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裡沒有開燈,陸星塵鑽進冰涼的被子裡,在一片漆黑裡,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解了自己的浴袍。
歐陽靖很快就出來了,渾身溼漉漉的就鑽進被子裡,把已經光裸的她掏出來攬進懷裡。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神色,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她只能聽到他聲音裡的沙啞和微醺:“今天怎麼這麼乖。”
他像是沒事人一樣和她火熱糾纏,不知魘足的在她身體上放肆的馳騁,強迫着她與她共赴這場身體的盛宴。
在他看來,一切都沒有變化,生活還是以前的模樣,她依舊是那個可以給他暖牀的情人,她所有的決心,所有的捨棄,在他看來,都不值一提,因爲她從來不會在意他,所以,她的希望或者是絕望,與他來說,都沒有分別。
從始至終,不過是她的自作多情,以爲自己對他來說有多重要。
之後的生活變得如同死水一般平靜無波,陸星塵每天依舊按着工作時間離開家裡,雖然不用去工作了,但是眼下可是得去找工作。
只是這次找工作遇到的問題和上次一樣,人們只要聽到了她的名字就唯恐避之不及,急急的趕她出來,她晃悠了好多天,還是一無所獲。
過了大約一週多,陸星塵終於接受了現實,不再滿大街溜達了,乖乖的待在家裡做一個全職情人。
她以爲生活會一直這樣沒有波瀾的進行下去,歐陽靖對他日漸冷淡,她漸漸心如死灰,最後到了半年之約後,他們各自分散,此生再無緣結髮,可是她不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她已經預設好的人生軌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不知道是該說命運弄人還是說因禍得福。
這天,保姆去接孩子走了之後,她一個人在廚房裡做飯,沒過一會兒,她的手機就響了,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狐疑的接起來,對方只說了一句話:“你的孩子在我們手上,馬上到街心公園。”
陸星塵瞬間慌了神,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衝了出去,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滿腦子想着應該照着人家說的做,千萬不能讓孩子們出事。
從家裡到街心公園不太遠,陸星塵一路狂奔過去用了不到十分鐘,等她到了時,對方已經等着她了,一輛白色的麪包車,邊上站着一個帶着墨鏡的男人衝她招手,陸星塵忙不迭的跑過去,慌張的問:“我的孩子呢?你們有沒有傷害他們,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求你不要傷害他們。”
說着,陸星塵就有些哽咽,她轉頭看向身邊的車子,窗外上貼了反光膜,根本看不清車內的情景,她不知道孩子們的情況如何。
“陸星塵,你是不是不長腦子,歐陽靖保護的那麼滴水不漏我怎麼可能抓到孩子,我要找的人,就是你。”
對方悠然的開口,話音剛落,他隨手摘了戴着的墨鏡,在看到他的真面目時,陸星塵才徹底的反
應過來,自己被騙了,醒悟過來的第一反應就是逃跑,只是還沒等她擡腳,身後就突然衝過來另一個男人,拿了快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刺鼻的乙醚味道竄進鼻腔,她意識漸漸模糊,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的反應。
等她醒來的時候,人已經被帶到了一所簡陋的民居,屋子只有二十多平米,除了一張木板牀就是一張破桌子,牆壁上掛滿了蜘蛛網,空氣中瀰漫着濃厚的塵土氣息,想來是很久沒有人住了。
她被扔在牆角,雙手雙腳都被反綁,蜷縮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整個人都快凍結冰了,秦掖倒是沒封她的口,估計在這種破地方喊破喉嚨都沒人聽得到的。
意識到被綁架的時候,陸星塵的第一反應不是害怕,而是自嘲,她簡直是活該,明明對方說的話漏洞百出,明明到處是疑點,她哪怕讓對方把電話給孩子接聽一下也能識別出他們在說謊了,可是她偏偏連最基本的常識都沒用,就那麼莽撞的跑了出去,被人家逮了個正着。
再者說,畢竟孩子也是歐陽靖的,就憑歐陽靖的勢力和名聲,有那幾個人敢貿然動他的孩子,她當時是被豬油糊了腦子了嗎,二話不說就跑,跟自投羅網似的。
過了大約十來分鐘,外頭就來人了,陸星塵仰頭看着門口站着的秦掖,撇了撇嘴:“你把我綁來做什麼?你要是想以我爲籌碼要挾歐陽靖,那你就想多了,現在他的軟肋只有孩子,你綁我沒用。”
“沒關係,有用沒用一會兒不就知道了,你跟我耍什麼花樣。”秦掖蹲在她面前,擡手摸上她的臉頰,用食指輕輕的捻着她的脣,眼底的神色變得陰狠:“我等了這麼久,就是爲了找到歐陽靖的破綻,他把你們保護的太好,幾乎是滴水不漏,我完全沒有接近的機會。
可是饒是他保護的再周密,也抵不過你這個沒腦子的傻子,今天終於讓我鑽了空子,他歐陽靖欠我的,我今天要一點一點的報復回來。”
“你以爲歐陽靖是傻子嗎?就憑你怎麼可能威脅到歐陽靖?”陸星塵雖然深知自己的處境,可是面對這個和自己一樣傻的秦掖,她竟然感覺不到一絲應該有的害怕,一個半吊子的綁匪和一個不長腦子的肉票。
所以,在秦掖給歐陽靖打電話時,陸星塵心裡最真實的反應是害怕被歐陽靖罵,而不是害怕被撕票。
電話的嘟嘟聲響起,歐陽靖很快接聽起電話,秦掖按了免提,歐陽靖低沉的聲音在破舊的房子裡低低的迴響起來:“你是誰?怎麼知道我的手機號?”
“好久不見了,歐陽靖,還記得我嗎?”秦掖戲謔的調侃道,“該不會忘了我吧?”
“秦掖,你該不會是專程打過電話來和我敘舊吧?”歐陽靖滿不在乎的敷衍了一句,語氣中微帶不耐煩,作勢要掛電話。
秦掖被他這副傲慢的態度激怒,惡狠狠的說:“歐陽靖,不要着急掛電話,我可是有驚喜給你。
你把視頻開了,我給你的這份大禮,你一定會喜歡。”
“嗯,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改天我讓人專程去回禮,如果你要跟我說的是這些廢話,那麼,恕不奉陪。”
“好,既然你不想和我說,那麼我就讓陸星塵和你說,怎麼樣,你的小心肝,有興趣奉陪嗎?”
秦掖剛把話筒舉到陸星塵嘴邊,歐陽靖就低哼一聲,乾淨利落的掛了電話,聽着電話裡的忙音,秦掖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陸星塵被他突變的神色嚇了一跳,沒敢說話。
“好,既然他不想接我電話,那我就等他的電話好了,不過,在那之前,我得好好招待招待你,小美人兒!”
秦掖把手機甩在一邊,嘴角微勾,一隻手擒着陸星塵的腦袋,另一隻手狠狠地扇在了她的左臉上,清脆的耳光聲在她耳邊響起,秦掖手勁極大,這一巴掌又用了十分的力,所以,陸星塵在受了他這一巴掌後,整個腦子都懵了,滿腦子嗡嗡作響。
臉頰像是針刺一樣火辣辣的疼,嘴角也撕裂了,陸星塵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鹹澀的血腥味迅速在口腔中蔓延開來,還沒等她從這一巴掌回過神來,秦掖又反手給了她一巴掌,這一巴掌似乎比剛纔那一巴掌更用力,疼得她快哭出來了。
只是真正的折磨纔剛開始是,還沒等她回過神來,秦掖就擡腳踹在了她的肚子上,她的五臟六腑因爲重擊而凌亂起來,讓人窒息的鈍痛從每根神經傳上來,陸星塵再也忍不住,慘白着歪倒在地上。
又踢了幾腳後,看着地上已經動彈不得的人,秦掖滿意的冷笑一聲,抓起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發送給歐陽靖。
照片傳送過去沒一分鐘,歐陽靖的電話就打過來了,這次他的反應才比較符合秦掖所想,驚慌失措的,失去理智的,再不是那個對任何事都不屑一顧,高高在上而傲慢的歐陽靖了。
他的聲線紊亂,呼吸也變得急促:“秦掖,你要什麼只管說,無論什麼我都答應你,如果你敢繼續傷害她,我一定讓你不得好死!”
“我也沒什麼要求,你也別指望拿錢糊弄我,我只有一個要求,不過這個要求得你親自過來,我纔可以說給你聽。”
“你在哪兒?我馬上過去。”
“我把地址發給你,只許你一個人過來,當然,你要是非得帶幫手,我也無所謂,多一個人,我就多捅陸星塵一刀,如果你捨得,你儘管帶。”
“我一個人過去,你不要傷害她。”
歐陽靖用了十幾分鍾就趕到了,看着眼前氣喘吁吁,驚慌失措的人,秦掖滿意的放聲大笑:“我還以爲歐陽靖你是個什麼狠角色呢?沒想到也不過如此啊,爲了一個女人就嚇成這樣,原來你也有這麼慫的一面啊!”
“廢話少說,說你的條件,把陸星塵放了。”
“很簡單,上次你打折了我的右手,這次換你,很公平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