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穩說那小子嘴挺牢的,喻歸遠往審問室走去,這時候畢業從審問室衝了出來,喻歸遠問他怎麼了,畢業說話不太利索,說鄭司同現在口吐白沫,要趕快送往醫院,讓這小子擺了一道,喻歸遠讓陳穩護送鄭司同去醫院,千萬別出差錯。畢業看到喻歸遠想起他交代他的事,說鄭司同的電話錄音已經發到自己手機了。喻歸遠還來不得聽錄音,就被局長叫到辦公室訓話了,喻歸遠輕輕叩了門,就推門而入,喻歸遠恭恭敬敬站在局長面前叫了一聲“喻局”
喻歸遠看着面前的兒子都快三十了,一點沒個正形,做事莽莽撞撞,從平陽調回來的時候陰沉沉,現在倒是嬉皮笑臉。
喻歸遠低着頭小聲喊了聲爸,說自己才二十七。喻局長走到喻歸遠身邊拍了拍他的肩,嘆氣道:“你啊,二十七還給我惹事,鄭司同你要小心處理
,不過凡事都要秉公處理,出事了我在後面給你撐着,你放手去幹!”
喻歸遠得到了爸爸的鼓勵感覺格外精力充沛,他打開手機聽錄音,錄音也沒有出奇之處,對面的人做了變聲處理,他一直在強調十年前的事,說希望他不要忘了,而鄭司同顫顫巍巍問對面的人想要什麼,對面的人沒說想要什麼,只說在茶館見一面。
喻歸遠反覆思考着十年前,就接到了陳穩的電話,說鄭司同死了,和妻子同樣的死法,一刀斃命,喻歸遠趕到醫院,鄭司同的父母在他的牀邊痛哭,指責司法部門沒有履行自己的責任,喻歸遠走出了病房,看到畢業朝自己走了過來,說監控錄像沒有異常,陳穩說剛纔並沒有人進來,醫生和護士我都檢查過了,這個時候,站在陳穩旁邊的小警察說剛纔醫生走了之後,然後一名護士又進去了,陳副隊剛纔去向喻隊彙報情況,我就把那名護士放進去了。此時陳穩壓抑怒氣,死盯着小警察,小警察只好心虛地低下頭。喻歸遠只好做和事佬,勸陳穩,年輕人難免會犯點錯誤,之後吸取教訓就好了。
喻歸遠隨畢業再去檢查錄像,護士走了之後,確實進去過一個人,喻歸遠讓畢業將圖像放大,這時候,陳穩旁邊的小警察衝進監控室,喻歸遠讓他不要莽莽撞撞的,不要着急。小警察跑得太快,喘不上氣,說南街的小區裡有人死了,死法是和鄭司同和他的妻子是一樣的,喻歸遠加快步伐,開車趕往南街的小區,小警察在車裡詳細說,死者王樸,是鄭司同的好友,死法同樣都是一刀斃命,直中心臟,死者生前受到了很多的恐嚇信。恐嚇信的內容陳副隊已經傳給您喻隊了。
喻歸遠在開車,讓小警察把恐嚇信的內容說一下,小警察把恐嚇信的內容唸了出來,
“你們將爲十年前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我要你們爲我女兒的死償命!”
“你們”喻歸遠肯定不止一個受害者,小警察說在王樸找到一個三人合影,上面的是鄭司同、王樸,還有一個是李珩,李珩是一個畫家,不住在市區,他在郊外有一棟別墅,小警察說陳副隊已經把資料傳過來了,陳副隊說現在找不到李珩的蹤跡,喻歸遠立馬調頭前往郊外的別墅,喻歸遠囑咐小警察讓他告訴陳穩,南街處理後立馬來郊區的別墅匯合。畢業此時也電話打過來了。
“喻隊,我查到了,那名進去病房的護士叫何雲,十年前她就失蹤了!”
“她是不是有一個女兒?”喻歸遠問。
畢業說“喻隊,是的,他有一個女兒,叫冬生,十年前跳海自殺了,何雲就發瘋了之後了無音訊。”
喻歸遠說讓畢業查一下何雲現在的位置。一切都說了通,他們三個人害死冬生,所以母親爲女兒報仇。他們趕到郊區的時候撲了空,李珩沒有在郊區的別墅裡,喻歸遠一行人在別墅裡沒有找出什麼有用的線索,客廳裡的巨幅畫作吸引了他們,小警察將畫布掀開了,在場的所有人被畫作震驚了,在場的女警員都回頭不忍看,畫作的右下角寫了冬生兩字,畫作上畫了王樸和鄭司同凌虐冬生的畫面,十年前的故事躍然紙上。
冬生的母親何雲出了名的美女,風華絕代,萬千風情的女人,名聲卻是不太好,因爲她靠上位男人而獲取金錢的女人,好聽點就是小三,不好聽一點就是用身體作陪,每天都帶不同的男人回家,鄰居少不了閒話,在冬生死後,何云爲了女兒復仇,開始一個長達十年的計劃。
冬生的母親是可悲的,鄰居經常說我不知道是我媽和哪個野男人生的雜種,我的印象中我並沒有父親,只有無數次我嘴甜叫一聲叔叔,他們就會母親多一些錢,還有甜到發膩的糖。我那可悲的母親常常沾沾自喜以爲她說不定會和這些男人結婚,過上穩定的生活,可那些男人不過是慾望的發泄而已,用完就棄。
我的世界一直沒有光亮,直到他的出現,可帶給我卻是無休止的折磨。
17歲,花季年華,於我而言,我內向、不善交集沒有朋友,我知道他們與我是不同的。可他的出現讓我感覺有了希望,他是向日葵,就像陽光般溫暖。他說他喜歡我,我不敢相信,懷疑他是不是在哄騙我,我沒有期望過愛是什麼,在我的生命中沒有出現過,愛終究是一個虛無縹緲的東西。
他知道我喜歡向日葵,他告訴我有一個地方滿山野都是向日葵。想和我一起去。
一襲白裙,袖口綴着金色的向日葵。他牽起我的手走入滿山的向日葵,我從未如此開心過,他說有一幅畫要送我,那幅畫是滿山的向日葵,我們相擁在向日葵海中。在他耳旁輕聲說道謝謝。他也對我說謝謝你的出現。之後我便暈厥了。
當冬生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強烈的疼痛感所喚醒的,她全身赤裸躺在白布上面,白裙被丟棄在一旁,袖口的向日葵沾滿了血跡。
“這妞皮膚還挺嫩的,不錯的,”
“確實,還是你的眼光好,這個遊戲還是挺好玩的,李珩,你不去弄一手,畢竟是你的女人。”
李珩望着前面的這幅油畫,這是他剛纔所作,畫的是鄭司同和王樸凌虐冬生。
他站起來走向冬生,半蹲下來他掐住冬生的臉狠厲道:“你不過只是一個下賤貨,能有多麼乾淨,你和你媽一樣,還不知道被多少人睡過,你真得以爲我會喜歡你嗎?”
李珩站了起來,從衣服口袋拿出手帕擦了擦手。他有一種奇怪感,可又陷入一種死循環。
冬生的眼神無盡的恐懼和絕望,死亡纔是真正的解脫。
鄭司同和王樸欣賞完李珩的畫作走到李珩旁邊。
“這個女人你打算怎麼處理?”鄭司同問道。
“放了”李珩回答道。
“這個女人萬一把事情捅出去”王樸道
“我諒她也不敢,況且我們手上還有錄像呢!”
“鄭司同,到時候給一些錢,畢竟她也是靠這個爲生。”
鄭司同和王樸聽完大笑起來,笑聲是如此地刺耳。
三年前,冬生的母親做了李珩父親的小三,間接導致了李珩母親的死亡。
五日後,冬生跳海自殺離開人世,而得知此事的李珩卻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