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本身,張世東沒有多少興趣,披上了一些玄幻的外衣,歸根結底還是普通的刑事案件,類似這樣的案件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他的頭上。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殺的這隻雞,用的是一隻能夠宰掉恐龍的刀,石如龍和小伍就像是看怪物一樣看着張世東助跑了幾步,三竄兩竄手搭在牆壁上,只是三個挺身就到了三樓的窗口,面對着緊閉的窗戶向內探了一眼,手在窗戶上一抖,老式的木製窗戶開啓,人鑽了進去,一分鐘之後,燈亮,張世東站在窗口對着二人揮手:“上來。”
乾淨整潔的小屋,此刻充斥着凌亂,客廳中全都是方便麪、麪包、火腿腸、蛋糕、餅乾礦泉水飲料等殘剩品,一個滿臉胡茬憔悴到讓人覺得這傢伙是不是抽了年輕男子,被牀單給捆繞着,在地面上也不掙扎,目光呆滯的望着前方。
“劉夏培!”
石如龍一眼就認出了這個照片被自己印在腦海中,五官每一個長相都被牢記於心的男人,十七條人命案子血債累累,那現場的畫面讓先到達現場的派出所民警嘔吐不已,讓兩個女警連續幾天都做噩夢。
現在這殺人嫌疑犯,就在眼前,石如龍上去就是一腳,狠狠的踹在了劉夏培的肚子上:“敗類,自己的親生爹孃都能下得去手。”
劉夏培本來木訥呆滯的目光中放射出兇狠的光芒:“不,娘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
張世東沒興趣去了解案情,無論是誤會還是什麼,一個因爲一點古董金錢還是未來可能的發財夢而起爭執甚至大打出手的家庭。並不值得有太多的同情,要說可悲只能是那幾個孩子,除此之外,這樁案子用喪心病狂四個字來形容有些過,卻也完全不值得同情。
他更關心的。不是一個案子的偵破與否,他更關心的是一個可能影響全人類的發現,不是他冷血,是他見多了人世間的悲慘,在國外,在邊境三不管地帶。比這慘十倍的慘案他都見到過,能如何,殺不光禁不絕,如果不能在根源上滅掉他們的殘暴因子,也只能是見一殺一。
………
凌晨時分,整個省廳轟動。滅門慘案的元兇被抓捕歸案,劉夏培對殺死劉家十六口人的事情供認不諱,兇器也在劉夏培藏身的屋內找到,是一把鐮刀,就是這把鐮刀,收割了十六條人命,唯一一個他不承認的就是母親的死。提起這件事時,他會暴怒會發瘋,會咒怨殺死所有人。
幾千人在這裡蹲守了近十日,受到省廳高度重視,燕京高度重視的滅門慘案元兇被抓捕,當時所有值勤的戰士武警民警全都高升歡呼,終於抓到這個混蛋了。
專案組除了那幾個掛名的大領導之外,所有盡數到場,看着被衆人圍着的劉夏培,大家都長出了一口氣。案件宣告結束,固然還有幾個人心中略有疑點,但在大家都氣勢高漲之際,開口說一些有的沒的確實不合適。
張世東走了,司機小伍陪着他開車返回省城。走之前他告訴石如龍,劉夏培可以審,但要注意他自殺,一定要嚴加看管,明天一早就會有來自九十九處的人幫着看管。
石如龍對這樣的安排顯然不太理解,根據劉夏培現在的狀況,他要求死早都死了,都已經對犯罪供認不諱了,這類人是不會有求死慾望的。
張世東讓九十九處來人,讓老鬼親自帶隊第一時間趕來,他這邊跟司機小伍上了返回省城的公路十幾公里就從另一處下來,繞了一圈又返回到看押劉夏培的地方,兩人坐在車中直到天明,小伍是完全不明就裡,本着聽從號令的想法,就坐在車中,平日裡蹲守犯人類似的事情也沒少做,後半夜幾個小時熬下來,他愣是沒閤眼,也算是作爲一名刑警必須鍛煉出來的能力。
天亮了,小鎮的早餐攤出了,張世東和小伍坐在早餐攤上,着實的大吃了一頓,他是親眼看着老鬼帶着幾名九十九處的人到了看管地點,才和小伍重新出發前往省城。
“我來開。”中途,小伍以下車上廁所的名義吹吹風清醒清醒,張世東下車坐到了駕駛員的位置,啓動車子前往省城。
方向,並不是那度假山莊的方向。
車子到了省城,張世東有些意興闌珊,轉了一圈,還是讓另一組他安排好的人馬行動,些許小事,對九十九處那些身經百戰的行動人員來說不過是小兒科,他轉了一圈繞了一段路,重新又回到了度假山莊,這裡,纔有一個他真正需要好好面對的人。
在小鎮與老鬼等人錯身分開時,他的手裡多了一個袋子,小伍一直奇怪裡面是什麼,到了度假山莊張世東進了一個房間兩分鐘後出來,小伍才清楚那袋子裡裝的是什麼。
一套作訓服軍裝,一雙軍靴,兩顆星的肩章。
穿上軍裝的男人,就是那個站在奇蹟之城舞臺上悍然面對全世界的男人,從內到外透露出一種威霸天下的氣勢,再不是昨天那個慵懶的狀態。
本來這套軍裝張世東是準備先穿給那位桑雪的,後想想不管自己是打老虎還是如何,都委實沒有必要在此刻站出來,畢竟,只是一個人的錯一個人的罪,卻牽扯了很多很多人,從他本意出發,是沒想過要在這裡大動干戈,碰到了也就碰到了,不放過也就是了,但心裡卻沒有幾分得意之色。
再次來到度假山莊看管尹秀秀的房間門前,所有的人看到他領章上的兩顆金星都嚇得站起身行禮,是先看到穿着再看到人。
尹秀秀一大清早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平靜祥和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依舊是看着電視劇,用女警的話說,不管是什麼電視劇,她是每天固定時間六點起來開始看,一個看完尋找下一個臺五分鐘之內銜接上就可以,不管是什麼劇,她只要保證一天都有的看,第二天又都接的上就可以。
“你們,都出去吧。”
“首長,這……”
“任何人問起來,就說是我下達的命令。”
“是!”
昨天就都知道了赫赫有名的張世東將軍過來處理此案,換個不認識的大人物,或許這些人還會堅持着自己的職責硬抗一下,眼前這位他們沒有絲毫敢於反抗的念頭。
“我叫張世東,你也看到了,中將,馬上即將三十週歲,受過高等教育的你,該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對嗎?”
尹秀秀一副我早就認出你的狀態,表情中透着一句話,如何?你是中將又如何?
張世東點燃一支菸,將那張桑雪的照片扔在了茶几上:“你很有正義感,但你的正義感用的地方不對,我知道你或是你們,害怕的是成爲實驗室的小白鼠,全世界都在爲基因藥物瘋狂,任何一個有別於現有狀態的可能完美基因戰士,都會受到全世界的關注。他們幾個該死,你也可以殺了徇私枉法的他們,因爲一個省裡超級大人物家千金大小姐的關係就試圖放過一個滅門殺人犯,你受不了也正常。做法沒錯,什麼都沒錯我也很贊成,唯一錯的就是你沒有我這樣的身份,不是高官的身份,是特殊執法者的身份,你就沒有察覺到嗎?見到我,你在害怕,你在惶恐,你所擁有的一切都不再是逍遙自在的資本,不是嗎?”
聲音聲調始終沒有變化,平穩的像是在敘述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但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放在外面都會造成巨大的地震,案件簡單到不能再簡單。
劉夏培是和桑雪一起回到家鄉的,桑雪回了省城,劉夏培回了老家,從盜墓賊那裡吞了一些或是一樣寶物的劉夏培是雙豐收,情場得意事業也得意,回到家鄉就沒藏住那點心思,以自己要發財要踏上青雲路的話語刺激得家裡人貪念起,爲了分得利益一事,藉着酒勁一家子拍了桌子罵了娘,爭吵起來才知道自己只是隨着母親改嫁到這家的繼子,與除了母親之外的所有人都沒有血緣關係,爭吵中也不知是誰不小心推搡了劉夏培母親一下,巧不巧她正摔倒在那鐮刀旁,被鋒利的鐮刀割穿了後脖頸,大動脈鮮血噴濺而出不到幾秒母親就宣佈死亡,劉夏培怒極之下,瘋了似的拿起鐮刀就將已經喝的東倒西歪的‘父親’‘哥哥們’這些壯勞力全都砍死,接二連三出來的家裡人都被他殺死,爲了不讓他們尖叫哭泣,怒極之下慌亂之中的劉夏培也顧不得那些疼愛的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殺殺殺,全都是殺。
殺完了,劉夏培跑了,嚇傻了,手機錢包什麼都沒帶,可能身上還有點零錢聯繫到桑雪,以這小鎮附近的混亂,他打的這個電話一定沒有被排查出來,或者說是被攻關小組排查出來了,也才促成了後一個案子的發生。
劉夏培和桑雪在小鎮租了一個小窩,一租就是一年,平日裡放在那裡沒人住,只有兩人都回來約會的時候纔會在那裡。
劉夏培在桑雪的安排下,到了那個小窩,本來平日裡也沒人住,排查時鄰居一反應也就錯過去,桑雪從外面買了很多的食物來,告訴劉夏培就在這裡貓着,別點燈,別弄出聲音,這麼大規模的搜捕持續不了多長時間,至多半個月就一定會鬆懈撤掉一部分,到時自己再想辦法帶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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