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頓時叫苦不迭,“我說獄警大哥,你可別冤枉好人。我這腰傷到了,所以幹不了活……”
他頓了頓,皺了皺眉,不打算說下去。
阿宏意識到他的遲疑,挑了挑眉,“你想說什麼,趕緊說,不要像個婆娘似得,吞吞吐吐的。”
這句話貌似刺激到這個男人了,導致他不知死活的狠狠瞪了阿宏一眼,但隨後想了想,覺得現在不是同獄警鬧翻的時候,畢竟他還有幾個月就放出去了,現在可不能惹事。
他想通了之後,小心翼翼的說道:“獄警大哥,我剛纔在轉角處撞到了一個男人,樣子很兇殘,你們走的那麼急,是不是在找他?”
阿宏意外得知了薛奇勳的下落,不由得喜上眉梢,焦急說道:“快說,那人去哪裡了?”
男人張了張嘴,但好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阿宏皺眉,厲聲道:“還不快說?是不是嫌命長?”
男人苦着臉,連聲說道:“不不不,獄警大哥,我這不是被你們撞的忘記了麼,你看我歲數都那麼大了,健忘也是正常的,你讓我想想,我很快就能想起來的。”
他苦思冥想了好一會兒,才舒展眉頭,邀功般說道:“那人去了洗澡房!我看到他是往那裡走的。”
阿宏點點頭,“好的,謝謝了。”
薛奇勳找到洗澡房,還沒走進去,就聽見一聲比一聲大的慘叫聲,以及一個極爲沙啞粗魯的男聲。
“給我狠狠的打!洪建文!我說了,見你一次就打一次,看來我上次打你打得還不夠狠,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不要命了是吧?”
“不是……啊!好痛,不是的,京哥,我真的不是故意出現在你面前的,啊啊啊好痛好痛,求你們輕點,求求你們了,我真的錯了,我只是路過的,京哥你就放過我吧。”
名叫京哥的男人聽見洪建文的求饒,放肆的哈哈大笑起來,沙啞如鴨子般難聽的笑聲久久迴盪在在洗澡房裡,其他小弟們也跟着笑了起來。
薛奇勳在原地靜靜站了一會兒後,才緩慢走進去,慢悠悠的說道:“都還沒到洗澡的時候,怎麼這裡就變得如此‘熱鬧’了?”
他看到洗澡房中央站在一羣人,其中一個人長得十分健壯,額頭有一道傷痕,從臉一直延伸到下巴,看起來恐怖極了。
京哥兇狠的瞪着薛奇勳,好像在惱怒他竟然大煞風景走進來,破壞他的教育’。
京哥猛吸了幾口煙,掐掉菸頭丟到地上,用腳踩了踩,揚了揚下巴,“你是誰?沒看見我在教訓人嗎?你眼瞎啊。”
薛奇勳見京哥微微揚起了拳頭,並不覺得害怕,只攤攤手,說道:“沒辦法,我向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看見有事發生,就一定要出手。”
京哥聽見薛奇勳如此不怕死的宣言,冷笑一聲,脣角微微勾起,扯出一絲弧度,連着臉上的傷痕,威脅力十足。
薛奇勳懶懶地打了個呵欠,已經不想再跟京哥多說一句廢話了,他要儘快執行計劃,晚了就來不及了。
他擺出了迎
戰的姿勢,“趕緊動手,速戰速決。”
京哥身旁的小弟都鬨笑成一片。京哥也似笑非笑,看了薛奇勳一眼,又望了望被自家小弟踩在地上的洪建文,伸出食指指了指薛奇勳,“你死定了!”
說完,他低吼一聲就衝了上去。
薛奇勳見到京哥蠻橫的進攻,只不屑的笑了笑。
……
當阿宏帶着一大羣獄警跑來的時候,京哥和他的小弟們都倒在了地上,嘴裡呻吟着,捂着腹部,十分痛苦的樣子。
而薛奇勳和洪建文卻不見了蹤影。
阿宏皺着眉頭,用腳踹了踹京哥,“你們怎麼了?爲什麼躺在這裡,對了,你有沒有看到薛奇勳?”
京哥被阿宏踹了幾下,原本有些僵硬的身子顫抖了下,他面露恐懼的說道:“我什麼都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見。”
阿宏的眉頭皺的更深了,這人似乎在害怕什麼。
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有個獄警走到他身邊,湊到他耳邊說道:“我們問了其他的囚犯,他們都說不知道。”
原本劇烈顫抖的京哥漸漸恢復了平靜,他捂着還在隱隱作痛的肚子,直起了上半身, “獄警兄弟,我真的什麼都沒看見,就是我們自家兄弟打了一架。你們說對不對?”
聽見自家老大都這麼說了,小弟們哪敢否認啊?
他們苦着臉,紛紛附和道,“是的是的,京哥正教訓我們呢。”
京哥回想起同薛奇勳過招的時候,他原本自信地以爲三招之內就能把薛奇勳打趴下,沒想到才兩招而已,他就被薛奇勳放倒了。
不僅如此,薛奇勳順便把他的小弟們也打倒了。
薛奇勳把洪建文帶走前,還威脅道:“如果把我們的行蹤說出去,你絕不會像今天這麼走運!”
他的聲音很輕,但語速很快,咬字清晰緩慢,一個字一個字的鑽入他腦中,彷彿還帶着無限的迴音。
有一種恐慌緩緩從心底升騰而起。
京哥向來天不怕地不怕,但在此時此刻,他感覺到了什麼叫害怕。
阿宏聽到京哥平靜的回答,蹙眉道:“你確定嗎?你沒有說謊吧?”
京哥冷笑一聲,站起身來,高大的身子在阿宏看來就像一座大山,帶有強大的壓迫感。
他有些不習慣的往後退了幾步。
京哥懶懶的說道:“我從來不說謊,我說沒有就是沒有。就這樣吧,獄警兄弟你們繼續,我們先走了。”
他說完後,就帶人揚長而去。
阿宏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出神,身邊有一名獄警猶豫的喚了一聲:“阿宏……”
阿宏伸出手,阻止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拿出對講機,對獄警長說道:“薛奇勳可能來過這裡,但是宋京他們不肯說。”
此時,薛奇勳和洪建文正在獄警長面前賣力地搬着磚頭。
他脣角勾起一絲冷笑,“兩分鐘之前,他們回來了,現在正在我面前演戲。”
不止如此,飛羽也回來了。
獄
警長曾叫人去查監控攝像頭的記錄,卻沒有發現任何他們的身影,看來是一早算好了攝像死角,加以利用。
飛羽假裝不經意的來到薛奇勳身邊,輕聲說道:“你真是嚇死我了,還以爲你要被他們抓住了呢。”
薛奇勳面不改色的將手中的磚頭丟到磚車上,低聲回道:“你覺得我有那麼笨麼?”
飛羽笑了笑,不再理會,而是走到洪建文身邊,小聲道,“你知道我們爲什麼要救你嗎?”
洪建文手中搬磚的速度絲毫不慢,同樣低聲道:“我知道,我會在明天之前把事情辦好,謝謝你們救了我。”
飛羽擺擺手,笑着道:“沒事沒事,如他所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嘛。”
說完,還指了指薛奇勳,發覺後者正在面無表情的望着他。飛羽縮了縮肩膀,一轉身,卻發現獄警長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身後,臉上神情詭異。
飛羽笑着說道:“嗨,今天天氣真好呢,你說呢?”
獄警長見飛羽一副沒皮沒臉的樣子,冷笑一聲,說道:“你們挺厲害。”
飛羽裝作聽不懂他所說的話,好奇的問道:“你說什麼,我不太明白”
獄警長看到他迷茫卻夾雜着挑釁的眼神,脣角依舊保持着冷笑的弧度,“你們可以試試,是我掌管的監獄厲害,還是你的計劃厲害、。”
說完後,他轉身離開,乾脆利落。
飛羽有些無奈,望着薛奇勳沒有一絲表情的臉龐,說道:“真是倒黴,還是被他發現了。”
薛奇勳暗黑的眸中快速閃過一絲兇光,“就算被發現了,我也要逃出去。”
洪建文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們的臉色,說道:“那還需要我幫忙嗎?”
“需要!”
洪建文很快就行動了,但奇怪的是,他來到值班室的時候,那裡空無一人,就好像是有人故意將所有人支開似得。
他拿來了值班表,把疑惑告訴了飛羽。
飛羽笑了笑,“看來是獄警長要跟我們過過招,真是被我們逼急了。可惜的是這張值班表沒用了。薛奇勳,你怎麼看?”
他看着坐在角落裡,正閉目養神的薛奇勳。
薛奇勳睜開平靜無波的雙眸,淡淡道:“那我們就跟他玩玩好了。沒什麼大不了。”
飛羽聳聳肩,“那好,三天後執行。”
三天後。
這天中午,警鈴大作,整間監獄裡的囚犯都喧譁起來。
獄警長正慢條斯理的喝着茶,看着下屬匆匆忙忙跑了進來,說道:“獄警長!大事不好!”
獄警長阻止了他繼續往下說,淡淡道:“什麼都不用說了,我知道了,執行最終計劃。”
下屬用力的點點頭,快速的對對講機說了幾句話,匆匆離開。
監獄的走廊中到處都是獄警,幾乎每一個可能逃生的地方,哪怕是角落,都被守得嚴嚴實實的,幾乎不留一絲縫隙,連一隻蚊子都飛不出去。
所有的囚犯從睡醒開始就被鎖在了牢房裡,誰都不準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