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保在得到了徐爵的彙報之後,不得不感嘆張居正的頭腦,自己怎麼就沒這麼腦袋呢?要是自己想到的,直接上奏,那豈不是功勞全都歸自己了。
作爲一個讀書讀了這麼多的馮保,此時也不得不感嘆,自己和張居正差的不是一點半點啊!
“行了,咱家知道了!”馮保點了點頭,將徐爵趕了出去,然後自己轉身就向着慈寧宮而去。這樣的好事情,必須要第一時間獻給李娘娘,遲則生變啊!
李氏這幾天的心情真的不太好,原因自然就是因爲太后尊號的事情。
給自己上尊號,於理不合,陳皇后何以自處?這要是鬧起來,對自己的兒子也不好啊!可是不給自己上尊號,這心裡面自然是非常的不舒服的。
皇后不是自己的也就算了,可是太后也不是自己,這就不合適了,母憑子貴啊!
馮保興沖沖的跑進慈寧宮,但是他看到了朱翊鈞,這讓馮保一愣,皇上不是去學宮了,這怎麼回來。皇上離開這幾天,皇宮裡面可是肅靜不少。
此時在皇宮裡面,朱翊鈞拿着一個布偶,正笑着給自己的妹妹講故事。
“白雪公主來到了森林裡面,她又渴又餓,於是就暈倒在了森林裡面。”
馮保走進之後,也聽到了朱翊鈞再說的話,白雪公主?這是什麼封號?不過馮保暫時沒心思管這些,他這一次可是來立功的,聽故事的事情先放一放。
對於自己的這個七歲的小妹妹,朱翊鈞可是喜歡的緊,比那個淌着鼻涕泡的弟弟朱翊鏐要喜歡多了。
小丫頭多可愛,萌萌噠,臭小子就是熊孩子。
“這個布偶就是白雪公主,過幾天朕讓人給你做一套七個小矮人。”朱翊鈞見到馮保來了,站起身子拉着自己的妹妹,笑着說道:“走,咱們該進去了。”
永寧公主嘟着嘴,一臉的不高興:“皇帝哥哥,你的故事還沒說完呢!”
“彆着急,等出來在和你說,現在咱們去看看馮大伴來做什麼。”朱翊鈞說完就拉着妹妹永寧公主向裡面走。領着妹妹,朱翊鈞的心頭又起了幹掉馮保的想法。
關鍵是馮保這貨有優點,但是也有缺點,而且缺點還是十分的明顯,讓朱翊鈞有些遲疑。
當然了,主要是毒藥不好搞,以皇帝之尊,總不能跑去要砒霜吧!自己配置的話,暫時還不行,沒有玻璃燒杯試管酒精燈,去搞化學實驗是不行的。
別到時候毒藥沒弄出來,先把自己弄掛了。
當然了,無論馮保死不死,自己妹妹永寧公主的事情,絕對不會在發生了。
按照正常的歷史進程,萬曆十年的時候,自己封了妹妹爲永寧長公主,併爲之選駙馬,由司禮監太監馮保負責。馮保在收受賄賂後選擇京城中一位身患癆病的富家子弟樑邦瑞,老媽也被他矇在鼓裡。
婚禮當日,樑邦瑞竟鼻血不止,沾溼禮服,幾乎不能完成儀式,而太監們竟還堅稱是掛紅吉兆。
樑邦瑞在結婚後又遭到太監、宮女屢次勒索,且被打罵,不到兩個月便告身亡,永寧公主竟終生不識閨房之事
萬曆二十二年,永寧公主逝世。
在朱翊鈞看來,那個樑邦瑞絕對是一個癆病鬼,得的就是肺癆。
一心想娶公主,想法也很簡單,那就是沖喜。想依靠公主來做官富貴,那是不可能的。明代做駙馬非常的困苦,一旦做了駙馬,直系近親便不可爲官。
樑家謀求公主,其實就是爲了拿公主沖喜,這世界上還有比公主沖喜更好的嗎?
樑家可惡,馮保更可惡,從這件事情就能看出來,馮保這貨從來沒把皇家放在心裡面。一個心中沒有畏懼,敢做這樣事情的太監,不殺不足以平皇憤。
“等我搞出氯化鉀,第一個毒死你!”朱翊鈞心裡面暗自嘀咕了一句。
雖然張誠張鯨之流或許不如馮保,或許殘暴,但是朱翊鈞不在乎。況且朱翊鈞也沒打算利用太監做什麼,馮保的位置並不是不可替代的,張宏就非常合適。
一個正直的太監,一個沒什麼權力慾望的太監,比馮保強多了。
“皇帝哥哥,你怎麼了?”永寧公主看着朱翊鈞,自己的皇帝哥哥剛剛好冷啊!
“沒事,咱們快點進去!”朱翊鈞笑着拉着永寧公主進去,剛進去就看到馮保趴在地上,撅着屁股在這裡說着他的好辦法,自然就是上雙尊好的事情。
只不過馮保沒看到,大殿裡面的人全都神情怪異,看向馮保的目光也都充滿憐惜。
李氏也看着馮保,臉上也沒什麼表情,眉頭微皺,與馮保想象中的高興不一樣。
在馮保看來,這絕對是一個好主意,畢竟李娘娘對陳皇后還是很尊重的。上雙尊號,一舉解決了很多麻煩,況且這皇宮裡面誰都知道,李娘娘纔是說的算的,難道李娘娘連一個尊號都不願意給陳皇后。
“馮保,這主意真的是你想出來的?”李氏看着馮保,淡淡的說道。
馮保心裡面咯噔一下子,這是怎麼了?難道有人來這裡報過了?
頓時馮保就怒了,這是誰啊!走漏消息了?是張居正那邊,還是自己這邊,又或者是有人也想到了?一時間馮保心亂如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馮保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剛剛自己可是說這是自己想出來的啊!
現在改口,那不是打自己的臉?說是張居正想出來的,自己剛剛想據功勞爲己有,那成什麼了?咬了咬牙,馮保決定死不承認,反正你想我也想,兩個人想到一起去,那也不算什麼事情。
“回娘娘,的確是老奴想出來的。”馮保跪在地上,斬釘截鐵的說道。
“娘娘,馮保不但將張閣老的主意說成是自己的,還敢欺瞞娘娘和皇上,馮保這是不忠,是欺君,娘娘,應該降罪馮保,此風決不可長啊!”
李氏也皺起了眉頭,馮保怎麼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了?
“馮保,哀家再問你一次,這主意真的是你想出來的?”李氏陰沉着臉看着馮保,聲音低沉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