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瑞王府到殘一的住處,並不需要太久的時間。
林浣溪跳下馬車,便急着往裡面衝去。
雖然殘一說只是外傷,並沒有什麼要緊的地方,可是林浣溪的心裡還是會止不住的擔憂。
直到,看見坐在花架之下的那名嬌憨少女之後,心裡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大姐姐……”林浣沄正巧也擡頭看到了林浣溪,當下便習慣性的想要跑到林浣溪的身邊,卻忘記了自己的腳傷。
“哎呦……”林浣沄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白嫩的掌心被地面上的小石子硌破了,溢出一絲鮮紅的血。
“明明腳受傷了,怎麼還不老實點兒……”林浣溪急忙上前將林浣沄扶了起來,溫和的責備道。
“許久不見大姐姐,沄兒想念大姐姐了。”林浣沄縱了縱鼻子,很是無辜的眨着眼睛,小手捏着林浣溪的衣角。
“我也想念沄兒。”林浣溪扶着林浣沄坐好,這才蹲下身子檢查她的傷勢。
腳踝只是扭到了,有些紅腫,並沒有什麼大礙,不過得需要好好調整一段時間才能恢復如初。
復又起身檢查了林浣沄的手臂,除卻一些紫色的擦傷之後,還有一道很明顯的割傷,似是刀劍之類的傷口,不過已經上藥包紮了。
“這是怎麼弄的?”林浣溪又取出一粒清熱解毒的丸藥來,給林浣沄服下之後這才問道。
“我是偷溜出府的,本來是到瑞王府找大姐姐的,可是半路上卻遇到了兩名黑衣人,他們二話不說便舉着刀衝過來了,我跑的時候摔倒了,扭到了腳踝,擦傷了手背,也被他們砍傷的胳膊……”提起這些來的時候,林浣沄的小臉忍不住的有些蒼白,從小到大她還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呢。
“後來呢?”林浣溪的一顆心也跟着提了起來。
“後來便遇到了殘一哥哥,那兩個男人好像很怕殘一哥哥,便頭也不回的跑開了。”林浣沄一邊說着,一邊擡頭看向殘一,明亮的眸子中含着濃濃的笑意。
“那兩個人……”林浣溪擡頭看着殘一。
殘一簡潔的回答道:“當時我見林四小姐的身上有血跡,怕傷的會比較嚴重,所以才讓他們有時間跑了。”
“也許只是流氓混混,看沄兒穿着不俗卻又一個人待在外面,所以起了歹心。”林浣溪捏了捏林浣沄的臉頰,很認真很嚴肅的說道:“你看看,一個人外出還是很危險的吧?以後萬不可再偷偷溜出來了。如果這次不是碰上了殘一,真出了事情怎麼辦?到時候豈不是要讓大家都跟着傷心?尤其是祖母,她那麼疼愛你,若是你出事兒,她豈不是要傷心難過死?”
“可是……”林浣沄抿了抿脣,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到最後的時候卻是什麼都沒說,只是乖巧的垂下頭來:“沄兒知道了,沄兒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那我一會兒送你回去。”林浣溪這才親暱的揉了揉林浣沄的髮絲,說道。
“大姐姐,我不想回府去。”林浣沄微微垂着頭,神情有些低落:“大姐姐,我跟你回瑞王府好不好?”
“爲什麼不想回府?”林浣溪有些狐疑的看着林浣沄。
按說在候府中,有祖母那般全面的庇護,根本就不會有人惹她不痛快啊。
“待在府裡很悶的。”林浣沄略微猶豫了片刻,再擡起頭來時略帶一絲嬰兒肥的臉頰上便帶出了幾分軟軟的哀求:“大姐姐,二姐姐,三姐姐都已經嫁了,都沒有人和沄兒玩耍了。”
看着林浣沄率真不做作的神情,林浣溪也不疑有他,當下便點頭道:“和我回瑞王府也可以,但是必須得先和祖母報備一聲才行。”
就算是林浣溪不喜歡那個祖母,可是她對林浣沄的好卻是發自內心的。
“嗯。”林浣沄聞言,心裡這才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說是在府中待着悶,其實也只是一種說法了,主要是林浣沄受不了自己爹爹一個又一個的納妾,將候府中搞的烏煙瘴氣的,那種氛圍實在是讓人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
“王妃……”見到林浣溪和林浣沄說完話之後,一直站在一旁的雪芽這纔對着林浣溪福了福身子,聲音清脆的叫道。
“雪芽?”林浣溪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都差點認不出來了。
不再是原本瘦瘦小小的樣子,乾瘦的身子豐滿了不少,似是個頭兒也拔高了一些,一些翠綠色的束腰長裙勾勒出她那玲瓏的身姿。
臉色也變得紅潤了許多,嘴脣粉粉嫩嫩的,嬌豔欲滴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
而且氣息平穩均勻,光看錶相,簡直和正常人並沒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是我……”雪芽抿嘴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來。
“你……沒事兒?”林浣溪又上下打量了雪芽一番,有些驚疑的問道。
“嗯……”雪芽用力的點點頭:“多虧王妃當初點撥勸慰,這才讓我沒有失了信心,終於找到了醫治的法子。原來做一個健康的人,是這麼的幸福。”
“還是吃的那些藥嗎?”林浣溪從來都很相信,一山更比一山高,可是心頭卻還是忍不住的有些泛嘀咕。
這種類型的先天性心臟病,除卻動手術之後,是真的很難痊癒的。
“也不全是……一開始確實是服用的那些藥,後來我和花蕾姐姐外出遇到了那位高人,那位高人給我把脈之後又重新開了一副藥調理身體,沒想居然就好了。”雪芽很是高興的說道。
只有有了健康的身體,自己才和永遠都陪着哥哥。
“還有那副藥單嗎?”林浣溪聽聞還是花蕾所找的那位高人開出的藥方,當下便急忙問道。
要知道,當初花蕾帶給雪芽的那些丸藥,可是有問題的。
“沒有。”雪芽搖搖頭:“一應抓藥,煎藥的事情都是花蕾姐姐忙的,我並沒有藥單。若是王妃想要的話,改天我讓花蕾姐姐給王妃寫出來吧。”
雪芽只是單純的以爲,林浣溪身爲一名大夫,只是想要知道醫治這種病的藥單而已。
“花蕾難道沒和你一起回來嗎?”林浣溪的心中,越發狐疑起來。
“花蕾姐姐送我回來之後便離開了,說是還有一些事情要辦。”雪芽的眉眼之中都含着濃濃的笑意:“等花蕾姐姐回來之後,我一定先讓花蕾姐姐給王妃默寫出藥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