馬到成功,易如反掌。而是李琦叛軍不容小視,已經有與天聖正統軍分庭抗禮之事,甚至還佔據有利地形,多了幾分勝算。
雲淺月抖着手中花落傳回來的消息想着這回西南首戰的消息傳回去,天聖京城包括德親王在內的那一幫子老臣又要着急上火幾日了。她嘖嘖了幾聲,偏頭看容景,見他坐在桌前漫不經心地翻看着密函,絲毫也不受影響。
“小姐,藍副將軍請見。”凌蓮在外低聲道。
雲淺月收起信紙,吩咐道:“請她進來。”
凌蓮應聲退了下去。
不多時,藍漪走了進來。給雲淺月見了個軍禮,便看着她道:“二十三萬兵將已經編制整頓完畢,大將軍是否該對顧少卿出兵了?如今趁着他傷還沒好,不得錯過良機。否則待他的傷養好,二十三萬兵馬不一定是他三十萬兵馬的對手。”
雲淺月聞言笑了笑,“我也正有此意,今日天氣正好,副將軍那日和顧少卿交過手,如今打頭陣如何?我在後方給副將軍觀敵瞭陣。”
藍漪直直地看了雲淺月一眼,沉聲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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