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黎冬通過‘望’診判斷老人應該是因爲常年的熬夜、飲食生活不規律導致心率不齊(心肌血管閉塞),來到低緯度地區後因爲氣血不調引起身體不適。
又因爲乘坐炁動車受到長時間顛簸誘發了中風(大腦供氧不足引起的休克)。
只見那名青年臉色凝重一臉無奈的說道:“這裡條件有限,這位老先生必須立刻送往醫館進行手術搶救。”
他伸出手開始在老人身上的衣兜裡各種翻找,卻沒有發現速效救心丸,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我也只能做到這地步了。”
黎冬此刻真想糊他一臉,這不是耽誤時間麼,他過來就是爲了給老人判死刑嗎?他當他是掌管生死薄的閻王啊?
黎冬心中一股暴戾的情緒升起,他伸手在那個青年身上輕輕一點。
青年搭在了老人的手頓時一麻鬆開了,不明所以的男青年被黎冬輕輕一推,身體不穩的朝後滾了幾圈。
男青年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卻明白是這個臭屌絲在搞鬼。
只是看見那個屌絲深邃充滿壓迫感的眼神,把即將脫口而出的髒話又咽了回去。
那是怎樣的眼神?男青年只覺得就像被野獸盯上了一般,彷彿離死神只有一步之遙。
死亡的既視感硬生生將他的喉嚨扼住,隨後他反應過來這就一小屁孩我竟然會怕他?
心中升起滿腔怒火,可是又有些畏懼,一個主意油然而生,於是拿出手機拍下了黎冬救人的畫面。
隨後寫了一句標題發到了網上去,而後恨恨的說道:“就算你救活了,也要把你搞臭。”
黎冬可沒有心思理會那斯文敗類,把過脈以後才發現。
老人在心律失常、心力衰竭的同時得了兩種心臟疾病,先天性心臟病和心肌炎。
老人家的身體狀況竟然如此惡劣,只是以黎冬目前的醫術還不足以治癒。
現如今只能通過氣脈推行的手法來舒緩老人心臟的負擔,之後通過伏羲九針中的第四針手闕鍉尾針,刺激老者的心臟潛力。
時間一點點過去,救護車終於到了,黎冬微微鬆了一口氣,以他目前的醫術也僅僅只能保證老人的情況不會惡化僅此而已。
畢竟他纔剛剛接觸醫學不到半年,而且他隱隱覺得老人家的病還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簡單,似乎還隱藏着更深層的病根。
送老人上了救護車,黎冬望着老人那張憔悴的面孔,忽然覺得這老人家很是眼熟,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是誰,隨手拿了份報紙。
上面的一條新聞刊登着的照片,照片上是民盟副盟主姬叔旦大人與外邦使臣的合影。
而叔旦大人的容貌和剛纔病倒在地的老人驚人的重合在了一起。
這讓黎冬一陣失神,隨後搖了搖頭連忙否定了自己那簡直荒唐的想法,那位大人雖然愛民如子。
但怎麼可能會無端端的出現在滄海郡,又怎麼可能孤身一人突然暈倒在炁動車站站臺還偏偏讓自己碰見呢……
炁動車的速度很慢,目前鐵路網八橫八縱的大戰略只完成了一半。
尤其是西部地區因爲外部勢力干涉和地理施工難度等問題,鐵路的建設長期停滯。
近年來有傳聞民盟打算派遣一個兵團過去進行西部大開發,當然這只是小道消息,相信的人並不多。
三天後黎冬經過長時間的顛簸,終於來到了茅山縣,這裡的基礎設施完善,高速官道和鐵路都建設起來了。
醫館、商行、酒樓等設施應有盡有,街道與城區水道的環境衛生也很乾淨。
當然黎冬到這裡的第一件事並不是尋找尋找住處和吃飯,而是先去了一趟茅山縣巡捕房。
只是當他將錢將軍給的那些官憑出示給巡捕房的捕快後,尷尬的一幕發生了……
“那些官憑都是你的?”開口詢問的是一位年齡在三十歲左右的男巡捕。
“你是?”
“我是茅山縣巡捕房捕頭,請你回答我剛纔的問題。”捕頭嚴肅的說道。
“是的,沒錯,根據保密條約,以及我工作的特殊性,還請捕快同志能夠……”
然而還未等黎冬說完,那捕頭就打斷道:“是不是又要帶走拘留房裡的誰誰誰啊?還是說到這裡抓什麼人來?”
“呃?什麼意思?”黎冬一臉懵逼的問道。
“呵。”捕頭冷冷一笑,不屑的說道:“你這種騙子我見多了,上個月就抓了一批,自稱是銀河系聯邦調查局的,要求巡捕房釋放一名宇宙通緝犯,”
“你這個身份還算靠譜一點,只是大理寺的,可惜人家大理寺的主司大人下來是有專門的一套流程的,可不是像你這樣……”
黎冬:“……”
這時一名小捕快拿着黎冬的官憑來到捕頭的身邊說道:“頭兒,這些官憑是真的。”
“我就說麼……”捕頭的表情瞬間凝固了,他不可置信的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呃,我說這些官憑是真的,都是經過大理寺認證過的……”
“……啊哈哈,大人真不好意思啊,剛纔跟您開了個玩笑,你們大理寺的人都特嚴肅,所以我就想說個笑話活躍下氣氛,希望您不要介意哈。”
黎冬自然看得出捕快同志的尷尬,對此他並不在意。
畢竟這些官憑也都是錢將軍不久前給他的,官憑上他本人的照片、信息看起來都是最近的。
可很多內容都是基本符合,有的信息連他自己有時候都難以分辨,所以黎冬初次使用也很擔心會被誤會成假的。
“我需要茅山縣近年來的外來流動人口、失蹤人口的數據,還有拐賣事件發生的地點,以及一張茅山縣的全貌地圖……”
“哦哦,好的沒問題,請跟我來。”
跟着捕頭來到檔案室,從墨家機關盒中調取了相關數據,黎冬結合數據在茅山縣的地圖上將事發地點一個一個標記出來。
茅山縣有七個鄉,二十多個小鎮,三百多個村莊,黎冬耗費了半天的功夫纔將所有的數據匹配上去。
以茅山爲中心圓通過篩選最後確認了六個地點,而這六個地點其中很有可能就是山鬼城在茅山縣設立的據點。
“看來只能去碰碰運氣了。”
黎冬初來乍到並不瞭解茅山縣的情況,這幾個點還只是嫌疑最大的,在沒有收集到足夠的情報前一切的結論都爲時過早。
離開巡捕房前黎冬同捕頭握了握手,說道:“謝謝同志配合我工作,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還有其他的需求嗎?”
“沒有了,再見。”
“哦哦,慢走哈,有空常來啊。”
巡捕房的捕頭目送黎冬離開後,檢查官憑的小捕快疑惑的問道:“頭兒,你說大理寺的大人大老遠來一趟就爲了查些人口報告?這明明是戶部那邊的工作啊,跟大理寺有啥關係?”
“呵,你不懂,我見過一些大理寺退休下來的老大人,他們大多都是聰明絕頂的能人異士,有自己獨特的辦案方式,”
“在我們看來越是普通尋常的東西,對於他們而言卻是破案的關鍵。”
捕頭拍了拍小捕快的肩膀,望着黎冬遠去的身影若有所思道。
……
……
黎冬來到一處隱蔽所在,確認了四下無人,拿出錢老給的專機,撥打了民盟專線,呼機的一頭傳來了一道機械般的女聲:“請輸入密碼。”
“龍之傳人,自強不息!”
“請報告代號。”
“我是卯兔。”
“認證成功,您好卯兔,有什麼能爲您服務的嗎?”
“茅山縣有邪派潛伏,我即將與他們接觸,屆時我很有可能無法傳遞消息出來,而且一旦發生大規模衝突,必然會影響到茅山縣的居民,”
“所以我希望有一支專門的武裝部隊能夠隨時介入掌控局面。”
“好的,您的要求我會立刻向上報告。”
掛斷了呼機,黎冬打開地圖,上面六個點像個梯形一樣將茅山圍了起來,其中有兩個點彼此相鄰的很近,而位置就在縣區內。
根據地圖的指引,大約步行了半個小時便到達了目的地,黎冬擡頭一看眼前這漂亮的建築。
這棟坐落在茅山腳下的建築便是茅山縣唯一的一家五星級客棧,而且距離縣衙不到五百米的距離。
這裡通常是用來接待重要來賓的,即使是外來遊客也很少會住這裡,畢竟一晚上關押金就要兩千元以上,標準的單間住一晚就要五百元華幣。
像黎冬這樣在赤貧和小康階段左右橫跳的人而言,除非遇到特殊情況,不然絕不會選擇住這裡。
“唉,真不應該跟錢老耍帥,一分錢難死英雄好漢啊……”
黎冬無奈的嘆了口氣,他的積蓄不多了,而這段時間因爲洪武門的事情又沒時間打工。
本來臨時工的工資就不高,再被這羣人一攪合,早就入不敷出了。
一向精打細算的黎冬這下子也到了捉襟見肘的地步了,如此這般他愈發的怨恨洪武門和它背後的大人物們了。
自己只是想安安穩穩的賺小錢錢治好妹妹的病,卻一直被這些人抓着不放。
既然你們不想讓我過好日子,那你們也別活了!
黎冬繞過客棧往下一個目標走去,他剛纔是從正東的方向過來的,茅山在客棧的北邊。
於是黎冬沿着正南方向大概走了還不到兩百米的坡道,走進了一個小巷子裡。
忽然一家小酒樓與另一棟房子之間向下的樓道引起了黎冬的注意力,尤其是牆壁上的一張路牌更令他覺得這裡不簡單。
“童終巷!這名字難道暗示着這下邊是那種地方?哎呦,我滴媽呀,長這麼大還從沒去過那種地方,心跳的好快,我有點緊張腫麼辦?”
黎冬面紅耳赤的待在原地無限遐想着。
“不行,我來這裡是爲了辦正事的,可不是出來瞎搞的,對!我是爲了工作!”
重新堅定了信念的黎冬昂首挺胸的走了進去。
下邊是一個地下室看起來並沒有人影,就在黎冬以爲自己找錯地方的時候,他敏銳的五感抓住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動靜。
“唔,香味?是雜牌的廉價玫瑰香水,聲音很嘈雜,人數很多,應該超過百人……”
黎冬很快確認了方位,於是小心翼翼的朝那邊靠近,走進了一處隱秘的所在,居然是一個規模不小的歌舞廳。
這時一道魅影熟練的纏到了自己的身邊,黎冬心中暗自一凜,下意識的想出手製服,卻發現居然是一位身材妖嬈濃妝豔抹的女子。
“小弟弟這麼晚了還一個人來這裡,是想尋些快活麼?”
聽到那女子膩乎乎的話,黎冬感覺自己的一身雞皮疙瘩都要掉下來了。
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狀況,察覺到自己道心有些不穩。
黎冬心中默唸上善若水,臉上擺出了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一把摟住女子的腰肢捏了捏,說道:“那是自然,早就聽說這裡有個好地方,所以特地來看看。”
“哎呀,討厭,別急嘛,人家知道一個好去處,咱們到那快活去。”女子嬌聲道。
在她看來黎冬雖然面容不算俊美,但是通過剛纔的接觸,以她多年的待客經驗來看,眼前的小男生四肢穩健,一身陽剛之氣,顯然元陽未泄還是個處。
真是賺到了!女子舔了舔猩紅的嘴脣興奮的想道。
“呵,是你急了吧?”
黎冬宛若一副熟客的模樣毫不退縮的說道:“難得來一趟,先陪我進去耍耍,等我玩夠了,咱們再深入的探討人生哲學。”
濃豔女子急切的想要男人的安慰,渾然沒有注意到這個外表看似年輕的小男生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但又怕自己表現的太過急切而生意告吹,所以只能故作忍耐。
這處歌舞廳乍看之下並沒有什麼異常,可是黎冬發現光這裡的人就多達百人了,而之前感受到的生靈氣息卻遠遠不止。
黎冬靜下心放空五感,築基期的靈識範圍因爲三皇封印的緣故被極大限制了,但也能勉強離體三十米,在這裡已經綽綽有餘了。
扒開密集的人羣,繞進一條小道里,走了約莫十米,黎冬和濃妝女子在一個大門前被兩名黑色西裝男子攔住了,西裝男子問道:“請出示請帖。”
黎冬裝模作樣的在身上找了找,而後面露尷尬的說道:“抱歉,我似乎將請帖落在家裡了,能否通融一下?”
“對不起,沒有請帖謝絕入內,倆位請回!”西裝男子不容置否的說道。
“喂,你們不認識我?我好歹也是這裡的常客,這麼不給面子嗎?”黎冬一副理直氣壯的說道。
兩個西裝男子對視一眼,依舊冷冰冰的說道:“請回!”
“嘁,當小爺我願意來啊,走,美女,咱們換地方快活去。”說着黎冬便摟着濃煙女子掉頭離開。
“帥哥,那咱們是不是該辦正事了?”
“當然,不過我不想去客棧,換個刺激點的地方。”黎冬如是說道。
“那我們……”
黎冬指了指樓道口的一處衛生間,臉上露出了淫邪的笑容,那女子臉紅的說道:“討厭啦,這種地方要是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沒事的,這樣才刺激嘛。”
黎冬趁着周圍無人拉着半推半就的濃豔女子進了男廁,在廁所黎冬將門鎖上,就在那女子背對着他準備脫衣服的一瞬間。
黎冬一記手刀打在了女子的脖頸上,力道拿捏的恰到好處,只是將其擊暈,而不會傷及性命。
看着昏倒在馬桶上的女子,黎冬暗暗覺得有點可惜,她雖然年紀大了點,但也不到三十歲的模樣,化了妝容貌也說得過去。
黎冬母胎單身了差不多十八年,收到的好人卡估計可以拿來打牌了,這樣一個擺脫處男的機會,實在是……
“不行不行,黎冬啊黎冬,你怎麼能如此不自愛呢,你這樣做對得起自己嗎?你的父母若是知道了該有多傷心啊。”
黎冬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彷彿下定了決心一樣離開。
黎冬之所以會產生這樣的邪念,主要還是因爲這朝不保夕的日子,說不定自己哪一天就突然嗝屁了。
可如果到死了還是個處男,想一想未免還是挺可悲的。
可是自己沒車沒房,如今積攢多年的老婆本也沒了,女朋友說不定還在丈母孃的肚子裡,如此一想黎冬不免更加沮喪了。
黎冬晃了晃頭,爲了不影響行動,他拋開雜念,爬進了衛生間的通風管道,順着管道往更深處爬去,爬行了大概二十餘米。
黎冬通過通風窗往下看,發現此處竟然是一個大型的賭場。
難怪需要請帖才能進入,看來這個地方確實有蹊蹺,黎冬繼續向前爬行,不知爬了多久,到了一個空曠的所在。
這裡停了不少車輛,黎冬在腦海中模擬了此處的全景圖,很快就明白了,這裡居然是五星級客棧的地下馬廄。
就在黎冬打算另尋出路時,他眼角的餘光發現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朝一輛機關木牛車快速移動。
突然那道人影打開了木牛車的後廂,然後四處看了看便鑽了進去並將車門帶上。
黎冬覺得可疑,卸下通風窗躡手躡腳的快步走去,靠近車廂的時候透過鐵門縫瞧見了裡面的景象。
只見一個男子趴在一少女身上正大力撕扯着她的衣裙,那少女雙目緊閉躺在車廂裡一動不動。
她的雙手被繩子捆着,雙腳的繩子已經被解開,嘴上還用膠布封住,眼看着那男子就要褪下少女最後的一道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