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幹嘛擠着我,你去坐那匹……”紫衣少年立馬不幹,哼着鼻子直嚷嚷。
“誰叫你跟着我四嫂,不想去,就滾!”鳳瀟澈也沒好語氣,這人,竟然比他還無賴!
“哼,我又不是蛋,我怎麼會滾,要滾你自己滾!”
“不是蛋是什麼,這麼白白嫩嫩的,比雞蛋還蛋!”
“你不一樣嘛!馬屎的弟弟果真是馬屎,還敢搶走我的娘子,我叫你們好看!”
左一句“馬屎”,右一句“我的娘子”讓鳳瀟澈嘴角直抽,心底對這次的龍虎崖之行,忽而充滿了期待。
四哥若是知道有如此賴皮的勁敵,他一定會活着出來的,不知他們對上的時候,會是怎樣呢?
“哼,敢叫我四哥好看,你先小心你自己這張馬屎臉吧。”
鳳瀟澈如此一想,又恢復了邪肆風流的模樣,心底的那絲異樣,被他趕至了最爲幽深的角落。
……
兩人爭吵不斷,聽得黑色的千里馬默默的流淚,這兩人,可不可以別在馬背上吵架,簡直就是,影響偶的發揮!
他不耐地趴了一下馬蹄,馬背上的兩人忽然矮了一截,不約而同地出聲喝斥,“找死!”
夜承歡挑眉暗笑,這兩個活寶,既然趕不走,一路上,倒也不寂寞。
“你,叫什麼名字?下馬,吃東西,堵住你們的嘴。”夜承歡擡眼看看天色,已然到了未時,早就過了正午,再走就要出樹林了,藉着蔭涼小憩一下也好。
她勒住繮繩翻身下馬,打開包附拿出三張大餅,遞了兩張過去,看得兩個大男人目瞪口呆。
這是什麼?邊上黃澄澄的,聞來香噴噴的,中間卻又黑乎乎的,她不會是放了毒藥吧?
“怎麼?沒見過啊?不吃拉倒!”夜承歡白眼直翻,拜託,這可是她昨日自己親手絡的雞蛋鹹菜餅,又香又甜,絲絲的鹹中又透着酸,本大廚的手藝,你們還不屑!
她伸手就要收回,兩人一把搶過,紫衣少年眨巴着黑眸,“姐,叫我小軒就行了……”
小軒?
夜承歡和鳳瀟澈頭冒黑線,你個二貨,還真當你是奶娃不成?
鳳瀟澈別過臉,妖嬈的俊臉呆了一呆,對着那張大餅閉眼咬了下去,嗯,這是什麼味道?
“姐,太好吃了,我還要……”紫衣少年也是膽戰心驚地張嘴,隨即動作很快地狼吞虎嚥,幾口就吞了下去,睜大着一雙有如糜鹿的黑眸,舔着被滋潤過的絳紅脣角甜甜出聲。
那動作,那眼神,配上那軟軟糯糯的“我還要……”,說不出的煸情的味道。
夜承歡腦中再次凌亂,純潔的“小軒軒”小盆友,你要不要別叫得這麼萌,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被別人壓得很了,是個受虐狂呢!
“四嫂,我也要……”鳳瀟澈就是個不甘落後的,一雙邪佞的鳳眸妖媚如絲,出水芙蓉的俊臉如梅花怒放,一身刺目的鮮紅,耀得人睜不開眼睛。
夜承歡閉眼,受不了這兩個獻媚的二貨,嘴角勾出一抹邪笑,“要什麼要?這裡又沒有花魁,自己解決,要不,你們互相幫助也行!”
夜承歡目光邪惡,秋瞳晶亮,鳳瀟澈和小軒軒額前直冒冷汗,他們想吃的,又不是女人,只是……大餅而已,竟被她給說成了互相幫助?
她當他們有特殊癖好不成!
兩人俊臉同時染上緋紅,無意間對望一眼,又都恨恨的別開,從彼此的眼底,都看到了不屑。
嗯,不會真發展出什麼姦情吧?
夜承歡繼續邪惡,笑得奸詐,卻在聽得一陣若有似無的聲響時,警覺地扭過了視線,“哇靠……”
還真是“黑森林”不成?
一聲粗口,將鳳瀟澈和小軒軒小盆友再次頭冒黑線地從窘迫中拉回神來,倒抽一口涼氣。
只見他們的四周,東南西北各有一條黑色的巨蟒盤旋而來,張着血盆大嘴,蜿蜒的身軀如入雲霄,體形之大,令人瞠目結舌。
他們的周圍,還有許多五彩斑斕的毒蛇,吐着猩紅的口信,一條條迅速遊走於樹叢之間,離他們不到百米之遙。
“七弟……”夜承歡眨眼,你丫的不是使毒的高手嗎?那就由你來解決吧。
鳳瀟澈眼角一抽,知道被她識破倒也不再隱瞞,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妖嬈的俊臉浮上冷峻。
他身影在空中暴起,手中瓶口向下,化骨水的異味在空中飄散,那些地上的毒蛇,無一倖免。
“嘶嘶……”空中的黑蟒像是感受到了威脅,遊走的速度更快了,看着笨重卻又靈活無比的身軀,越行越近。
“繼續……”夜承歡笑得狡黠,裝不下去了吧?
敢在姑奶奶面前裝,沒踢爆你的菊花,都算對你客氣的。
鳳瀟澈討好地搖頭,表情有些僵硬,“走得太急,我只帶了二瓶。”
嗯,是在控訴本姑娘嗎?
夜承歡斜斜地睨了過去,鬼知道你是不是在溫柔鄉里還沒睡醒,腦袋瓜兒一時失了靈。
她心底暗罵,手卻撫上鼻梢,也是,這樣陰毒的東西,誰出門會帶上很多,一個弄不好沾到自己身上,那就完了,不到萬不得已,他又怎麼會用到那個東西。
你不是還有其他毒嗎?夜承歡再次眨眼,鳳瀟澈妖嬈的眸光忽而望向天際,胭紅的薄脣吐出冷嘲,“他們餵過藥的,百毒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