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山龍人部落外, 一個消瘦、清冷、孤傲的背影負手而立。那人今天換上了一襲黑衣,雖只是簡單摻雜了幾道雲紋的黑色衣裳,穿在他身上卻好像有了另外一種意味。
自古紅色配黑色, 也是極好的呢......
“你這小子什麼人啊?今日我家主子大婚的日子也這般不識趣的來搗亂。”說話的人卻是龍六, 身邊站了幾個人他說話的時候口氣也是十足。
龍誠是龍人的首領, 出來外面不便這樣稱呼, 於是就統一稱爲主子。
但見那人緩緩回頭, 一張白皙俊逸的面龐映入眼中,他的眼中彷彿有亮光一閃而過,卻只是緩緩擡起頭捂住嘴巴, 咳嗽兩聲:“聽說我夫人在此處?”
“這裡哪來你什麼夫人啊?快走走走。”見到對方那副體弱多病的模樣,龍六覺得自己剛剛的害怕心理肯定是看走眼了, 這不, 就上前趕人去了。
曲子傾哪裡是能讓龍六趕着走的人, 輕巧的躲過了龍六的推搡,他站在了一邊看向裴硯殊, 那邊裴硯殊正低着腦袋,也不知道在想着什麼東西。曲子傾看了看,突然咧開嘴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笑了:“娘子,爲夫找你找的好苦啊!”
聞言, 裴硯殊猛地擡起頭, 看向曲子傾的方向, 不可置信, 這語調, 這聲線,這調侃人的語氣, 這不要臉的行爲,她只在一個人身上見過。
那個人,是楠竹,神棍楠竹。
根據前陣子曲子傾的行爲,她大概總結出來一個事情:曲子傾和楠竹,應該是兩個靈魂,,爲此她還特意翻閱了許多書籍。
或許因爲她自己也是重生的緣故,所以這些事情在她看來也不是那麼駭人聽聞。
可是現在,楠竹在這個身體裡,那曲子傾呢,曲子傾哪去了?
.tt kan .C O 她記得書上說的是:一個人的身體只能承受一個靈魂,有人出現了,另外一個人就要隨之消失了。
所以消失的那個人,是曲子傾嗎?
是哪個清冷孤傲一心一意待她的曲子傾嗎?
心突然像被針紮了一下,不是特別的疼,就是癢,止不住的癢。
“娘子,爲夫來接你回家。”楠竹走近了兩步,一直到裴硯殊身邊,衝她遞出了手。
裴硯殊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見楠竹的懷裡急衝衝的竄出來一團小小的東西,就這麼撲到了她的懷裡,那團小小的身影在她懷裡掙扎着擡起頭來,果然是小白。
“主人,我好想你啊~~~”嚶嚶嚶,小白無聲的哭泣,主人離開了以後才發現,原來有主任在身邊的日子那麼美好,它錯了,它以後再也不欺負主人了,想到這裡,它又恨恨回頭瞪了身後那人一眼......
“聖火?”旁邊傳來龍誠驚詫中又帶了點喜悅的聲音,裴硯殊聞言看向他,卻見他的眼睛略過自己直直的看向了自己懷裡的小白。
小白,是那方火焰?裴硯殊有些呆愣。
“裴姑娘,快,把聖火交與我,我這就放你們出去。”好半晌,龍誠才擡起頭看着裴硯殊,目光中激動之色溢於言表。
聽到他的這個聲音,裴硯殊卻遲疑了,將懷裡的小白緊緊箍住:“不...不行,小白不能給你們。”腦海中回憶起了跟小白初見時候的情景,那隻很可愛很可愛的小狗陪着她度過的歲月,潛意識裡,她早就把小白當做家人了。
“不行,它必須是我的。”聽得裴硯殊這話,龍誠整個臉色都變了,一時之間,風雨欲來。
他也不多動作了,直接就叫了手下人將裴硯殊和楠竹團團圍住。
裴硯殊本來覺得加上楠竹自己應該有很大的勝算,真正打起來了才發現,她遠遠高估自己,龍人的手段詭異異常,她自己一個人應付不過來。
而楠竹不知道去哪裡染了一身傷口,不必動手就已經是倦態盡顯,他的對手是龍誠,龍城可不是個簡單的角色,只見他化身爲龍,那龍身足有楠竹的兩三個身子高,就這麼甩着尾巴一下、一下的拍打在楠竹的身上。
裴硯殊看在眼裡急在心裡,行動上便有些遲緩了,也不知道誰伸手拽了一下,她徑直的撲倒在地,由人抓了起來。
小白本來是在裴硯殊懷裡的,被她這麼一摔,直接從裴硯殊懷裡蹦了出來,很快就有一隻手把它捏了起來,小白拼命的掙扎卻仍是無果,只能悻悻的停下了。
到了這裡,整個戰場的局勢已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