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君說:“那你在這裡先睡一會兒,晚些時候再走!”
周郁烈點點頭,抱着她睡了,一直到半夜的時候纔起來回去。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胡麗珠問:“怎麼感冒的那麼厲害?”
周郁烈笑着說:“你也不去看看我!”
胡麗珠撇撇嘴,說:“美得你!”想了想,又說:“我去怕別人說閒話。你現在工作做的這麼好,廠裡的人都誇你,我可不想以後他們說你的發展跟我有什麼關係。”
周郁烈說:“原來你還這麼爲我着想了,早知道我就好好做人,娶了你做媳婦!”
胡麗珠白了他一眼,說:“又沒正經了!”自顧去幹活了。過了一會兒,黃大發過來,到倉庫裡轉了一圈。他神色凝重,幾次像是想跟胡麗珠說話,可到底也沒說出來。最後,他把周郁烈叫到門外,說:“小烈,之前的事情先停一停,暫時不要再有動作了!還有,你一定要記住,不管任何情況,不能把這事說出來。”
周郁烈答應了一聲,說:“廠長,你放心吧!”
黃大發又說了幾句無關重要的話,也沒有像往常那樣再回去大院裡,直接回辦公室了。自從嚴伯濤回來,他收斂了不少。面對着嚴伯濤的一系列動作,他雖然做出了反應,可是表現出來的有些力不從心,畢竟來自上面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周郁烈中午回家,發現周小燕回來了,她眼睛通紅,像是哭了很久,連忙問:“燕子,你怎麼了?姥爺他好了嗎?”其實,不問也知道好不到哪裡去,否則她也不用哭成這這樣。
周小燕搖搖頭,說:“不好!醫生說要做手術,需要一大筆錢。”
周郁烈問:“要多少?”
周小燕搖搖頭,說:“你別問了,我自己想辦法。”
周郁烈說:“這些年你在我們家,有多少錢我還能沒數嗎?你又能想出什麼辦法來?快跟我說說。”
周小燕還是不說,哭着說:“我對不起他老人家,就是把自己賣了也要給他治病。哎,我是不會用你的錢的,你也不要問了。你的錢大部分都是你爸的賠償款,那是留給你的,說什麼都不能用!”
她越這樣說,周郁烈越是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很堅決的說:“你現在必須告訴我,快點!”
周小燕看他生氣了,這才說:“醫生說大概需要十萬。”
“什麼?”周郁烈驚叫出聲。
周小燕連忙說:“我說過不要你擔心的,我自己會想辦法的。”
十萬,怎麼想辦法?要不是父親的賠償款和自己跟於滿倉之間的事情,對於一個月三百多塊錢工資的他,恐怕想也不敢想。那麼,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來說,怎麼去想辦法,難道還真把自己賣了不成?
周郁烈想也不想的說:“行了,你也別說了,錢我給你好了。”說完之後,他盤算了一下,自己所有的錢大概也就是二萬多,加上父親的賠償金也不夠,便說:“這麼大老遠跑回來也該累了吧?你好好休息,明天我把錢給你。”他心裡想着去找誰借錢。他認識的這些人裡,恐怕也就阮春花有點錢,便去找她。
到了那裡,他發現老王在,正和阮春花在說什麼,逗得她哈哈大笑。他輕輕的搖搖頭,沒想到平時里老實巴交的老王竟然也會哄女人。
阮春花看周郁烈來了,連忙站起身來,對老王說:“你先回去吧!”
老王似乎心情很好,跟周郁烈打了個招呼,樂顛顛的走了。
阮春花看着他愁眉苦臉的樣子,問:“怎麼了?”
周郁烈把事情跟她說了。
阮春花卻猶豫了,過了半天才說:“小烈,錢可以借給你。不過,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說一下。”
周郁烈聽她的口氣好像借錢很勉強,冷冷的說:“什麼事?要是你不想借就算了。”
阮春花立刻意識到他誤會了,連忙說:“看你那樣子!我整個人都是你的,又怎麼會不想借給你?只是,我覺得這裡面好像有問題。”
周郁烈皺了皺眉頭,問:“什麼問題?”
阮春花想了一下,似乎是在考慮該如何開口。過了一會兒才說:“是這樣的,今天我看周小燕回來的時候好像並沒有不開心。從我這裡經過的時候一臉的笑容,看到我之後纔不笑了。而且我看她的神色有點古怪,不會是想着騙你吧?”
周郁烈覺得她說的不切實際,因爲無論如何他也想不出周小燕有什麼理由騙自己。於是,不輕不重的說:“你就說借不借,要是借就給我,不借我馬上走,以後不會再來麻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