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駱千墨聞言被氣的夠嗆,“誰要你罩着,說的跟你多強一樣,我看看你排名多少啊,這麼大的口氣。”
駱千墨來到石碑前將手掌身上探出,看着上面的數據不禁捧腹大笑起來。
“哈哈哈,笑死我了,就你還罩着我,你才第八名,我比你高兩個名次呢,就你還罩着我?”
狄明白了駱千墨一眼,“你的源點不就才比我高三個嗎,你放我出去我分分鐘超過你好嗎?”
“我好怕怕啊,有本事你自己出來啊,把你給能的啊。”駱千墨笑着搖搖頭坐在那還是覺得這是他到萬靈之域後聽過的最大的笑話。
“你是不是叫駱千墨?我記住你了!等我出來以後我......”
駱千墨聽着樂了,“說啊,你怎麼樣啊,放狠話誰不會啊。你現在可是有求於我,也不知道說說軟話。還有,你怎麼知道我名字的?”
“切,榜上前十里面就你名字最爛,自然就記住了,怎麼你以爲我會特意注意你嗎?想多了。”
駱千墨被氣得牙癢癢,也不困了,就這麼跟他掰扯了起來。狄明跟他也沒差多少歲,彼此那股盛氣凌人的勁是誰也不讓着誰。
......
“快把我放出去”,狄明說了一大堆最後又回到了這個問題。
駱千墨跟他說了一會兒只覺得口乾舌燥,狄明太能說了他怕再說下去他嗓子非得冒煙不可,“不是我不放你,我的魔力現在還沒有恢復,你先歇會,我這也恢復一下魔力。”
“那我要喝水。”
我喝你大爺!還以爲你不渴呢。駱千墨看着他不服氣的樣子,最終鬱悶只化爲一聲鼻息,坐了下來。
“我要喝水。”
“喝什麼,沒有!”
“渴死我你就殺人了,到時候你就會被執法者......”
駱千墨聽着狄明又開始了,索性直接堵上了耳朵。
......
“你的意思是你們也是接了到瀠洄山谷找如尼黑荼纔來到此處的,按你所說你還比我早到一天呀,那怎麼排名還落後於我啊?”駱千墨說着說着又將話題引到了排名上。
狄明聞言看着駱千墨的樣子很明顯已經在盡力剋制自己了。
“我說了很多次了,我幾個小時前剛剛醒來,懂嗎?很有可能咱兩人是同一時刻醒來的。這場試煉的背後操控者應該是刻意讓所有同一起點的好嗎?”
狄明似乎被駱千墨說到了痛點一直在強調這個事情。
“知道了知道了。若是這麼說的話這個試煉背後的操控者就是那個給咱們兩家賞金俱樂部發布懸賞的那個人了唄。”駱千墨之前就覺得不對勁,果然狄明的說法驗證了他的猜想。
“不止吧,榜上一共有十八人,我們三個人你們三個人,剩下的那些是從哪裡來的?這裡面肯定還有其他勢力的人,從目前情況來看還看不出這個幕後之人的真正目的。”
駱千墨點點頭,“你說的沒錯,而且這裡面是否有‘赤魷’我們尚未可知,小心謹慎些總沒錯的。”
“對了,你幹嘛非要帶上你那個黑帽子啊,看上去好傻啊。”
狄明一聽駱千墨吐槽他的造型險些暴走,立馬懟了回去,“我樂意你管得着嗎?說的跟你這身衣服不傻一樣。”
駱千墨一看他似乎很在意自己的帽子也沒再提這一茬,兩人約定好了一塊向那個聳入雲端的城堡進發,這樣的話彼此有個照應。
狄明跟他就像是一對冤家,一點小事兩人也能理論個不停,最終大部分的結果都是誰也說服不了彼此。
黑月依舊高懸並沒有因爲時間的推演而消失,甚至連亮度都沒有一點暗淡,就像自亙古以來便一直存在般。
“噓”,駱千墨示意狄明不要說話,此刻兩人正在一處斷崖邊緣,路是狄明堅持要這麼走的,按照他帶的路兩人此刻到了這一處峭壁之上。
駱千墨現在看着前路想把狄明掐死的心都有了,倒不是說這條路並不通。
此刻他們距離那懸掛在山澗之中的棧橋還有百米的距離,可這棧道入口處一些漂浮如幽靈的東西一動不動地擋在了那裡,兩人都盯半天了也沒見這些東西動彈一下。
“我說,這些東西是不是已經死了,都這麼長時間了,要是活物肯定不可能一動不動啊。”狄明似乎等不下去了。
“要不我去看看?”狄明說完摸出了短刃。
“那你去試試,要是你死了我正好趁機通過。”駱千墨點點頭,給他讓開了位置。
狄明白了駱千墨一眼,剛要站起的身子又立馬放下,“那我不去了,我纔不當冤大頭呢。”
“真不去?”
“不去。”
“那好,我去,他們身上應該有源點存在,既然你主動讓給我了,那我就卻之不恭了。”駱千墨摸起磁氣重劍就要起身。
“你等下,猜丁殼,輸的去。”狄明自己又盤算了一下,最後提出了一個公平的辦法。
十秒鐘後,駱千墨重新躺回了地上,對着狄明擺擺手,“去吧小心點,最好兩把短刃都帶上,我在這兒靜候佳音。”
狄明黑着臉,剛纔駱千墨贏了以後他那喜悅的樣子他全看在了眼裡,這才後知後覺,“你是不是早就算計好了,故意張開口袋等着我往裡鑽呢?”
“沒有,是你自己提出的猜丁殼,遊戲很公平,規則也是你定的,我又不是能掐會算的半仙,我怎麼可能算計到這些呢。”
駱千墨嘿嘿地笑着,“快去吧,小心些。”
他的本意就是欲擒故縱讓狄明過去查看,而狄明自己提出這個規則簡直自己往槍口上撞啊。
誰說猜丁殼規則是絕對公平的,他可是專門學習過的,至於用途嘛商人很多時候就靠這種幼稚的遊戲來決定一些東西所以他這才刻意練習過。
狄明悶悶不樂地起身,但隨着短刃入手精氣神瞬間就變了,身形一閃已經遠遁到了幾米開外。
看着狄明的速度駱千墨說不羨慕是不可能的,但他也不嫉妒,這個速度的代價便是力量的缺失,失去了力量的速度在他看來是不值得的。
狄明朝着棧道入口快速前進,他只要靠近十米範圍根據數據彈框便可以判斷這些生物的死活。
他本也沒有覺得怎樣,但隨着逐漸靠近他的速度一點點慢了下來,不是他想慢而是似乎有種特殊的力量在掣肘着他。
“搞什麼啊?”駱千墨遠遠看着,見狄明竟然最終停了下來,滿腦子的問號。
狄明自己心裡苦啊,越是往前地面的吸附感越強,就好像自己全身粘上了強力膠正在與地面做着搏鬥,他引以爲傲的速度在這裡完全被限制了。
狄明跟那些懸浮着的幽靈距離越來越近,突然他臉色一變,調轉身體往回折返。
那些一直未動的白色幽靈身上猶如破繭成蝶般身體最外圍的白膜被從內部一點點撕開。
兩隻手從裡面伸出將白膜徹底脫下露出了真正的面目,類人形生物皮膚如蟬蛻後還未羽化的蟬表面般剔透的白,除了脖子手臂外都被嚴實的金屬甲包裹在內,就連面部都被銀色的面具所覆蓋,漆黑的眸子沒有半點眼白。
幾乎同時這五隻甦醒過來的人形生物鎖定了慢慢後退的狄明。憑空一伸手,一隻如遒勁樹根盤成的彎弓便出現在了它們手裡,灰色的粗壯箭矢在慢慢凝聚正對着狄明。
狄明回頭一看要死的心都有,他速度被限制成這樣,若是被鎖定就算他能躲過一支兩支也不可能全部躲過,他後悔爲了追求速度沒有穿金屬甲了,但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
五道灰色箭矢愈發凝實,狄明逃跑的速度卻猶如龜速,下一刻五道箭矢輪流朝着狄明後背奔來。
狄明想要閃躲但這些箭就好像帶了鎖定功能般,隨着他移動這些箭矢竟然也在略微調整着方向。
我*!
狄明看着這些箭矢竟然在空中調整了方向,不覺爆了句粗口,短刃和魚鰭刃同時送出嘗試能攔下這些箭矢。
然而短刃接觸到這些箭矢的瞬間狄明臉色就變了,勉強將第一根箭矢一分爲二使其滑向了兩側,魚鰭刃則將第二根箭矢強行改變了方向使得其嵌入了地面之中。
剩下的三根已經來不及攔下,距離他的身體不過幾步之遙。
“愣着幹嘛呢?還不快躲開!”駱千墨冥雷匕在手已經到了狄明身後,那詭異的拉扯力量中他自然也受到了影響,但他靠着自身的力量以及冥雷匕賦予的特殊狀態短暫做到了無視。
他將狄明拉扯往後退了兩步一道箭矢貼着他的皮甲掠過在他的皮甲上留下一道類似於灼燒的痕跡。
還剩兩道,駱千墨手中的冥雷匕迎上再將一道箭矢打散,剩下的那一道再度調整方向目標依舊是狄明。
這一擊駱千墨已經無能爲力,只能嘗試再度拉扯使得這一箭儘可能不落在狄明身上的關鍵部位。
可惜在那股地面強大的吸力面前再無法做到極限距離閃躲,箭矢擦着狄明胳膊留下一道火濁的痕跡。
箭矢射速極快能在剎那間的功夫做到這些已經證明了兩人實力之強。
“沒事吧?”駱千墨快速查看狄明的傷口,傷口不深但周圍的皮甲都彷彿被酸性溶液腐蝕了般,傷口附近也有菌狀紋路出現而且在快速蔓延着。
狄明搖搖頭,“還行,就是覺得傷口周圍如同火焰在燃燒着一樣,火辣辣的疼。”
駱千墨看着還在重新拉弓的那五個類人生物,看樣子它們是不想給一點喘息的時間。
濁氣精靈,這是一羣神秘的生物外表如同人類乃是天生的魔法掌控者,沒有人知道它們是如何誕生的,但整個萬靈之域內都能見到他們的身影
駱千墨大致掃了眼彈出的數據框,他現在可沒有功夫細看,當務之急是如何擺脫這危機的境遇。
對方乃是遠距離攻擊若是逃跑的話有那股位置力量的束縛,兩人肯定會遭到更多的攻擊,所以最好的辦法便是靠近它們,這樣的話一旦進入了一定範圍它們手中的弓箭便失去了最大的優勢。
幾乎瞬間駱千墨就想好了應對策略,連他自己都多少吃驚,一切就好像在大腦中自我計算完成般,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分析完成。
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TTK嗎!?
他有些激動但更多的是不相信。
所謂TTK是Top Thinking的縮寫,乃是一些頂級遊戲玩家所必備的能力,指在遊戲內場面發生變化時以最短時間分析歸整得出最好應對辦法的能力。
他沒有想到自己隨着機體屬性的提升竟然已經到了這種程度,這簡直是意外之喜。
“狄明,跟上我!”駱千墨說完身形已經掠出朝距離他們最近的那個濁氣精靈而去。
“什麼!?你瘋了?”狄明沒明白他什麼意思但看他竟然主動往前送,一時間竟不知到底該往前還是後退。
“瘋了!”狄明來回搖擺最後還是跟上了駱千墨的腳步,越是靠近這些濁氣精靈,那股地面的吸力越強,若是之前他還能發揮出正常情況下三分之一的速度,那麼在往這些濁氣精靈移動的過程中他連五分之一都發揮不出來了。
駱千墨感受着愈發難以擡起的腳步也有些後悔了,他沒想到竟然會這樣,若是剛纔那種速度也不是不能放手一搏。
可現在如陷泥沼的難以拔腳感讓他覺得自己簡直是在作繭自縛。
這片區域一定是有問題的,只是他們並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導致了這奇怪的吸力。
灰色箭矢依舊是剛纔的速度但他們自身速度減慢相對之下這些箭矢就變快了。
“咻咻咻”的箭矢聲傳來,五道箭矢分別鎖定了駱千墨和落後於半步的狄明身上。
駱千墨揮出冥雷匕擋下了朝他射來的兩支箭矢中的一支,另一支他盡力調整着身體想要借用假動作去躲過。但顯然他想多了,地面強大的拉扯力下他根本沒法像從前一樣在間不容髮間作出改變。
那支箭矢悍然轟在了他的防具之上轟然爆炸開來,巨大的爆炸力道將他的身體往後炸退了有兩米多的距離,鮮血順着他的嘴角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