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郁烈輕輕的搖搖頭,到炕上去躺下,用力的捶着,哭着說:“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
王梨花到炕上去抱着他,說:“別這樣!是不是看到孫成在欺負趙玉婷?這裡不比你們,很多時候還是靠野蠻,誰能打誰就可以橫行霸道。別說是趙玉婷這樣的寡婦,就是有男人的被他欺負的也不少,有些男人知道,有些可能不知道。不過,知道了又能怎麼樣?還不是要忍着。”這樣的事情在她看來已經是很正常的事了。
周郁烈哭出來,痛快了一些,問:“難道大家就不能團結起來收拾他嗎?”
王梨花嘆了口氣,說:“這個年頭,都是自己顧自己,哪裡能聯合起來。而且,有些人還主動的去巴結他呢。我開始沒告訴你,就是不想你爲這樣的人生氣。不過,你也別太在意,至少他沒碰過我。”
周郁烈的腦海裡又開始顯現出趙玉婷家裡那個紛飛的場面,也許她現在正在默默的穿着衣服,也許她現在在流着屈辱的眼淚,也許她現在像什麼沒發生過一樣去洗乾淨了抱着孩子喂她。他覺得有些不能控制,而且這感覺是前所未有的,壓都壓不住。他長長的吐了口氣,知道自己着魔了。
王梨花也發現了他的變化,微微的嘆了一聲,卻什麼也沒說。
下午,趙玉婷又來找周郁烈。到了地裡,周郁烈把所有的憤怒都泄在那些纖細的小麥上,鐮刀更是用得瘋狂,這一次割的是孫成的肉。
累了,實在是太累了!
他將鐮刀扔到一邊,躺到地裡,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拼命的揮散腦海中的景象。閉上眼睛,他在想自己到底應不應該到這裡來,是不是這本身就是一個錯誤。若是不來,肯定不會有這樣的煩惱,可如若真的不來,自己又怎麼能睡的安穩?
正在胡思亂想,他覺得眼前一黑,睜開眼睛看到趙玉婷站在自己的身邊,連忙坐了起來。
趙玉婷也慢慢的坐下,輕輕的拍着孩子,小聲問:“你……你怎麼了?”
周郁烈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她的問題,想了一會兒才說:“我是在恨我自己,看到你別人欺負,卻根本阻止不了。”
趙玉婷卻幽幽的說:“不怪你!我都習慣了。”她的語氣是那麼的平淡,卻字字砸在周郁烈的心中。“再說,”她繼續說:“以前有人管過,可是後來又怎麼樣了?被他打斷了一條腿,還把他老婆也給欺負了。”
“什麼?”周郁烈實在不敢相信。可是想想上午孫成那囂張跋扈的氣焰,就知道他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相對他驚訝的樣子,趙玉婷顯得很冷靜,說:“沒什麼的!你是剛來,而且很快就走,有些事情也沒必要知道太多。其實比這個更嚴重的事情還有。”
周郁烈的心裡一動,想着從她嘴裡知道點什麼,問:“還有什麼事情?能不能跟我說一下?”
趙玉婷卻並不說下去,只是幽幽的說:“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更好,你說不是嗎?對了,你真大膽,竟然敢跟王梨花住到一起。”
周郁烈看她不說下去了,也不再追問,說:“其實也沒什麼的,我不信一些迷信的說法。”
兩個人坐在一起,可以聞到對方的體味,時間久了自然會產生一些幻想。尤其是周郁烈,他看着她俊俏的臉蛋,慢慢的有了感覺。她穿的衣服不多,可能爲了方便喂孩子,裡面沒有穿。
趙玉婷似乎也感覺到了他的變化,至少從呼吸上可以聽得出來,紅着臉微微的扭過頭去。懷裡的孩子,突然哭了起來。她羞澀的說:“大概是餓了!”撩起衣服來喂孩子。她並沒有轉身,就這樣在周郁烈的眼前喂着。
周郁烈忍不住低頭看着,看着孩子在吧嗒吧嗒的吃的正歡,不時小嘴還一努一努的,似乎在品咂着其中的滋味。他開心的笑着,因爲這是多麼幸福的畫面。
趙玉婷似乎並不忌諱他看着自己,想一想那樣的場面他都看過了,這又算得了什麼。當然,她的內心深處似乎也有個聲音在慫恿着她,讓她對這個男人敞開心扉。雖然還不瞭解,可是從他的言行中能看出來,他至少不是壞人。
孩子吃着吃着,放開來又哭。趙玉婷將他轉過來,讓他吃另一個,卻並不把這邊的衣服拉下來,依然展現在周郁烈的眼前。
周郁烈低頭看着,看着,像着了魔一樣,無法控制自己的意識,慢慢的,慢慢的湊近,直到捱上,張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