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是一男一女,像是趕遠路而來的,包袱就放在桌角邊,兩人應該是夫妻,其間,男子給女子夾菜,女子間或也回夾,眉目之間,頗有情意。
另一張桌上是一個老者帶着他的孫子,老者六十多歲,鬍子花白,孫子十歲左右,個兒矮小,長相黑瘦。
這每一桌的人似乎都很正常,那剛纔那殺氣莫非是別的地方傳來?又或者,只是她的錯覺?
駱清心不動聲色地走到窗邊那桌坐下。
一坐下之後,她就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
窗邊這是最好的位置,這邊四桌都坐滿了,爲何窗邊獨留着?
窗邊離樓梯口遠,而且這四張桌子,似乎帶着幾分包圍的意思?
還有,她雖然是臨時起意進的這間酒樓,但是,她走的這一段路,只有這一家酒樓,也就是說,如果她想在外面用膳,只可能進這家酒樓。
小二道:“客官要吃點什麼?”
駱清心隨口道:“一盤清蒸魚,一盤小炒肉,一疊饅頭。”
小二立刻道:“好嘞!”翻過桌上的茶杯,幫她倒了杯茶,這才轉身往樓下走。
小二離去之後,駱清心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那股殺氣,又開始涌現了。
就在這時,那酸秀才忽地看向她,笑道:“姑娘,看你十分面熟,可是姓駱?”
駱清心看他一眼,端起桌茶道:“我姓辛!”
酸秀才詫異地道:“聽聞近日京城出了個才女,是楚州來的辛三小姐,莫非就是姑娘麼?”
駱清心不動聲色地道:“正是!”
那酸秀才立刻道:“幸會,幸會!沒想到在這裡見着姑娘,也是有緣!”
有緣麼?
駱清心淡然:“你看我十分面熟?我們以前見過?”
原身極少出門,而且,據原身的記憶顯示,她與她的父親駱陽州相似有限,只是原身的記憶裡沒有母親的面容,不知道是不是這容貌相似母親。
酸秀才卻笑道:“應該是不曾見過,不過姑娘容清貌美,想必天下美貌女子有共通之似,所以在下才會產生錯覺。”
說着,他拿起自己桌上的杯子,又拿起那個二兩的酒壺,走向駱清心的那張桌。
駱清心紋風不動地坐在那裡,看着酸秀才走近,並沒有什麼反應。
酸秀才指指她面前的空位,道:“我可以坐嗎?”
駱清心淡淡地道:“你既是書生,當知禮儀,我一個年輕女子坐在這裡,你覺得你可以坐嗎?”
酸秀才似是沒料到駱清心居然會這樣回答,不禁微怔,繼而道:“是在下孟浪了,在下罰酒吧!”說着,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再倒一杯,又一飲而盡,連喝三杯。
駱清心冷眼旁觀,這秀才做什麼戲?
秀才喝完三杯,看着駱清心道:“看來姑娘還不肯原諒在下的孟浪?那在下再罰!”
說話間,他又倒了一杯酒,遞往脣邊。
就在這時,他忽地一張口,口中噴出一片酒霧,那酒霧驟然而出,足足籠罩了半丈方圓,向近在咫尺的駱清心整個人罩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