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好複雜啊，就沒有什麼捷徑可走嗎？”黎冬一臉嫌麻煩的表情說道。
“呵，捷徑？是有挺多捷徑的，所以人人都想走捷徑，寧願投機取巧也不想腳踏實地的去修行歷練。
以至於千年來東勝神洲只出了一位太虛境修士。”
“太虛境？那又是什麼？”黎冬疑惑的問道。
“那是一種相當古老的境界體系，自神隱時代之前就形成的上古修真體系，故爾也被稱爲舊道家四境。”
“而這四境分別是玉虛境、清虛境、沖虛境、太虛境四大境界。”
“直到如今的末法時代，修真界形成了全新完整、且符合時代需求的道法。”
“也就是當今修真界的主流——新道家修真體系，不得不說新的體系就像一種捷徑，能讓凡人修煉速成。”
“爲何會這樣？是因爲道家四境太弱的緣故嗎？”
“呵呵，只是時代不同罷了，或許是因爲道家四境進階速度太過漫長，或者是因爲達成的條件過於苛刻。”
“總而言之這條修仙道路過時了，就連我們舊道家中的大多數弟子也是修煉新道家的道法，只有少數的長老和宗主仍在鑽研舊道家四境。”
講了許久夫子覺得有些舌燥，一揮手面前憑空出現了一張茶几和一套典雅的茶具。
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輕抿了一口接着說道：“畢竟同樣的一個終點，一條路是荒廢了幾百上千年連方向都早已分不清的山野古道。”
“另一條則是許多人都到達過終點且快捷便利的康莊大道，如何選擇顯而易見了。”
“差距這麼大？”
黎冬十分不理解，而且如果舊道家的道法已經陳舊到這種地步，那爲何直到現在還有人選擇？
“這是肯定的！道理其實很簡單，太遠的例子就不說了，就拿第三次殷商時期的封神之戰來說吧。”
“那時候流傳着這麼一句話：金仙遍地走，散仙多如狗。”
“那個時代就連剛出生的嬰兒都已經先天築基了！雖說道家四境對修爲沒有過於嚴格的要求，但是對元炁卻有着近乎苛刻的條件——精純充盈。”
“再看看如今的時代，凡人遍地走，一個煉氣期的垃圾稍微僞裝一下都能成大仙，而二十歲前修煉到築基期在大多數門派裡都已經算得上是天才弟子了。”
“可惜不管他們怎麼修煉，元炁的精純度永遠也無法達到封神時代的最低標準，修爲的侷限直接影響着元神的高度，現在有人能修煉至沖虛境就已經是頂天了！”
“這就是兩個時代的天地靈炁在質與量上的差距所造成的最終後果，如此不符合時代要求的舊道家四境被淘汰也就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了。”
聞言黎冬剛喝了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他怎麼也想不到兩個時代的差距竟然這麼大，簡直就像超文明科技時代一下子退步到石器時代一樣。
夫子接着說道：“從封神時代之後就到了神隱時代，人界的天地靈炁隨着時代變遷愈發的稀薄。”
“再加上近代數百年來人對天地造成的污染與破壞，嚴重打亂了自然生態的平衡，天地靈炁中參雜了太多雜質。”
“導致在人間誕生的修真者不僅數量大幅度減少，修煉速度也大幅度下降。”
“而那些修爲高強的修真者由於很難吸收到純正的天地靈炁，修爲也長時間停滯不前。”
聽到這黎冬頓時恍然，道：“難怪夫子你之前說不同修爲之間的差距變得曖昧，也是這個原因對嗎？”
夫子以孺子可教的目光注視了他一眼，讚許道：“正是如此，修真者自身能儲存的靈炁極其有限，經不起長時間消耗。”
“所以一旦施展強大的法術就必須藉助天地之間的元炁，但是充滿雜質的天地元炁極難調動，哪怕通過咒語祝詞、符篆、法器等外力的幫助，也相當的耗費時間。”
“更別說隨心所欲的施展法術了，再加上三皇封印的制約，修真者在人界的實力便會大打折扣。”
“而且修爲境界越高受到的影響也就越強，甚至有一些強得過分的仙人在人界只能發揮千分之一的實力。”
“那這麼說來，我果然還是很強吧？”黎冬不由的興奮起來，自己的修爲實力在築基期以下可以橫着走！
“呵，不是老夫打擊你，雖說人界各大修仙門派如今已經勢微，但是背後依舊有仙界仙門在支撐。”
“同修爲的修士單打獨鬥或許贏不了你，可是像你這樣孤立無援的散修，基本上都是被拖到角落一頓羣毆，把你打的連爹媽都認不出來的。”
“更何況即使是一些實力不濟的小門小派，在俗世中那也是擁有一定勢力。”
“隨便弄些墨苑的尖端機關武器虐殺你這種沒有靈識且肉身脆弱的渣渣，就跟幹掉一個普通人一樣沒什麼差別。”
黎冬：“……”
正如黎冬所想的一樣，修真界果然跟人間一樣殘酷呢。
“那新道家的修煉方式與舊道家的修煉方式到底有什麼區別呢？”黎冬提出了心底的疑惑。
“這個問題問的還算有些水準。”
夫子微微一笑，道：“其實新舊道家的修煉方式還真沒有太大的變化，最大的改變就是渡劫！”
“渡劫？”
“知道麼，其實從神隱時代開始修真界對修真第十一階段普遍的稱呼是雷劫期，而那之前可都是渡劫期呢，一字之差你知道意味着什麼？”夫子略帶深意的看着黎冬。
而黎冬思考了許久後，試探性的回答道：“從繁至簡？”
“不錯！一針見血，過去的修真者所應對的劫難可不止一種！”
“尤其是渡劫期這一道分水嶺，本該是九霄神雷渡金身，萬重業報鑄元魂，奈何橋上來回走，鬼門關前幾度遊啊。”說到這夫子不經露出些許感慨的神情。
“可如今萬劫不復，單單就只剩下一個雷劫，今生的種種業報皆化作天雷，前世的種種因果全部拋卻，那些傢伙到底修的是勞什子仙啊？”
“我覺得這樣也挺好啊，不是有句話說的好麼：寧做雞頭不做鳳尾。既然現在修仙已經如此困難了，還不如改革一下方式。”黎冬想了想說道。
“是很好啊，所以現在不管是名門正派還是邪門歪道，爲了精進修爲獲取更多的元炁，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所以纔沒有膽量挑戰真正的天劫，就是因爲他們害怕萬劫不復！”
“那道家？”
“哼，別拿我們跟那些垃圾相提並論，我們道家有千年底蘊，生存方式不需要用極端的叢林法則……”
“咳，話題扯遠了，接着說說我們修真者自身吧！”
爲了能讓黎冬更好的理解，夫子隨手在空氣中一劃，只見兩道一黑一白的氣團在空中交錯，其中白氣化作了人形，另一道黑氣在人體丹田處化爲七魄。
他指着白氣人體說道：“由於人生來弱小，所以一般的修真者都是從淬鍊自身肉體開始，養氣淬骨、洗筋伐髓，從而不斷強化肉身。”
“而一些不符合條件的人也可通過藥物等輔助手段，強行達到練氣的基本要求，單手兩百斤的氣力相當於練氣一層，每上一層氣力便可增長二十至五十公斤。”
“基本上修士達到煉氣十二層都有一千斤左右的氣力，而修煉過外門功夫的體修練氣士，煉氣十二層單手至少有一千八百斤的氣力，說是開山裂石也不爲過。”
聽到這黎冬小聲的自語道：“單手一千八百斤啊，我記得上個月我還自己偷偷測過，右手臂力是一千二百七十二斤，左手臂力是一千九百零四斤，可我也沒有修煉過什麼外門功夫啊……”
黎冬的自言自語雖然小聲，卻逃不過夫子的耳朵，夫子嘴角微微抽了抽，接着說道：“身體的修煉是有極限的，大部分修真者練氣之後便開始凝神，也就是鍛鍊元神。”
“說到底修行者淬鍊自身肉體的主要目的便是爲了給魂魄提供更強大的容器，”
“除了專門的體修，大部分修真者在化神之後肉身的強度和力量就基本不再增長，因爲承載魂魄的容器已經足夠大了。”
……
……
之後黎冬和夫子聊了許多關於修煉方面的事宜，同最初的態度相比，夫子明顯耐心了許多。
就連醫術和陣法方面，即使黎冬百般不解，夫子也能心平氣和的反覆講解。
黎冬不經心中好奇，難道夫子今天中彩票了？心情竟然這麼好？
“想什麼呢？有在聽老夫說話麼？”見黎冬有些心不在焉，夫子不滿的瞪了他一眼。
黎冬凜了凜心神正色道：“修行的方面今日先到這，我還有一件事需要跟夫子商量一下……”
“錢的問題？”即使黎冬不說，夫子卻也猜了個大概。
“呃，是的，一來我的收入原本就不算高，如今所有的積蓄都用在買藥上了，再這樣下去連基本生活都會成爲問題。”
“二來爲了照顧紫蘭，我把白天的兩個工作辭去了，凌晨時候的夜送時間也要縮短……”
“唉，所以說世俗就是麻煩，錢的問題你不必擔心，只要你能好好修煉，做到能勉強保住自己的小命，錢和藥材自然都會有的。”夫子陰惻惻的說了句。
這令黎冬不由的打了陣寒顫，“那我先告辭了。”
“等一下。”夫子喊一句，而後將一個灰色的布包遞了過去。
黎冬下意識接過的一瞬間，腦海中頓時出現了七個檀木盒子的景象：“這是什麼東西？”
夫子解釋道：“此布袋名爲袖裡乾坤，空間有五百個格子，可以儲存五百件物品，單個格子存儲僅限小於五百立方米的物件。”
“我去！這麼貴重的東西，就這樣給我不要緊嗎？”
“無所謂。”夫子毫不在意的說了句，心中又暗道：‘反正這本來就是你的東西，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多謝夫子。”黎冬將布包斜挎在肩上，這時布袋中間的一條鎖鏈自動纏繞住黎冬的右腿上，布袋緊緊的貼在大腿上，完全不會影響行動。
“那些檀木盒子裡面裝的都是仙草靈花，年份都在五百年以上，可用於女娃娃的中期治療。”
“還有一點你要時刻牢記，那就是五行相生相剋的原理，藥材絕不能放進金屬質的盒子裡，因爲金克木。”
“儲存草藥的器具以千年檀木爲主，玉盒爲最佳，但是玉盒不適合作爲永久存儲的器具，因爲一旦其中的靈韻被藥草吸收殆盡，玉盒的功效也就消失了。”
“哦哦，我定謹記。”黎冬滿眼發光的端詳着布包中的東西，這些可是稀世珍寶啊，要是拿去賣錢，那絕對一夜暴富呢。
“還有一件事老夫要提醒你，以後青木居的藥圃少不了你來打理，但你若是膽敢將這些資源拿出去售賣，老夫絕對會親手宰了你！”夫子轉頭目露寒光的說道。
那充滿殺氣的言語瞬間令黎冬收斂了貪慾，擦了擦冷汗，拍着胸脯保證道：“您放心，那種拿資源去換錢氪金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做的，絕對不會！”
……
……
從青木仙境中回來，街道邊、小巷的暗角處負責盯梢的人越來越多，而黎冬卻裝作沒看見一樣，自顧自的往家裡走去。
“沒有人跟蹤麼？”黎冬用陰冷的餘光掃視着那些人，見他們依舊徘徊在各自固定的區域，也就若無其事的往公舍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中，黎冬放下布包，來到紫蘭的房間，丫頭見黎冬進來了頓時露出了驚慌的神情，將小臉縮進了被窩裡。
只是觀察力極強的黎冬還是發現了不對勁，剛纔進門的一瞬間他清楚的看到了紫蘭的眼角有些紅腫，而臉頰上還殘留着兩道明顯的淚痕。
“爲什麼哭了？是不是做噩夢了？”黎冬來到牀前關切的問道。
紫蘭沒有回答，只是躲在被子裡用力的搖了搖頭。
心中不安的黎冬強硬的掀開了被子，輕輕的捏住紫蘭的下巴，柔聲說道：“來，張開嘴，讓我看看。”
但是紫蘭依舊不說話，只是搖着頭，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黎冬強行掰開紫蘭的嘴，觀察她的喉部，發現咽喉處紅得發紫，隱隱有黑斑顯現。
這是毒素侵蝕的跡象！開始學醫的黎冬對人的身體狀況已經有了基本的一些判斷。
他鬆開了手，拍了拍紫蘭的小腦袋微笑着說道：“沒事的，只是暫時發不出聲音而已，安心休養一段時間就能好了。”
“啊啊？”
淚水模糊了少女的美麗的雙眸，她艱難的發出嘶啞的聲音，彷彿在問：真的嗎？
“相信我，我會治好你的，一定！”黎冬將女孩摟在了懷中，語氣溫柔的簡直不像自己。
少女的心安定了下來，僅僅只是依偎在他的懷裡，便覺得一切的艱難險阻都不再可怕。
黎冬從屋內翻出來一個機關繪圖板和一把墨繪筆，遞過去說道：“這是我過去一個損友在我過生日的時候送給我的禮物，你就當作寫字板用吧。”
紫蘭點了點頭，盯着黎冬看了許久後，窸窸窣窣的在繪圖板上寫了一行字：“我是獨生女，一直想要有一個哥哥，你可以當紫蘭的哥哥嗎？”
繪圖板擋住了丫頭的半張臉，她羞澀的不敢看黎冬，而黎冬爽快的答應道：“當然沒問題，那以後你就是我的妹妹了，蘭兒！”
“嗯，哥哥。”
看着眼前害羞的少女，黎冬的心中微微有些欣慰，他也是獨生子，親屬當中也只有一個表弟。
可偏偏事與願違兩表兄弟的關係已近乎冰點的敵對關係。
能和自家的兄弟姐妹相親相愛，這是孤獨的黎冬打小以來最大的願望，如今他的這個願望終於實現了……
第二日黎冬試着將紫蘭帶到青木仙境之中，這裡沒有城市的喧囂和污染，而且環境優美平靜。
到處都充滿了天地元炁，作爲養病的地方是最合適不過，只是這樣的行爲自然少不了夫子的一陣鄙夷。
“給你點甜頭你就蹬鼻子上臉了是吧？”
“你是把老夫這當做紅十字會了，還是當做慈善堂了？”
“以後是不是還想找機會，把老夫從這趕出去，反客爲主啊？啊！”
“……”
諸如此類各種辛辣挖苦嘲諷的話語，但是黎冬果斷都無視了，厚着臉皮一邊照顧紫蘭一邊詢問醫道和陣法方面的問題。
紫蘭見這一老一少時不時鬥嘴吵架的有趣場景，不經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雖然臉上的傷痕觸目驚心，但是卻意外的並不嚇人，反而讓人覺得有些可愛、有些耀眼、也有些心疼。
一老一少不由的停了下來，那個堅強美麗的笑顏深深的震撼着他們。
從此只要紫蘭在場，夫子便再也沒有對黎冬說過一句辛辣挖苦的話，而黎冬說話的語氣和態度也更加的柔和謙遜。
往後的幾日，黎冬白天照顧紫蘭和學習醫術陣法，到了傍晚便來到餐館繼續工作。
不得不說的是月娥姐給人普遍的第一印象是年輕貌美的女強人姿態，但是一段時間後，你就會發現實際上並非如此……
月娥姐做事有些笨手笨腳的，而且只要注意力一分散就會闖禍，前段時間便引發了一場事故。
黎冬只是叫了聲月娥姐，胡月娥便一個腳滑往前倒，手中的盤子脫手而出直接蓋在了對面客人的臉上。
還接着一個肘擊將這位身高兩米體壯如牛的大漢打翻在地，以至於這位客人因爲咽喉遭到重創當場窒息昏厥被送去醫院。
另外只要客人一多起來，月娥姐就容易暈頭轉向，翻盤子、踢椅子、掀桌子那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忙至深夜，月娥姐同往常一樣將一個食盒遞給了黎冬，卻沒有多說什麼，她拖着疲憊的身子走進內堂。
黎冬忍住沒叫她，之後就再也沒看她走出來，看樣子似乎是在小房間中休息。
“想來一定是累的睡着了吧？一個弱女子撐着一家店真是不容易，只是不知道她還有沒有其他家人或者說……戀人？”
“這麼大的人連個依靠的人都沒有，真是個令人擔心的姐姐啊。”
黎冬雖然和月娥姐相處了多年，但是從未過問她的家庭情況，同樣的月娥姐也是如此，畢竟兩人之間的關係還未到相濡以沫的程度。
晃了晃胡思亂想的腦袋，看着天邊濃重的夜幕，精氣神恢復到了巔峰。
走在回公寓的路上，黎冬的內心漸漸凝重，未來的路他看不清，但是他心裡明白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那日的選擇可以說是一時頭腦發熱，但也可以說是他內心中最渴望的結果。
因爲黎冬一直都渴望成爲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要庸庸碌碌的度過一生，不用在懊悔與無力中苦苦掙扎。
即使命運壓垮了他的脊樑，摧毀了他的身軀，他也絕不會就此屈服。
……
……
黎冬看着那一本薄薄的《道德經·上善若水篇》，雖然不太理解什麼是道心無我、心若浮萍的意思，但是這裡面的文字卻給他一種難言的溫暖。
拿在手中胸口處便傳來一種清涼的舒適感，伴隨着便是陣陣溫暖，就像清晨和熙的陽光傾灑在周身，清涼的微風迎面吹拂。
不知不覺黎冬的意識下沉竟然入定了！當他靈臺清明時，只見頭頂上是浩瀚的星空，而腳下是星星點點的人間燈火。
很快黎冬便明白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元神出竅、神遊太虛！
盤腿端坐於虛空之上，黎冬望着頭頂雲煙縹緲的浩瀚星河，星空所呈現的星象圖玄奧無比。
他似有些感悟，隨之一道靈識從元神內凝練而出。
突然眼前星空的景象瞬間扭曲，無數的星辰沿着順逆時針的軌跡來回運動。
而處於中心位置的巨大月亮匯聚出一道潔白的光華，毫無徵兆的擊中了黎冬的元神。
這一瞬間黎冬的元神回到了公寓的身體內，宛若噩夢般驚出了一身冷汗。
只是腦海中莫名的多了一個個燙金字的口訣：一重天星辰納變，星軌雲天變化之無氣無相、無色無名，
月孤長空，實內而虛，虛外而實，陰晴圓缺真假難辨；
混沌隕落，靈根五行皆空，流光似火，雨落化冰，點石成金，枯木逢春、聚土成山，無存而有，有存而無；
進化漫漫儼然浩浩太歲，混沌太虛不破不立，終須是萬物萬澤普照天地大同；
氤氳之息，瑞氣長存於靈臺方寸間……
浮現金光的口訣有三百餘字，而繼續往下看便是一團迷霧，彷彿被什麼東西遮擋了一般。
黎冬想要撥開這層迷霧，卻發現自己弱小的靈識如同泥牛入海在飛快的溶解着。
而就在這時迷霧和金色字體突然雜糅在了一起，化作了金色的粉塵，而這些粉塵重新匯聚形成了金光朔朔的五個大字：九天帝女訣！
“哈？”
黎冬猛地睜開了眼睛，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喂喂，這名字是什麼鬼？”
“九天帝女訣……聽名字就不像是大老爺們修煉的法決啊，換個陽氣點的名字不行嗎？”
吐血N升中……
話雖如此，黎冬卻能清楚的感受到體內的兩種元炁在以相同的速度沿着全身經脈流轉在上中下三大丹田，不斷滋養強化黎冬的五臟六腑四肢百骸。
奇特的是元炁在非打坐運氣的情況下自行運轉了，速度居然比平時打坐運功時快上兩倍。
而且九天帝女訣中還附帶了一套掌法、一套指法和一套劍法，只是以他目前的修爲還無法研習。
“元神成形並且凝練出第一道靈識，我這算是進階凝神期了麼……”
想到這黎冬頓時躍躍欲試，這次觀想星河圖增強了他的魂魄，機緣巧合下竟然凝練出了第一道靈識。
閉上眼靈識離體而出，一瞬間自身方圓六米左右的範圍，每一處死角、每一個角落！
哪怕是躲在暗處的蟑螂甚至是細微的塵埃都清晰的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好厲害！即使不用眼睛去看，都能感知到周圍的一切。”
只是好景不長，短短几分鐘過後一股強烈的虛弱感便強行將靈識收回了體內。
“我去，頭好暈啊。”
黎冬不由的腹誹道：‘好歹也是靈識啊，範圍小也就算了，持續時間還這麼短小無力。’
“聽說進階化神期後元神便會有質的飛躍，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達到那種程度。”
瞎想了一會兒，黎冬收斂心神再度開始運轉九天帝女訣……
“我靠，這名字真是……”
黎冬想吐槽又吐槽不來，心中那個叫鬱悶，索性一咬牙：“算了，反正也沒有別的法門可以修煉，將就着用吧，反正也沒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