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着飯碗的蔡哲,明顯無法理解現在的狀況。
“我說,不要把雞蛋裡的青椒挑出來!好浪費!一個雞蛋二十個工分,一個青椒五十個工分你知不知道?!”
“那就拿去賣好了,反正我不要吃!味道好奇怪……”
“奇怪你個頭啊!給老子塞進去聽到沒有?”
“我不吃!嗚啊,我就是不吃!”
“你敢給我吐了,你……”
咬一口雞蛋,裡邊兒脆生生的青椒帶着一股子清甜。蔡哲鄙視薛淵琅,“挑食。”
“說得好,小哲。”李杉頓時換了一副鄰家大哥哥的臉,原本凶神惡煞的臉瞬間消失不見了。“小哲要多吃一點啊,這樣才能長得又高又漂亮。”
李杉說着,把薛淵琅碗裡的章魚香腸夾到了蔡哲碗裡。
“喂,你!”薛淵琅氣的頭頂冒泡兒,李杉用筷子敲了一下他的腦袋,趕緊把你的雞蛋吃飯。
薛淵琅狠狠地把金黃的蛋吞進去,李杉喝掉最後一口粥。“我吃飽了。”這麼說着,李杉把自己碗裡的章魚香腸全部夾進了薛淵琅碗裡。
薛淵琅看着碗裡的香腸,沒說話。李杉站起來,蔡哲也拔完了最後一口飯。
幫李杉把碗筷收好,蔡哲得到了摸腦袋的獎勵。李杉從空間裡拿出一套八成新的運動服,舉着對蔡哲說,“今天要運動,穿這身好不好?”
蔡哲點點頭,拿着衣服去換。
李杉重新坐到桌子旁邊,薛淵琅旁邊。兩個人都背對着蔡哲,身後傳來布料摩擦的聲音,李杉嘆了口氣。
“你說,咱要不然換個屋子租吧。小哲十一歲,跟咱倆住一塊不是有點兒那個啥……”
薛淵琅淡定地點點頭,李杉看他同意了,身後又傳來了一聲小小的“換好了。”爬起來,李杉踹了薛淵琅一腳,“趕緊的,小哲吃得都比你快。”
薛淵琅翻個白眼兒,她吃多少,自己可是負責把盤子都舔乾淨的……
好吧,舔盤子現在的他是做不出來。薛淵琅想到吃海鮮那次,自己是真的把盤子舔到反光,腦袋上掛了幾道兒黑線。
那時候還不懂事兒……薛淵琅給自己找藉口。
“對了,你叫什麼?多大了?知道自己家在哪兒嗎?”李杉漫不經心地問。
薛淵琅一愣,“薛淵琅,深淵的淵,王字旁的琅。”
“哦。”薛淵琅後邊兒的兩問都沒回答,李杉也沒再追問。
三個人先去了貿易所,給蔡哲買了個小弓弩。勁數不大,用的箭也不長,好像就是專門給女孩子設計的。
一個弓弩,一百多根兒箭,竟然獅子大開口要了一千二百多工分。李杉肉疼得很,但是他空間裡沒有適合蔡哲用的弓弩……
好窮好窮……李杉本來覺得一萬多工分兒夠買一萬個饅頭的。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樣,一天三個茶葉蛋只能吃三個月……
“對了,你的工分卡。”李杉把屬於李狼的銀色工分卡遞給他,“回來我們去把名字改了。”
“能改嗎?”現在還提供這樣的服務?李狼把昨天被自己踢斷了膝蓋的男人的卡拿出來,昨天搶到的錢都在這張卡上。
“一包煙就搞定了,”李杉一臉無所謂,“話說,這張卡是什麼狀況?”
“昨天有人打劫我,我想着不能讓別人白找麻煩就把他們的工分兒搶過來了。”薛淵琅說謊向來不打草稿。
“哦,有多少?”李杉問,沒抱多大希望。混混兒而已,能有多少工分。
“五萬多。”薛淵琅淡淡地說,帶着一絲玩味兒看着李杉的臉。
“……”李杉咋嘛咋嘛嘴兒,“琅啊,咱不出去殺喪屍了,咱組團兒打劫吧。”
“好啊。”薛淵琅欣然同意,他本來就絕對這樣來錢比較快。
李杉摸摸下巴,否定了自己的提議,“不成不成,這樣離正道兒可就越來越遠了……咱這兒還有下一代呢。”李杉摸摸蔡哲的小腦袋。
“我沒關係的。”蔡哲小聲地說,“衫要去打劫的話,我也去。”
李杉在一邊兒笑得尷尬,僵硬地轉移話題,“那個啥,任務已經接了,打劫的事兒往後放吧……”
薛淵琅在一邊兒看李杉給蔡哲灌輸正確的世界觀和方法論,看着他那張帶着焦急和無奈的臉,突然感覺心很好。
三個人往門口的方向走,去找原本登記的那個胖女人,李杉被路邊兒的一陣喧譁聲引起的注意。
苟先生被一個胳膊上紋着青龍紋身的男人踩在地上,男人衣服上破了個洞。苟先生手邊是一把彈簧刀,看來那個洞就是他的傑作。
“媽逼,”男人啐了一口唾沫到苟先生臉上,“多少人都看到你接了他們的生意,怎麼兩個住處都不知道,老年癡呆啊!”
苟先生一臉侮辱,緊閉着嘴沒說話。
“喲,這回倒是嘴硬,之前不是說得溜溜的嗎?”男人衝着周圍的人露出一抹令人噁心的滿懷深意的笑容,“看來咱得付付價錢!”
一看就知道和男人是一夥兒的人也嚯嚯地笑起來,男人第一個加開褲帶兒。其他人也不甘落後,都圍了上來。
黃色的尿液噴到苟先生身上,他閉着眼睛和嘴巴,臉上一片死寂。
“給我把他的嘴巴掰開。”男人話。有人噁心地拿木棍戳苟先生的嘴脣,他臉上滿滿的都是尿液。
“給老子張嘴!”男人狠狠地踹了苟先生小腹一下,苟先生條件反射地弓起身子咳嗽,男人把鞋子堵在他嘴裡。
“給老子舔鞋底兒!”男人難耐地舔了舔嘴脣。
“老大你從哪兒學得這些,真是夠變態!”邊兒上有人起鬨。
“你懂個屁,這是有錢人都喜歡玩兒的。”男人興奮地大喊,“我不僅要他喝我的尿,還要他吃我的……”
男人沒說出來最後一個字。李杉站在他後邊兒,手裡的軍刀翻着冷光。
李杉的刀從脊椎穿入男人的身體,從天靈蓋冒出來。把刀子抽出來,血噴了李杉一前襟。
“曲淇誠不欺我,”李杉在倒在地上的男人身上擦了擦刀,臉上沒有絲毫忐忑的表,“要人死就破壞大腦,一擊致命。”
周圍一片寂靜,李杉抹去臉上的血,一向溫柔的臉上竟然帶上一層邪魅的色彩。
“我說,本來就是你們來打劫的我們吧。”李杉嘴角的弧度很殘忍,“技不如人,反被搶了工分,然後就找人來這兒鬧換是嗎?”
臉色迅速冷下去,李杉看着那些呆若木雞的男人,舉起了刀,“真是,弱旅……”
一個男人嚥了口唾沫,看了一眼身邊兒的人。他這兒有十幾個人,李杉只有一個。
“兄弟們!”男人舉起手裡的斧子,“給老大報仇!”
“沒腦子。”李杉冷冷地評價。手裡的刀很長,一米二左右,順着傾斜的手臂繃得很直。李杉一步一步往那邊兒走,沒有人被男人動員起來。
李杉揚起一抹笑容,像個菩薩。
但是他的刀,卻把他映襯得像個修羅。
刀起刀落,血液飛濺。李杉專注地對付着眼前的敵人,毫不擔心暴露在外的後背。
有人舉起武器從後邊兒偷襲,李杉聽到了風聲卻沒有管。李杉手裡的到穿過身前男人的眉心,原本要落到李杉後背的利器卻被震飛到十米開外。
薛淵琅仍然站在原地,舉起的右臂還貫穿着強力的電流。
原本襲擊李杉的那個人連一句痛呼都沒出來就倒地了,高壓電流把他燒成了焦炭。
李杉在前邊兒攻擊,薛淵琅用手裡的雷爲他護駕。蔡哲舉起手裡小小的弓弩,不急不躁地衝着最近的人射。
有人開始逃跑,有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地上躺着七具屍體,其他人也跑得沒影兒了。
李杉蹲在苟先生面前,向他伸出手。“抱歉,這次牽連到了你。”
苟先生沒有反應,李杉嘆了口氣。拿出手帕幫他擦着臉上帶着騷味兒的液體。苟先生的臉被柔軟的布料觸碰到,抖了一下。
“苟先……”苟先生奮起,拔腿就跑。李杉的話說到一半兒,看着苟先生踉蹌的背影,閉上的嘴。
站起身,薛淵琅走到他身後。“出乎意料,你竟然會採用這種方法。”
“哪裡奇怪,”李杉歪歪頭,“我覺得很正常。”
“我以爲你會好言相勸,之後用金錢打動他們,之後和平地解決這次問題。”薛淵琅說。
“沒那個必要,”李杉低下頭,“對付人渣和敵人,我向來心狠手辣。”
“……看出來了。”薛淵琅看着李杉,“以後不需要你進攻。”
“你再說什麼啊?”李杉問,“不進攻的話,等死嗎?”
“你太弱了,進攻也沒有進攻的樣子。”薛淵琅眼界異常地高,“還要我來給你擋住背後的襲擊,我討厭幫人擦屁股。”
“但是這樣纔是正常的隊伍,”李杉看着薛淵琅的眼睛,寸步不讓,“雖然有進攻人員和防守人員一說,但是大家都數共進退的,看到同伴遭到偷襲也要幫忙,而不是冷眼看着。”
薛淵琅說,“我不會被偷襲到。”
“但是我們會,正如你所說的,我們很弱。”李杉翻着地上屍體的口袋,“我們需要一個隊伍,有人會幫我們擋住背後的暗劍,有人能在被成山的喪屍包圍的時候貼上自己的後背。”
“我要的隊伍,是這樣的。”李杉把別人的公分轉進自己卡里,“你要嗎?戰利品?”李杉揮揮手上的卡,問薛淵琅。
“不用,我還看不上那點兒工分。”薛淵琅轉過頭去,有保安過來了。
“你們!這裡是大門口好不好?鬧事兒也選個偏僻的地方!”保安大聲喊着,揮舞着手裡的電棍。
“抱歉。”李杉塞了一盒兒餅乾到他懷裡,“我們這就把屍體清理了。”
保安點點頭,說了句“趕緊的。”就離開了。
末世這種時候,人名最不值錢。殺人就殺人唄,不會有人管的。如果不是李杉選擇的地方正對着大門的話,連理都不會有人來理一下。
把屍體拖到一邊,薛淵琅埋怨李杉爲什麼不放到空間裡。李杉異常有理地說他有空間潔癖,這種屍體是不要打往裡放的注意了。
c市裡死的人很多,又沒有這個人力去埋,都是統一火化的。但是火化場離得老遠,李杉自費把屍體給少了。
不少人轉過頭來看這滾滾濃煙,李杉三個人絲毫不受影響。又拍了一盒兒中華給那個胖女人,異常順利地修改了薛淵琅工分卡上的姓名。
三個人往訓練場的方向走去,薛淵琅衝李杉伸出手。“工分卡給我。”
“怎麼,看得上‘那點兒工分’了。”李杉打趣兒。
薛淵琅掃了一遍後邊兒的個人資料,還了回去。八月十八號……
李杉不再問薛淵琅要他的工分卡做什麼,他已經能看到昨天分配給自己的教練了。
“你遲到了十五分鐘。”教官看着李杉,其實李杉昨天並沒有說今天會來,“別人已經熱身完畢了。”
“非常抱歉,路上出了一點兒小問題。”李杉說。
教官具有穿透力的視線在李杉身上掃了一圈兒又一圈兒。“耐久跑兩個小時!用你能夠保持的最大速度去跑。之後做準備活動,不用我教你了吧!”
“是,教官。”李杉把薛淵琅往前推了一下,“他也是s級異能者。”
教官衝薛淵琅伸出手,“工分卡給我。”
薛淵琅拋給他,教官一把抓住,嚴厲地看着他。“這裡,你們不是高高在上的s級異能者!你們給我聽好了,所有一切都要聽從我的指令,明白了嗎?”
“是。”李杉大聲回答。薛淵琅卻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教官看着薛淵琅的樣子,冷笑了一下。“看了是不用費心給你找專業的教官了,你被剝奪了擁有專門教官的權利!”轉過頭看李杉,教官大聲吼道,“你爲什麼還在這裡?立刻開始!”
“是,教官。但是我還沒有把蔡哲送去練習弓弩的場地。”李杉不自覺地大聲說。
“讓她自己去,就在b區!”教官衝李杉大吼,“別讓我也剝奪你擁有專門教官的資格!”
蔡哲鬆開抓着李杉的手,肩上揹着屬於她的小箭筒,“衫,拜拜。”
“……小心一點。”李杉看着她說,教官冷着臉離開。
“嗯。”蔡哲小跑着離開李杉。李杉轉頭看向薛淵琅。
“被剝奪了擁有專門教官的資格,你高興了?”李杉嘆了口氣。
“我說過了,他們還沒有我強。”薛淵琅掰掰脖子,出咔嚓一聲響,“不如我給你練練,效果肯定比你那個教官好得多。”
李杉嘆了口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練習?總不能在這兒閒着。”
“不要。”薛淵琅把手指掰得咔咔作響,“說了是我指導你訓練,而不是陪着你練習。”
李杉說了一句“你隨意。”就按照教官的吩咐圍着場地做耐久跑,薛淵琅跟在他後邊兒。
李杉沒說話,教官昨天就給他說過要注意呼吸節奏,跑步的時候不要說話。
“你能不能把腿邁得大一點兒?”薛淵琅拍了一下他的後背,“不要往上跳,保持重心。”
“腰不要扭,吸氣要吸滿。”
“胳膊不要往外拐,你是女孩子嘛?”
“呼吸的節奏,節奏。不是讓你‘呼哈——呼哈——’的每一次速度都一樣,要有音一樣的節奏,比如‘呼——哈哈,呼——哈哈’。”
“喂喂,這就不行了?這才幾圈兒啊?”
李杉感覺自己要死了,薛淵琅自身的呼吸把他自己的節奏打亂了。而且他腿長,倒步子又快,速度一下子就上去了。
而且要命的是岔氣兒了,動一下靠近肋骨的地方就是一陣抽疼。
“調整呼吸,”薛淵琅在一邊指揮,“速度稍微放慢下來……”
李杉難受得要命,耗完兩個小時候就蹲在邊兒上哇哇地吐。搖搖晃晃站起來,李杉還記得教官讓他做柔韌練習來着。
腹背運動做着做着,李杉就翻了個滾兒躺地上了。薛淵琅嚇了一跳,沒想到李杉這麼不禁操練。
“喂,喂,沒事兒吧……”薛淵琅拍拍李杉的臉龐,弄了一手汗。
“沒。”李杉躺在地上喘,還掙扎着想要站起來。
薛淵琅止住了他,“壓筋兒壓筋兒,先坐在地上我給你抻抻筋。”
李杉乖乖地兩腿併攏,趴在兩條腿上。薛淵琅看得咋舌,這樣的身體還用練柔韌?
雙手覆上李杉的後背,感受到手底下溼漉漉的布料,薛淵琅順着李杉的脊背往上推。
李杉順着他的力道往下倒,臉埋在兩腿之間,胸口和腿貼得很近。
換了幾個姿勢,在地上鼓搗了半天,李杉可算是能站起來了。
高擡腿跑了幾下,各個關節繞了環,李杉扭着腰,還不見教官過來。
薛淵琅看他在那兒浪費時間,開口了。“你要用什麼武器?”
“刀子。”李杉回答。
“具體點兒,長刀,匕首,還是飛刀。”薛淵琅沒好氣地問。
“……長刀。”李杉抽出那把剛剛砍完不少人還佔着血的長刀,“就這把。”
“先練習吧,”薛淵琅指指一邊兒的靶子,“我教你。”
“哈?你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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