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皆不信我,我偏要做給全天下看。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爲了練兵挖下這麼大一個坑,張世東豈能在出發前沒有準備,今日的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經驗的不足和小島國全民皆兵的戰場,註定到來的隊伍會陷入絕境。
一而再,再而三,小島國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魚肉,做好的準備足以讓整個隊伍陷入困境,怒髮衝冠下的以國之身份僱傭世界頂級僱傭兵團前來,明知道這支隊伍背後是華夏,依舊會有隊伍爲了錢來到這裡,華夏也不是全世界皆是友人,敵人也不少。
瘋狂的發起進攻之後,張世東帶着人鑽進了一所學校,早已經因爲戰亂而放假的學校空無一人,以最快的速度不到五分鐘時間抹掉痕跡鑽進了學校食堂外的排污管道,進入城市地下,以最快的速度在髒水之中前行,當大家都認爲張世東是打算利用這裡進行快速轉移時,不到一千米,地上一個黑色的塑料袋堆在那裡。
“所有人脫衣服,除了褲頭所有東西都扔進塑料袋中,儘量抹掉痕跡,順着這裡上去,快。”
此時此刻,命令指引着你的行動,每一個人都機械化的迅速脫掉衣服每人拿起一個塑料袋,特殊的材質保證了沾染髒水的衣服褲子鞋子在裡面不能滲出痕跡來,一邊脫一邊沿着下水井向上爬,上面迎接他們的是什麼不知道,但教官下命令了他們就如此做。
掀開井蓋。處於車底,頭頂幾十公分處車底蓋打開,一箇中年禿頂的男子衝着他們招了招手,最前面的病毒二話不說撐起身子將袋子扔進去,人也跟着車底蓋爬了上去,臊臭的味道撲鼻而來,大掛車內充斥着一隻只散發出羶、臊的羊。
在羊羣的下面,是隔板,隔板下是不足半米的高度,人需要躺在裡面。並且因爲空間的大小和人數的數量。他們還需要蜷縮着,頭上蓋着一塊隨時能夠移動開的木板,並不能阻隔來自上面的體液和羊的尿液,沒人說話。默默的縮在裡面。一動不動。直到最後一個處理好下水道痕跡的張世東上來,蓋好下水井蓋,大掛車才緩緩啓動。從它停下來到它啓動,實際上在這裡停了不過十幾分鍾,時間計算的精準度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覺得恐怖。
“教官,這……”
有人問,張世東比了一個噓聲的手勢,外面傳來了緊密的腳步聲和厲聲的喝問,某種專屬於軍營的感覺傳來,所有人俱是一愣,這是自投羅網還是……
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嗎?
不盡然吧,這裡可是小島國,我們身處的可不光是敵營,還是敵人的國度,沒有後援,沒有支援,沒有任何屬於未來的計劃。不,不,教官有計劃,到目前爲止的一切,都是教官安排的。
車子進入了外面的臨時軍營,軍營是移動的,爲了給大多數的部隊進行補給,這裡不僅要有熱水和休息的地方,還要保證二十四小時都有熱乎的飯菜,鑑於那些僱傭兵的口味和自家部隊的口味,牛羊肉最終成爲了比較受歡迎的主要食物,烹製起來比較容易也便於攜帶,在軍營中獲得了最多人的認可。
大批量的牛羊肉從各地送過來,車上的病毒等人能夠聽到剛剛那中年男子的聲音,顯然他在這裡很熟,基本上只是掃一眼就可以通過,如果這是教官的安排,那他可是所圖很久,這枚棋子埋藏了不是一天兩天,很早就埋藏在了這裡,直到這一次才啓用。
想到這,一個個安心了,看來教官是有全盤的安排,我們需要做的就是配合他做到萬無一失沒有任何破綻就好了。
車子停了十幾分鍾,羊羣下車,一袋袋的生活垃圾在經過檢查後上車,將車子堆積滿,四名戰士上車,兩個進入駕駛室,兩個分別站在兩側車門外,後面的味道太大了,不說薰死人也差不多,他們纔不會去遭那個罪,反正也只是送出現下的戰區,沒多遠,站在外面吹吹風也好。
車裡播放着廣播,最新的情況戰報正在播報,作爲普通士兵的後勤,這四個兵只是爲了確保這輛車子不會被在中途夾帶即可,畢竟垃圾在哨卡也是不願意被檢查的。
城市裡開始了鋪天蓋地的搜索,人突然間消失了,有發現在地下排污管道離開的痕跡,數百人鑽了進去,所有的大型出口小型出口全部佈滿了人,絕不能讓他們從這裡逃出去,絕不能讓他們再一次將小島國的國家臉面狠狠摔在地上。
車上的張世東等人一個個臉都憋成了醬紫茄子顏色,太難聞了,混合了車上羊羣排泄物的味道,大量的生活垃圾堆積擠壓,一些湯湯水水出來後散發出濃郁的難聞氣味,偏偏他們處於這些垃圾之下,垃圾袋之間的縫隙勉強能保證他們的呼吸,想要躲是躲不開,只能忍着。
各種訓練早在成爲基因戰士之前就經歷過無數次,現在他們需要做的就是將那些痛苦訓練全部應用到實際作戰之中,忍人所不能忍,以最佳最好的狀態配合教官完成逃離的計劃。
四十分鐘後,車子通過了遠端的哨卡,爲了抓捕張世東等人,小島國方面寧可所有交通癱瘓,也要在大範圍內形成一個包圍圈,現在是傾全國之力來進行圍追堵截,每一個環節都有專門的人員進行看守,力保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車子通過哨卡,只剩下中年男子一人,開着車子向着海邊的垃圾處理站駛去,一路之上張世東等人沒有出來,習慣了那個味道後也就不覺得有多麼難忍,直到車子停下,垃圾被中年男子一人給全部從車上推剷下去,開着空車,離開垃圾站,向着不遠處的村莊開了過去,在那裡,有一個巨型的屠宰場,而這個中年男子,就是屠宰場專門與部隊進行聯繫的人。
屠宰場工作人員不多,各自管着一灘事,平日裡大家工作的時候都是各人忙着各人的,中年男子的工作很辛苦,回來後還要將車子開進一個倉庫進行清洗。
倉庫只剩下一條縫隙,門口處有一個橫貫倉庫的凹槽,可以讓裡面的水流淌不到外面,各種髒污會順着凹槽到下水道。
直到噴水槍開啓,中年男子纔在張世東所在的區域外敲了敲,幾十人從憋悶的環境中鑽了出來,面對着冰涼的噴水槍都覺得格外的親熱,衝上去喝水沖刷身上的味道,也就是他們還能保持着冷靜,就在大掛車的車上,沒有跳下來,一點點可能被外面看到的縫隙,都有可能暴露。
“晚上走,這車燒掉不燒掉都會暴露,這條線只能用一次,老盧,辛苦你了。”張世東跟中年男子老盧握了握手,有着一口流利小島國語的他,突然間冒出了字正腔圓只是有些長時間不使用執拗的華夏語,大家早有預料,這麼大的事,指望是對方的人基本不可能,只能是我們九十九處或是其他部門安插的內線。
“在這裡生活了七八年,都已經習慣了。這麼多年,不就是爲了有這麼一天嗎?”
有這麼一天,我的潛伏,能夠擁有遠超潛伏所付出代價的價值。
張世東什麼都沒說,也不管身上是否有着髒兮兮的味道,擡手抱住了對方,手臂在他背後拍了拍,一切盡在不言中,戰友,歡迎你回家。
每一個人,都上前擁抱了老盧,用七八年時間來做內線,他所付出的要遠遠超出大家能夠想象的空間,這纔是真正值得尊敬的英雄。他們的偉大,遠遠超過我們,在他們面前,我們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戰友,歡迎你歸隊。
老盧很激動,但還是沒忘記自己的使命,從角落的木箱內拿出數十件的衣物,都不是一個樣子一個品牌,在小島國是那種很大衆商店都有的賣的普通家居服裝,能夠看出,這些東西老盧絕不是一次性購買,作爲一名特勤需要在方方面面都謹慎自身,就連馬上就要離開了之前接到任務做內應帶領大家離開,老盧買這些東西都用了半個多月時間,在好幾個地方,一次性只帶回一兩件。
一塊塊鹽滷過的牛羊肉用保鮮膜包着,每一個人能分到拳頭大的兩塊,這些也是老盧所能準備的極限,他關上倉庫門去前面吃飯,這邊張世東等人撕咬着有點鹹的牛羊肉,對着水龍頭喝水,然後一點點的灌入到家用的熱水袋之中,每人兩個,這是老盧昨天買的,一旦有人懷疑他一查保準查個準,誰會沒事買一百個熱水袋,時間緊任務急也管不了那麼多,過了今日,誰愛發現什麼就發現什麼,在小島國的老盧是一個爛賭鬼,誰會願意嫁給他,時至今日還是孤家寡人一個,走了也沒有任何值得被人查的地方。
熱水袋內承裝的清水,將會是張世東等人最保命的東西,一名優秀的戰士只要是在外面執行任務,首先會保證自己身上攜帶有一定量的清水,應急之用。吃飽喝得之後,大家都狠狠的弄了一個水飽,滷肉都沒太捨得吃,看這樣子未來需要面對什麼還在未知,給自己留有後手是每個戰士的習慣。
熱水袋各自用繩子和膠帶搓成的繩子捆綁在身上習慣的位置,在小島國逃離勢必離不開泅渡,膠帶的黏性肯定會實效,清水要比食物更加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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