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媳告退……”林浣溪收拾好藥箱,依舊由青妍提着,便離開了林浣澤的帳篷。
林浣溪才離開沒一會兒,周懷仁便叫道:“年德勝……”
年公公聞言,便從帳篷外面走了進來:“皇上……”
“你親自去查一下,今天都有誰去了佛鈴草那裡。”周懷仁吩咐道。
浣溪丫頭說澤兒是佛鈴草過敏,但是喜鵲卻說澤兒今天一天一直都待在帳篷裡,哪裡都沒去。
浣溪丫頭的醫術自己信的過,那麼就是喜鵲說謊了。
她只是一個小丫鬟,若是沒有主子的授意,是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話來的。
可是澤兒到底是想隱瞞什麼?她去狩獵場的南邊去做什麼?
“是。”年公公一邊答應着,一邊轉身離開了。
不多時,年公公便已經打聽清楚了。
“回稟皇上,慶王殿下今天去過佛鈴草那裡,好像是與什麼人約在了那裡。”年公公拱手之後,這纔回答道。
“和什麼人約在了那裡……”周懷仁的眸光微微一冷。
“和什麼人?”
“這個,老奴就知道了。”年公公猶豫了一下,這才搖了搖頭。
“朕生平最恨欺騙朕的人……”周懷仁擡眸掃了年公公一眼,帶着威嚴的氣勢說道。
“老奴不敢,實在是老奴也不能確定。”年公公嚇的急忙跪到了周懷仁的面前。
“講……”周懷仁的臉色有些陰沉。
“確實有人看到皇貴妃娘娘從南邊回來,但是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是去了南邊……”年公公的話說的很委婉。
“啪……”周懷仁手中的茶杯用力的擲到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響。
“還有別的嗎?”周懷仁緊繃着一張臉,問道。
“這……”年公公又有些猶豫。
“講……”周懷仁將桌子拍的山響。
“奴才只是聽來的。慶王殿下與皇貴妃之前就走的很近……”年公公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想必是爲了立儲之事……”
“哼!”周懷仁氣得臉色發青:“她膝下有一雙兒女,怎麼可能會爲別人做嫁衣裳。老二雖然覬覦這太子之位,可是他卻沒有那個頭腦,也沒有那個膽量……”
“皇上,不如等皇貴妃娘娘醒了之後,您仔細問問吧,萬一冤枉了……”
“冤枉?”周懷仁的目光越發的冷厲起來:“好,朕就等她醒來問問,看她究竟是怎麼說的。”
“皇上英明。”年公公恭敬的說道。
“咳咳……”就在這時,林浣澤發出幾聲咳嗽聲。
周懷仁的目光立刻就轉了過去,剛剛的冷厲之色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抹關切之意。
“你醒了?還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周懷仁的聲音很溫和,溫和中還帶着一絲關切。
林浣澤昏迷之前是打算醒來時一定要裝睡一會兒看看林浣溪把自己弄昏迷之後究竟又說了些什麼,可是她剛剛醒來就看到了周懷仁那關切的目光,一顆心便瞬間落回了肚子裡。
“臣妾無事,讓皇上擔心了。”林浣澤一副虛弱的樣子。
“浣溪丫頭說,你是過敏了,可是吃了些什麼東西?又或者是不小心沾染了什麼東西?”周懷仁強忍着心中的怒氣問道。
“臣妾今天一天都待在帳子裡,哪裡也沒去。”林浣澤又咳嗽了兩聲,繼續說道:“想來是不小心吃了些什麼東西吧。”
“你今天一天都待在帳子裡了?”周懷仁問道。
“是,臣妾今天肚子有些不太舒服,所以便沒有出去。”這是林浣澤提前就和喜鵲說好的,而且之前她裝睡的時候也聽到喜鵲這樣說了,所以一定得咬死了。
況且,自己只是“過敏”了,應當於大計無礙。
“是嗎?”周懷仁的臉色漸漸的沉了下來。
林浣澤已經覺察到了周懷仁的變化,一顆心便又提了起來,可是話已經出口,不能再更改,否則便是欺君之罪,所以這會兒就是咬緊牙也不能鬆口:“是。”
“可是剛剛有人說,看到你出去了。”周懷仁的目光越發的冷冽起來。
“想來是別人看錯了,臣妾一直都待在自己的帳子內,有丫鬟可以爲臣妾作證。”林浣澤抿了抿脣,心口突突的跳着。
自己明明已經很小心了,難道還被別人看到了嗎?
臨安公主不是說已經在周圍安插了侍衛,不會讓任何發現的嗎?
“是嗎?”周懷仁微微眯了眯眼睛,剛剛她眼中的那一抹慌亂,絕對不是自己多心了。
“皇上,臣妾真的一直都待在自己的帳子裡休息。”林浣澤咬緊了牙,她現在只想着儘量拖着,等到喜鵲將那邊的事情辦好,等到臨安公主那邊“東窗事發”,到時候皇上也就沒時間顧及自己這種小事情了。
到時候,自己在人後向皇上哭訴一番,將臨安公主秘密約會自己的事情再告訴周懷仁,只說是臨安公主要求的,自己是被臨安公主“威脅”所以才決定替她隱瞞的。
林浣澤的心中想的很美好,可是她不知道她所計劃的一切早就被林浣溪知曉,也被林浣溪將計就計的利用了。
周懷仁聞言,氣的渾身發抖,手纔剛剛揚起,外面就傳來了年公公那焦急的聲音。
“皇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
周懷仁縮回手來,冷着臉問道:“何事慌張?”
“是臨安公主……”
“臨安公主怎麼了?”周懷仁蹙起眉頭問道。
“臨安公主她,臨安公主她被人撞見與人苟且……”年公公因爲走的太急,有些喘息。
“什麼?這成何體統?”周懷仁猛然站了起來。
“皇上,臨安公主是東晉皇帝最寵愛的公主,又關係到兩國的安定,皇上還是不要太過動怒。況且這臨安公主一直都選不定要嫁給誰,如今卻是正好的機會,也省得臨安公主整日在盛京中不知安定……”林浣澤急急忙忙的說道。
“是與何人?”周懷仁沉着氣問道。
雖然還在生氣,可是林浣澤剛剛的話也是有道理的。臨安一心想嫁給周文修,可是周文修在這方面卻是犟脾氣,若是她真的與別人苟且,自己正好順便賜婚。
“是,是慶王殿下……”年公公頓了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