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郁烈頓時嚇得臉都白了,雖然他自己看不到,可是他能感覺出來。只聽黃大發繼續說:“任吉利這個人我瞭解,他爲了自己是會出賣任何人的。你先回去吧,既然沒事就好了。”
周郁烈哪裡還敢走,可是又不敢就這麼把事情說出來。時間不多,他只是考慮了幾秒鐘,心想大不了什麼都不承認,反正沒有證據。
黃大發看他沒走,問:“你還有事?”
周郁烈搖搖頭,說:“沒事了!”回到倉庫,他對胡麗珠說自己有事要回去。
胡麗珠看他緊張的樣子,沒有多說什麼,給他開了門,目送他離開。
周郁烈瘋了一樣的衝到任吉利的家裡,剛一進門,卻發現黃大發坐了廳裡。阮春花正在給他倒茶。
黃大發像是不知道他回來似的,說:“小烈,你來了,快過來坐,一起喝點茶!”他神情自若,胸有成竹。
可是,周郁烈知道他分明就是在這裡等自己來,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他慢慢的過去坐了下來。事已至此,怕也沒有用了,再說確切來講,他並沒有碰過廠裡的東西。
黃大發盯了他一陣子,小聲說:“我們是在這裡談,還是出去找個僻靜的地方?”
周郁烈越發的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麼,不過,顯然在這裡是不合適的,便說:“我們出去吧!”
阮春花顯然也看出了問題,連忙過來,說:“有什麼事在這裡說不就行了!”說着,她朝周郁烈使了個眼色。
周郁烈知道她是怕自己吃虧,笑了笑,說:“沒事的!走,廠長!”他豁出去了,想要是今天談不攏,就把黃大發和黃珊的事,甚至和周小燕的事情都說出去,那麼他老婆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來到僻靜處,黃大發想了想,說:“我知道你和任吉利的事情,你想想,倉庫裡的東西進進出出我要是沒給數的話,怎麼當這個廠長?”
周郁烈立刻想到了黃珊,心想着一定是這個女人出賣了自己。
黃大發好像猜到了他的想法,說:“你想錯了,不是黃珊告訴我的。她既然能和你一起做這樣的事情,哈哈,看來你們的關係不一般。”
周郁烈立時不軟不硬的回了一句,說:“既然廠長能這麼維護她,看來她和你的關係也不一般啊!”
黃大發的臉色一沉,繼而又笑了起來,說:“我是廠長,而他的男人是因公殉職的,我自然要多照顧她。”
周郁烈說:“廠長也不要太在意,像她那樣的女人也不值得怎麼樣。你也應該知道她和楊成才的事情。”說出這樣的話,他覺得自己已經不是自己了。
黃大發說:“我自然知道,那天要不是我過去,恐怕宋清君會要了她的命。”
周郁烈點點頭,說:“廠長,你跟我說你的意思,我會好好辦事的。”
黃大發笑着說:“好!以後這樣的事情一定要讓我知道,我也要養家餬口的。”
周郁烈徹底的明白他這是要分一杯羹,也許不是一杯,而是一鍋。不過,有了他的支持,自己以後可以放心大膽的做了。
黃大發想了想,說:“不要讓胡麗珠知道。她上面有人,要是讓她知道了恐怕不好。”
周郁烈點點頭。兩個人會心的笑了笑,各自回去了。
胡麗珠本以爲周郁烈回來的時候心情一定不會好,沒想到他竟然哄着小歌回來的,問:“廠長找你做什麼?”
周郁烈見她忘了上一次自己的玩笑,又說:“廠長說你這麼漂亮,讓我近水樓臺,早點泡到你。”
胡麗珠氣的臉都白了,說:“滾!”不再理他。
周郁烈便壞笑着回自己的桌前坐下,想着亂七八糟的事情,一時間竟忘了去找何青蓮。接下來的幾天一直沒有機會,他倒是去找春妮了。
春妮還沒有從喪父之痛中緩過來,不過,這個堅強的女孩依然在支撐着這個家。
周郁烈看她們母女也沒有什麼經濟來源,便對春妮說:“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春妮疑惑的看着他,問:“什麼事情啊?”
周郁烈說:“你也知道,我父親受了傷,不能下牀。我現在又要上班,不能照顧他,想請你幫我照顧他,行不行?”
春妮說:“你讓我做什麼都行,不過,我媽她……”
周郁烈說:“讓她也住到我們家去。你幫我照顧家,我也可以照顧你。”
春妮明白了他的意思,感激的看着他,卻又找不出任何的理由拒絕,畢竟他是讓自己去照顧他的父親。可是,她依然有顧慮,問:“那……你媽她會同意嗎?”
周郁烈說:“我的事情她沒有權力管。她也不是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