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怎麼來的怎麼回去。
裴硯殊是在虛空中被推出去的,猝不及防之下才摔了個四腳朝天。
“……這個小屁孩。”有求於人還這麼囂張。裴硯殊恨得咬牙切齒。
“裴……裴姑娘,你沒事吧。”一副擔憂的口氣。裴硯殊擡眼去看,卻是那日分散的楠竹和雁瀝衫。
“你們是怎麼知道我會在這裡出現的?”裴硯殊看了看四周,這裡四面環山,並不是她消失前的陶村。
“是楠兄夜觀心象所得,我們兩日前便已經在此等候了。”也是到此時雁瀝衫才相信:那些說楠竹料事如神的果然不是誇大其詞。
“是麼?”裴硯殊有些不敢相信,卻也並沒有深究。只是換了另外一個話題:“對了,我離開幾日了?”
“已有五日了。”雁瀝衫見楠竹始終不開口這纔好意解答。不過比起這些,他倒是對另外一件事情更加不解:“裴姑娘,這五日你是去了哪裡?我和楠兄可是把整個陶村都翻了一遍也沒找到你。”
五日?她竟然在天地衍玄鏡裡面待了這麼久?裴硯殊低頭思索,全然沒有聽到雁瀝衫的問話。
也就是這時候肚子適時的咕嚕一聲響才把她從自己的思緒中拉回神來。
“餓了。”裴硯殊捂住自己的肚子,她都五日沒有吃東西了,也難怪會覺得餓。不過在天地衍玄鏡裡面的時候她就一點沒感覺到餓,好奇怪。
“裴姑娘可是餓了,不如二位隨雁某到寒舍一敘,我命人布上一桌酒菜如何?”雁瀝衫如沐春風的笑,全然沒有被別人忽略的尷尬。
“也好。”只要有的吃去哪兒都可以。裴硯殊感覺自己快餓扁了,只能努力按住肚子,不讓那‘咕嚕咕嚕’的聲音傳出來。
哎……不過今天這楠竹怎的一言不發了,不像他的風格啊。
裴硯殊一向對其他人的事情漠不關心,只是每次碰上這楠竹,她的冷淡、少言好像就不管用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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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竹時不時的用眼角餘光瞟向裴硯殊,此時此刻,他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他知道,裴硯殊的失蹤必定跟天地衍玄鏡有關。他也知道,裴硯殊能安然無恙的回來,那她跟阿玄之間就一定是達成了某種協議。
她會去尋找南族,也會在某個恰當的時機裡找到原本的記憶,若真到了那個時候,他該如何?
早知如此,當初阿玄找到自己的時候便全了它一夢,也不必如今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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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姑娘,你慢些吃,別噎着。”雁瀝衫一邊吩咐下人繼續上菜,一邊對着大快朵頤的裴硯殊囑咐。
裴硯殊百忙之下抽空點了點頭,吃得狼吞虎嚥:有本事你自己餓上個五日,然後再來細嚼慢嚥。
“對了,雁公子,雁州城的瘟疫可是解決了?”裴硯殊想起一路走來街道繁華昌盛的場景,與以前截然不同。
“嗯。”雁瀝衫笑着點了點頭,總算是替爹了了這樁煩心事:
“當日你消失之後,那陶村廣場的鏡子也跟着消失了。我跟楠兄四處尋找你的時候,發現陶村裡面的屍體全部都不見了。之後陶村百花齊開、百鳥爭鳴,堪稱一大盛景,這雁州城的瘟疫,就再也沒鬧過啦。”
所以他纔會有所疑惑,不過個人有個人的造化,反正這件事情於他而言是好事,他便不多問了。
“是這樣啊。”裴硯殊點頭,這件事情到這裡就圓滿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