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所熟知的遺忘,意味着記憶痕跡的毀滅或者消失。在心理生活中,任何事物一旦形成,就永遠也不會消失,一起都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保存,在適當的情形中它還會再次出現,無法遺忘。“
平海和淮南市交界處的支流勿忘河那邊發現一具男屍。是附近的村民路過那邊前去採藥的過程中發現的,他立即就報了警,那邊已經有警察在那邊,平海市的刑偵隊長顧至已經在在那邊了,
當喻歸遠一行人趕到了,現場並沒有很多圍觀羣衆,因爲這裡地僻人稀。陳穩先去詢問村民,季時先去查看屍體,屍體很新鮮,死亡可能不超過八個小時,衣着穿戴整齊,圍着一條藍色圍巾,眼角有淤青,手和腳皆有被繩索捆綁的痕跡,衣服上面還有勿忘草,陳穩把那名採藥的村民帶了過來村民簡稱老李。
老李說:“這條河流有屍體很正常,這條河流叫勿忘河,是因爲河旁邊的山坡種植了很多的勿忘草,但是這十多年有很多情侶在這條河流殉情自殺,所以這條河流也叫無望河,估計這小夥子也是殉情自殺。唉,真不知道現在的小年輕是怎麼想的,動不動就尋死覓活。”
喻歸遠擺手喊停朝陳穩說道:“老陳,你先把帶他回去錄個口供!”
喻歸遠朝季時問道:“季時,怎麼樣,有新的發現嗎?”
季時說道:“暫時還沒有,我總覺得這事情不怎麼簡單,還是把屍體帶回去看看。”
“行,我知道了,那先收隊!”
畢業對喻歸遠說道:“喻隊長,平海市刑偵隊長顧至要跟你對接一下這個案子。”
“行了,我知道,你先去忙吧!”
“好嘞!”
顧至過來拍了一下喻歸遠的肩笑道:“好久不見!這些年過得還好嗎?你離開這幾年,我還怪想你的!”
“少肉麻。你還是老樣子,真的沒想到是在這種場面下相見。”
“你認爲那孩子是自殺嗎”
“也不排除這種可能性,結果還沒出來不能輕易下定論。”喻歸遠說完,顧至就被人叫走了,他們只好告別,顧至約了喻歸遠下次喝酒。
而當所有人都可以離開現場,一名少年躲在樹後面掩面痛哭,是他,真的是他。
喻歸遠回到警局,發現了許由並不在檔案室,心裡暗罵:“這小子居然敢遲到,還不來上班。”旁邊的小警察說許攸今天請假了。
此時在孤兒院的許攸正和小孩子在草地上踢足球,踢了一會兒許攸就坐椅子上休息了,一個男子朝許攸走來,遞給他一瓶水,許攸擡頭看向男子想說謝謝,開心得笑了起來說:“你來了!”眼前的男子素色打扮,白色中式襯衫頗像民國教書先生,無迂腐多了些清冷。
許攸和麪前的男子寒暄起來,詢問最近過得怎麼樣,他們其實好久沒見了,他們是漂洋過海的好友,在此時還是很熟絡,彷彿昨日剛在他家吃過飯。只有一年的中旬許攸纔可以見到路知行。路知行淮南大學文學系知名校友,他的處女作《燈火闌珊處》一經發布,文筆細膩,真情實意,令人歎爲觀止,聞名中海外,講述是路知行和他的愛人葉闌珊相識相知相愛的故事,可是結局葉闌珊失蹤了,路知行苦尋良久,輾轉海內外依舊沒有找他愛人的蹤跡,所以他每年中旬都會回來看看他和葉闌珊一起待過的地方。在2014年的校友演講會上,許攸和路知行一見如故,許攸知道作品的淵源後,也一直提供國內的消息給路知行,希望他能早日找到摯愛之人。
“怎麼樣,他有消息嗎?”許攸問路知行。路知行搖了搖頭後說道“我知道他們把他藏起來了。”然後就愣神看着前面踢足球的孩子,許攸拍了拍路知行的肩,邀請他和小孩子一起踢球。
而此時在警局的喻歸遠正在爲案子焦頭爛額,其實如果是自殺其實也不必如此,主要是近幾年自殺殉情的人還真實多,而且那個屍體的身份還沒有出來。DNA匹配身份最快也要兩天,讓畢業去查這三個月失蹤的小孩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這個時候季時找了過來,說這起案件不是自殺,季時說:這具屍體死亡的真正原因並不是溺水,而是被人心臟被挖失血致死,死亡時間是八個小時之前,是死亡後拋屍,他的手和腳都是繩索被綁的痕跡,身上有不同程度的淤傷,還有新的傷口,新的傷口是被水面的岩石割破,心臟是在有意識的時候被活生生取下來的。
陳穩說了這個孩子的身份有了消息,之前喻歸遠讓陳穩把這孩子的照片拿去給淮南和平海高中的學校查證,還真得找到了,陳穩說這個孩子名字是連洲,是淮南高中高三學生,已經將近十天沒有來上學了,學校說是他爸給他請假。說孩子精神有點不太正常,壓力太大,所以請假在家休息,
喻歸遠詢問他的家庭住址,陳穩說是居住在民安巷老廠C區44號,那一片可是不太太平,據說裡面有不少黑色交易,而且有背後的高官支持,所以那裡是三不管地區。喻歸遠說讓陳穩帶着畢業去那裡通知一下家屬,順便了解一下情況,最後還提了一句讓陳穩委婉一點,不行就讓那小子說那孩子的事。說完便讓畢業和自己一起出發去淮南高中瞭解情況。
喻歸遠去淮南高中先是見了自己的母親陸靜嘉,陸靜嘉是淮南高中的語文老師,陸靜嘉說這孩子的班主任是文聿成,去找他了解一下情況,文聿成是連洲的語文老師,三十多歲,儒雅謙和,在師生之間口碑很好,喻歸遠見到了文聿成,和他差不多高,只是身形很消瘦。
文聿成說連洲這孩子性子孤僻,不怎麼愛和人講話,成績一直都是名列前茅,他家裡狀況不是很好,但是這孩子真心喜歡讀書的,其實像他那麼悶的孩子挺容易受欺負的。說完老師感嘆了一下。畢業問這孩子在班裡有什麼朋友嗎?
文聿成說這孩子回學校和江潮生走得挺近的,他們現在常常形影不離,那孩子是江潮生,這孩子很陽光,愛笑愛鬧,和連洲就是截然不同的人。從連洲那孩子請假不來上學了,江潮生這孩子也是經常遲到早退,後來這孩子就是不來學校了,畢業問你們沒有去詢問孩子的去向,老師說現在是高考前複習的時間,有些孩子在學校壓力啊過大,申請回家複習也正常我問過孩子的家長說是請病假了也是在家休息。
喻歸遠和畢業從辦公室走了出來,這個時候正好下課鈴聲響起。環境十分得嘈雜,喻歸遠和畢業快步走向樓下,而此時在對角的教學樓上有一人望着喻歸遠正處教學樓的位置,對角的教學樓永遠見不到陽光。
喻歸遠打了電話給陳穩詢問那邊的情況,電話聲音嘈雜十分地混亂就掛斷了,沒有過多久,信息發過來說查到了,現在準備回警局。
喻歸遠想找到那個孩子說不定可以知道什麼信息。他讓畢業查一下這孩子的手機號還有信息。
回到了警局,陳穩說這孩子怪可憐的,這孩子他爸是一個爛賭鬼還酗酒,找到他時剛賭完爛醉躺在家門口,話都說不利索,告訴他兒子死了,一點反應都沒有,還大叫死了就死了,反正我也沒有這個兒子。畢業打探了一下,連洲的母親生下他後便拋棄他了,跟別的男人走了,這個連申就是畜生,他對連洲時常毆打,連洲身上的舊傷疊新傷就是拜他所賜。
這父親連自己的孩子失蹤了也不知道,我覺得這孩子被綁架的可能性大,可是這孩子的心臟被挖簡直就是太殘忍了。我覺得現在找到那個孩子江潮生很重要。
路知行和許攸正踢得開心,喻歸遠朝他走過來,喊了他的名字,許攸停下來看向他,問道:“喻隊,你怎麼來了。”
喻歸遠對許攸說:“我是來看看曠工的某人在幹嘛!”
許攸說道:“喻隊,我可是走了正當的請假手續,對了給你介紹一下,路知行,著名作家!”路知行就上前和喻歸遠打招呼,然後對許攸說有事先走了,下次一起吃飯。
“路知行不是常年在海外,你怎麼認識他的?”喻歸遠問許攸。
“喻隊,你也做起戶籍普查的工作了。”許攸回道。
許攸朝小朋友告別,又和喻歸遠說去換件衣服,讓他等一下。
等許攸換好衣服,喻歸遠還是十萬個爲什麼的樣子,許攸就解釋道:“路知行,是我在校友會認識的,我後來才知道他也是這所孤兒院的,他時常會捐錢到孤兒院。”
說完許攸就推喻歸遠說自己餓了,先去吃飯,邊走邊跟他說。
路知行從小是一個孤兒,他記事的時候就在孤兒院了,他不愛說話,其他的小朋友以爲他是啞巴,就排斥他,他臉上經常都是傷,直到那天一戶高知家庭說來孤兒院收養小孩,他們相中了路知行,可路知行卻不想離開孤兒院,無奈高知家庭只好每個月都會來看望他,還資助他讀書。路知行和葉闌珊他們遇見是在高中的時候,晦澀的長情在前途和世俗簡直就是不堪一擊,他們相愛、離別、痛苦,正因如此,才確定他們彼此是最深的羈絆,無法割捨。
葉闌珊向父母坦白了他們的戀情,葉闌珊的父母罵他們是精神病,高知家庭根本無法接受葉闌珊這個異類,他們把他藏起來了,讓路知行再也找不到。後來的路知行才知道資助他的人就是葉闌珊他們的父母,一切都是上天開了巨大的玩笑。
正在吃麪的喻歸遠聽着許攸闡述路知行的故事,“我講的故事都是書裡的,你可以去看看這本書《燈火闌珊處》。”
喻歸遠聽完就噎住了,連忙喝了口水然後說道:“我都忘了今天的正經事,又發生命案了。”
這下輪到許攸噎住了,他們吃完,喻歸遠去付錢。許攸朝喻歸遠說:“喻隊,我們去勿忘河散散步!”
喻歸遠明白許攸的想法,一般殺人兇手都喜歡故地重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