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位於滄州城的城東,是一座很大的宅子,門口的守門家丁正無聊的靠在牆上閒聊,突然就見到街角的兩側有人衝了過來,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對方已經衝到他們的身邊了。
剛想張嘴喊叫,對面的人已經把刀鞘輪起來了,朝着嘴上就是一下。
這一下直接打的鮮血直流,牙都掉了好幾顆,下面也是一腳,然後就被人給壓在了地上。兩隊人馬也很迅速,制服了家丁之後,直接就衝了進去。
馬車上面,王忠看到這一幕,笑着對身邊的邢尚智說道:“錦衣衛的人伸手還是挺利索的。
“那是!”邢尚智笑着說道:“那可是咱的人,都是殺過逆賊的,這一次出京,我帶來的可全都是好手!”說着邢尚智向外看了一眼道:“咱們也下去看看吧!”
王忠點了點頭,笑着說道:“好,咱們也下去看看。”
兩個人剛下車,周家的宅院裡面就響起了喊殺聲,兩個人對視一眼,全都笑了起來:“這纔對,販私鹽的,不養一點亡命徒,也就不叫販私鹽的了。”
王忠有些遲疑的說道:“不會出什麼問題吧?咱們只有兩百多人。”
“這就不少了!”邢尚智笑着說道:“咱們又不是殺韃子,也不是打倭寇,這些人足夠了。”
王忠還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這纔剛進城,抄了兩個地方,這就打了兩次了。原本還覺得二百多人不少了,可是現在看來,這人還是不夠啊!
“王公公,心放在肚子裡面,咱們人少,不是還有欽差衛隊。”邢尚智見王忠擔心的樣子,笑着說道:“欽差衛隊一千多人,而且是京營的人,這些人在大軍面前,土雞瓦狗。”
王忠覺得邢尚智是受了曹一夔的影響,看誰都是土雞瓦狗。
這一次的戰鬥比糧店那邊持續的更長,似乎也更激勵,不過最終還是平息了下來。當王忠和邢尚智走進去,堆積在院子裡面的屍體足足有三十多具。
事實上真的敢和錦衣衛東廠拼殺的,能有這麼多已經不容易。
看着被壓在一邊的家丁和保鏢,王忠開口說道:“全都看管起來,其他人去抄家!”
頓時錦衣衛和東廠的番子就動了起來,整個周家頓時就雞飛狗跳了起來。
王忠看了一眼邢尚智,笑着說道:“咱們兩個去周豐的書房看看,說不定那裡有賬冊什麼的。對了,把周家主人也找來,說不定他們知道些什麼。”
抄家進行的很順利,畢竟斬殺了這麼多人,沒人敢在抵抗了。
很快周家的人就被壓到了書房的前面,爲首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衣着很是華貴,這個應該就是周豐的夫人了。在她的身後跟着幾個年輕人,兩個少女,一個青年。
“大人,這是周豐的妻子錢氏,他是周豐的兒子,這兩個是周豐的女兒。”
旁邊的東廠番子給兩個介紹,然後又退到了一邊。
王忠點了點頭,打量了一番錢氏,笑着說道:“何苦來的,夫人溫婉賢淑,兒女乖巧懂事,家財也不缺,非要作奸犯科,最後弄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錢氏,你也不想看着你的女兒陪着你相公一起死吧?”
錢氏擡起頭看着王忠,苦笑着說道:“公公明鑑,我相公的事情妾身真的不知道,他的生意也不會和我一個婦道人家說起,不知家夫所犯何事啊?”
王忠搖了搖頭,指着不遠處的邢尚智說道:“看到那個光頭沒有,錦衣衛的。”
“錦衣衛是什麼人你應該聽說過,你想過沒有,你的兒女如果落到錦衣衛的手裡面是什麼下場。看看你的兩個女兒,如花似玉的,許了人家沒?”
錢氏一聽這話就崩潰了,直接跪倒在了地上,不斷的給王忠磕頭。
“公公,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他們是無辜的,公公,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錢氏一邊哭着,一邊和王忠說道,想到自己的一雙兒女落到牢獄之中,錢氏是心膽俱裂。
邢尚智不滿的瞪了一眼王忠,有這麼說我們錦衣衛的嗎?何着我們錦衣衛都是惡名,你們東廠的名聲就好聽了?
“王公公,先壓起來吧!”邢尚智看了一眼哆哆嗦嗦的四個人,直接說道:“咱們還是去問周豐,他纔是知情人,爲難幾個婦孺,沒意思。”
王忠也白了一眼邢尚智,何着本公公就喜歡爲難婦孺?
不過王忠也知道邢尚智說的有道理,點了點頭說道:“如此也好,那就把人壓起來,暫時就壓在周家的後宅,讓人看着點,別出亂子就行了。”
無論是錦衣衛還是東廠,在滄州都沒有大牢,至於滄州府的大牢,呵呵,他們不敢關。
生怕人送進去了,第二天天還沒亮就已經成了屍體了。
兩個人出了周府,上了馬車,徑直向着欽差行轅而去。當兩個人回來的時候,門口已經壓着幾個人了,不過每一個都是面如死灰,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報信的?”邢尚智看了一眼守在門口的錦衣衛,開口問道。
“回大人,是,這幾個人都是報信的。”錦衣衛不敢怠慢,連忙點頭道。
王忠和邢尚智都沒去看報信的人,而是徑直走進了欽差行轅。來到欽差行轅的後院,這裡的酒宴還在繼續,看起來氣氛還不錯,可是當兩個人進來,氣氛瞬間就不見了。
大家全都不說話了,全都轉過頭看着這兩個人。
知州姚仁吉身爲地主,反應最快,連忙站起身子說道:“原來是王公公和刑千戶,快快入席,快快入席!”說着還過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邢尚智笑着看着姚仁吉,開口說道:“吃飯就不必了,我們是來找人的!”說着對身後的錦衣衛使了一個眼色。
四名錦衣衛如狼似虎的就衝了進去,徑直來到周豐的身邊,不由分說的就把周豐給拉了起來,也不管其他人的目光,壓着周豐就向外走。
周豐掙扎着想叫,可是嘴已經被堵上了。
“人我們抓走了,諸位大人請繼續,攪擾了諸位大人的雅興,咱家給諸位大人賠禮了,咱家這就告辭了!”說完這句話,王忠和邢尚智就一起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