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認錯人了吧。”我在他懷裡貪婪地依靠兩三秒,熟悉的氣息跟香味籠罩着我,我恨不得就這樣靠他懷裡靠一輩子,但他現在是個什麼狀況我還不大清楚,萬一他的計劃尚未完成,一時又沒控制住自己被外人看到了怎麼辦。
“先生?”張元青笑得邪佞,俯身就想吻我,我立即別過臉去,在他懷裡掙扎。
“別亂動,我不會……傷害你。”張元青的大手覆在我隆起的小腹上,堅毅的神色遂柔和幾分,“我只是……過來看看你們。”
我們?我跟三哥他們還是我跟寶寶們?
推開他的手,忍住胸中的酸楚跟委屈,我故意裝出一副憤怒的樣子,“張少是辦大事的人,又有一位人盡皆知的未婚妻,跟我在電梯裡糾纏不清做什麼,我沒工夫跟你閒談,請放我離開。”
當我提到“未婚妻”三個字時,張元青的眸子倏地眯住了,露出一絲狠辣的恨意,不曉得他在恨誰。
我掙開他的束縛,想快點走出電梯。
他的大手再次覆在我的肚皮,“你聽我解釋……”
話音未落,肚裡的小頑皮們齊齊活躍起來,在我肚子裡腳踢拳打,這倆小東西,長大後一定的練武的好手。
“他們動了!”張元青欣喜地衝我說道,眼眸中滿是喜悅跟激動,跟他平素的森冷模樣天差地別。
那雙深沉的眸子比看我時還要溫柔幾分,他應該知道這對雙胞胎是他的兒子了。
他緩緩蹲了下去,隔着輕薄的羊毛衫,小心翼翼地捧着我的肚子,自言自語道:“嘿,小子們,我是你們的爸爸,初次見面,請多關照。因爲爸爸有許多危險的事要幹,不得已跟你們的媽媽暫時分開,所幸上天恩澤,在這種艱難的環境下,你堅強且偉大的媽媽還懷上了你們。爸爸很快回來跟你們團聚,你們在媽媽肚子裡要聽話、健康成長。我愛你們。”
“你是誰的爸爸!”聽了他的話,我心裡既溫暖又感動,但嘴上逞強,不願輕易原諒他之前對我做的一切,我說過會恨他的,遂怒聲指責,“你的孩子還在秦幽若肚子裡,快回去認親去!”
張元青沒臉沒皮地站了起來,蠻橫地捧住我的臉,在我嘴上啄了一下,“別生氣,等我幹完這些事,跪在你面前,叫你懲罰。”
這時電梯走到三樓停下了,他迅速竄了出去,又轉身依依不捨地看了我一眼,“樓下有人接應,你別怕。你的人很快也會下去。”
盯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眼淚逐漸模糊了我的雙眼,小傢伙們在我肚子裡動的更加歡快,我輕輕拍了拍肚子,給他們介紹道:“寶寶們,剛纔那個時而冷酷成冰,時而溫柔如水的男人,就是你們的混賬爹。他雖然混賬了些,但他是真的愛你們。”
電梯抵達一樓,我剛從裡面出來就看到鍾鈴鐺跟李揚站在門口等我,這一切都是張元青跟李揚設計好的。
我昨天故意在李揚面前說大排畸預約時間太靠後了,李揚剛離開沒多久,醫院就打來電話,叫我今天來做檢查,剛做完檢查就看到電梯裡的張元青,出了電梯就看到扶着鍾鈴鐺的李揚。
這件事,更加清晰的印證張元青沒有失憶,我既開心又擔憂,生怕這一切只是幻覺,被他忘記是件非常殘忍又辛酸的事。
沒多久,三哥他們下來了,李揚見我的人下來了,對我道:“我帶鈴鐺去產檢了,你慢走。”
“平安,我也是才知道……他沒生病。”鍾鈴鐺在我面前隱晦地幫張元青證明“健康”。
我點了點頭,並沒迴應,在三哥的攙扶下走出醫院。
回到家,陸星河並不在,馮超告訴我,陸星河出去辦急事了。
急事?我有點好奇,這裡又不是帝都,他的總部都沒在這,哪裡來的急事。
不過最近風聲緊,似乎處處都是陷阱,一定要小心謹慎,很多事他沒有告訴我,怕我擔心,而我自知能力有限也沒多問。
吃晚飯時陸星河才帶着徐靖回來,而他身後還跟着一位意想不到的來客——秦優臣。
他來做什麼?
我跟着他們上了二樓進了書房。
“陸先生,祝長城把所有髒水都潑向我秦家,現在是緊要關頭,我豈能叫祝長城那個王八蛋污衊,這個罪名扣下來,我們秦家就是死路一條啊。”一進書房,秦優臣還沒等陸星河坐穩,便急不可耐地祈求陸星河。
“這是怎麼了?”秦吉盛不是要死了嗎,怎麼又扯上了祝家?
陸星河看了我一眼,輕聲道:“祝長城在帝都有些人脈,如今帝都多個商人倒了大黴,而他做盡壞事卻屹立不倒,不過是背後有人保他罷了。他眼看秦爺快不行了,想着吞併秦煌集團,並拿秦爺之前的某些事蹟威脅臣公子,所以臣公子異常焦急。”
原來是這樣,秦優臣知道陸星河手裡有他想要的東西,卻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現在祝長城打上了門,他自然不能坐以待斃,所以找到陸星河,想尋求支援。
這些事,我都不感興趣,準備出去散步,秦優臣卻叫住了我,“平安,我今天來,主要想跟你們做個交易。”
“什麼交易?”我回頭看了他一眼,我跟他沒有交易可做,陸星河說不定有,留住我也沒用,我又左右不了陸星河的想法。
秦優臣見我頓住了,驀地鬆了一口氣,坐在沙發上,對我道:“張元青是假裝失憶吧,他下了好大一盤棋,把我秦家當棋子,挑撥我秦家跟祝家關係,又用我秦家對付裴家,分散裴佩對他的攻擊。若不是我爸爸突然病倒,眼看要被老天收走,他下一步就要對付我們了吧。”
秦優臣的智商再一次叫我驚喜,但既然他都知道,爲什麼之前都睜隻眼閉隻眼不回來幫秦吉盛對付張元青呢?
“他的事我不知道,也不想管,你若有什麼想法,可以跟他當面溝通。”我單手扶着肚子,秦優臣的話雖然在理,他卻忘了他的好妹妹是怎麼對付我的,他的好爸爸當初是怎麼盤算豹哥財產的。
“平安!”秦優臣急了,他應該沒想到現在的我變得鎮定堅強,不會聽到“張元青”三個字就六魂無主。
他站了起來,走到我面前,“我們大家朋友一場,真要鬧成這樣嗎?我跟秦吉盛不一樣,跟秦幽若也不一樣,你們應該給我一個機會啊。張元青利用我們秦家的事,我當着沒發生,依舊拿你們當朋友,也請你們繼續拿我當朋友。退一萬步來講,秦煌集團若保住了,我不但可以給晴晴一個優越的生活,還能做你們最堅實的盟友啊。”
他的話情真意切,他的確跟秦吉盛、秦幽若不一樣。
我看向陸星河,“爸爸,你再跟臣公子好好商量。”
秦優臣的話他都聽了進去,之前他也在我面前說過,秦優臣是個人才,且流露出讚許欣賞的意思。
而他現在之所以拿喬,估計是應了汪博淵那句話,要在秦優臣面前充分體現那些東西的神秘跟重要性。
陸星河坐在皮椅上想了想,對身側的徐靖道:“你給張元青打通電話,叫他過來。”
叫他現在過來,是不是意味着,張元青假失憶的事,可以光明正大的結束了?
陸星河在幫他啊,同樣也是幫我。
我低頭看了一眼肚子,默聲道:“寶寶,你們的外公很厲害對不對。”
晚上七點多張元青踩着夜露而來,他進門後中規中矩地朝陸星河打招呼,“陸先生,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