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完禮,左夫人偷眼一看駱清心,卻見駱清心皺着眉,不悅地看着她,神色淡淡:“舅母,勿怪和恕罪的話可以收回去,你是唐夫人的客人,並不比人低一等,好心告訴別人我的身份,這只是出於禮貌,並不表示你怕她們!”
這話一說,就有幾個貴夫人看了她一眼。
這姑娘神色清淺,雖被田夫人這樣怒罵,卻一點也不失風度,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而且,她對她這位舅母說的話,一來頗有風骨,二來,也是在提醒各位,這也是唐夫人的客人,唐夫人是主人,自然會針對這件事有公道處理,卻不是隨便由誰在唐家作威作福的。
這個女子,幾句話說得不軟不硬,不卑不亢,面對指控,神色不動,不簡單啊。
那邊轉角處,元寒看着停下腳步的端木北曜,有點奇怪,王爺不過去了麼?
端木清原和端木琛南也有些納悶,北曜哥哥走得好好的,停下幹什麼?
端木清原道:“那邊圍着那麼多人,是有什麼事吧?”
他們兩人聽力沒有那麼好,不知道端木北曜是聽到這邊情形才停步的。
端木北曜淡淡地道:“這邊可以看得到,咱們看看就好!”
他是很想上前啊,但是,他知道駱清心不願意他插手她的事,而且,他相信,這麼點小事,他的洛洛壓根不需要別人的幫助。
只要洛洛不會吃虧,他就不打擾她的興致了。
再說,這幫京城的貴女們還真欠教訓,連他的洛洛都敢欺負,就讓洛洛殺殺她們的威風。
左夫人一聽,就知道自己做錯了,之前在大門口,因爲大將軍府駱夫人對自己這個便宜舅母輕視輕蔑,這祖宗就敢直接跟人對着來,而且還沒吃虧。
此刻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對這祖宗還是很有信心的,她也看出來了,這祖宗很護短,她這個便宜舅母只是六品小官的夫人,還不是親舅母,在這樣的場合屬於邊緣人物,可這祖宗並沒有絲毫因爲她身份低下而輕視,相反很維護。
看來她當初答應說會給老爺一份好前程,不是說着玩的。這祖宗是有本事的人,自己可不能墮了她的威風,損了她的面子。
想到這裡,左夫人一笑道:“你提醒的對,是我說錯了!舅母忘了,這不是主人家在問話。”說着就站到一邊,不再多話。
田夫人目光掃了幾眼,這左夫人很面生,很顯然以前沒有見過,以前沒有見過的只有兩種現象,一種是高門妾室,一種是不入流不在一般勳貴宴請之列的下官之妻。
剛纔她一臉卑微誠惶誠恐的樣子,顯然是後種。
不論哪一種,她都不放在眼裡。
可這下官之妻,竟然在說了幾句軟話之後,腰也挺直了,還不卑不亢起來。
既然是一個以前都沒有資格參加這種宴會的下官甥女,那身份地位能高到哪裡去?田夫人也放心了,頓時一臉盛氣凌人地道:“來人啊,把她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