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過去,秦東很清楚,一旦大單于埃拉克兵敗身亡的消息傳播出去,那麼匈奴帝國就會四分五裂,以前歸附在匈奴帝國之下的其他各胡人民族肯定不會再聽從王庭方面的號令,也不會聽從匈奴地方大將的號令,不但如此,這些小民族很有可能會很有默契地聯合起來攻擊匈奴各地的駐軍。
現在埃迪卡是他的岳父,秦東相信埃迪卡本人肯定是對他沒有敵意的,但是秦東不敢保證埃迪卡的族人對他沒有敵意,特別是那些軍方大將,他們會不會鼓動、甚至是脅迫埃迪卡造反?
思來想去,秦東決定還是趁着大單于埃拉克兵敗身亡的消息還沒有傳播開來,率先對埃迪卡下手,然後嫁禍給東哥特人,在斯基爾人失去國王的這個當口立即接掌兵權。
審訊結束的這天晚上,劉三向秦東報告說:“由於這幾天連續下大雪,各地有不少地方斯基爾人居住的茅草房屋被大雪壓垮,造成許多人被掩埋在大雪中,特別是位於西面一百公里外的佈雷茲小鎮,那裡大部分房屋都被大風雪吹倒,全鎮所有人都受災了,因此作爲斯基爾人國王的埃迪卡明天要去佈雷茲那邊看看,順便指揮救災的事宜。大王,我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幹掉埃迪卡的決定是秦東早就考慮好的,因此他沒有任何猶豫,當即道:“那好,這件事情你安排策劃妥當,一定要一擊成功,絕對不能失敗,事後要僞裝成是東哥特人乾的!”
“明白!”
秦東回到王府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剛走進後院就聽到砸東西的聲音,聲音是從蘇拉那邊傳過來的,不一會兒便見一個侍女哭着從西院跑了出來,他停下叫住那侍女:“你,過來!”
侍女抽泣着小步子走過來向秦東行了一個禮:“大王!”
秦東道:“西院怎麼回事?”
“啓稟大王。不知爲什麼蘇拉王妃這兩天總是挑我們的刺,經常無緣無故的發脾氣!”
秦東聽後便明白了,蘇拉那女人懷了身孕,懷孕的女人經常性的脾氣不好。他向侍女擺了擺手:“行了,你先下去吧!”
“是,大王!”
見那侍女走後,秦東揹着手走進了西苑,沿途見到秦東的侍女看見是他後都行禮叫大王,還在摔東西的蘇拉見秦東來了,便做出一副警惕的模樣道:“你來幹什麼?出去,出去,我告訴你,我一定要把孩子生下來。如果你敢打我孩子的主意,我就跟你拼命!”
秦東一副淡漠的神情道:“你想錯了,我只是過來看看你爲什麼發脾氣,爲什麼動不動就對侍女們打罵。你這樣做有意思嗎?如果你不是埃迪卡的女兒,如果你不是我的王妃。你想想你會是一個什麼樣的處境?你已經快要做母親了,應該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整天發脾氣對肚子裡的孩子!”
蘇拉立即道:“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的,不用你操心!”
秦東聽了這話,眼神中的兇光大盛,走到蘇拉面前一字一句道:“我再警告你一次。這孩子是我們的孩子,如果你想當一個好母親,爲了孩子着想的話,我勸你最好管住你的嘴巴,如果你肚子裡懷的是別人的孩子的消息傳揚出去,你想想你的子民會怎麼樣看待你?”
秦東說完就轉身走了。他相信只要蘇拉不是一個愚蠢到家的女人,應該明白他說的這幾句話的份量有多重,其實秦東很想說上幾句惡毒的話發泄一下心中的鬱悶,娶了這麼一個已經懷孕的女人爲妻,而且雙方之間還沒有任何的感情。這件事情憋在秦東的心裡幾乎將他憋出內傷,不發泄出來實在是太難受了。
晚上秦東在瑪莎那過夜,自從結婚以來,秦東從來沒有在蘇拉那邊過夜,這個現象讓瑪莎非常奇怪,這段時間她已經問過秦東好幾次,爲什麼不在蘇拉那邊過夜,秦東反問她,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在那邊睡過?睡覺不一定要在晚上,白天也可以!其實在回答瑪莎這個問題的時候,秦東心裡是充滿苦澀的,爲了穩住現在的局面,爲了控制住埃迪卡手下的六萬大軍,他必須要忍着。
躺在牀上,秦東翻來覆去總是睡不着,他在擔心明天上午的刺殺行動,這件事情太重要了,如果這次失敗,那麼埃迪卡必然會提高警惕,以後再想刺殺就會變得非常困難,而且如果不成功,必然會被埃迪卡追查,從而查到蛛絲馬跡,這樣一來對他將非常不利,快要天亮的時候,秦東才決定這次他自己親自帶隊出馬。
第二天上午,在前往距離賽迪卡以西一百公里的佈雷茲小鎮的路上,埃迪卡帶着兩百多個護衛騎兵正騎馬慢跑着向佈雷茲而去。
前方雪地裡一個穿着厚實羊皮襖子的人面向埃迪卡的騎兵隊伍氣喘吁吁的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大喊:“停下,停下!”
埃迪卡拉住繮繩勒馬停下,旁邊一個百夫長大聲喝道:“你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攔住我們的去路!”
那人喘了一口氣後說了起來:“大人,我是北邊九十里外斯里察小鎮的居民,請大人快帶兵去救救我們小鎮的人吧!”
埃迪卡心中一驚,連忙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你慢慢說!”
“是,是這樣的,由於北方連續不斷地發生戰爭,再加上這些天連續大風雪,以至於很多北方人南下逃難過來,我們小鎮外就聚集了幾千人,這些人逃難出來的時候帶的糧食和衣物很少,因此凍死餓死了不少人,我們小鎮的一些富戶組織了鎮民們捐了一些糧食和衣物,但是我們小鎮本來就小,人口也少,根本無法救助那麼多難民,那些人餓極了就開始圍攻我們小鎮,我們只能派人守住小鎮的鎮口,但是我們支撐不了多久啊,還請大人快點派兵過去鎮壓,否則我們小鎮就完了!”
“怎麼會這樣?有這麼多難民南下逃難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埃迪卡吃了一驚。如果真的有大量的難民南下,那麼只能說明大單于埃拉克和等直昔克以及埃內克發生了大戰,否則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旁邊的百夫長提醒道:“大人,這幾天接連下了一場大風雪。因此造成消息傳遞緩慢也是正常的!”
埃迪卡聽了不由點了點頭,只不過他現在爲難了,現在他的斯基爾人子民們也正因爲連續幾天的大風雪而有許多人受災,現在北方又涌來那麼多難民,到底是先去給被圍的小鎮解圍,安置那些難民呢?還是先去佈雷茲處理受災民衆的事情呢?
考慮一番之後,埃迪卡對身邊的百夫長道:“給我留下十個人,你帶着其他所有人跟着他去替斯里察小鎮解圍,並從周邊的小鎮和村子調集一些糧食和衣物送給難民,幫助他們搭建一些擋風雪的木屋和草棚!”
百夫長有些擔心:“大人。這不行,您身邊的人數太少了,這樣會很不安全!”
埃迪卡擺擺手道:“沒關係,這麼大的風雪,又有誰有工夫來對我不利呢?你去吧。另外派人去通知東院大王府,我想東院大王府那邊很快就會做出反應,並且迅速解決難民和災民的事情!”
“好吧,大人您一路上一定要小心!”百夫長只得按照埃迪卡的命令帶着所有人馬出發了,只留下十個騎兵跟着埃迪卡。
前方一個被大雪覆蓋了的小土堆後面,秦東帶着十幾個人正靠在土堆上面吃東西,這時從前方有一騎快速奔馳而來繞到小土堆後面跳下馬向秦東報告:“大人。您的計策果然管用,埃迪卡只留下十個人在身邊,其他人全部被他派去提斯里察小鎮解圍去了,現在他們正向這邊而來,距離不過六七裡!”
秦東呼出一口白氣起身趴在土堆上道:“讓大夥都做好準備,等目標一到。所有人都聽我的號令行事!”
原來秦東使的是一招調虎離山之計,這個時代的歐羅巴根本沒有人知道有一個計謀叫調虎離山之計,埃迪卡當然也不例外,他哪裡知道秦東一直在算計他,對他使用了這個計謀?
“是。大人!”所有人都點了點頭。
埃迪卡這次出來帶了兩百多護衛騎兵,要殺了埃迪卡其實很容易,秦東單人匹馬就可以搞定,但是他不會刺殺這種高技術活,只能明刀明槍地仗着強橫無比的武力,不過這樣一來就會鬧出很大的動靜,就會被別人知道,這與他要嫁禍給東哥特人的意圖不符,所以必須要暗殺,然後嫁禍給東哥特人,讓斯基爾人與他同仇敵愾,從而心甘情願的聽從他的指揮,這纔是他的真正目的。
而不能鬧出動靜的話,就必須要調開埃迪卡身邊絕大部分護衛騎兵,只有十個騎兵卻要好對付得多,這次秦東帶來的都是神射手,而且這些神射手的單兵作戰能力很強悍,不僅精於騎射,而且擅長近身搏殺。
埃迪卡很快就帶着十個騎兵騎馬小跑着過來了,當抵達小土堆不遠處時,秦東伸出腦袋一看,便舉起了手,旁邊的神射手們全部張弓搭箭對準了雪路上的埃迪卡和另外十個騎兵。
秦東看準時機,猛地將手揮下,“嗖嗖嗖……”神射手們先後射出了手上的箭矢,只一輪,那十個騎兵就全部栽落下馬,而埃迪卡本人身上也插着幾支箭矢,有兩支箭還穿透了他的身體,戰馬停了下來,他在戰馬上搖搖晃晃,不一會便趴在馬背上不動了。
秦東從土堆後面出來,檢查了馬背上的埃迪卡,發現他已經氣息全無,“對不起了,埃迪卡,我的岳父大人,其實你一個不錯的人,只可惜你的存在擋了我的路,所以你必須要死!”
秦東在心裡默默地說了幾句後對趕過來的手下們道:“檢查一下,不要一個活口,迅速佈置現場!”
其他人迅速行動起來,在這些被射死的騎兵身上補上幾刀,做出一些傷口,然後將屍體丟得雜亂無章,又從土堆後面押來幾個秘密抓捕的東哥特人,其中就有迪奧德米爾派來的負責遊說埃迪卡的古奇諾,這幾個人被押過來之後很快被殺死,屍體與剛纔這些騎兵的屍體放在一起,他們又丟下一些沾上血跡的東哥特人的兵器,造成是東哥特人刺殺了埃迪卡和他身邊十名騎兵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