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承業遲疑地道:“爺爺……會打死我的吧?”
畢竟,他壞了夜夢的清白,駱家一代又一代鐵骨錚錚,對自家小輩,更是要求極爲嚴格,這種事,毀的又是女子一生,駱承業的擔心,倒也不是多餘。
駱清心沉吟了一下,臉色沉重地道:“以爺爺的性格,應該會這麼做。”
她目光之中似有深色掠過,輕嘆了口氣,表情略有些怪異地道:“大哥,我記得昨夜你雖是被親兵扶回,不應該不省人事纔是,難不成昨夜,你竟是……全無感覺?”
駱承業原本有些發白的臉色頓時爆紅,支支吾吾地道:“我……我以爲……是做夢!”他是喝了不少酒,但還沒醉到不省人事,真要不醒人事,也做不了什麼。可是很顯然,該做的昨夜他都做過了。只不過以爲是在夢境,所以放縱了自己一些。
夜夢也顧不得害羞和害怕,咬着脣道:“你……你叫着我的名字……以爲是在做夢?”
駱承業臉色更紅,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看着夜夢的眼神,很複雜,吶吶地道:“對……對不起!”
夜夢眼神發亮,道:“承業哥哥,你沒有對不起我!你認得清……是我,我……我很開心!”
駱承業脫口而出道:“除了你,我又怎會對別人……”說到這裡,他自己先呆住了。
夜夢脣角卻泛起一絲笑意,這句話,可比所有的情話更好聽,也讓她真正清楚了駱承業的心思。
她一直以來最擔心的,不是別的,只是怕駱承業心中沒有她,不接受她。
哪怕是豁出去和他生米煮成熟飯,她心裡其實也是很沒底的。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她親耳聽到了他心中的聲音,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開心的呢?
駱清心目光閃動,眼底深處似有深意,神色之間卻頗爲擔憂地道:“哥,大戰在即,你犯了兩條軍規。就算是普通小兵,也必須斬首示衆,何況,你身爲駱氏少將軍,罪加三等!”
駱承業的臉色有些發白,夜夢的臉色也在瞬間變了。
事實的確是如此,軍營之中,軍規最大,駱承業喝酒之事,雖是得了駱景山的許可,但是,喝酒到醉,醉後還毀人清白,這事就大了。
夜家也是軍侯之家,軍規之中,犯了酒戒還罷了,犯了淫戒,那是十條命也同樣得砍。
她萬沒想到,自己想到了結果,卻沒想到軍規。爲了能和承業哥哥在一起做的這個決定,到最後,會把駱承業推到這個境地。
夜夢咬了咬脣,道:“承業哥哥,我是自願的,我不需要你負責,我即刻去見駱爺爺,返回京城。就當此事……沒有發生過!”
明明發生過的事,又怎麼可能當成沒有發生?夜夢這麼說,是不想讓駱承業被軍規處置,也不想駱承業爲難。
駱清心點了點頭,十分贊同地道:“哥,夜大小姐說的對。只要夜大小姐離開,不再追究此事,就此揭過,爺爺不知道,自然不會軍規處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