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巴爾罕的詢問,曹查理卻也沒有想到什麼好的辦法,如果是在陸地上,這支海軍陸戰騎兵師即便因爲地勢的原因發揮不出戰鬥力,也可以從容撤退尋找適合騎兵發揮戰鬥力的空間再與東羅馬帝國的軍隊作戰,不過現在是海上,相對於東帝國的海軍,這支海軍陸戰騎兵師在戰鬥力上簡直就是小孩子,剛纔之所以殺得東羅馬帝國的海軍戰士們丟盔棄船完全是因爲出其不意,現在東帝國海軍戰士們穩住了陣腳,在軍官們的指揮下大舉反撲,匈奴士兵們就抵擋不住了,如果再不想出新的辦法,拖延下去,戰局將對海軍陸戰騎兵師極爲不利。
曹查理正準備搖頭時,這時突然一股大風颳起,這是從港口外的海峽吹過來的,黑海海面及沿岸地區時常刮西風,而波依拉茲港口的出海口正對着西方,因此一旦西風掛起,這裡的風會很大。
曹查理頭腦中靈光一閃,敏銳地意識到機會來了,他不禁哈哈大笑道:“將軍,看來上天都在幫我們,貧道有一計可助將軍破敵,不過貧道想請將軍答應貧道一件事情”。
巴爾罕一聽曹查理有辦法,大喜,他哪管是曹查理要他答應什麼事情,當即就答應:“好,只要道長的這個計策能助本將軍破敵,本將軍就答應你的條件!”
曹查理聞言嘆道:“怎麼說貧道也在這君士坦丁堡生活了幾年,不忍看這座古老的城市被夷爲平地,還請將軍答應貧道,待將軍的大軍攻入城內之後,不要殺戮城中的手無寸鐵的平民、奴隸和小孩,他們是無辜的。他們不應該承受這種苦難!”
巴爾罕扭頭看了看曹查理,沉默一會兒便答應道:“好,本將軍答應你。現在請道長說出你的計策!”
曹查理點點頭,說道:“將軍。現在起風了,是西風,請將軍速速下令將全部士兵撤回來,然後命令各戰船的箭樓上的弓箭手以火箭射向敵軍戰艦,另外各戰船上的拋石機也不能閒着,可以拋射沾滿火油的石頭,再準備一些裝滿易燃物的小船,點燃船上的易燃物之後將小船推向敵軍戰船。只要火箭和燃燒的石彈射中敵軍戰船,火船接近敵軍戰艦,敵軍戰船必然會燃起大火,加上風力助之,敵軍所有戰船必將陷入一片火海,恐怕連碼頭的建築物都無法倖免……”。
巴爾罕聽後眼冒精光,心想這一招真是毒啊,不過他可不是悲天憫人之人,當即就下令:“來人,鳴金!命令所有士兵全部撤回自己的戰船”。
“是。將軍!”傳令兵立即答應,隨後震天的銅鑼聲響起,鳴金就是敲銅鑼。這是撤兵的命令信號。
“噹噹噹……”一陣陣銅鑼聲響起,正在想努力保護自己戰果的匈奴軍官和士兵們聽到了這個聲音。
“鳴金了,勇士們,全體有秩序地撤退!”軍官們大喊着指揮自己手下的士兵有序地撤離。
已經佔據了大半敵船的匈奴士兵們突然撤退了,這讓剛剛反撲的東羅馬帝國海軍士兵們一陣愕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這些匈奴士兵們撤退得這麼迅速和竟然有序。
“將士們,匈奴兵敗了,殺呀!”一個百夫長揮舞着手上的武器大叫,他麾下的士兵在他的命令下向撤退中的匈奴士兵們追殺過去。
此時在碼頭岸邊。一大羣士兵拱衛着一個將軍,此人頭頂上帶着一頂華麗的護腮甲的雅典式頭盔。盔身上鑲嵌着象徵他家族標誌的星形徽章,他的鎧甲是白色的。並且帶有鍍金或鍍黃銅色彩效果的貼花,護胸甲通過兩個物件在兩側繫緊,鎧甲之內是一件皮製的帶亞麻不垂條的軍用上衣,染色的毛料上衣上裝飾着紫條紋飾和金色的絲線緞子鑲邊,而他穿在身上的猩紅色戰袍通過一顆金制搭扣釘在皮製鎧甲上,他的一把小的帶有鷹頭死樣握柄的匕首佩戴在右身側,他的右手握着一支高級指揮軍官使用的長矛,另外他的腳上穿着一雙製作精美的靴子,此人就是東羅馬帝國黑海艦隊指揮官郝倫尼。
匈奴人撤退得頗有蹊蹺啊,他們人數佔了絕對優勢,而且佔領了己方大部分戰船,怎麼會突然撤退?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們突然撤退呢?郝倫尼如是想着,他立即對身邊的人道:“快去詢問瞭望塔的士兵,海峽內是否來了別的艦隊!”
“遵命,將軍!”回答的軍官立即轉身跑了。
儘管已經派人去詢問海峽內的動靜,但郝倫尼卻沒有下達任何命令,他好不容易穩住陣腳並且組織兵力開始反撲,並且取得了一定的戰果,奪回了幾條戰船,現在正是乘勝追擊的時候,如果下令讓士兵們停止追擊,那不是要眼睜睜看着匈奴人優哉遊哉地撤退嗎?這對於他來說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報——將軍,匈奴人撤了,撤得很乾淨,而且他們將佔領的戰船全部丟棄,一艘也沒要,請將軍下達命令,是否繼續追擊?”一個傳令兵氣喘吁吁跑過來報告。
郝倫尼正要下達命令,而此時詢問瞭望塔的軍官回來了,報告說海峽內什麼都沒有,別說艦隊,即便是漁船也沒有一艘,這下郝倫尼真不知道該是下令追擊還是停止追擊讓匈奴人逃走,如果追擊,他又擔心匈奴人有陰謀,如果停止追擊,就只能眼睜睜看着匈奴人撤走,等天亮之後上面追究起來,自己如何解釋?萬一有人在皇帝面前挑撥,說自己畏戰心怯,自己這將軍的官職恐怕不保。
連佔領的戰船都不要了就這樣從容撤退?匈奴人到底在搞什麼鬼?郝倫尼思索了片刻便下令道:“繼續追擊,如果雙方戰船接弦已經斷開,就命令士兵們駕船追擊,絕對不能讓他們跑了!”
“是,將軍!”
命令傳達出去了,東羅馬帝國的海軍士兵們接到命令後繼續追擊匈奴士兵,只不過此時匈奴士兵們已經全部回到了自己的戰船上,並且匈奴人的船隊開始與東羅馬帝國的艦隊隔開,東帝國士兵們只得駐留在夾板上看着匈奴人的艦隊離開,等待着划船的奴隸們到來划船追趕上去。
跟在郝倫尼身邊的一個年輕的軍官察覺到了迎面吹來的海風,提醒道:“將軍,現在的風向於我軍追擊敵軍十分不利!”
郝倫尼聽後不以爲意,然後在過去幾個呼吸的時間,港口海面上接近出海口處的匈奴艦隊突然射出無數支火箭,這些火箭就像流星雨一般落向東帝國艦隊,緊接着,從匈奴帝國的艦隊上又有許多大火球砸向東帝國的艦隊,這還不算,匈奴帝國的艦隊放下了許多帶火的小船,在風力的作用下,這些火船全部以極快的速度衝向東帝國的艦隊。
“噢,上帝啊,那是什麼?”正站在最前面戰船甲板上的一名士兵看見滿天的箭雨正向己方而來,大聲驚叫起來。
“快躲起來,所有人都躲起來!”一個百夫長大聲看見箭雨正向己方艦隊射過來之後大吼起來。
儘管軍官們已經意識到這撥火箭的危險並且大聲命令士兵們躲避,但是太遲了,滿天火箭瞬息而至,有的直接射中了士兵,被射中的士兵立即倒下,原本快要斷氣的士兵被燒得跳起來大聲地慘叫。
港口內的東帝國艦隊的戰場都是星羅密佈,戰船與戰船之間的間隔距離非常近,有的甚至只相隔不到兩米,士兵和海員可以從這艘戰船跳上另一艘戰船,在這種密集的程度下,被籠罩在火箭雨之下的所有戰船無一倖免,全部被火箭射中,火箭落在甲板和風帆上之後立即燃燒起來。
軍官們已經顧不得傷亡了,如果讓這火勢蔓延起來,後果不堪設想,在這種情況下,任何一個軍官都知道在救人和救火兩者之間做出選擇,無一例外,所有的軍官都命令士兵們拿着裝水的容器去盛水救火。
爲了防止火災,戰船上一般都準備有一些貯備的水,就是專門用來救火,很快有士兵提來了水桶救火。
匈奴艦隊上的匈奴人根本沒有給東帝國士兵們機會,一波一波的箭雨接連射過來,讓剛剛被控制的火勢再次開始蔓延,而且這次不但有火箭,還有大量帶火的石彈,這些燃燒的石彈砸在東帝國戰船的甲板上立即引發一片大火,火油濺落一地,根本無法剿滅,燃燒的石彈不但引發了大火,而且還砸傷許多東帝國海軍士兵。
站在碼頭上的郝倫尼眼睜睜看着己方士兵陷入一片火海卻無能爲力,他立即大叫:“快傳令讓所有人棄船撤退到岸上,快傳令!”
“是,將軍!”
這個時候顧不得戰船了,戰船沒有了可以再造,但是士兵被燒沒了就慘了,海軍士兵的訓練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這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人力、物力和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