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清心落下一子,淡淡地說了一聲“承讓”!
鄒方泖和李安狼狽地從座椅上起身,衝着駱清心抱了抱拳,又衝鬼弈先生抱拳之後,灰溜溜地下臺了。
他們之所以弈這一局,不過是覺得面前是個十六歲左右的小丫頭,棋道能高到哪裡去?兩人同戰一人,總歸是有便宜可佔。
可現在,輸得這樣沒臉,他們再也無話可說了。
若非存着僥倖的心思,就不會有這一局,也不會這樣丟臉,說到底,這是自取其辱啊!
當兩人的身影沒入人羣,臺下某處,突然響起一陣鼓掌聲,接着,那掌聲從那邊蔓延開來,圍觀衆人大多鼓起掌來。
端木清原那邊更熱鬧,他着令忠王府的下人把那個“辛洛必勝”的旗換成大的插得高高的,還令人搖在一邊搖着大喊:
“辛三小姐必勝!”
“辛三小姐好樣的!”
“辛三小姐實至名歸!”
……
這行爲雖然熱鬧得很,但也着實幼稚得很。
駱清心嘴角直抽,可她還得領情。
祁雲澈碰碰穆北,低聲道:“這也太強了,若不是親眼所見,我幾乎不敢相信,她竟真的贏了?”
穆北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一副“我家洛洛本來這麼強”的表情。
這表情讓祁雲澈直哼,他迫不及待想虐死端木腹黑了。
臺上,駱清心以一戰二,成功地堵住了那些質疑她一路輪空而來名次的真實性,也堵住了爲之前參賽者叫屈的聲音。
那邊駱茵琦卻差點把鼻子氣歪了。
原本以爲她是自取其辱,沒想到倒讓她風光了一回。她在自己的院子裡鼓搗那些東西,難道是在研究弈棋?
她雖不曾得到悲問先生的傳授,可是,她竟無師自通了?倒真是便宜她了。
楊晴柔含笑看着她的臉色,笑道:“這辛洛倒真是出盡風頭,不過,在鳴琴軒,就該她哭了!”
駱茵琦聽了這話,神色之前才緩和了些。
是呀,姑且先讓她得意,鳴琴軒,一個灰頭土臉跪下認輸的人,有什麼風光,也將煙消雲散。
想到這裡,她看向邊丫頭春草:“那份賭約呢?”
春草急忙道:“二小姐,奴婢一直隨身帶着呢!”
春草跟在駱清心身邊那麼久,深諳主子之意,今天她家主子只想辦成兩件事,第一件,就是上午派她去辦的,找人跟蹤穆北公子,打聽到他住在哪裡。
第二件事,就是贏過那個叫辛洛的,叫她灰頭土臉跪在地上認輸。所以爲了防止辛洛輸了不認賬,那賭約是一定要帶上的。白紙黑字寫得清楚,纔不怕被賴賬。
駱茵琦脣邊露出一個陰詭的笑意,對楊晴柔卻笑得溫和謙虛,道:“楊姐姐說笑了,我倒是願意與人爲善,不過,這辛洛太高調了,一點兒也不懂得謙虛,倒是要讓她知道知道做人的道理!”
楊晴柔立刻笑道:“對對對,駱二小姐才真是高風亮節,溫婉大氣的大家閨秀,那辛洛不過一個外官之女,也敢跟駱二小姐比,真是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