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仗局和工部的防備工作還需要加強。”萬曆對站在自己面前的張鯨吩咐道:“讓劉守有成立一支專門負責我大明技術安全的錦衣衛衙門,不,直接讓田爾耕去辦。” wωw• т tκa n• ¢ O
已經第二次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儘管第一次燧發槍技術被歐羅巴人成功搞到手有大明忽視對於技術保護的原因在裡面,但是這次連化學研究資料在此被偷盜,顯然不能不引起重視,錦衣衛可是當初拍着胸口保證保護工作萬無一失的,現在卻出了這種岔子,無疑是狠狠地對錦衣衛的工作打臉了。
然而現在錦衣衛可沒有閒工夫考慮被打臉這種事情了,甚至他們的對頭東廠也沒有閒心去取笑他們的工作做得有多麼不到位,因爲比起這些來,近期發生的事情,已經把東廠、錦衣衛以及禁軍的臉都給打得腫的不能再腫了。
陳炬這個混蛋竟然大逆不道,直接從從皇帝的手中奪東西,驚擾聖駕了!唯一讓人安心的是,陳炬這傢伙雖然大逆不道,但並沒有行刺皇帝的意思,倘若對方不是陳炬,而是換成另一個意懷不軌的傢伙,他們這幫人,現在就趕緊找根繩子吊死算了,否則清算下來,估計連一家人都保不住,相信那些本身就對他們這種部門有偏見的人絲毫不會介意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的。
“是。”張鯨應聲回答道,隨即面露難色地對着萬曆問道:“皇上,宮中的守備,是不是也需要加些?”
“嗯?”聽了這個說法,萬曆倒是疑惑了一下,宮裡的護衛力量還不夠嗎?
他倒是沒有多麼在意之前陳炬的行爲有多麼嚴重,或者說,當了皇帝這麼久第一次有人這麼幹,反倒是讓他有些對前世懷念的感覺,至於被陳炬的驚訝,早就被陳炬告訴自己的那些化學成就所帶來的興奮勁給遺忘了。
“皇上,陳炬是唐突,倘若再次發生這樣的事情。”張鯨提醒道。
再有一個能夠靠自己這麼近的大臣跑到自己面前,然後目的不是奪走自己手中的東西,而是行刺?這是概率多麼小的事情,而且陳炬還是因爲太監的身份纔有的便利,姑且不說誰這麼大膽,單單說內監裡的臣子會做出這種事情的概率就太低。
不過在明朝這樣的事情又不是沒有發生過,畢竟嘉靖年間就有宮女打算累死皇帝的事情發生,即使萬曆沒有當回事,可不代表其他臣子會不把這件事當回事。
“禁軍以及錦衣衛皆是外臣,多有不便,內廷有諸多高手,可以保護皇上安全。”張鯨挺直身子信心十足地說道。
不是武俠小說來着,張鯨說的話萬曆還是明白的,至少不至於像之前那樣認爲宮裡其實有後世自己看到的武俠小說中那些所謂的葵花寶典之類的東西,說實在的,倘若宮裡的太監真有這種男的自宮後練功變成女人的功夫,相信萬曆現在連寵信自己的妃子都要小心翼翼的了。
沒有若練此功必先自宮的神功,但是還是有些內家拳以及外家拳之類的功夫的,徒手翻翻牆,鐵頭破板磚之類的玩意還是能夠找到的,學什麼鷹爪功鐵砂掌把手當成炒豆子的鏟子用的太監,萬曆在當皇帝的這十幾年來都見到過好多了。
不說這些所謂的功夫高手,御馬監裡騎得上寶馬,穿得上鎧甲,手持二十斤的寶刀縱馬飛馳,百步當中弓箭例無虛發十有九中的人物,也同樣存在,鬼知道能夠成爲接近皇帝,成爲天子近臣對這個時代的人有多大的吸引力,那麼有本事竟然還跑到宮裡當太監,就像那個什麼魏忠賢,歷史上有了老婆之後才進宮的,這輩子竟然十多歲就進來了,如果不是萬曆可以明確大明的百姓過得確實不錯,簡直都會以爲是不是王朝已經被折騰的人們都活不下去,打算進宮某個出路了呢。
要自己身邊一直圍着幾個太監嗎?萬曆纔不幹呢,儘管現在張鯨這個太監確實每天都呆在自己身旁了,但是若是再家一大把太監,他豈不是要煩死,如何逐步弱化太監這個羣體萬曆還糾結着呢,只不過因爲權力需要內廷來保持權力的平衡,太監們纔沒有被消減的太快而已,若是有選擇,他寧願選擇重用女官而不是重用太監。
“宮中沒有會些拳腳的宮女嗎?”比起讓太監們把自己圍個團團轉,多幾個宮女顯然更能讓萬曆接受。
萬曆全然不知道他問了一個多讓張鯨爲難的問題,這年頭誰會讓女人去練武?除了某些武學世家可能會把家傳的東西傳給女兒,甚至較爲保守的還傳婿不傳女呢,東廠裡倒是可能會用些女番子,但是要知道,紫禁城也不是誰都能進去的,雜七雜八的番子們自然不會在允許進入並且長期呆在宮中的集體範圍內。
“有!”張鯨咬牙說道,區區小事怎麼能夠難住他這個司禮監大太監,皇帝的第一大管家,“皇上可調宮中女兵充入禁軍。”
宮中的女兵是什麼?顯然,說道這個詞,就要說起那位萬曆皇帝以蘿莉控的名義讓戚繼光從倭國帶回來的立花千代了,擅長只用火銃以及優秀倭國刀術的大明皇妃,歷史上沒有,這個時空也就這一例,並且因爲萬曆的縱容,讓皇后以及鄭貴妃也對火器這種殘忍的玩意來了興趣,像立花千代在倭國訓練早擊女一樣,宮裡在皇后的默許下,也有這麼一支在大明傳統眼光中非常異類的軍隊了。當然,也正是因爲如此,已經深居宮中的李太后也不禁懷疑自己當初給兒子選皇后的時候,這個性端謹的女子是不是已經掉包了,竟然和萬曆一起,變得那麼不着調起來。
不提這事簡直就忘了宮裡還有這樣一支全部由女子組成的軍隊了啊,這個被言官們罵了又罵,喝口水歇歇再罵的集體經過多年的沉澱,已經被文人們當做是皇帝的惡趣味給默許了,與其說是默許了,不如說經過多次的嘴炮,發現皇帝竟然一點都沒有和他們過招的意思,漸漸厭倦了了,畢竟大明不比前宋,丞相不經皇帝同意廢了皇帝后妃的事情,實在不現實,更何況即使在趙宋,還是因爲那個‘仁’皇帝性格太軟弱的原因,至於萬曆?抱歉,這皇帝一點都不‘仁’,和顏悅色的語氣下,一直都是睚眥必報的性格。
張四維把張居正陰了,萬曆很不客氣地把晉商給抄了底,趙錦一把年紀了,一直堅持年年罵皇帝,被萬曆抓到機會讓李成樑揍了對方一頓,別以爲大臣們知道,李成樑拿到趙錦家裡的棍子其實就是宮裡最常用的廷杖棍,棍子上的朱漆都沒有刮掉!一把年紀的趙錦可是被打的皮開肉爛的。
儘管這其中肯定有許多的誤會,但是至少在大臣們的影響力,萬曆的性格到底如何,已經被定型了,即使萬曆想要解釋或者來個自辯什麼的,也沒有大臣們會相信。申時行這些張居正黨人更是在奏疏裡隱晦裡提到萬曆報復張四維的行爲是多麼的正確,以及好好教訓那幫掌嘴就罵人的言官們是多麼大快人心。
沒有人提女兵的事情,女兵就作爲一個大家裝作不存在的集體被保留下來了,然而正如大臣們所想的那樣,完全沒有需要承擔的任務,即使再否認,這支軍隊也不能改變只是一個玩具的事實,只是現在似乎情況要有所改變了。
“讓一些精通武藝的宮女保護皇上的安全?”立花千代疑惑地看着萬曆:“宮中的防衛工作難道不夠嗎?”
“確實有些問題。”萬曆點了點頭說道,全然不在意自己身後,張鯨聽了這話之後羞愧到死的表情。
“並不是需要擅長使用火器的人,而是兵器和拳腳上的功夫嗎?”像一個日本武士一樣跪坐着,即使他現在穿的是大明宮廷貴妃纔會穿的宮裝,立花千代說道:“那麼女兵們要承擔起宮中的防衛工作嗎?”
自己這個妃子的老爹那個叫立花道雪的瘸子是怎麼教育自己的女兒的,看着依舊標準武士跪姿的立花千代,萬曆心中奇怪地想到,明明十多歲就被帶到大明瞭,在萬曆的蘿莉控教育下,竟然沒有改變習慣,要知道,皇后的性格就從一開始的端謹變成現在這樣支持自己胡鬧了。
以武士的方式嚴格要求自己,而且還是從十多歲到大明的皇宮裡後就沒有改變,單單是這個性格,就太執着了點吧。因爲帝王的好奇心讓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姬武將成爲金絲雀,但是性格卻依舊沒有變化,萬曆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那就由你們負責一部分吧,但是太過受罪的就免了。”滿足自己妃子的小要求,這應該不算是昏君的行爲吧,萬曆心中想到,至少他自己看來,和造鹿臺的紂王以及修運河攜美下揚州的隋煬帝來說,自己的做法並不算過分的。
“是,皇上未來的嬪妃們不會受傷的。”聽到萬曆允許了自己的請求,立花千代顯然變得有些高興,儘管不是很明確,但是單單是從對方的語氣,萬曆就已經能夠發現了。
未來的嬪妃是什麼情況?果然宮裡的女兵許多不是宮女,而是由選拔上來的秀女中選擇的呀,對於這種情況,萬曆已經無力解釋什麼了。
“皇上,臣妾推薦一個很優秀的女孩,和臣妾不一樣,她更擅長槍術。”不等萬曆反應,立花千代就拍了拍手,一名青澀的女孩站在兩人的面前。
“她叫秦良玉,去年進宮的,是來着陛下疆域南部的女孩。”立花千代解釋道。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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