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難道不知道嗎?還用你提醒我?可是若是她真的生下這個孩子,那就是造孽!天不可恕!她自己不知道,難道你不知道?這孩子,就是個罪惡的存在!我決不允許她生!”
“等一下!”莊飛揚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擋在古心之面前,深情激動,“心姨,你說,她不知道!對,我們不要讓她知道不就行了嗎?她這樣多快樂,我們不要告訴她好不好?”
古心之看着莊飛揚帶着一絲乞求的臉,眼裡透出鄙夷:“你以爲我想讓她面對着這麼殘忍的事實嗎?你以爲我願意再次揭開當年的傷疤嗎?你以爲這種事是隨便拿出來說着玩的嗎?那對死掉的夫妻不是你的父母,你也沒見過莫糖的媽媽死的時候多麼的慘烈!所以你在這裡紅脣白牙上下一碰說的輕巧,不讓她知道!哼,我這麼多年教你的東西你都去喂狗了是吧,竟然想到要逃避!有用嗎?就算我不告訴她,莫宏那個老不死的早晚也會在臨死之前告訴他孫子,你以爲,到時候英翔還能像現在這樣毫無顧忌的面對莫糖?”
一席話,說的莊飛揚啞口無言。
這不是他的事,他逃避也沒用。
終究還是要莫糖自己面對的。
無力的從門口走來,讓古心之離去。
莫糖陽光的日子,終究是走到頭了是吧!莊飛揚有那麼一刻恨自己,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眼睜睜看着關心了這麼多年的女孩一步一步陷入深淵,他無能爲力。
掏出手機,想給莫糖打電話說一聲,可一次次在即將接通的時候按了掛斷鍵。有必要嗎?乾脆讓她直接面對好了,何必給她增加恐慌?古心之會處理好一切,什麼都不用他管了。
莫門國際,英翔,威克斯,蔣氏……
莊飛揚從來都不知道,這一切看似無關的東西,竟然早就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他一直都不明白的事,爲什麼蔣氏一定要和威克斯斗的你死我活,從前蔣老爺在的時候,老一輩的鬥,如今他上位了,他和英翔鬥。
斗的熱火朝天,卻不知道爲什麼在鬥。
他們之間的鬥爭完全不像普通的商戰,他們之間帶着一股濃重的硝煙味,好像互相都是不共戴天的仇敵,你殺了我爹,我砍了你孃的那種。
如今中間又插進來一個莫糖。
莊飛揚頭疼的按着太陽穴,只覺得身上一陣陣的騷熱,脫掉了西裝外套,隨手扔到牀上,又扯鬆了領帶,讓脖子透氣。
他從來沒有覺得這麼累過,哪怕是蔣氏最危急的時候,他連續一週都在公司通宵加班,一天只有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假寐,他也不曾覺得像現在這麼累過。
莫糖在這其中,到底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當年威克斯還是莫門國際的時候,莫博雄伊悅夫妻和蔣老爺之間,又發生了什麼?古心之的真是什麼又是什麼?
他記得古心之說過,莫博雄留下了一大筆財產,現在的威克斯甚至及不上這份財產的分量,當時蔣氏打壓威克斯,眼看快要吞併威克斯的時
候,她動用了這筆財產幫威克斯度過難關。
當年那場商戰,莊飛揚也有份參與,儘管那時候是蔣老爺掌權,可是這麼難得的實戰機會,蔣老爺子怎麼會放過,莊飛揚是爲了學習,參與了商戰的一部分。
聲勢之浩大,不是語言能形容的,如果僅僅是古心之一個人,單是靠着一筆錢砸進去,根本就救不了威克斯,所以,莊飛揚肯定,古心之背後,或者說,莫門國際背後,還有一股勢力。
毫無疑問,這股隱藏在暗中的勢力就是古心之背後的支撐力量,所以,莊飛揚一直都很奇怪,古心之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她在這股勢力中又是什麼地位?
古心之自己說她和伊悅是好朋友,如果僅僅是這樣,那麼莫博雄連自己的兄弟都不信任,爲什麼會放心的將莫門國際的隱形財產交給古心之保管?
或者說,是交給了這股隱藏在暗中的勢力?
莊飛揚越想越煩躁,什麼都都猜不出來,每一個環節都能套上,卻少了關鍵的一環,整個關係鏈被整的亂七八糟。他乾脆不想了,起身撈起外套出門。
天色已晚,莊飛揚直接驅車來到了金鑾街。夜晚的金鑾街沒有一處不在透露出糜爛的氣息,這裡就是M市的墮落一條街。
莫糖一直都心神不寧,凌靈也不鬧騰她,只是安靜的陪着她,偶爾說個笑話哄她開心。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古心之推門進來。
看見古心之,莫糖先是一驚,繼而躲閃的打招呼。凌靈沒有見過古心之,可是聽到莫糖叫她心姨,她也知道這是誰了,於是也禮貌的打了聲招呼自我介紹說是莫糖的同學。凌靈也是個通透的女孩,看古心之的臉色就知道她們倆有事要談,也沒多呆,告辭離開。
離開醫院,凌靈打給莊飛揚,卻一直無人接聽,凌靈又去蔣氏找人,蔣氏早就下班了,只有值班的保安說莊飛揚一直沒回來。
他去哪了?凌靈有些焦急,莊飛揚不是個浮躁的人,就算他無法面對這件事,也不會連她都逃避,總要有人陪着他,心裡不舒服,說出來會好一些。
凌靈一遍遍的打莊飛揚的電話,去他們常去的餐廳找他。
莊飛揚在修葺好的夜光杯買醉。既然沒有勇氣面對,不如一醉解千愁。一樓的酒吧和普通的酒吧一樣,透着一股糜爛的氣息,到處都是穿着暴露的女人,和各種猥瑣的男人,音樂聲大的震耳欲聾,莊飛揚的電話一直響,他卻一聲也沒有聽到。
一杯接一杯的灌酒,要的是威士忌。
有個穿的很少,幾乎只剩下三點式那麼點布料的辣妹過來勾搭。大波浪捲髮,濃重的紅脣煙燻,刺鼻的香水味,勾人的身材,處處撩人。
辣妹攀上莊飛揚的脖子,伸出手指挑逗着莊飛揚。莊飛揚只管自己喝悶酒,一動不動,任由辣妹爲所欲爲。辣妹膽子大了些,脫掉了莊飛揚的外套,又挑開了莊飛揚襯衣的扣子,露出精壯的胸膛。
“帥哥不開心,不如我們去玩點刺
激的?”辣妹邀請莊飛揚。
莊飛揚不爲所動,繼續灌酒。他今天心灰意冷,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並非柳下惠,只是這個辣妹使出渾身解數,他就是興趣缺缺。
他只想趕緊喝醉了睡覺。
辣妹的手伸向下方,摸到了某個軟塌塌的物件,眼色閃過一絲鄙夷,該不會不行的吧?莊飛揚依舊沒反應,冷着一張臉,面無表情。辣妹的手更加放肆,揉啊揉的,另一隻手按在大腿上,摸到了一個方方正正的東西,隱隱約約看出來在發光。
“帥哥,你有電話進來。”辣妹毫無顧忌的掏出莊飛揚的手機,來電顯示凌靈。
辣妹接起來:“誰啊?”
凌靈錯愕,打錯了麼?
莊飛揚一把奪過手機,音樂聲大的很,他必須用力大吼才能讓凌靈聽見說話聲。
可是凌靈那邊只能聽到一陣陣雷死人的搖滾樂,莊飛揚在說什麼,她完全搞不明白。
不過不用搞明白了,凌靈聽到這種音樂聲,就知道莊飛揚在夜光杯,只有夜光杯纔會有這樣的音樂聲,凌靈去過,印象很深刻。
直接掛了電話,凌靈打車去夜光杯找他。
印象中,莊飛揚從來不會去這種地方折騰,除非有需要。這次他真的是不想面對了吧。
凌靈一進來夜光杯,男人們的視線就集中在她身上。
簡單的t恤,清爽的牛仔褲,因爲晚上天涼,凌靈在外面罩了一件小巧的牛仔外套,整個人像箇中學生,身材窈窕,該翹的翹,該凸的凸。
小清新,小性感。
這裡的女人無一不是能多露肉就露肉,乍然出現這麼一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反而更挑起男人的腦補能力。
他們能想象出,這身嚴嚴實實的衣服下面是怎樣的風光。
有不怕死的上來,伸着鹹豬手就抓到凌靈胸前,凌靈眼睛都不眨一下,一挺胸一擡腿,男人就彎着腰滿地打滾了,像個大蝦米在地上蹦躂。凌靈冷眼的甩着馬尾辮,直接從大蝦米身上跨過去,對付男人,這招最管用了,子孫根啊,多麼脆弱的地方。
用膝蓋頂那玩意的時候,觸感最爽了,比用右手都爽。她今天心情也不好,這貨無疑就是送上門來當炮灰的。
此女如此彪悍,一路過來暢通無阻,凌靈順利的找到莊飛揚。
可是她看到的畫面太噴血了。
這辣妹,你毀人三觀也要有個限度啊!不帶這麼玩的好不?這麼多人來來回回,就算光線不好看不見,你也用不着這麼大膽啊,直接將腦袋埋在人家褲襠裡了……
凌靈捂臉,渾身泛酸,尼瑪老孃好心來撈你回家,你給老孃上演活春宮!
事實證明,發飆的凌靈很可怕的,於是辣妹被凌靈一腳踹翻,莊飛揚醉意朦朧的眼睛看到凌靈的身影,有那麼一瞬間的情形,手忙腳亂的收拾自己的衣服,然後又錯愕的看着地上被踢暈了的辣妹。
他剛纔在做什麼?爲什麼褲子拉鍊都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