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議論的聲音並不小,一聲聲往萬宜芳駱茵琦耳中灌去。
兩個人心裡對駱清心恨得牙癢,要是真這麼大方,就別贏啊!現在贏了,卻在這裡裝什麼好人?
不過,好在不用茵琦上臺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去向駱清心下跪,她們又有逃過一劫般的感覺。至於這口氣,以後再出。
她們還真不信了,有大將軍府的資源人脈和麪子,還能對付不了一個小丫頭?
鳴琴軒主聽駱清心這麼說,也甚是喜悅。
駱茵琦畢竟是大將軍之女,若她不想上臺來認輸,這將軍府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再說鳴琴軒的賽事也要繼續下去。
對於駱清心的大度和見好就收,他不禁又高看幾眼。
鳴琴軒主道:“既然辛三小姐說此次賭約已經作罷,那大家就莫再糾纏是否履約的事了,辛三小姐說的對,這是她們閨中女子戲耍着玩兒呢。現在,鳴琴軒排名賽,準備開始!”
就在這時,一直在貴賓席臺下臉沉如水的悲問先生突地揚聲道:“等等!”
鳴琴軒主一看他,不禁有幾分尷尬,剛纔那麼多聲音罵駱茵琦,可是連悲問先生一起罵進去了的,悲問先生不會是因爲徒弟受辱,要對駱清心不利吧?
想到這裡,鳴琴軒主道:“悲問兄,不知你有什麼事?”
悲問先生不語,默然走上臺去。
鳴琴軒主不自覺地側走一步,擋在了駱清心前面。
其實不止他,穆北的一雙眼睛,在悲問先生上臺時,就暗含精光地注意着他的一舉一動。
悲問先生走到駱清心面前,看着她,目光深沉,眼神銳利,神色隱晦,就那麼盯着,不說話。
鳴琴軒主打圓場道:“悲問兄,小女孩兒之間的小遊戲,你不用放在心上!”
悲問先生卻忽地擡手,左手包住右拳,身子一揖,對着駱清心行了一禮,道:“老朽悲問,教徒無方,特代劣徒向辛姑娘認輸!”
臺上臺下一片譁然。
駱清心側開半步沒有受他的禮,道:“悲問先生何須如此?師父引進門,修行在各人。雖然教不嚴有師之過,但是這世間最難以把握的就是人心,卻是非教化可逆!請先生萬勿如此!”
臺下的駱茵琦死死咬住嘴脣,這個死老頭,事兒都過去了,他還想幹什麼?
豈不知道說得越多,越讓駱清心那臭丫頭出風頭?
悲問先生正色道:“輸就是輸,不可不認!”他看着駱清心,道:“姑娘不肯受禮,莫非是覺得,要老朽跪下認輸才行?”
駱清心:“……”
鳴琴軒主急忙道:“辛洛,你站在這兒,讓悲問先生行完這禮便是!”
駱清心無奈,只好站在那裡。
悲問先生認認真真地一揖,駱清心還是還了一禮。
不過,這次悲問先生倒是沒有多說。
他轉向臺下,拱手爲禮,沉聲道:“老朽悲問,曾收過一個弟子,駱家的二小姐,今日,老朽當着在座各位的面,鄭重宣佈一件事:自此時起,駱家二小姐不再是老朽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