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戰爭

都不用懷疑,也都知道根據這個時間,她懷的那一個人的種。

這也算是一件好事,特別對王畫來說。不但他終於有了後代,而且當初的約法三章,最關健的一點,就必須要她有了王家長子後,才允許李紅她們有王家的後代。現在她有了身孕,以後自己不必要刻意與李紅她們採取一個避孕措施。

但這當口兒,這條消息更加給了這個錯綜複雜的情況增添了無數的變化。

李持盈又低下頭,幾乎眼淚兒都要落下來。

這時,李紅站了起來說:“大家喝茶。”

給李裹兒倒上一杯茶,又給李持盈倒了一杯茶,但藉此機會,她在李持盈耳邊壓低聲音,而且迅速說道:“郡主,這本來就是一場戰爭,就象二郎打突厥人一樣,不進就退。這時候你更要鼓起勇氣,戰勝公主。”

李裹兒沒有聽清楚,因此臉上只是狐疑。

可王畫耳力好,聽到了一部分,他心中苦笑起來,這果真是一場戰爭,現在家中已經開始硝煙瀰漫,殺氣森然了。

但他不敢說,只是狠狠瞪了李紅一眼。

李紅裝作沒有看到,繼續給他父母與大鳳倒了一杯茶,可卻沒有給王畫倒。

王畫心想,得,晚些時候我再好好教訓她。但到了那時候,王畫會不會教訓李紅呢?

這時候又有三個人進來,王畫的兩個學生與阮家小娘子。他們也跟隨王畫一道來到洛陽,不過沒有住在一起。王畫提前在洛陽給他們買下了兩套小院子安置下來。

聽到王畫宮宴回來,三個人一道向王畫父母請安來的。還帶來一個禮物。

請過安,王畫讓他們坐下,三個人立即感到不對。本來小持盈膽子不大,有可能因爲李裹兒這句話,都會悲憤欲絕地離開。可李紅一句話就是靈丹妙『藥』一樣。

現在成長起來,而且她被綁架以後,很長時間沒有人與她說一句話。因此大多時間,她在思考,或者胡思『亂』想,倒鍛鍛鍊了她的想像能力。

這麼一想,是有些道理。一開始王畫認識李裹兒時,好象關係也不怎麼親密,但那時自己歲數還小,只知道胡攪『亂』纏,錯失了良機。但李裹兒那時候究追不捨,終於贏得了王畫的心。

自己是應當膽子更大一點。

於是繼續留下來,還與李裹兒對着眼。

華子橋與夏開出身不大好,也不知道上流社會的許多規矩。不過王畫無所謂,如果這兩個人學着上流社會的矯作與虛僞,王畫反而會十分生氣。當然他們對王畫的事情知道很多,可都是傳言。但也知道這個尊貴公主與這個尊貴郡主與王畫的關係。

現在一看兩個女子就兩隻鬥雞一樣,不住的對眼,嚇得坐在角落裡不敢吭聲。

李裹兒突然又大聲說道:“難道大家不高興嗎?”

是被李持盈這個小丫頭氣得,她也沒有想到這個小丫頭片子居然膽子大起來,與她對起眼。本來被王畫好不容易安撫下去開始平靜下來的心,又一次煩燥起來。

是高興呢?還是不高興呢?

一起不知如何回答。

本來如果言正名順,這對王家來說,那真是一條好消息,先是大鳳有喜,後是李裹兒有喜,眼看王家枝開葉散,人丁興旺起來。可關健這條消息會產生什麼變化?還有這個孩子是應當姓武,還是姓王哉?

但這時候李雪君站起來解了圍,說:“公主,當然我們很高興了。來人啊,還不給公主再準備一份晚餐,記好了,菜裡面多放一點燕窩與人蔘進去。”

這本來是好心,可是她一對碧眼兒閃着妖異的光芒,也不知道她這個好心究竟是什麼用心。而且她臉上也『露』出古怪的神情,看着王畫三個似笑非笑,似乎很高興看到現在王畫爲難出糗的樣子。

王畫看着周圍這幾個女子,說老實話,個個都很出『色』。李裹兒拋開她的高貴身份不說,嬌媚美豔,長相妖嬈,勝過天上的仙子。李持盈溫順善良,富有才氣,長相清秀。李紅雖然今天晚上不聽話,再度引發戰火,可這麼多年來,一直默默無聞地陪伴在他身邊,爲他做了許多事。可以說李紅是他的關健賢內助,而且長相同樣美豔萬方,不然當初郝鵬飛爲了得到她,居然不惜讓他父親要脅自己了。沐孜李長相同樣清秀,而且是一個智慧女,現在自己手中掌握着強大的力量,她的功勞在占上一半以上。而且她最讓人感到可憐的地方,就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一直隱藏在暗處,不爭不搶,默默地在爲自己做事。因此,幾乎所有人都疏忽了她在自家的作用。就是李雪君,如果說李裹兒是一個仙子,可因爲她太妖嬈了,所以還不能用這個稱呼,反觀李雪君,因爲她冷若冰山,卻更象一個仙子一樣。而且長相與李裹兒不相上下。

而且李雪君說起來還算一個異國的小郡主,加上她白膚碧眼,更有一種異國風情,所以她身上同樣散發着一種與尋常女子不一樣的魅力。當然,因爲她太有主見了,所以有些時候的做法,會讓王畫很生氣,不過換一句話來說,她也爲王畫做了許多事。

再說坐在角落裡愁腸百結的另一個小尾巴,王涵。也有才氣,對自己同樣抱着深情,而且她就象林戴玉一樣,是一個小病美人,招人可憐。

無論自己娶了那一個女人,都感到是一件幸福的事。

但這麼多女人加在一起,並不是豔福非淺,反而讓人頭痛了。

後宮?

那麼好後宮的?

就是皇帝也爲後宮的爭風吃醋,同樣會頭痛。

不但他這樣想,就是大鳳看着這幾個女人,同樣也頭痛。

在她少年時家中生活艱難,她做夢都沒有想到以後這個從小就懂事的弟弟會迎娶這些女人。現在超出了她做夢的範圍了,應當是一件好事兒,可現在她也感覺並不是一件好事。

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只好捂着肚子,不住地搖頭。

王畫想了想,這樣下去,未免氣氛有些不對兒,而且如果最後戰火開了起來,大事將去。

於是站了起來對李紅說道:“你去書房拿一張長卷白紙過來,順便拿筆墨。我給你們寫一首長詩。”

聽到這個消息,大家都很開心,也忘記了不快。王畫自少年時作了許多詩,其中有些詩歌都可以稱爲傳世佳作。不過有些也很普通。但不能強勉了,不可能王畫每首詩都幾乎達到世人的巔峰。那樣他不是人,而是真正的神。

但王畫作的長詩很少,可幾乎長詩都是上乘佳作。

因此聽了王畫的話,李紅樂顛顛地跑到書房將王畫所要的東西拿過來,而且還要爲王畫磨墨。可墨被李裹兒搶了過來。李紅有些不高興,但敢怒不敢言。

於是又悄悄地李持盈耳邊說:“看到了吧,這就是戰爭。郡主,你不主動,這場戰爭就輸了。”

王畫終於生氣在跑到她身邊,在她屁股狠狠捏了一下,心想,一個善良的小郡主,馬上就給你教壞了。

但李持盈看着李裹兒在磨墨,眼中閃着堅定的光芒。王畫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可看到她悄悄握堅拳頭,似乎下了什麼決心。

看到這個動作,王畫不由地『揉』了『揉』太陽『穴』。

頭痛啊!

王畫沒有寫詩,而是講了一個故事,這個故事是從李隆基奪下兒媳『婦』楊貴妃開始講起,一直安史之『亂』,楊貴妃被賜死爲止。不過楊玉環他用了楊太真帶替了。李隆基用了漢明皇代替了。但安祿山卻是用了真姓真名。

現在因爲他的改變,李隆基未必會做起皇帝。如果還是做了皇帝,希望這個故事留傳開來,他以後遇到安祿山會小心一點吧。其實歷史評價李隆基後來昏庸。也對,但如武則天一樣,雖然就是晚年昏庸了,也比其他皇帝做得還要好一點。

而且如果沒有安史之『亂』,唐朝依然在發展在強大。其實李隆基最大的錯誤,就是分了太多的兵權給了邊關諸將。而且這些將領多爲胡人,這也沒有關係,可關健唐朝在邊境安置了太多的胡人。這才爲安祿山提供了機會。

所以一味的排斥也不是辦法,象宋朝那樣閉關自守,最後只會衰落。但象晉唐那樣,將軍權一起交給胡人,最後胡人看到希望,必然會作『亂』。非我族者,其心必異,雖然說得誇張了一點,但這個尺度是要掌控好的。

故事聽完了,這些女子一些討論起來,紛紛責罵那個漢明皇的無恥,荒廢了國事不說,居然連兒媳『婦』也要搶。

王畫說道:“雖然他們是一個重『色』輕國的帝王,一個是嬌媚持寵的妃子,也正是造成悲劇的根源。可他們之間的愛情還是發自內心的。”

說到這裡,他寫下三個大字:《長恨歌》。

因爲這首詩的主題極具浪漫主義『色』彩。所以王畫選用了近代書法大師,當然也是著名的文學家郭沫若的書法。這也是很多人疏忽的一點,其實郭的書法筆力雄健,灑脫自如,而且十分生動,富於韻味與變化,特別是草書,看上去很是養眼。

然後寫道:

漢皇重『色』思傾國,御宇多年求不得。楊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爲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這首長詩一共六十句,一共八百四十個字,讓王畫將一個長軸整整寫完,論長度可以說是十分罕見。而且這首詩一氣呵成,語言窮心綺麗,又加上了神話傳說,極盡了浪漫風彩。

所有人看了半天都沒有驚醒,過了好一會兒,紛紛說道:“好詩。”

李裹兒說道:“二郎,這首詩送給我了。”

但李持盈忽然鼓起勇氣說道:“二郎,我也想要這首詩。”

王畫放下筆,感到頭又痛了起來,怎麼自己花費了這樣的苦心,戰爭還是在繼續?

想了想,對李紅說道:“你再拿一張長軸白紙過來。”

這回寫了李白的《將進酒》,只是王畫在岑夫子,丹丘生等上做了一個小小的更動。這首詩雖然長度不及《長恨歌》論文學成就,這首長詩也略在《長恨歌》之上,而且同樣富有浪漫主義『色』彩。

王畫說道:“你們一人一首,隨你們選。”

但讓出忽王畫意料的是,兩雙小手兒全部伸到了《長恨歌》上。當然與個人的欣賞風格有關,況且《長恨歌》前面還有一個悽美的故事。

王畫抹了一把汗,對李紅說:“你再拿一張白紙過來。”

沐孜李與李雪君忍不住地竅笑,看來李裹兒與李持盈爭風吃醋也未必是一件壞事,可以『逼』迫王畫使盡渾身解數,將這些優美的詩歌寫出來。

可那有這麼容易的,這些優秀的詩作,縱觀中國整個歷史,也拿不出多少。有的王畫也記不下來,一天三首詩,再加上以前流出去的,要不了十天就將王畫『逼』幹了。

王畫這回寫的是李商隱的《錦瑟》: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玉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晚唐的詩風再次從盛唐時的雄渾變得纖麗,可還是涌現了許多著名詩人,比如趙暇、馬戴、許渾、杜牧、李商隱、溫庭筠、高駢、陸龜、司空圖、韓偓、韋莊、羅隱、貫休等人。

其中最著名的就是杜牧與李商隱,許多人認爲杜牧詩作成就在李商隱之上,那是錯誤的。雖然李商隱的詩作枯晦難懂,可詩作成就卻遠在小杜之上,甚至可能超過了白居易。

這首詩正是李商隱的代表作之一。同樣稟程了他一貫的傳統,內容晦澀難懂,可這首詩卻有它鮮明的優點,感情細膩委婉,語言清雅典麗,對仗工整,『色』彩亮麗鮮明。

王畫將這首《錦瑟》放在《將進酒》一旁,氣呼呼地說:“再選。”

這一下子終於使這兩個女子感到爲難了。

雖然感覺到很喜歡那首《長恨歌》,但這首《將進酒》再加上《錦瑟》的份量,又讓她們不知如何選擇了。

王涵卻欣喜地看着這三首詩,她還是第一次開口,問:“這首詩寫的是什麼意思?”

有點兒沒有想明白。

王畫心想,你別問我,這首詩一千多年了,都沒有一個準確的說法。他答道:“你就當一個人看到錦瑟時,想起了一段痛苦的往事。”

一起衝王畫翻起白眼,你這樣說法說了也等於白說。

但這三首詩都達到了詩境的巔峰,而且其中有許多養眼,與回味無窮的句子,比如第一首詩中的“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爲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第二首詩中的“天生我材必有用”,第三首詩中的“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李持盈與李裹兒站在旁邊,看過來看過去,還是沒有辦法選擇。

這是王畫刻意追求的一種平衡,但兩個女子選擇不了,於是向王畫投來幽怨的眼光。

李持盈心中在想,好象怎麼着我也是正牌未婚妻。李裹兒想法更復雜,不管怎麼着,剛纔王畫也安撫了她,可應當來說,自己在王畫心中地位是更高一點。這樣的搞平衡讓她十分地不滿。

王畫看着她們幽怨的目光,心中更痛苦萬分,自己花了這個精力,反而似乎更做了壞事似的。

不過這時候,飯菜重新做好了,熬了燕窩湯,還有魚翅與人蔘飛燉飛龍肉。都是大補的食物,就是今天李裹兒不來,這些食物也要出現在桌面上,其實是用來給大鳳補胎的。不過李裹兒還沒有想起來。

看到這些食物,她這纔有些滿意。

但看着王畫說道:“二郎,我要你餵我一口。”

在汴州王畫爲了寬慰她,也做過這些事。當然李裹兒爲了親熱,同樣也餵過王畫的飯菜。但今天當着李持盈的面,王畫有些犯難。

李裹兒拍了拍肚子。

王畫只好皺着眉頭,喂她食物。

李持盈小臉氣得鼓了起來。李紅卻向她擠着眼『色』,還偷偷做着手勢。於是李持盈也湊到王畫面前說:“二郎,我也想吃,也要你餵我。”

實際上剛纔她吃了不少,看到她們在爭風吃醋,王畫父母與大鳳還有三鳳坐在一旁,都開始痛苦地抓頭了。

就連王涵看到這種情形,心裡面也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王畫看看這邊,看看那邊,手上舉起的筷子硬是半天沒有落在菜盆上。

但他看着在一旁惡作劇成功後竅笑不止的李紅,再次憤憤地瞪了一眼。

不過李紅這時候可不會管他的想法。本來這場戰爭李持盈就處在弱勢。如果她不振作起來,無論別人怎麼幫助,也會立即落敗。

至今王畫現在的情況頭痛,可頭再怎麼痛,這是一個毒瘡,早遲也要將它擠出來。要麼擠出李裹兒,要麼擠出李持盈。作爲她的希望,自然希望最後擠出的是更嬌貴的李裹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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