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不起……”倒在草地上的女人費力的撐起身子,擡頭打量了林浣溪一番,這才帶着十分的歉意說道:“是我認錯人了……”
說完,便晃悠的站起身子,頂着烈日往前走去。只是還沒走兩步,便又一頭栽倒在路邊的草地上。
林浣溪小跑兩步過去,夜辰卻快一步的將那個女人扶了起來。
明明是人煙稀少的郊外,突然冷不丁的冒出這麼一個女人來,夜辰並不放心。
“你有些中暑了,需要休息。”林浣溪收起手中的銀針,對着緩緩張開眼睛的女人說道。
“多謝姑娘相救。只是我現在沒時間休息着,我要趕緊回城裡去。”女人一邊說着,一邊又掙扎着想要站起來。
“你現在這個樣子,根本就趕不了路。我敢和你保證,走不出十步的距離,你還得暈倒。”林浣溪一把按住女人的肩膀,神情嚴肅的說道。
“可是,可是……”女人聞言,都快要急哭了。
“你是要去月河縣城嗎?”林浣溪問道。
“是。天黑之前,我必須要回城裡去才行,我還有一雙兒女要照顧。”女人突然就對着林浣溪跪了下去:“姑娘,你們走這條路是不是也要去縣城啊?能不能麻煩姑娘稍我一程?”
林浣溪略微思索了片刻,說道:“好吧,反正也是順路,就帶你一程吧。”
“多謝姑娘,多謝姑娘……”女人又忙的叩頭道。
“出門在外的,誰都有個不方便的時候。”林浣溪扶起那名女人,笑道:“只不過,馬車裡已經沒有多餘的位子了,得委屈你和後面的雜物擠一擠了。”
“不委屈不委屈……”女人急忙擺擺手,很是懇切的說道:“姑娘肯出手相幫,我已經感激不盡了。”
安頓好那名女人之後,林浣溪一行人繼續前行。
傍晚的時候,已經到了月河縣城。
先一步騎馬到月河縣城訂下客棧的凌波和凌風,此刻正在城門口迎接着。
“公子,夫人……”自從離開青蓮鎮之後,林浣溪要求他們,在外人面前要一律這樣稱呼。
“屬下已經訂好了城裡最好的福來客棧。”凌風恭敬的說道。
“嗯。”周文修點點頭,不過並沒有着急着走,而是對着凌雲說道:“你去後面看看那個女人……”
她不是說要着急着回城嗎?她不是說還有一雙兒女需要照顧的嗎?怎麼這會兒進了城反倒不着急了?
不多時,女人便跟在林浣溪的身後,邁着小碎步跑了過來,見着林浣溪和周文修之後又忙的跪下了。
“多謝公子和夫人……”女人不由分說的砰砰叩了幾個頭:“只是眼下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只能改日再謝過公子和夫人的恩情……”
“帶你進城,也只是順路而已,答謝之事就不必了。”周文修擺擺手,示意林浣溪上車,一行人便朝着福來客棧行去。
女人目送他們離開之後,這才急急的轉身走開了。
“這家福來客棧還挺大的,裝修的也不錯……”林浣溪愜意的躺在搖椅中,旁邊木桶中的冰塊兒冒着絲絲的涼氣。
“凌風已經把福來客棧二樓南邊的房子包下了,暫時是先支付了半個月的房錢。”周文修將冰鎮好的梅子湯端給林浣溪,說道。
“半個月?難道我們要在這裡住半個月嗎?”林浣溪一口氣將碗中的梅子湯喝光,這才抹抹嘴問道:“難道我們不用去月河鎮了嗎?不用去斷越山了嗎?”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們對於他們幾乎是一無所知,只知道一個月河鎮,一個蓮花大人而已……”周文修解釋道:“而且從我們抓住那名黑衣人到現在,已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這一個多的時間能發生很多的事情……”
“我明白了。”林浣溪雖然贊同周文修的做法,卻還是不贊同他一下交半個月的房錢:“可就算是這樣,我們也沒必要在月河縣停留這麼久的時間。”
“月河鎮,就算再怎麼繁華,那也只能是一個鎮,和縣城是沒辦法相比的。”周文修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他們不可能只窩在一個小小的鎮子裡,這月河縣中,一定有他們的分點。”
“好吧,還是你想的周全。”林浣溪突然坐起身來,雙手扒住周文修的胳膊,上半身的重量順勢就壓在了他的身上,半開玩笑的說道:“和你在一起時間久了,好像越來越笨了……難道我是近墨者黑了?”
周文修曲起手指,輕輕的颳了刮林浣溪的小鼻子,笑道:“你是越來越懶了吧?”
“反正有你在,我不需要考慮那麼多的,對不對?”林浣溪縱了縱小鼻子,黑亮的大眼晴笑眯眯的看着周文修:“不過我覺得,我以後還是要多動動腦子,不讓它生鏽才行,要不然哪天被你騙去按斤賣了,我沒準還傻呵呵的幫你數錢呢。”
“按斤賣?”周文修捏了捏林浣溪的細胳膊細腿,像是有些嫌棄似的說道:“就你這小體格……一百六十文一斤,那可賣不了多少錢……所以我還是把你留在身邊,養的白白胖胖的,纔好賣……”
林浣溪頓時忍不住的開始磨牙。
一百六十文一斤……
那明明就是豬肉的價錢好不好……
“周、文、修……”林浣溪一字一頓的叫道。
“爲夫在這兒呢,不知娘子有什麼吩咐……”周文修的身子再次往前靠了靠,好讓林浣溪倚靠的更加舒服一些。
林浣溪瞪了周文修一眼,迅速捋起周文修的衣袖,二話不說一口就咬了下去。
“嘶……”周文修皺了皺眉頭。
等到林浣溪解氣之後,周文修的手臂上已經有了一圈細碎的牙印兒。
“娘子,你咬了我……”周文修的眸光中,透着幾分邪魅之意。
“就是咬了你,怎麼樣?”林浣溪仰着頭,挑釁的看着周文修。
“那我就咬回來。這樣,纔算公平……”周文修猛然間將林浣溪打橫抱起,三兩步走到牀邊,欣長的身子直直的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