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大陸上雖然有不少馴養靈獸與兇獸的訣竅,更有以入來源的門派。比如拉車的影獸與拉船的兇獸都在此列,但是影獸和那些兇獸大多都是一階修爲,而但凡強大的靈獸,自然都是隻會屈服於比它更強大的修士。這火紅色巨虎一看就非尋常的一階靈獸,可想而知此人的實力了。
更讓秦霜驚詫的是,他居然也是她所認識的人。是陳辰,她雖然知道陳辰與鳳飛卿之間有些情愛糾葛,卻沒有想到他會這麼早出現在鳳飛卿身邊。她心中卻有些不祥的預感,當日金則語焉不詳地說陳辰是鳳飛卿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甚至改變了鳳飛卿的性格和之後要走的道路,雖然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金則說起來時猶有恨意,當時他的表情她還歷歷在目。難道她就要被迫見證這一刻麼?
陳辰一襲黑衣,還是二十許的少年模樣,面目輪廓卻變化不多,只是神色有些陰厲,和之前秦霜見到的神色全不相同。他只將目光在那男子面上微微轉了轉,就將目光投在鳳飛卿身上。
這也難怪,鳳飛卿若說原本就有十分顏色,雖然還有些青澀,但是此刻氣息紊亂,嬌喘微微,面上的紅暈更讓她添了一份嬌媚,這一點青澀也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只是陳辰的注視自然讓那男子心生不滿,上前一步不動聲色地擋在鳳飛卿身前問道:“道友有何見教?”雖然在這等尷尬的時刻,他依然不見慌亂潤如玉的樣子。只這一點霜已經明白鳳飛卿爲何會迷戀於他了。
只是陳辰並未會他,只依然淡淡地看了看,就彷彿在看一根朽木一般。旁若無人地撫摸了一下火紅色巨虎的頭頂道:“烽火,去,將那個女人背來給我。”
此言一出,鳳飛卿和那男同時色變,那男子怒聲道:“道友這是何意?”他自然也是能看出火紅色巨虎的修爲的面前的男人更是深不可測,即使再剛纔那個時刻打攪了他們,他也依舊和顏悅色,不敢輕易得罪。只是這陳辰視他如無物他面前說要帶走他的女人,這口氣無論何也忍不得了。
陳辰並不解烽火巨虎卻突然動了,一個縱身撲到鳳飛卿面前,不等她有絲毫反抗,一掌拍暈了她,隨即張開咬住她的衣襟往背上一放,幾個起落又回到陳辰身邊。虎類靈獸本就長於速度而過程極快,那男子也沒有想到陳辰真的說動手就動手了本沒有反應的時間。
陳辰面色不變,嘴中卻道:“好沒眼裡的孽障也輕些,這般的一個美人兒壞了可怎麼算?”
子大怒:“道友這是何意?我兩乃是無玄門令狐老祖座下,非那無根無底的散修,她豈是你隨隨便便抓得的?”
;辰並不回頭。冷笑一聲:“令狐老祖果然好家教。教出地好徒兒。”他自然指地是兩人在這無人之地不守禮地行爲。兩人雖有終身之約。畢竟沒有過了明路。男子更是羞怒。緊走兩步道:“放下她來。”
陳;渾不在意地伸手。掌中凝聚出一片黑色靈光。朝着那男子而去。頃刻間將他圍住動彈不得:“令狐老祖。你以爲本座會懼怕不成?”
男子看見黑色靈光面色大變:“你是魔道修士?”誰不知道魔道修士行事隨心。鳳飛卿落到他手中還有什麼好下場?
陳辰頭也不回正預備離去。虎背上地鳳飛卿卻嚶嚀一聲醒轉了過來。似乎有些迷茫。隨即似是想起了之前地事情。驚呼了一聲。
陳辰皺起眉來。回頭看了看那男子:“你再喊。我便殺了他。”
鳳飛卿一眼看到被黑色靈光包裹住動彈不得地男子。立即掩住了嘴。只是眼中卻淨是羞憤。
陳辰看她模樣,眼珠一轉,撤了那黑色靈光,卻暗暗運了暗勁於其中,那男子有如死狗一般被摔得老遠,吐出幾口血來。
“快走,若是你半個時辰還未離開此處十里,我便殺了你!”陳辰厲聲道。
他倒是考慮到了男子受傷恐怕一時提不起靈力行動不便的緣故,這十里也算不得太遠。
那男子恨恨地看了看陳辰,又看了看鳳飛卿,忽然二話不說,起身離去了。他剛纔已經在黑色靈光中感受到了陳辰的強大實力,心知若是陳辰要殺他只是一舉手之間。
只是他這一來,非但秦霜吃了一驚,連鳳飛卿都驚得放下手來,片刻之間淚水便滾滾落下。秦霜原本看這男子溫潤如玉的樣子,還頗爲讚賞,誰想到翻臉無情起來,也是這般的快?
“看到了嗎?這就是男人,前一刻和你柔情蜜意,下一刻就可以翻臉不認人,這
死心要跟着他?我把壞水都擺在明面上,他卻把壞中,連我這個魔道修士都自愧不如。”陳辰得意地問着,面上的陰厲之色淡了好些。畢竟年歲還輕,繃不得太久。
鳳飛卿聽他一說,哭的更加悲切,陳辰愣愣地伸手接住了一滴滾燙的淚珠:“你這般不願意跟隨我?我修爲比他強,勢力比他大,我可以給你找來所有你想要的東西。
只要你還不惹我厭棄,你就是全天下最富足的女人。我洞府之中跟你一般的女修士不少,哪個不是心甘情願跟了我,你哭什麼?觸我黴頭不成?”
鳳飛卿心中悲痛,卻不敢大放悲聲,想是小時候已經被她母親欺侮慣了,抽泣聲都壓抑着。
聽着那嚶嚶的哭泣聲,陳辰煩躁地在原地走兩個圈子,忽然一伸手撕扯起來鳳飛卿的衣衫。
片片破碎的衣如蝴蝶般在風中飄蕩着,不少還飛落在秦霜面前,她終是不忍地閉上雙眼。這樣絕望的哭喊那個受了傷走不遠的男人不會聽不見吧,卻是真的不管不顧
這恐怕對於全天下的女是莫過於最悲慘的事情了,被所愛的男子拋棄,於不愛的人。更悲慘的人,還是所愛的人親手將她送入別人的懷中。
她忽然睜開,伸手想去抓開陳辰,只是,她的手輕易穿過了陳辰的身體。
她辦不到,她什麼也做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這慘劇在她面前重現。
着那隨心所欲,根本不將禮法放在眼裡的陳辰,她心中警惕起來。這樣的男子,豈是那麼容易對她推心置腹的?即便他想要借她的手復活鳳飛卿,也沒有必要跟她明說,讓她心生警示。當年陳辰的修爲就已經如此高了,現在究竟是什麼境界呢?元嬰後期?
看一眼鳳飛卿被淚水和汗水模糊,有些扭曲而詭豔的面龐,她長嘆一聲,退入了林中。
待切平靜下來,樹林中只有粗重的喘息聲和已經嘶啞嗓音偶爾傳來的哭泣聲。
陳辰問道:“你究竟想要什麼?不必擔心,我自有靈藥,你失了元陰,也會讓你不能築基的。”
鳳飛卿的哭泣聲終於止住,輕輕地但是很清晰地說道:“替我殺了他!”
他是指誰兩人都很清楚只是秦霜萬沒想到,鳳飛卿能忽然這般地狠下心腸。看她之前的樣子,連大聲哭泣都不敢,分明就是一個飽受屈辱而不敢做聲的羞澀少女模樣,遑論殺人,還是讓人去殺自己曾經愛過的人。
她終於知道爲什麼金則要那樣說了,他給了她足夠的仇恨,也給了她足以殺人的力量。她失了元陰,還是失於一個魔修手中,加上她的師父是那男子的父親,此事瞞也瞞不住,門派中不可能見容於她,她只能別無選擇地跟着陳辰了。
只是,鳳飛卿直到隕落,應該都沒有足夠的力量殺了陳辰,否則她該不會手軟的。
鳳飛卿的這一句,宣告了那男子必死的命運。既然她開口了,陳辰可不會因爲那男子是什麼令狐老祖的座下就手下留情的。秦霜甚至可以想象那男子悽慘的死狀。
秦霜輕輕走了過去,此刻的鳳飛卿狼狽到了極點,衣不蔽體,眼睛紅腫,髮絲凌亂,的雙足踩在地上,五隻飽滿如珍珠的足趾蜷縮着,楚楚可憐。只是,那一股風情卻已經由內而外透了出來。她已經略略懂得讓自己的美麗變成武器。難怪陳辰得到了她之後她願意討她歡心爲她殺人。即便陳辰後來沒有真的如他所言一般愛上了她,爲了她甚至願意行那救修仙者還陽的逆天之事。但是秦霜此刻已經可以相信,無論陳辰之前有多少女人,鳳飛卿從此時起,將漸漸成爲他心中獨一無二的那一個。雖然此刻她眼中是一潭死水,但是很快她會懂得怎樣利用自己的優勢得到襄助,過好自己的人生。
當年名動崎韻海的美人,該是從這一刻誕生的。若沒有這樣的風情,充其一生不過是一尊美麗而有些怯懦的琉璃娃娃而已,有形而無神。強大的修士要得到個把絕色的女子也許並非太難,畢竟天元大陸和天南大陸人口衆多,十萬人中出一絕色總是有的。也許並非修仙者,但是若只是貪戀美色,這一點也算不得多麼重要是按照那玉像上描繪的鳳飛卿的樣子,這樣的女子,就不是普通的時光可以雕琢出來的了。秦霜甚至可以想象她未來會如何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用她最犀利的武器得到他人的襄助,最終離了陳辰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