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有Yuki的掩護, 沈良在公司的日子好過很多,打趣他和潘鈞關係特殊的人少了不少,或許以前就是Yuki引發起的話題, 現在源頭斷了, 大家也都見風使舵的轉移到別的話題上。不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隔斷時間, 沈良和Yuki正在熱戀的緋聞產生了, 也難怪,Yuki在公司對沈良那態度,是個人都看的出來, 有問題!
沈良對Yuki說:“Yuki姐,我們保持點距離吧, 你不怕Alex生氣啊?”
Yuki說:“小L你真沒良心, 我這麼黏着你, 還不是爲了你?”忽然又笑着問:“是不是潘總吃醋了?”
沈良說:“他纔沒那閒工夫,我是怕Alex不高興。”
Yuki拍胸脯道:“放心, 我這樣簡直是一箭雙鵰,一石二鳥,這叫□□,懂不懂?”
沈良沒敢再理論下去,唉,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三十年河東, 三十年河西, 沈良開始習慣下班後就去菜市場。爲了幾毛錢的差價和大嬸大媽口水半天變成司空見慣的常事, 雖然做菜水平還很低級, 不過已經能分得清鹽和糖了,還在網上淘了幾本食譜回來, 川菜粵菜研究個遍,誓要把潘鈞喂成一隻大肥豬,也算是變相的報復了。
去了一個月的健身房,沈良發現手臂和小腿有肌肉了,腹部用勁能看見小小的凸起,身體更有柔韌性,做/愛時候一些高難度的姿勢也不在話下了。不知該誇潘鈞深謀遠慮,還是色/欲薰心?
洗衣清潔整理,家務活沈良幹得也有模有樣,在潘鈞的薰陶下,似乎對“什麼是乾淨”有了新的標準和認識。有一次去原先的租房拿東西,被直接可以拿去當鬼片拍攝現場的環境駭得頻頻搖頭,當真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以前的自己是個神話。
炎熱的夏天過去,迎來秋高氣爽的季節,因爲冷空氣的突然來襲,九月初的溫度一下子降到十幾度,沈良穿着白色的短袖襯衫,雙手撐在窗臺向外張望,陰霾的天空厚厚的雲層堆積在一起,像有一場暴雨將要來臨。
“阿嚏——”沈良打一個噴嚏,把窗戶關上,轉過身看到潘鈞俯首在案的背影,寬闊的肩膀,剛毅的側臉,像是有心靈感應,潘鈞忽然轉過頭,與沈良的視線碰撞在一起,兩人不約而同給對方一個微笑。
潘鈞把文件夾收起,關上筆記本電腦,朝沈良勾勾手指。
沈良老神在在地走過去,“幹嘛?”
潘鈞站起身,脫下西裝外套,幫沈良披上,“讓你多穿點不聽。”
沈良抓着西裝領,朝潘鈞傻笑,“我不冷,阿……阿嚏——”
“還說不冷,走吧,回家!”潘鈞一手搭着沈良的肩膀,一手提着公文包,走出辦公室。
走廊過道的燈還亮着,各部門辦公室的門已經鎖上了,潘鈞一路走着順便檢查了一遍電腦關機情況,最後關閘關門,推着沈良走到電梯前。
電梯門開的一霎那,潘鈞換上冷酷的表情,臉上寫着生人勿近,拒人於千里之外。沈良心道變臉比變天還快,你怎麼不去爭奧斯卡小金人?電梯裡還有其他樓層下班的員工,沈良站離潘鈞幾公分遠,低頭瞥見身旁幾個小姑娘舉着手機偷拍潘鈞,有點理解很多動畫出場次數不多甚至沒有對白且是反派角色的人氣爲什麼那麼高了,只要你夠裝,市場和舞臺的大門永遠爲你敞開。
坐上車,沈良問潘鈞:“今天怎麼這麼早?”最近好幾個合作項目擠到一起,潘鈞工作量劇增,這幾天都加班到九點過後,現在手機顯示的時間不過才六點四十。
潘鈞手握着方向盤,對着沈良露齒一笑,“先去趟超市。”
又不是週末去什麼超市啊,沈良只想回家睡覺,“明天星期五去吧?”沈良瞧見地上的宣傳單、白色的塑料袋被風吹得在空中飛舞。
“不行。”潘鈞高舉我行我素的旗幟。
超市裡有空調,沈良把外套還給潘鈞,推着車子繞到食品區買了大堆零食,沈良拿一包,潘鈞放一包,沈良怒:“靠,我買我的,你老跟我唱反調怎麼回事啊?我又不讓你花錢。”
潘鈞說:“我是爲你着想,你胃不好,少吃這些鹽多味精多防腐劑多的垃圾,看這鳳爪,這麼辣你也敢買?”
“我就愛吃辣怎麼了?你不能吃還不許別人也吃?沒這道理。”沈良一把搶過鳳爪,扔進推車裡。
潘鈞走近沈良,下巴靠着沈良的頭說:“你這幾天不是便秘?昨天還出血了,小心長痔瘡。”
“你媽的,誰讓你捅那麼狠!”沈良吼完發現男女老少全都定格了似的朝他看,登時臉紅得像猴屁股,一把推開潘鈞,溜到另一排貨架區。
潘鈞把鳳爪歸回原位,如果不是爲了維持形象,他一定要笑瘋了,有沈良在,生活從來不缺笑料。
“喂,你買這麼多紅酒和菜乾什麼?”等候收銀的隊伍中,沈良翻着潘鈞面前的推車,剛纔一氣之下,沈良跑去音像區聽歌,直到潘鈞打來電話,問他跑哪去了,他纔不急不慢的和潘鈞匯合,“這分量夠我們吃一個星期了吧?還是你現在真的進化成豬了?”冬天還沒到呢,就準備儲存糧食冬眠了?
“哦,你的意思是你不喝也不吃?”潘鈞示意沈良站到身旁來,別擋着後面顧客,然後才說:“沒想到你還挺勤儉持家的,誰娶了你真是好福氣啊。”
沈良剛想點頭表示贊同,一聽不對啊,當即以牙還牙道:“誰嫁了你才倒黴。”
潘鈞摸摸沈良的頭,“你確實比較倒黴。”
這個星期輪到沈良做晚飯,回到家後,沈良縱使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潘鈞不順眼,也必須充當家庭煮夫的角色,要不然潘鈞那個以公謀私的混蛋,又不知道會對他耍出什麼陰險損招。沈良換了衣服,穿上輕便舒適印着路飛頭像的T恤和灰色運動褲,套上據說是潘鈞從他媽那順手牽羊來的圍裙,擼胳膊挽袖子衝進廚房。整個形象怪異而矛盾點突出,不過沈良不在意,第一次換上的時候潘鈞邊吃飯邊笑,沈良說你再笑信不信我把這飯碗扣你頭上?潘鈞停了一秒,繼續笑得米粒到處噴,沈良怒了,把飯碗一推就要走人,揚言以後再這麼穿就不姓沈!潘鈞哄了半天才哄好,說其實穿着挺好看的,年紀顯小,跟未成年人似的,你以後跟我姓潘吧。
沈良忙着淘米洗菜切肉,門鈴響,喊了幾聲潘鈞去開門都沒人應,於是拿着菜刀去開門。
樑琛站在門外,穿着一身一看就是細心搭配過的衣服,高靴,緊身牛仔褲,紫色T恤,黑色鑲金邊的小馬甲,頭髮是栗色,相比較起來,旁邊董仁輝的打扮就要沉悶很多,普通的牛仔褲加深藍色格子襯衫,樑琛笑容燦爛地問候道:“L哥,好長時間沒見了,有沒想我啊?”
沈良以爲是物管來查水電費,看到來人着實愣了一下才把人請進屋,“琛哥,仁輝,你們怎麼過來了?”
“我們怎麼就不能過來了?你手上拿着菜刀幹什麼?難不成要殺人滅口?”樑琛把沈良拿着菜刀的手推開,攬過沈良的肩膀說,“你小子,以後要叫輝哥知道不?”
沈良看了一眼董仁輝,“輝哥。”老子還比他大一個月呢,什麼世道!
董仁輝先是被沈良的樣子看呆了,接着點點頭。
“怎麼着啊?當着我的面你們還想眉目傳情?”樑琛開玩笑道。
潘鈞從書房走出來,“哦,你們都到了,我還想去樓下接你們呢。”
“你拉倒吧你,信你母豬都會上樹了!”樑琛放開沈良,走向潘鈞。
沈良沒時間質問潘鈞有客人爲什麼不提前說聲,喊了句:“你們先聊。”趕緊去廚房,鍋裡還燒着菜呢。
“啊,看不出來,潘大帥哥你小日子過得這麼滋潤啊,人L哥還負責給你煮飯呢?怪不得這麼長時間不碰頭,躲起來享受二人世界呢啊。”樑琛把手上提着的袋子遞到潘鈞手裡,“老朋友了,不是什麼貴重的禮物,不過實際好用,你肯定會喜歡的。”
“話這麼多也不怕嚼着舌頭。”潘鈞接過袋子,隨手扔到單人沙發上,轉頭問董仁輝,“喝什麼?”
董仁輝說:“不渴,謝謝。”
樑琛不平衡了,“你怎麼光問他,不問我喝什麼啊?我要喝啤酒。”
“自己拿去。”樑琛剛要走,潘鈞又攔住,說:“算了,我給你拿吧,你們先坐着聊天看會兒電視。”
潘鈞走進廚房,沈良腳上趿着拖鞋,褲管捲到小腿上,或者是沒注意忘了拉下來,一高一低很不不對稱,左腳踝處栓着一條銀色的鏈子,屁股上方繫着圍裙的結,如果不是現在客廳還有人,真想把面前的人當大餐吃掉……潘鈞輕聲走過去,伸出手臂從身後環住沈良的腰,沈良嚇了一跳,掌勺的手抖了一下,“你吭個聲啊。”
“你身上味道真好聞。”潘鈞用臉摩挲着沈良的頭髮。
“都是油煙味,大哥。”沈良蓋上鍋蓋,扭頭問潘鈞,“他們怎麼會過來?”
“我生日。”潘鈞兩隻手交叉握在一起,微微搖晃着身體。
“靠,你早不說,我沒給你準備禮物!”沈良才明白爲什麼潘鈞買這麼多菜和酒。
潘鈞低頭在沈良脖子上吸吮道:“你洗乾淨在牀上等我就是最好的禮物了。”
“你沒救了。”沈良被吸得有點疼,拍拍潘鈞的頭,“喂喂,別弄出印來啊。”
潘鈞放開,看着暗紅的印子裝作迴天無力地說:“唉,你說晚了。
“你明明就是故意的。”沈良用手肘隔離開潘鈞,踮起腳照着吸油機上的反光。
潘鈞笑笑,從冰箱裡拿出兩罐啤酒,“呆會兒倪衛寒他們也過來。”
“我一個人做不來一桌菜啊,我出錢請他們去外面吃吧?”沈良轉過身,指着廚臺上一大堆沒處理過的菜道。
潘鈞搖頭,“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今天是你上戰場交成績單的時候了,好好表現。”
“行,如果你們不介意十二點還吃不到晚飯的話就讓我一個人做吧!”沈良用力折着蒜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