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天龍族的聖地開靈池了。相傳我族第一代先祖時就蒙神龍恩賜得到此寶,藉此修煉有成飛昇仙界,這石雕卻一直流傳至今。”雲騰龍面上大有敬仰之色,也目光灼灼地盯着那石雕。
“那這開靈究竟是怎樣一個過程?”秦霜回過神來問道。
“所有學會修煉的小龍馬,身體就能承受池水中的靈力,經過池水九九八十一天的浸泡改造,再由我族長老雷電淬體,過了這一關就就沒什麼兇險了,服下我族的秘藥,三年後就能最終化形而出,肋生雙翼,足踏金鱗。相傳我天龍族人若能飛昇仙界,就能真身化龍,只是我族已經數萬年沒出現過能修煉到渡劫期的了。”
“這池水和靈泉之水有什麼不同嗎?”不跳字。秦霜猶自不死心地問道。在她想來,如果這池水和靈泉之水效果相同,待八十一天後就能帶飄雲走了。
雲墜月先笑了:";妹妹,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只是我們這池水和靈泉之水不一樣,只對改造我族人的身體有效,不信你伸手進去試試。”
秦霜半信半疑地俯下身,伸手進水裡,一陣清涼的感覺傳遍全身,這水居然是涼的,而且感受不到一絲靈氣。
“這裡並沒有靈氣啊。”
“妹妹你非我族人,是感受不到的。”
秦霜沉默了半響,目光從雲墜月和雲騰龍臉上一一看過去,終於重重地點了點頭:";那好,開靈就開靈。只是我要等到八十一天後飄雲沒事了才能離開。”
她心中也有盤算,她雖然因爲飄雲的緣故進了雲頂,只是這裡究竟是靈獸的地盤,又已經和天龍族約定不能殺傷靈獸,不如確定飄雲平安後就出去轉轉,也許能尋得幾株靈草。
天龍族人對此自是沒有意見,秦霜從此在雲頂住下了。
她自然不知道,晉國礪劍閣內,爲了她,已經鬧得天翻地覆,整個天南修仙界都爲之震動。
靈藥閣爲了找回秦霜,攜了五宗的一部分精英弟子上了礪劍閣要人,卻碰了一鼻子灰,礪劍閣毫不示弱,表面上沒什麼動靜,其實暗地裡已經找來不少友好門派的修士來助陣,五宗萬里迢迢而來,人沒有要到,反而灰溜溜地被打了回去。他們哪裡知道礪劍閣也是有苦難言,秦霜明明就不在他們宗內,即使他們有心交人也是交不出來。
靈藥閣掌門吃了這麼一個大虧,只覺面上無光,兼且不肯放棄找回秦霜,修整了半月有餘,除了留些人看守門戶外,五宗幾乎精英盡出,整整五千名修仙者,絕大部分是築基期以上修仙者,御劍飛行起來,幾乎遮天蔽日,日夜兼程地又趕向礪劍閣。
“老祖宗,聽聞靈藥閣等五宗並不死心,又在往我宗來的路上了。這次不比上次,足足有五千名修仙者,可謂精銳盡出,我們恐怕難以抵擋啊。”一名白麪有須的儒雅中年男子靠在椅上,眉頭緊蹙。
“鬆陵,你現在已經是掌門了,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怎麼倒自己先亂了陣腳?若是他們逼得太緊,我也不惜一戰罷了。他們人多,難道我礪劍閣就無人了嗎?都是修士了,難道還想象那些凡人武夫似地以多欺少?若是他們真存了這個念頭,管教他們來得去不得。”答話的是一位六旬左右的紅衣老者,鬚髮皆張,怒而不威。
“有老祖宗這句話,我就安心多了。本不該打攪老祖宗清修,只是事關重大,實在不敢輕慢。”中年男子心中暗喜,這礪劍閣長老說話雖然口氣大了些,卻是真有些手段的,已經是元嬰中期的修爲了,礪劍閣在晉國一手遮天,乃至能長期駐在皇宮中,與這老怪物的影響是分不開的。宗內雖然尚有兩位元嬰初期長老,只是各派之中,哪個沒有一兩個元嬰修士?只是境界不同,不敢生別念。
老者點了點頭:";你們小輩原沒見過什麼世面,這也怪你不得。那靈藥閣五宗如此託大,傾巢而出,也不怕被人連鍋端了。話說回來m,這秦霜到底是何人?居然能讓靈藥閣如此重視?”
“聽慕容弦的說法,不過是個煉氣期第八層的低級弟子,靈根也只是一般,不知爲何能被如此重視,靈藥閣把這個消息封鎖得嚴密的很,完全打聽不到一絲風聲。不過慕容弦在和他們門人交手時卻發生了一件怪事,本來他以一敵三,已經穩佔上風,那三人卻忽然使出一種怪異的神通,將三人的功力借於一人,使出一個強大法術來,重傷了他。”
老者眉一挑:";哦?那三人身份如何?”
“是靈藥閣掌門的三個親傳弟子,王冕,柳風和陳玄機,都是築基期修爲。”中年男子恭恭敬敬地答道。
老者面上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古怪,揮手道:";你下去吧。”
中年男子恭恭敬敬地逼着手退出洞門,待得洞府的禁制在他身後關上,方纔鬆了口氣:";老祖宗的境界越發深不可測,每次見他,以我的修爲居然也有喘不過氣的感覺。”
洞府之中,老者仍坐在原先的位置上一動不動:";借用之術,這世上居然還有人會借用之術。”深深的一聲長嘆,轉身進了內洞,蒼老的身影落寞非常。
御劍飛行,速度極快,只是五宗這次人數太多,幾乎遮天蔽日,爲了掩人耳目,每每晝伏夜出,着實多用了幾日,才趕到礪劍閣所在的州縣。
大隊隨便尋了塊空地修整,只待天色一亮,就可以殺上礪劍閣。數千名修仙者,難免閒聊幾句,一時之間這塊空地熱鬧非常。
“師傅,這次出動這麼多人究竟是爲了哪般?難道真的只是爲了靈藥閣那名煉氣期女弟子不成?”說話的人問的彷彿不經心,桃花眼卻連着閃動了兩下,竟是華楓。只是他俊臉上着實有幾分憔悴之色,倒是讓人費解。以他的修爲,即使連續御劍,也不至於如此狼狽。
本該牢牢黏在他身邊的月影卻是沒見蹤跡,想是修爲太低,被留在了門中。
他問的人正是萬劍宗掌門周通,四十餘歲模樣,相貌粗豪。聽得徒弟此問,揮手放出一個隔音罩:";你是我的親傳弟子,靈根又如此優異,想來下一代掌門非你莫屬了,這些事情本來不該瞞你,只是我五宗早有約定,此事只能各派掌門知道,你只需知道那秦霜我們五宗是非要不可就是了。下次也再莫問及此事。”
華楓看師傅的臉色,心知事不可爲,面色不變,就將話題揭了過去。
空中靈光一閃,靈藥閣掌門手中握住了一個剛傳來的玉簡,隨意地看了看,忽然變得面色鐵青。只見他嘴脣微動,五宗的掌門都立了起來,一番交接後就轉到附近的林中去了。門內的弟子們也不以爲意。這些日子來。幾個掌門常常聚頭,他們已見怪不怪。
“你剛纔說的可是真的?”最近發問的是萬劍宗的掌門周通,他原本性子急,聽聞此事,勃然大怒,身上的殺氣也涌了上來。
“真,如何不真?好個飛仙谷,看來居然想撿現成的便宜。”靈藥閣的掌門江飛面上神色不變,眼中卻有一絲陰冷。
“那不是正合你我之意?”發話的是迷蹤門的掌門劉英。
“飛仙谷,難道他們以爲我們真的就留幾個低階弟子看守宗門,真是豬一樣的腦子。”百鍊宗掌門冷笑道。
“那麼,我們行動不變。待我們回去時,倒要看看那飛仙谷到底撿到了多大的便宜?”青雲院掌門也陰笑起來。五人猛然齊齊發笑,直震得林中飛鳥盡起。五宗弟子先是一陣迷茫,片刻後就不再騷動,既然掌門發笑,想來不是壞事,又各自修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