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沈寧被噩夢驚醒,聽着外頭的風聲呼嘯不止,她胸膛起伏兩下稍稍平靜下來,卻發覺自己不知何時躺在東聿衡的懷中,他的臂再自然不過環在她的腰上。她想也不想地用力一推,竟然將男人推下牀去。
皇帝摔下牀發出一聲悶哼,猛地醒來探臂拿了牀旁的劍,清醒過來才發覺居然是這婦人膽大包天!
“你……放肆!”他不可置信地怒瞪於她,她竟敢襲君!
沈寧抿了嘴角瞪着他,渾身卻張開了防備的刺兒。
東聿衡見她如小動物般蜷縮一團,天大的怒氣也一時消了。他站起來拍拍灰塵,沒好氣隔着被子對着她的臀兒輕拍一記,“下回饒不得你!”
沈寧沒想到他這麼輕易放過她,等他重新睡下後才稍稍放鬆了神經,卻是思緒紊亂久不能眠。
翌日依舊是井然有序的行軍,然而行至晌午卻停了許久。
瀲豔頭回到這麼危險的地方,平日的鎮定自若也少了許多,一個勁地問沈寧是否敵軍來襲。
沈寧看了看外頭,淡淡道:“應該不是。”怕是前方出了問題。
到了夜裡東聿衡早早回了營帳,坐在寶座上面無表情直直盯着一旁低頭看書的沈寧,十指交扣胸口,食指時不時地輕點手背,顯然思緒已飄至天外,目光依舊強烈。
半夜裡傳來軍情,皇帝一個翻身出了營帳。而後直至四更纔回來換了衣裳,又準備拔營出發。
第三日即將臨近魯怙,沈寧看見一大片燒燬的草原,她吃了一驚,遊牧民族的地方怎麼會焚燒草原?究竟是天災還是人禍?
正在她心有疑惑之際,突地有人疾行而來請馬車上前,見來者暗藏焦慮,她的眉頭跳了一跳。
馬伕揚鞭迅速上前,愈往前只覺氣氛愈發凝重。待馬車一停,瀲豔推開雕花車門,皇帝面無表情地上了馬車,同時交待道:“幫娘娘把頭紗帶上,下去宣太醫上來。”
龍涎香散着些許血腥之氣撞入鼻間,沈寧看向坐在身側的男人卻神色如常。
瀲豔頓時臉色大變,“主子,您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