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虛苦笑了下。呂想,我可不象你,懷沒有講入官冊”是秋相公向皇上推薦,後是吉相公拜訪,好象還與幾位皇太孫公主關係不薄。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兵曹,鄭家邀請,敢不從命?
但沒有解釋。
王畫看着他的神情,一想會意。他對李紅說道:“回去,把瑤琴拿來。”
王畫在制器上的本領不用說的,但他在詩畫書琴上同樣也有着很大的名氣。只是他向世人彈奏的曲子,除了在翰林齋彈了一曲《陽關》,以及只有幾位世子公主聽到的改編版的《廣陵散》外,並沒有在其他場合彈奏。不過憑藉一曲《恥關》,與張若虛一樣,也隱然擠入唐朝古琴名家行列。
本來鄭四郎還想說:“你就別磨蹭了,還是快點比試吧。”
但聽到王畫拿琴,已經響起潑天般的叫好,估計現在他說不讓王畫彈琴,嗯,有點危險。
而且他也不解。這一次請來張若虛,完全是瞎貓子碰到死老鼠了。其實張若虛在初唐時,不算是著名詩人,甚至《舊唐書》人物列傳中將前面的曹元廓都列入進去,也沒有將張若虛收入,只是在賀知章的列傳中談談提到了張若虛。雖然他與賀知章、張旭、包融一起被譽爲吳中四士,但在唐朝名氣也遠不如張旭與賀知章兩人。
爲什麼出現這情況,還是這首詩。看一下,“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灩灩隨波千萬裡,何處春江無月明此詩一開始便立意高遠,氣勢雄渾。然後從春江到海潮,從江樹到花林,從月升到月落,從現實到夢境,張若虛給世人描繪出一副似幻似真的圖景,蒼茫深闊,靜謐優美。“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四句,歷來被認爲包含了對人生和宇宙的哲理性思考。
正因爲如此,在唐朝時被世人與宮體詩格格不入,也沒有多少人喜歡。
不用奇怪,這好象幾個年前流行軍裝,然後是喇叭褲,再到現在成熟的服裝,有一個接受過程。與他相似的還有一個著名的例子,梵高。
之所以請他前來,也是因爲王畫寫了許多“壯詩”這才進入鄭家的法眼。
好多人也沒有聽過張若虛這個名字,還在交頭急耳的議論。要知道王畫見到皇家的世子公主,都沒有流露出這樣的表情。至於張若虛本人也十分地納悶。
不過他能感到這個少年的善意,由他去吧。
會兒,李紅一路小跑的將琴討回來。
王畫看了,心想,暈,現在不看到鄭四郎有些着急了嗎?現在要慢慢的,拖到武則天到來,這些鄭家請來的人,纔不敢睜着眼睛說瞎話。不然自己製作的瓷器自己清楚,雖然勝面很大,可這些人抹着良心,還會發生意外。到時候你哥哥救不回來,我還搭上一半瓷窯。
李紅沒有會意,自己慢慢拖吧。
對張若虛一拱手,說道:“小子聽聞先生寫下這首《春江花月夜》後,十分地仰慕。先生,今天可否聽小子拂琴一曲?”
張若虛還了一禮,說道:“多謝二郎厚愛,有勞了。”
畢竟寫現這首詩的人,人品也不會差到般裡去的。本站新地址已更改爲:剛一口陽…8。酬敬請登陸閥使!
李紅連忙將毛巾遞來,但王畫沒有接,而是轉過身去,說道:“各位鄉親,自從小子聽到這位張兵曹寫的《春江花月夜》後,就嚮往已久。因此今天小子特地爲張先生拂琴一曲,各位可以配合一下,安靜下來嗎?”
現在這樣鬧騰騰的,也不適合彈琴,更況且他即將彈奏下面的這首曲子。
聽到王畫的話,四下裡立即靜下來。
王畫才就着清澈的治河水洗臉洗手,這邊李紅早就焚好香了。
王畫拉着張若虛的手,說道:“張先生,過來,請坐
將張若虛拉到他的身前,張若虛更是受寵若驚,這個傳奇少年動作的意思,就是接下來這首曲子彈給他一人聽的了。
王畫彈奏的正是中國十大名曲之一《春江花月夜》,但是很奇怪,張若虛這首詩直到明朝以後才漸漸被世人肯定。因此最早的曲子名字叫《夕陽簫鼓》,是一首琵琶獨奏曲。當明清肯定張若虛這首詩時,這首曲子也失傳了。後來到晚清又被一些音樂大師找出來一些殘曲,名字卻叫《潯陽琵琶》,直到民國,音樂家柳堯章、鄭覲文將此曲改爲絲竹合奏,同時根據《琵琶行》中的“春江花朝秋月夜”更名爲《春江花月夜》,最後廣爲人知,成爲中國的十大有曲之一,並且還是奧運會的開幕式選用的音樂。
這首曲子一共分爲江樓鐘鼓小月上東山、風回曲水、花影層臺、水雲深際、渣歌唱晚、回闌拍岸、櫳鳴遠簌、欲乃歸舟、尾聲。也正符合王畫拖延時間的效果。
但王畫坐下來後,多年養成的習慣,立即進入一種無喜無憂的狀態。
在千萬人的注視下,王畫微微閉上了眼睛,雙手搭在琴絃上,做了幾次調試。開始彈奏了。
陣悠揚談雅的琴聲響起,彷彿讓人看到了夕陽竹亦滷,波米粼粼,晚風和煦的景果說《廣陵散刀搬烈,《陽關》雖然雅正,可還帶着一些淡淡的憂傷,那麼這曲《春江花月夜》雅正中秀麗到了極致。
雖然正是一年中最熱的辰光。可聽到這首曲子,還是讓人感到春天的那種酥量董的暖意,更象一首詩,更象一幅畫,更象一葉小舟流動在江南那些秀麗的小河上,讓人感到說不出的清麗淡雅,或者是一幅無邊無際的山水長卷在眼前沒有窮頭地流動。
音樂永遠是無疆界的。聽着這美妙的樂聲,所有人都陷入一種如夢如幻地境界中。
雖然看着太陽越升越高,鄭四郎等少數幾個人急得走來走去,可也不得不承認王畫這首曲子彈得很好,也與他流傳在外面的名聲相符合。
時間在美妙的樂曲聲中流失得很快,隨着王畫手指的拂動,這首曲子進入了第二段,那種靜謐的氣氛更加濃烈。就象是江是的晚風習習,岸邊的花草婆娑起舞,水中倒影着傍晚的彩霞,恍惚在夢境一般。
然而鄭四郎卻更加焦急起來。不過也來不及了。
遠處的黃沙道上揚起了一片塵煙!
然後一大隊人馬,以及許多旗幡傘蓋出現在衆人的眼前。其實除了後面的人羣外,前面的人羣,依然在看着王畫彈奏,恍然不覺。
看到了王畫,李裹兒十分地高興,她從鳳輦上跑下來,走到武則天面前,說道:“陛下,不是說比拼瓷器嗎?怎麼王家那個二郎,好象在彈琴。”
其實如果不是武則天上次將她打怕了,她都有可能跑過去,早點小聽王畫彈奏什麼曲子,居然讓這麼多人都如癡如醉。
武則天也難得出來散心,並且她還沒有聽過王畫彈琴,嘴角帶着笑意,對侍衛說道:“將速度放快一點,還有不要發出聲響,以免打擾這個小傢伙的彈奏。”
然而這一大羣人前來,不可能不引起人的注意,大家嘩啦一下跪在地上。
武則天從龍輦上站起來,在侍衛的隔離下,虛扶了一把。
但這時候王畫心境已經進入到音樂中,他依然不知。至於張若虛同樣也是如此。這首樂曲就是按照他那首詩的意境改編譜寫的。
兩個人一個在彈,一個在聽,連武則天都感到棄怪,她向鄭四郎招了一下手。雖然不認識鄭四郎,可明顯看到他站在主位上,是鄭家的人了。
鄭四郎苦笑了一下,過來施禮,雖然他是鄭家的弟子,可見到武則天也不敢怠慢。武則天問道:“小那個聽琴的人是誰?”
小傢伙很傲氣的,現在爲這個人彈琴,這個人來頭一定不小。
鄭四郎答道:“他叫張若虛,是揚州人,寫過一首詩叫《春江花月夜》,好象王家小二郎彈奏的這首曲子,正是用這首詩改編的。”
作爲鄭家直系弟子,自幼就經過許多嚴格的教導,雖然心情煩燥,也聽出曲意了。
“哦?,武則天想了一下,也沒有聽說過這首詩,於是聽琴吧。
這時曲子進入了第五段,更加空靈幹碎,就彷彿不是來自人間一樣。
連武則天,秋仁杰,甚至對音樂同樣有很高天份的張易之,都聽得入神了。
看到皇上了,也看到皇上正在聽曲子,老百姓也不敢發出噪聲,場中再次陷入安靜。這一段空靈的曲子過後,速度加快,猶如白帆點打手?點,遙聞汪歌,由遠而近,逐歌四起。船隻越來越近,都能聽到破水聲,浪花飛濺聲,椿漿欲乃聲。雖然一靜一動,但還是給人感覺很中正平和。最後琴聲漸漸空寥寂靜。
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響聲一片震天的叫好。
只有王迤用古怪的神情看着這個兒子,聽出來了,確實彈得很好,比鞏縣縣城裡的那些樂師彈得還要好,可也不明白了,這個更不是一天兩天的功夫,他是從什麼地方學來的?
王畫雙手從古琴上放下來,看着張若虛問道:“可象否?”
“象”張若虛答道。本站新地址已更改爲:剛一口陽…8。酬敬請登陸閥使!
兩人不約而同發出一陣爽郎的大笑。
“張先生,塵世太俗,難淨其心。來,先生,沒有滄浪之水,我們就用這冶河的水濯吾纓吧。”
兩個人說完後,攜手來到河邊,解下帽子,放在河水裡,讓清澈的河水盡情地衝刷,然後共同吟道:
“屈原既放,遊於江潭,行吟澤畔,顏色憔悴,形容枯槁。
漁父見而問之曰:“子非三閣大夫與?何故至於斯打手?。
屈原曰:“舉世皆濁我獨清,衆人皆醉我獨醒,是以見削。
歌曰:“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吾足。遂去不復與言”
老百姓不知道兩人在做什麼。還以爲兩個人在發神經。
然而一干大臣,看到後卻是一聲嘆息。
與這個少年雅逸疏狂相比,鄭家那些弟子,可以從地上找一個地洞鑽進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