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着流淚
閉上眼睛,拿一條布帶蒙好。接着,摸索着按了一下手邊秒錶。
手指的感覺忠實傳達進內心,自己一樣一樣把拆成零件的手槍裝配起來。這些零件的樣子在心中重現,一件一件,對我來說,它們都有了自己的名字。還有,獨特的靈魂,這些靈魂綜合在一起,成爲了我身體的一部分和感覺的延伸。我甚至,可以聽到它細微的呼吸聲。
可是,現在這些靈魂卻失去了一個,變得不再完整,
“醫生
摘下綁在頭上的布帶,連頭都不用回,我知道是那個傢伙在我背後。
“真沒意思,又讓你發現了!”
背後響起醫生無奈的抱怨,自己笑了笑,把手伸到背後。一樣東西塞進我手中,可是,我的手還沒有收回來。
“我已經給你了!!”
“復進簧,那麼大的東西別以爲我摸不出來。”
“受不了你!”又一樣東西塞進我手裡,然後背後傳來門被用力關上的聲音,醫生又不知道跑出去禍害誰去了。
三下兩下把槍裝配好,拿出一個彈夾,開始往進壓子彈。最近火山幫忙搞來一批9毫米口徑空頭彈,雖然穿甲效果不好,但是對無防護目標的傷害力異常巨大。往彈夾裡壓進滿滿的空頭彈,喀嚓!塞進槍裡。現在是在安全的基地,不需要上膛。
從小桌前站起來,槍塞進後腰槍套。把小桌摺疊好放回門後,轉身走到身後窗戶旁,窗戶下的桌子上,最顯眼地是一張彩色照片。裡面,自己的愛人依舊笑的那麼開心。
“嗨~~最近過的好嗎?我還不錯,閒了1個多月,恐怕身上肉都多了幾斤。喂!有沒有想我?我現在可是每天想你半小時,每半個小時想一次哦~你呢?”擡頭看了一眼窗外飄過的浮雲,今天的天氣不是一般的好,“真想帶你出去逛街,今天可是適合情侶出去的日子。”
“哎我得出去看看他們在幹什麼,說不定有什麼新任務要下達。放心吧,如果這次再有新的任務,我會把你的照片帶在身邊。絕對,絕對不會把你拉在這裡。”
左手雙指頭併攏,在脣前輕輕一吻,然後印在她脣間。轉身走到衣架旁,隨便拿起一件背心套在身上,遮蓋肚子上的巨大傷疤。一支掛在旁邊櫃子裡的霰彈槍,靜靜出現在我的視線裡。特殊設計的槓桿上彈原理,讓子彈的裝填變得異常簡單,只有我小手臂長的槍身是爲了方便單手使用,但是這樣同樣限制了裝彈量。這,是我一個朋友送給我的。眼睛裡浮現出當初他對我們告別的情景,說實話,自己現在希望他在一個陌生的城市裡生活地好一點。可是奢望!那個基地在我們離開就已經爆炸,徹底坍塌,他沒有離開的機會。
轉身走到門邊,拉開門。陽光,透射進來。
伸手擋出額前刺眼陽光,微眯眼睛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羣,急速開過的吉普車。直升飛機帶着轟鳴聲掠過頭頂,降落在不遠處的停機坪,過了沒幾分鐘再轟鳴着拉起,高速離開。
緩緩邁開腳步,自己順着林蔭大道慢慢走着,偶爾對路過的人回禮。現在我肩膀上的軍銜,已經是少校了。火山的都已經到中校,最近一段時間,隊伍裡的人基本都拔了一個級別。不過話說回來,這麼高的軍銜,也就是嚇嚇人用,誰也不會同意我們去指揮作戰部隊。
“一!二!三!四!!!!”一隊新兵喊着口號從我眼前跑過,帶隊的沉默看到我站在路邊向他微笑。揮着手算和我打過招呼,帶着新兵遠去。
自己走在路上,看着曾經死氣沉沉的地方,現在變成熱火朝天的基地,說實話,心裡還是異常高興的。可能是軍部的策略改變吧,我們這個秘密基地,現在變成一個新兵集訓場。爲期三個月的強化訓練以後,新兵就要被送去戰場。而我們這些‘閒人’則偶爾客串一把教官。
走向不遠處臨時搭起來的帳篷羣,帳篷外面,漆着醒目的紅十子。
剛走過一課大樹,一隻手從背後捂住我的嘴,另一隻手橫在自己喉結前。
“你已經死了!!!”耳朵邊傳來刻意壓低的聲音,看來說話的人特地把自己聲音變成陰森森的樣子。
“狐狸”好不容易等他手放開,自己無奈說話。
回頭,狐狸被一根繩子吊在大樹上,他穿着一套隱蔽裝備,臉上還畫着綠色油彩。等等!這身僞裝衣怎麼這麼眼熟??
“穿來玩玩~~”狐狸意識到我疑惑的眼神,幾下解開繩子從樹上下來,笑着和我說。
自己對這些人的笑越來越沒有抵抗力無奈搖搖頭,任他隨意吧
剛走到帳篷門口後面就傳來一聲驚叫狐狸這白癡,嚇人也得看目標,怎麼就抓了個女人
掀開帳篷門簾,剛纔從我這裡跑出去的傢伙正在爲一羣護士講授戰場急救,專門的教官被晾在門口,一臉苦笑。
看到我進來,他趕忙敬禮。
自己回禮,然後低聲問他,“怎麼你被晾一邊了?”
“沒辦法,他比我懂的多,又是專門的戰地醫生,總比我這半吊子書生強。”戴着眼睛的人,低聲和我解釋着,說到最後,臉已經紅了。
點點頭,他是專門從學校里拉出來的,和醫生這從戰場歸來的傢伙絕對不一樣。
“呦~~看誰來了~~~”醫生從一堆鶯鶯燕燕中擡頭起,高聲和我打着招呼。順便,圍繞在他身邊的一堆護士也看向我。
自己心中立即響起警報,我受不了被一堆女人圍繞着。“繼續,繼續,你們繼續!看到火山沒?”
“沒有,早晨起來訓練完就沒見他,你找找吧,可能在作戰室那邊!”
醫生回了我一句,轉頭繼續和那羣護士說着什麼。看偶爾的驚歎聲,自己知道,他絕對沒有認真講什麼課放下沉浸在幸福環繞中的人,我轉身走出門。
“啊!你怎麼在這裡??”一個女人差點被我撞到。
“冷”險,好險幸虧我剎車快,否則‘冷血女惡魔’這五個字就要被我叫出來。
這件事說起來也挺有意思的,沒想到前段時間火山抱怨我們這裡上過戰場的醫生太少,想讓上面幫忙調幾個過來。結果某一天醫生和狐狸聽說醫護室調來一名美麗的女醫生,雖然他並沒有見過但是還在我們面前形容的繪聲繪色的。然後他就和狐狸跑去看了看,回來大聲讚歎那個女醫生如何如何漂亮,如何如何冷豔。
我當時聽他們這麼說就覺得不對頭,等到我們相見的時候才發現竟然是她!
不過幸虧了,她比我更不習慣我們的再次相見,反而每次都比我緊張的多。
但是這一切都沒有某件事更搞笑,她竟然不知道爲什麼和風走在了一起!當他們宣佈自己關係的那一刻,狐狸和醫生兩人大叫着‘老天不長眼啊!’之類的話。
“李醫生,李醫生他在講課,所以我出來透透氣。”冷豔美人果然比我更緊張,結結巴巴的和我解釋着。
歪頭看了她一眼,“我隨便轉轉,你有看到風沒?”
“哦”她低頭答應了一聲,“你怎麼來這裡了?”疑惑的眼睛看向我身後一羣美麗女護士。
苦笑
“哦~我剛從電子中心過來,他在那邊。”冷豔美人指了一下帳篷東邊的那一大堆天線對我說道。
“恩恩”答應着走到門口。
“我帶你去吧~~~”她跟在我身後。
一路上,舊事被重提,儘管自己根本不在意當初她對我做的事情,可是現在她卻無法放下。我早就把那事丟在腦後了,她還總放在心裡幹什麼?
電子中心是一座巨大的地下掩體,站在門口都可以感覺到裡面電子元件散發出來的熱量。旁邊轟鳴的發電機告訴我,這裡面的電量可不是一般地方負擔的起的。對了,我在路上再次被狐狸偷襲,這次自己可看到他臉上那大大五指印,那一大片紅連油彩都蓋不住。
風就坐在靠門口的地方,敲打着他手裡的筆記本電腦。任誰都無法知道,他就是戰爭開始前,在網絡上活動過的超級黑客。沒想到,神通廣大的軍部連他也挖了過來。
冷豔美人慢慢走到風背後,溫柔地抱住他的肩膀,一起盯着屏幕看。她悄悄和風說着什麼話,逗的風哈哈大笑。
“你來了~”風回頭對我打招呼。
“火山剛纔過來說,要我們2個小時後去作戰室,有新任務。”還沒等我回答,他又說出一句話來。哎心中感嘆,看來悠閒的日子要結束了。
“我去通知其他人,你坐着吧。”
對風吩咐了一聲,自己轉身走出帳篷
“隼~~這次我們走大運了~~”
自己纔剛進作戰室的大門,就看到火山拿着一疊資料迎面走來。他看到我過來大聲和我打着招呼,臉上的興奮藏都藏不住。‘大運?希望不是某個刺殺任務吧’
“什麼事情值得你這麼高興?”
自己拉過一張椅子,坐在上面接住火山丟過來的煙,擡起頭問他。打開煙盒,抽出一支沒有帶過濾嘴的煙來,火山喜歡抽這種煙,據說有味道可是
“咳咳!!”自己卻承受不了那種辛辣。
“任務啊~~”火山說着話,一把拉起我,帶着我走到會議室,然後把一份文件放在我面前。
“這次幸虧我來的早,要不就讓別的小隊搶走了~這次可是輕鬆任務哦~~”自己低頭翻看資料的時候,火山還不住在我耳邊說着話。‘他今天怎麼這麼反常?’自己在心中有了一個問題,隨即釋然可能是閒的太久了吧。
剛翻開文件夾,還沒看幾個字,火山的吵鬧就徹底讓我失去看的興趣。乾脆把文件夾合上,單手支撐着腦袋,點燃一根自己帶來的煙,聽他說算了。
“你根本想不到~這次是電視臺的任務!”
“電視臺??”我納悶,電視臺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不是你想的那樣!!!”自己再次納悶,我想的是什麼樣?
“這次任務是要我們保護一路記者,去拍攝戰場上最真實的場景!我們的任務只是陪他們拍拍電影就行,還有附帶保護他們的安全。如果有需要我們的地方,可以隨時使用我們的戰力。並且,將軍還給我們簽署了一份文件,可以調用任何地方的任何輕型裝備來保證任務順利完成”火山還在那裡滔滔不絕地講述着,而自己,則失去了聽下去的興趣。說實話,我對記者不是一般的過敏,多年前的經歷讓我徹底對記者死了心。
面前沉浸在興奮中的傢伙,一定沒有看到我在抽動的眉毛,絕對沒有!否則他不會說個不停。
“我說火山大隊長,您老今天什麼事情這麼興奮??”
醫生只有他纔會這麼陰陽怪氣的。
“自己看。”把手裡文件夾舉到腦後,遞給醫生。隨即他坐在我旁邊,低頭翻動着,偶爾還點點頭髮出某些意義不明的驚歎。
過了一會,火山結束了他的興奮演講,而隊伍裡其他人也陸續趕來。不過
“你進來幹什麼??”火山對跟在風后面的白色尾巴說。
“我怎麼就不能進來!!”冷豔美人興沖沖的抱着風的胳膊走進來,還沒進門就聽到火山的質疑,眉毛一挑對火山說道。
說實話,冷豔美人在任何人面前都是一塊可以凍死人的寒冰。不過,一到風這好運氣傢伙身邊冰立即就融化成水,化的比什麼都徹底,比什麼都快。
風有點不好意思了,紅着臉拉拉掛在他胳膊上的人,“快下來,別人看着呢。”悄聲對她說。
“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就是空氣~~”狐狸頂着臉上的巨大五指印走了進來,還沒忘記調侃一下風。
“輕輕從你眼前飄過~~~”
醫生抽了一口煙,頭也不擡地接着狐狸的話頭說過去。可是當他擡起頭看到狐狸臉上的東西時,利馬被煙嗆到。
“咳咳你難道去偷襲護士宿舍了嗎?”他劇烈咳嗽着問狐狸。
“可能軟的不成,想來硬的,結果被”風坐在我對面,低着頭小聲說着。
“咳咳被咳咳咳咳!!!”醫生話還沒說完,就夭折在咳嗽中。
“被人給叉叉圈圈了?”自己擡頭看着狐狸哭笑不得的臉,閒閒補上一句。
“隼”狐狸無奈得看着我,“你還真是損啊!!!”
“啊~我知道了,怪不得最近那邊宿舍的姐妹總和我抱怨說樓房對面的樹上偶爾會有人影晃動,沒想到就是你啊。”冷豔美人裝做恍然大悟的樣子,滿臉驚訝地指着狐狸說道。
“大姐,我錯了……”
“哼哼!”美女總是記仇的,她還沒忘記當初和風在一起被狐狸和醫生說成是‘老草吃嫩牛。’
“感覺不錯?”沉默擦着汗在我耳邊悄悄問道。
點點頭,微笑,再次滑上臉龐。雖然在桌子的倒影中,自己臉上的傷疤讓這個欣喜的微笑徹底變質。可是,卻從心底裡泛上來難以形容的東西。
“好了好了,安靜一下!”當玩笑對象轉到某人身上時,他就運用了隊長的某些特權。
“特權”
“官大一級壓死人”
“官僚!”這兩個字是一直賴在風身邊不走的某人說的。
歪頭看一眼正和風擠眉弄眼的人,我苦笑風習慣是坐我旁邊,可是現在自己卻被某人硬擠開。看到風不好意思的臉,我只能抱以無奈的微笑。
“隼!想什麼呢!叫你呢!!!”火山的話突然傳來,自己轉頭看到他一臉青筋的看着我。
“叫你好久了”醫生在我耳邊悄悄說,“你一直在傻笑什麼?”
“恩,我覺得這次任務關鍵是要保護他們的安全,其他都是其次!並且,對於一些軍事機密,絕對不可以讓他們拍攝到。如果不小心拍攝到,那就應該即時刪除我的話完了。”敷衍,我自己都知道自己是在敷衍
火山沒有回答,給了我一個‘你小子行!’的眼神就算我安全過關。
這時,身後門突然響起。
“好了,我爲你們介紹一下這次和我們隨行的記者以及攝影師。”火山首先站起來,看着我身後的門說道。
自己回頭,卻沒想到記者竟然是“怎麼是你?”
“爲什麼不能是我?”
站在門口的人套了一身綠色迷彩服,領子被豎起來,讓她的溫柔裡透出一股子英氣。而身上則零碎掛着各種採訪工具,話筒錄音機什麼的掛了滿身。聽到我的質疑,她直接叉腰站在門口,對我問道。而她身後的攝影師,發現自己被擋了個嚴實,只能彎腰從她胳膊縫隙中對我們打招呼。
“呦~~原來是我們的大美女來了~~~”
醫生想衝過去和她來個擁抱,卻被一把推開。
“哥哥,怎麼你好象不歡迎我的樣子?”
她一隻手按在醫生頭上不讓他接近自己,然後依舊朝我追問着剛纔的問題。
自己苦笑,從椅子上站起來,對她伸出自己的右手。
“我沒想到竟然是你,歡迎。”
感覺到暫時勝利的人,微笑着使勁握住我伸過去的手。
“哥哥~~真高興又能和你並肩戰鬥。”小華使勁搖晃着我的手,眼睛裡滿是笑意。“這次可不許隨便丟下人家了哦~”
“這次就你們兩個人?”‘真是怕了你了。’
“這就是我們要配合的隨軍記者了。”
火山終於找到機會插了一句話進來,這時候自己偷偷擦了一把冷汗,幸虧,幸虧
“你好。”
自己一不注意門口就又進來一個人,她站在小華身後,只有聲音。可是這聲音,我卻異常熟悉。
小華側身讓身後人出現在我面前
“高蘭心!!!”我驚叫一聲,總算是忍住了逃跑的**,可是臉上的肌肉卻在不斷抽動着。
她看到我倆的表情,臉上閃過一絲落寞,不過很快就被刻意堆積起來的笑容所掩蓋。
“好象你們不太歡迎我的樣子。”她與當初相比,成熟了許多,渾身上下透出成熟女人的風韻。
“哪裡哪裡。”火山趕忙跑過來打圓場,以不讓氣氛變僵硬,他路過的時候還沒忘記橫我一眼。“我們怎麼會不歡迎你們呢~這次可是要大家全力配合的。”
“我向你們介紹一下~”小華跑到高蘭心身後,抱着她的肩膀說,“這可是我的好姐姐~~我們是在記者培訓班見到的,她那時候是我的老師。同時,她可是這次拍攝任務的總監製哦~也是她推薦我做這路記者的~”
小華好象沒看到我的臉色越來越差,又跑到攝影師旁邊,拉着他到我們面前。
“這個傢伙將和我們一起生活四個月左右~別看他滿臉正氣,其實是一個很愛說話的人哦~”
隊伍裡的人看到小華和攝影師親密的舉動,對我們來說是親密的舉動,集體臉色不善。要知道,自己在醫院的那幾個月,小華早和他們打成了一片。連沉默那傢伙都主動幫她改槍她可是我們九個人的好妹妹來着。
“大大家好,我叫孟翔雲以後我們就是戰友了!”
他鼓起勇氣,終於說完了這些話。可是,其中兩個字卻刺激到了一些人包括我。
“名字是很不錯,可是”醫生閒閒的聲音在我旁邊響起,回頭,發現他依然保持着笑容,而其他人的臉色則沒那麼好。
“可是什麼?”他不知不覺就跳進醫生給他挖好的坑裡。
醫生臉上的笑容開始變質,“可是不知道你是不是繡花枕頭~~”
“哈哈哈!!!”除了我以外衆人狂笑。笑得他臉上一陣紅白,不知道如何開口。
“爲什麼這麼說我!!你們可以給華華改槍,並且給她辦持槍證!怎麼我就不行?如果我有一把她那樣的手槍,我會比她做的更好。”
有句話說的好,不過原話自己忘記了。大概意思是說一個人錯的時候之會一錯再錯。如果說‘戰友’刺激到了我們所有人,那有關改造武器的話題,則刺激到了沉默。
“與其是去奢求機械來配合你的步調,不如努力提高自己可以適合機械的步調。”沉默冷冷地對他說。
他碰了沉默的逆鱗因爲沉默雖然有這技術,可是從來不會隨便爲我們改造武器。這大概的原因,和他以前認識的火山和我們隱約提到過。好象是他以前的朋友總是追求一把好槍,卻忘記了鍛鍊自己的技術,結果死在一條歧路上。
“爲什麼??”某人還搞不清楚,甚至一把甩開小華偷偷拉着他的手。這樣舉動,讓我們更加討厭他。而站在一邊的女人,則靠在牆上看好戲。
自己看看旁人沒有說話的**,乾脆抽出插在後腰的手槍。
“哥哥不要!!”
小華以爲我會幹什麼?難道要當着這些人的面槍殺他嗎?開什麼玩笑。
槍在手中旋轉一圈,槍柄朝向他。
“握着它,放心,不會咬人。”自己冷聲對猶豫不決的人說。
看着他猶豫得握住槍柄,自己擡頭對他微笑,手一用力,‘咔嚓!’上膛。然後握住他的手,緩緩把槍口對準我額頭。
“裡面今天我裝填的是9毫米空頭彈。哦,對不起,你可能不知道什麼叫空頭彈。我可以和你仔細說說,空頭彈的彈頭部分被加工成空腔,讓裡面的鉛變得異常容易露出來。如果你現在開槍,那裡面的彈頭會被火藥推動,然後在槍管裡通過膛線加速,旋轉着飛出槍口。我的腦袋和槍口的距離是0,所以子彈很容易就可以射進我的腦子。彈頭會穿透我的顱骨,因爲射入角度問題,會打碎我的頭蓋骨然後飛到天花板上。不過這還不算什麼,因爲子彈的問題。它會在我腦子裡把鉛全噴出來,然後自己的腦子就會變成糨糊一樣的紅白液體。接着呢,可能會在瞬間,我的腦袋就會像氣球一樣瞬間爆開。裡面的腦漿和一大堆像放了辣椒以及西紅柿醬然後被攪爛的豆腐腦一樣的東西會噴濺到你身上,可能有一些還會濺到你臉上,更多的則會噴到旁邊牆壁上,然後再緩緩流下來。到時候,牆上會有一條粉紅的軌跡。而你的臉,則會濺滿這些東西,哦,你可以當他們是豆腐腦。不過會有一些血跡,就當調味品如何?”自己看到他已經有嘔吐的**,而被我捏在手心的槍,也開始微微顫抖。保險根本就沒有打開,所以不用擔心真的會發生這種事情。
“這時候,你可以舔一下,據說這些東西是補腦的,不過味道我不太清楚,到時候記得告訴我。不過我的眼睛可沒有碎掉,到時候它們回在地上滾動着,盯着你~還有,我的牙齒,咬得特別緊,可能你會看到我的舌頭,紅紅的那種。接着,從腦袋消失的地方,你可以看到我的脊椎骨。裡面的骨髓清晰可見~並且,本來該流到腦子裡的血液,也會噴出來。而我的屍體,可能會撲倒在你身上,帶着腥味的滾燙血液會搞的你渾身**的。”
自己停頓了一下,接着把他的手移動到心臟的位置。用槍口死死頂在心口,接着在他耳邊緩緩得說,
“你看,如果你不喜歡我腦袋像西瓜一樣爆炸的快感。可以一顆子彈鑲嵌進我的心臟,然後自己的心臟會被子彈的衝擊力”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某些人就受不了了。他大喊着丟下手裡的槍,轉身跑出門。自己看到,小華她們一臉納悶得看着我。而坐我旁邊的冷豔美人則聽到了我的話,她臉色一陣紅白,總算忍住了嘔吐的**。‘連保險都不知道打開沒打開的人不配站在這!’
“你怎麼了?”風低聲問她。
“你這混蛋怎麼這麼噁心?”她擡起頭問我,臉上的嘔吐**還沒有消退。
小隊裡其他人一臉納悶得看着我,醫生則偷偷對我比了個大拇指。
“哥哥你和他說什麼了?”小華異常納悶地問我。
自己對她神秘一笑,慢條斯理地褪出槍膛裡的子彈,然後把槍插回去。“男人之間的話題小女孩最好不要知道~”
“切~~~我還不想知道呢~~”不過她眼睛的失望可藏不住。
小隊里人又是一番大笑。
“我就不打攪你們的開心了,看來”被我們晾在一邊的高蘭心嘆了口氣,“我是到該走的時候了。”她苦笑着走出門。
“哎”醫生長嘆
自己苦笑
距離任務執行時間還有5天,強化訓練時間已經過去25天。
綜合訓練場
自己仰躺在訓練場散發着青草味道的地上,軍帽隨手蓋在頭頂遮蓋住刺眼的眼光。在正午暖洋洋的陽光下,讓人昏昏欲睡。
“小白臉!!快點快點!你馬上就要追到我了!再快點!!”
遠處依稀傳來狐狸的叫聲,還有某人發出的咆哮聲不用拿掉帽子都知道,狐狸又在整那個攝影師了。
旁邊的射擊場裡,傳來陣陣槍聲。不知道爲什麼,往常聽起來厭惡的聲音,現在卻分外悅耳。甚至,那隨風飄來的硝煙味道,都讓自己心醉神迷。
“你好悠閒的樣子。”
頭頂傳來一個女聲,冰冷,卻含着某種我自己不知道的感情在裡面。
把帽子從眼睛上拿開,頭頂陽光讓我看不清楚上面人的表情,甚至她的臉我都無法看清楚。
微微眯起眼睛,對自己頭頂上的人說,“我不習慣別人居高臨下的看我。”接着,再次用帽子蓋住臉,享受天空上難得的陽光。
身旁響起衣物摩擦聲,一隻手拿掉了我頭頂的帽子。
“這樣可以嗎?”高蘭心輕聲對我說着話,可是她臉上卻有一點惋惜的感覺。
自己沒有說話,只是對她微微點頭算是回答。想找帽子蓋在臉上,卻發現被她牢牢抓在手心,乾脆閉上眼睛,把手枕到腦袋後面。
“你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她幽幽得嘆了口氣,然後說道。
“我不知道該想什麼。”自己慢慢回答她。我和她的認識算是一種奇怪的錯誤,可能是某個神拉錯了線吧。我無法對她爲我所做過的事漠視,但是我卻不知道怎麼來回應她對我的感情。所以,只能用這種沉默的方式來避開讓我感覺到尷尬的東西。
頭頂再次響起摩擦聲,不過這次是紙被折動發出的聲音。一隻手在我上衣兜裡掏了半天,終於找到放在左胸的打火機。
“你多會學會抽菸了?”
叮~~一聲輕響,在點菸的人說話有點含糊不輕,“早就學會了。”可能是怕我聽不清楚,又重複了一遍。
“哦”答應了一聲,思緒又陷入某種連我都說不清楚的情況。
可能是身旁傳來菸草的味道吧,自己被從思緒里拉了出來。
“還有嗎?”睜開眼睛,看着她。
看來她也是在想事情吧,被我的聲音嚇了一跳。等反應過來,從衣服裡掏出一包綠色包裝的煙來,抽出一根塞進我嘴裡。
就着她的菸頭把煙點燃,深抽了一口原來這是女士香菸,裡面涼涼的薄荷味道從喉嚨直接衝到肺裡。自己納悶,怎麼現在國內還有這種香菸存在?
可能是看到我納悶的表情了吧,她抽了口煙,對我解釋道,
“我臺裡朋友送我的戰利品。”說完還對我搖晃一下那個寫滿了彎曲文字的煙盒。
“男的?”
“怎麼?吃醋了?”她笑了笑問我。
看了一眼她得意的笑,“只是想祝你幸福而已。”我把頭偏在一邊,看着遠方的射擊場。
“幸福?”她無所謂的笑笑,“如果兩個女人結婚也行的話,那我會幸福的。”
“什麼?”我被她說的話嚇了一跳。
她眼神複雜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才和我說,“因爲某個笨蛋一直在等一份不會到手的愛情。”
“對不起……”
無所謂的笑笑,“你不需要爲某個人白癡的夢道歉。”
“你爲我做了那麼多,我卻…….對不起。”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可是我卻真的無法接受她所要給予我的這一切,因爲我的心早已經被一些東西填滿。滿滿的,什麼都容不下了。
手顫又來了摸索着拿出一顆藥來塞進嘴裡。
“怎麼?”她搶過我手裡的藥瓶,低聲**着上面的字母。“你怎麼吃這種藥?”須彌讀完,聲音變得有點不可思議的情緒在裡面。
把滿是傷疤的右手給她看看,“我沒有選擇。”
不知道爲什麼,她抓住我的手沒有讓我抽回來。輕輕幫我按摩着,就像當初在醫院裡一樣。
“對不起”她的聲音變地哽咽。自己的手也發現有什麼東西滴在上面,涼涼的,是她臉上的淚水。
苦笑“和你有什麼關係?”
“如果不是我當初”
“當初?”抽了一口手上的涼煙,“你當初怎麼了?”
“如果不是我當初硬要你和他帶我去森林,如果不是我當初那麼不懂事,如果”
“八杆子打不着的事情你也往自己頭上攬?”自己打斷她的自責,冷聲說道。
“你沒有怪過我?沒有恨過我?”
“怪?恨”低聲重複着這兩個字。自己也在心中想着其中的含義,還有當初她對我和山熊做過的所有事情。可能是知道我在想什麼吧,她一直在一邊靜靜坐着沒有打攪。
你當初硬要我和山熊帶你去森林的時候,我心裡是討厭你,而不是恨你。而且,在我來說,那時候的你只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女孩。等到後來我睜開眼睛看到你,並且你那樣照顧我的時候,心裡是對你的感激。從來沒有怪過你,也沒有恨過你。”想了好久,我說出這番話,雖然知道對旁邊的人是一種折磨。可是,該斷的事情就要斷。感情,來不得勉強。
“沒想到我真的沒想到你竟然回這麼回答我。我真的沒想到”她低聲呢喃着,把菸頭丟到草地上。
“那你想我怎麼回答你?”我低聲問她。
她苦笑着搖搖頭,“我要的答案不是你能給的起的。”
“哦”我答應了一聲,站起身打算離開這裡。
“喂。”她又叫住了我。
“你難道一點希望都對我這麼小氣嗎?你難道不能把對她的愛分給我哪怕一點點嗎?”我聽的出來,背後的人說話時已經帶了哭音。
緩緩搖搖頭,還是那句話,我不能給,也給不起。
“你真的很冷血”
“對不起。”低聲道歉着走離哭泣着的人身邊,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現在的心好亂,很乾脆的走向射擊場。我想,在那裡會得到我想要的發泄!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每一次手上傳來顫動,一顆黃澄澄地圓柱狀物體就冒着青煙從槍膛裡飛出來,在地上和它的同伴碰撞,發出清脆而細不可聞的聲音。就在那裡沉默着漸漸冷卻,等待它新的同伴。
兩個15發裝彈夾再次告竭
“你再這樣下去,槍管和撞針會損壞。”
一貫不帶什麼感情的音調,一貫簡潔的內容。沉默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我身後,冷冷地用他所熟悉的方式勸着我。
平舉的雙手放下,手槍被放在面前臺子上。拆出彈夾,從旁邊盒子裡拿出子彈來,一顆一顆往裡面壓。
手裡重複着機械的動作,可是心卻異常活躍。可能是高蘭心的話吧,她讓我想到了很多很多,多到自己幾乎都無法承受。苦笑算算年齡,30好幾的人了。竟然還這樣?還會被旁人幾句話搞得心頭紛亂無法冷靜下來。自己不禁想問,‘當初那個冷血的混蛋去哪了?’
“槍法不錯。”
沉默已經把剛纔30米外的紙靶拿了回來,他看着已經消失的頭部,還有多了幾個洞的胸口,慢慢說道。
自己苦笑着回答,“你是在誇你改槍的技術吧。”
“與其是追求機械的配合,不如轉求配合機械。我做的,只是讓你更容易抓住它的呼吸而已。”
“那狐狸的呢?”我想起,狐狸總喜歡攜帶沉默特別爲他改裝的全自動榴彈發射器,還不時的愛在我們眼前炫耀下。
“不要提那個混蛋!”沉默沒好氣的抱怨一句。不用想都知道,狐狸能讓沉默幫他改那麼大的東西,估計不知道是發揮了自己哪樣的天賦。
“呵呵”他的話逗的我真笑了出來。
彈夾已經填滿,正要拿起手槍繼續我的射擊練習。一隻手從自己背後伸過來,奪走了手中槍。
“爲什麼?”
“我突然想起,你當初和我說的那個提議。”沉默這個傢伙那個提議只需要改造一把就可以,他竟然兩把全拿走。
“你當初不是說不行嗎?”
“現在我突然想了。”
“”自己無言。
“我會幫你做一個可以加長的槍管,然後換裝特殊子彈增加射程。接着再給你加一個可裝卸式的槍托,然後我可以幫你做個消音器。雖然沒有現在的消音效果好,但是絕對不會影響彈道。如何?”
點點頭,我能說什麼?從沉默手裡出來的都是精品。
“幫我找一個你習慣的瞄準鏡,大概未來的射程是100米左右。”
自己點頭,這個射程正好適合箱子裡那個小小的瞄準鏡。那是當初從一個戰俘身上得到的,雖然小,但是精度異常不錯。而且還是4倍定焦鏡,很適合。
“在我那裡正好有一個,晚上給你拿過去如何?”說話的時候,順手抽出剛纔拿出來的霰彈槍。瀟灑的讓槍身在手裡旋轉一週,完成上彈程序。
轟!!!30米外紙靶的頭部瞬間消失。
正要再開一槍,又是那隻手奪走我手裡的武器。
“很古老的設計,不過融合了新的元素。這就是你當初在那個基地得到的嗎?”
自己點點頭,盯着眼前臺子上沒有打完的子彈。心裡想,是否拿手也可以把它們發射出去。
“恩,用特殊機件減低後坐力,不過卻沒有控制射程的喉縮。也就是說它的射程最高也只有50米左右。槓桿的上彈原理,這可是現在基本找不到的好東西啊不過缺點就是彈倉容量太小,只有三發。”
他想了一下,才問我,“2天時間,幫你增加一下彈倉容量如何?”
自己苦笑,點頭。
“好了,我先去幫你想想吧。”話隨着人的遠去而變得飄渺。人遠去,留下我這個不知道如何發泄的人在這裡盯着子彈鬱悶。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去哪裡找到需要的武器,狙擊槍是放在倉庫裡的,我們身上只有平時的武器。難道自己去倉庫裡現提槍?開玩笑
乾脆彎腰開始揀起地上的彈殼。彎下腰纔看到,原來地上那層厚厚的金屬,竟然是我留下的?粗略數數,至少有100多發聯繫已經麻木的雙手,看來就是這樣了
“猜猜我是誰~~對了有獎品哦~”我早已經聽到身後傳來刻意壓低的腳步聲,可是卻沒有在意。結果,現在的下場就是眼睛被一對散發着汗味的手矇住。
“小華。”拉掉矇住眼睛的手,從地上站起來轉過身對她伸出雙手來,“獎品呢?”
“哼!!”她打掉我的手,“一點都不好玩,也不懂讓讓人家。”
苦笑這丫頭,被隊里人快寵壞了。可是想想這幾天的作爲,恐怕我也是罪魁禍首之一。自做孽,原來真的不可活
把右手在衣服上蹭蹭,然後把她頭髮搞地亂亂的。
“嗚哥哥好壞!!!”
自己可沒有接她的話,而是一臉壞笑地看着她努力把亂掉的頭髮從新梳理好。
“不行不行!!哥哥你今天要賠償人家!!”自己正要走,小華就拉住我衣服,“要不不準走!!”
苦笑以非常寵溺地語氣問她,“希望我怎麼賠償你呢?”
“教人家開槍!!!”
“開槍?”我一下愣了難道那幾個傢伙這幾天連最基本的都沒有教她嗎?
可能是看到我的詫異吧,小華扳着手指頭和我一樣一樣說着,“火山哥哥教人家打拳醫生哥哥愣要教人家丟飛刀,還說要殺盡天下色狼”聽到這裡我苦笑,如果要殺,醫生第一個就跑不了。
“沉默哥哥一個勁的要給人家改武器,還講一大堆什麼抽殼鉤,槍膛一類的,聽的就頭疼。可是爲了讓沉默哥哥開心,人家還得保持着微笑。一天下來,臉都抽筋了拉!!!”
‘沉默’自己無言中,那傢伙難道想讓小華接他的衣鉢嗎?
“風哥哥還好了拉~~總拉人家去打電腦遊戲。”小華說到這裡眼睛一亮,
“好多遊戲都是他自己做的,風哥哥好強~~”然後她又抱怨着,“可是每次都沒一會風哥哥就被那個姐姐從我身邊拉走。”
‘風’混蛋玩物喪志
“狐狸哥哥教人家的最多,從每天的體能鍛鍊到掩藏身型,無所不教!可是哥哥你要知道哎!人家可是女孩子,整天跑步就算了,可是竟然要鑽草叢!裡面的蛇啊什麼的想起來就難受。他還總要人家背一大堆的化學方程式,還有爆破公式。”小華說到這裡,順口說了道公式出來,“K=D2/3500”看到我的疑惑,她隨即抱怨道,“人家幹什麼要學內部裝藥炸木頭啊”
‘狐狸’不過話說回來,前幾天自己還看到狐狸和小華兩人在操場角落烤從草叢裡抓出來的蛇來着,那時候她就不怕了?算了拆穿的後果更嚴重。
“哥哥你教教人家嘛…….”小華拉住我的手搖晃着和我撒嬌,“他們都說你槍法最好了拉~”
“好了好了,我教。”趁小華說話停頓的間歇,自己趕忙答應。要是再讓她說下去,恐怕我會直接和那幾個混蛋單挑。
“還是哥哥最好了拉~~~”小華笑着抽出插在腰上的手槍,輕輕遞到我手裡。
自己顛顛分量,這是沉默單獨爲小華改出來的。爲了適合女孩子,特別減輕了重量和後坐力,加強了精度。而且,當初的持槍證還是火山專門爲她辦來的。
“來,站過來。”自己把小華推到身前,然後把槍交到她手裡。
砰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子彈飛了個無影無蹤。
“爲什麼哥哥就那麼準!!!”
“別說話,來,我教你。”自己乾脆從背後抱住她,雙手覆蓋在她握槍的手上,幫她穩住手的震顫。
“心裡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不要”慢慢在她耳邊低聲說着,“眼睛只要盯着準心也好,不要想去如何命中,什麼都不要想。只要看着準心就可以,然後,你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可是我卻聽到她的呼吸越來越沉重,心跳也沒有像我預計的那樣慢下來反而越跳越快了。
把身體挪的離她稍微遠一點。
“眼睛現在從準星裡看着靶心,看着它想象你就是手中的槍。用心,用心去感覺你手裡武器的呼吸,感受它的冰冷,沉重它就是你,你就是它!呼吸,輕微的呼吸,因爲現在,它也在和你用同樣的步調呼吸。感覺到了嗎?感覺到它心在跳動,感覺到它輕柔的呼吸了嗎?感覺,用你的心去感覺”
砰
“呀!臭哥哥,怎麼還是不中!”
‘誰知道你心裡亂想什麼……’
如果說,相距總是短暫的。那麼,分離的時刻一定會到來。
到今天爲止,小華和那個攝影師的強化訓練已經結束,現在我們應該去那個硝煙遍佈,金屬橫飛的地方了。其實,比起第一次上戰場人的興奮和緊張,自己的心裡則異常平靜。就像是去見一位好久沒有見面的朋友一樣,帶着一點點的激動。更多的,則是灑脫與激情。
“喂,你要走了也不和人家到別!!”
我們提着裝備,正要走上早已經降落的直升飛機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屬於女人的尖銳喊叫,風應聲回頭。
啪
一個耳光命中他左臉,我們這羣人一下愣了。任誰都沒有想到,冷豔美人竟然會這樣。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冷豔美人意識到發生什麼的時候,風的臉上已經有了紅色的痕跡。她拿手輕輕覆蓋在風臉上,喃喃道着歉。而風則滿臉都是委屈的看着她,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看到這個樣子,大家們意識到一時半會是走不了了。乾脆把裝備丟在地上,一羣人走到一邊看這對情侶在依依惜別。因爲,沒有人可以絕對地說他可以從戰場上毫髮無傷的回來。所以,我們需要給這隊情侶一個到別的時間,一個讓他們可以記住彼此的時間。
“爲什麼,你不告訴我你要走!”風,帶來他們隱約的對話。其實,在我旁邊的醫生早就想衝上去聽個究竟,不過一個人不敢承受冷豔美人和風的怒火而已。
“我不是怕你傷心嗎?”狐狸準確的由風動作推斷出他正在說的話,真假無從辨別,但是這樣總比看兩個人幹站那裡強。
“可是你也不該丟下人家啊!!”醫生接過了冷豔美人的角色,連那種感覺都學的惟妙惟肖。不過一個大男人硬要表現出女人聲音中的婉轉動聽來,後果就是我們集體離開醫生身邊。
“沒關係的,過幾天我就會回來!”
狐狸接了一句,還順便對旁邊看着他的人眨眨眼睛,逗得小華一陣大笑。
“過幾天,你不要騙人家了剛纔打你疼嗎?”後半句,是風吹過來的真實對話。這說明了一件事情----醫生嚴重跑題。這次,連送我們的晉哥都環抱雙手,異常有興趣地站在那裡看好戲。
沉默捅捅遞給我一個耳機,猶豫地把它塞進耳朵裡。一歪頭我纔看到,原來除了那兩個笨蛋以外其他人耳朵上遮遮掩掩的全有東西。
“你答應我會活着回來,知道嗎?”立時,傳來冷豔美人清晰的聲音。疑惑得眼神看向沉默,他搖搖頭,指了一下我們掛在身上的通訊器,然後指指自己的耳朵。
“你昨天晚上好激烈!”沒想到,醫生竟然把這句話扯到這個方向。
“恩,我答應你!”風點着頭說。
“我不是怕忘記你嗎?”這次狐狸順着醫生的話頭接下去,變成了這個樣子。
遠處的冷豔美人把額前被風吹亂的頭髮撩到耳後,對風撫媚笑了笑。
“如果你完不成約定也不怕,我完全能把你拼起來,然後”沒想到,她竟然會說出這種話,搞的我都冷汗直流。
“那願意和我再來一次嗎?”醫生你完了!
風猛搖頭,“放心吧,我一定會回來!”
不過這句話,在狐狸說來就變了味道,應該說是徹底改變,“不行不行,你昨天晚上太強了!今天俺腿都軟了!”
然後,冷豔美人輕輕把自己塞進風懷裡。應該是她低垂地頭看到了一些東西,比如,風身上正在顯示處在發射狀態的通訊器。
“這是什麼?怎麼是打開狀態?”
‘帶人家走吧。’
“完了!他們聽到了!”
‘我,我,我放不下你!’
“等一下”冷豔美人的動作不太顯眼,應該是趁轉身的機會把耳機戴在了耳朵上。這個動作只有我和火山看到,因爲我們兩個都在偷偷打開自己的通訊器。兩人相視一笑,靠近充滿表演**的兩人身邊。
他們說了還沒幾句,不過內容已經被岔到風想生幾個孩子的問題上了。
“你們這兩個混蛋!!!!”自己耳機裡傳來轟鳴聲,因爲,冷豔美人在怒吼。
如果有一個人看到美女的發怒會覺得自己彷彿看見了天使,但是一個揮舞着隨手從風腰上抽出的手槍跑過來的女人恐怕會成爲所有人的噩夢。
“喂喂喂!!把你手上東西放下。”醫生第一時間想跑到火山後面卻被火山躲開。
狐狸誇張的對她揮着手,“你小心啊!那東西可是會走火的!”
冷豔美人陰森的笑着,手裡槍不住在狐狸或者醫生的下半身筆畫着。
意識到無法用語言講清楚,兩人乾脆丟下沉重的裝備開跑。三個人影漸漸離開,遠處依稀傳來怒吼聲和求饒聲。
“自做孽,不可活”晉哥給他們的行動下了最精闢的定義。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小華實在忍不住,跪在地上大笑。至於她爲什麼要跪在地上,因爲笑的肚子實在是太疼了。
過了一會鬧夠了,冷豔美人丟下依舊在求饒的兩個人慢慢向我們走來,徑直走到我面前,微微擡頭看着我。風吹過,帶給我她身上的香味,近距離可以看到她畫着淡妝。看來風這次離去可讓她費盡了心思,爲的就是不讓那傢伙忘記自己。
“你們”她猶豫了一下,深吸口氣,才接着說,“幫我好好照顧他,好嗎?”
我們點頭,連小華的腦袋都點的和啄木鳥似的。
“他這個人很笨,又不愛說話,而且還特靦腆。如果”她想了想,無法找到合適的形容詞,乾脆跳過,“幫我提醒他,好嗎?”
我們點頭
“他”冷豔美人還想說什麼,卻再也說不下去。擦掉眼角的淚水,她笑了,笑的很淒涼。
“放心吧,我們一定會讓那個傢伙怎麼去的,就怎麼回來。”火山說道。
“完好無損!”沉默強調,“或許還能胖幾斤呢。”連不怎麼說話的沉默都這麼說了,相信會讓她安心的。
“我們還等着喝你們的喜酒~”自己彎腰在她耳邊輕輕說,“別哭了,小心一會在他面前不漂亮!”
可能是聽從了我的勸告吧,她跑到一邊,努力擦掉自己的淚水。當自己陶醉在這對情侶的柔情中時,火山輕輕碰碰我肩膀。回頭,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高蘭心站在不遠處帳篷陰影處,小心地朝我這裡張望。當看到我的視線,她趕忙把頭縮了回去。
火山在背後推推我,自己搖頭。
“過去!這是命令!”無奈丟下手裡提着的裝備,慢慢走到帳篷後面。
高蘭心並不知道我過來,她蹲在那裡想着什麼,而手也在地上寫着什麼。自己隨手關掉通訊器,確認它不會突然自己打開。然後,走到她旁邊。我看到地上滿滿的都是我的名字,王昆,王昆,隼,王昆
“你在寫什麼?”低聲問她。
“啊!!”她嚇了一跳,趕忙用抱在手裡的衣服遮蓋住地上的文字。而自己,也就順從地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
“我什麼都沒寫啊,亂畫!”雖然聲音很正常,可是眉宇間的緊張卻暴露了她的真實想法。
自己不知道如何開口,而她也站在那裡低着頭。就這樣沉默了好久,“我想我該走了。”當帳篷那邊傳來醫生的痛叫時,我知道他已經回來。對面前人說了一句,轉身離開。
“恩”看來,她還沒有知道我在說什麼,只是無意識的答應着。
“等等!”當我已經離開帳篷的陰影時,身後傳來她挽留的聲音。停下腳步,等待她後面的話。
“要走了嗎?”
“恩。”
“還回來嗎?”
“不一定!”自己這樣回答,因爲我都無法確認戰場上的事情。
“那”只說了一個字,就此消音。
“那什麼?”乾脆轉過身,看着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的人。
她擡起頭看着我,突然撲進我懷裡,動作快地自己都無法閃開。或者說,我是不想閃開,就算是給懷裡人最後一個交代吧。
“告訴我,如過你的歐陽沒有出現,你會愛上我嗎?”她低聲問着我,語音哽咽。
這個問題一下問住了我,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而正在這時候,那邊小華卻跑了過來。聽到小華的叫聲,高蘭心趕忙離開我的懷抱。
“哥哥,我們去照相!!!”小華跑到我身邊一把拉住我就要走,走了幾步,她回頭看到愣在那裡不知道如何是好的人。
“高姐姐!!走啊!一起去!!”她又跑過去拉住高蘭心,一起走向不遠處的直升飛機,在那裡,其他人早已經排隊等候。
高蘭心被安排在我身邊,而我正好被安排在左數第一的位置。晉哥臨時被拉來做我們的攝影師。
“大家準備!!!”晉哥大喊,就像告訴我們準備開槍。
小華跑到醫生身邊,抓住他的胳膊,把頭靠在他肩膀上。雖然知道不可能,但是她決定給醫生最後一個紀**。
大家的裝備都放在腳前,排成一字,等待晉哥那裡按下數碼相機的快門。可是過了好一會,他都沒有喊結束。
“你們兩個,往那邊一點!!”晉哥放下相機,對我和高蘭心喊道。沒辦法,我們兩個只能擠的更緊一點。
“大家準備!!微笑!!!”
“如果沒有她,我可能會愛上你,我說可能!”自己呢喃着說道,她應該能聽到我的話,因爲身體突然僵硬了一下。
“我照了!!!”
‘咔嚓!’在我心裡,響起快門聲
頭頂的旋翼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即使戴着耳罩,這聲音也直鑽入腦,吵得人不得安寧。而飛機隨着氣流的微小晃動,又讓人昏昏欲睡。整個人就在這種睡覺和清醒的雙面煎熬中度過,睡了醒,醒了睡不過擡眼看看對面的枕頭,比起他發青的臉來說,自己還算是好的。
‘枕頭’,這個名字是我們集體送給那個叫孟什麼來着的攝影師,因爲他名字實在是難記,所以用這個綽號代替。
“好了,我們馬上就要到達目的地。”副駕駛回過頭,他清晰的聲音通過耳機傳給我們。看到我們集體朝外看,他還指了指遠處那一盞微小的紅燈。
哦,忘記說了我們這次的任務,是從基地乘飛機直接到距離前線最近的城市。然後在那裡換乘越野吉普車,直接到陣地去採訪。而我們的最主要職責,就是要保護小華和枕頭兩人的安全。至於其他,都是多會碰上了多會算的。總不能要我們路過敵方一個新建立的倉庫,而不準偷吃吧?
看了一下手腕上手錶的夜光指針,現在已經是深夜10點了
飛機,在自己的胡思亂想中終於算是落到了地上。在機艙裡伸個懶腰,活動一下痠疼的肌肉。說實話,持續了8個小時的飛行,恐怕沒幾個人受的了。尤其駕駛員心情好的時候,還要做幾個特技動作反正我們只能維持不滿機艙亂滾就不錯了。
坐在艙門旁的山熊,一使勁拉開艙門。外面帶着硝煙味道的空氣立時涌了進來,比起機艙裡帶有油味的空氣,這簡直是天上和地下。提起腳邊的大包小包,一行人魚貫離開飛機。
這裡的戰區負責人,早已經派人在那裡等着我們了。火山提着裝備走到他身邊,互相敬禮後低聲說着什麼,放我們這幾個人在已經停止的旋翼下自由活動。
深呼吸,再深呼吸帶着硝煙味道的空氣,從我的鼻子裡直接到肺,然後循環一週緩緩呼出來。自己,現在真是愛死這種氣味了。而且,渾身的血液也應和着這種味道,一起發熱,奔騰
“又回來了”火山緩緩說着,聽他語氣裡的一絲顫動。自己發現,原來還有人有這種感覺。
醫生一句話都沒有說,一隻手搭在沉默肩膀上,看着遠處夜空。而沉默對醫生這種做法很感冒,掙扎了幾下,發現無法把他手彈開,乾脆也和他一起看向遠處。
狐狸斜靠在機身上,眼睛一直盯着腳下,偶爾提醒一下小華不要亂跑,因爲這裡屬於前線基地,不是隨便可以拍照的。
在徵得了這裡負責人同意以後,火山對一直看着他的小華點點頭,示意可以開始採訪。而我們,則提着大包小包站到角落裡。至於這樣做的理由很簡單,我們這羣人不允許出現在鏡頭中。
小華稍微梳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髮,拽拽衣服下襬,就拿着微型麥克風,示意枕頭可以開始拍攝了。
“各位觀衆,你們好!我是這一路的記者,楚華。現在我們已經到達距離前線最近的基地,現在的時間是22點21分”
在小華對攝象機說話的時候,我們都站在一邊,饒有興趣的看着她。說實話,對於記者的採訪我們都經歷過,只有這次看起來無比順眼。
“今天的晚上很寧靜,讓我們問一下這裡的值班軍官寧靜的原因。”小華說着話,我們就已經瞭解了她的意思。火山推了那軍官一把,直接把他推進鏡頭。
應該是第一次上鏡頭,那個軍官顯得異常緊張。不斷得拽自己衣服的邊角,一雙手也不知道該擺在哪裡。連說話都結結巴巴的。小華把一個問題重複了3次,他纔想起來問的是自己。
“我,我,我”
我們很困難地才忍住狂笑的**,看着那個軍官連續說了1分鐘的‘我’字,還真不是一般的搞笑。
小華痛苦地揉揉額頭,對這個明顯緊張過分的軍官說,“你只要對着鏡頭介紹自己就可以了。”
軍官點點頭。
“我,我,我,我,我,我,我”
“哈哈哈哈哈”醫生第一個抑制不住自己狂笑的**。
“我哈哈哈哈這傢伙我見過哈哈哈真的,真的哈哈哈沒想到啊哈哈哈哈哈”
火山笑的肚子都疼了,一個勁捂着自己肚子,好不容易纔把一句話說完。
在頭頂燈光照耀下,那個軍官的臉一陣紅白。
“皇破天”他咬牙切齒**着火山的名字,向我們一步步走來。等走到火山身邊,一把抓着他領子,“***三年半沒見,你小子就這麼禍害我!”
“沒有,沒有,絕對不是我想這麼幹的!”火山腦袋搖的都快要掉下來。真難以想象他們是什麼關係,竟然這樣火山都不翻臉。
“我們要上去拉一把嗎?”小華在我耳邊輕輕問道。
“你見過火山這樣嗎?”醫生問。
小華搖頭。
“你見過火山被人提着領子嗎?”狐狸問。
小華搖頭。
“那就看吧~~如果可以順便給他拍下來。”醫生陰陰地囑咐着。而枕頭,則立刻拿起手裡的攝象機,躲在我們背後偷偷拍攝着火山的樣子。
看來,火山和那個軍官絕對不是一般的關係。兩個人的話題已經扯到當初在一個掩體裡,火山子彈不夠搶他子彈用了過了好一會,兩人才算結束,一起向我們走來。也不知道火山悄悄說了什麼,那人才算放過他。
枕頭點點頭示意已經拍攝完畢,隨即收起攝象機。
“你們好,還沒自我介紹,我叫路軍宏。”肩膀上是上校軍銜的人,對我們微笑着說道。
一羣人集體把揹包交到左手對他敬禮,小華和枕頭就免了。
“一路顛簸很累了吧,食堂給你們準備了便飯。吃過以後在我這裡休息一下,然後明天早上你們再出發。”他說着話,在前頭帶路,我們跟上。
“最近鬼子的攻擊還好,要不晚上都不得安生。”他說話的時候指指頭頂天空,“以前成天晚上都有東西在上面,要不是空軍的兄弟和防空連的兄弟幫忙狠狠打了***幾次。你們就能看到非常漂亮的煙花了”他說着話,帶我們走進食堂。
那裡現在還有吃飯的人,看來是夜崗的臨時加餐吧。看到我們進來,稀稀落落的掌聲響起。細細觀察下,這些人不但是沒精打采,甚至有的人還臉色蠟黃標準的營養不足。
“各位,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要來前線採訪的記者,這些……是保護他們的人。”
哎當你提着大包小包的沉重裝備,一路顛簸需要吃口飯的時候。同樣會忽略這些人的排斥和敵意。
當!一隻金屬盤子被放到面前。裡面是我的食物,很豐盛,有肉有菜有米飯,豐盛地讓人詫異,爲什麼這裡伙食還這麼好?
“謝謝。”低聲對大師傅道謝,他聽到我的話,翻翻眼睛想說什麼,卻被旁邊人拉了一把,悶聲離開。而食堂裡其他吃飯說話的人,也都停止了自己手邊的動作,集體看着我們。氣氛,一下變得詭異起來。
“各位觀衆,這就是我們前線戰士的食物。很豐盛,可是不知道味道如何,讓我嘗一下~~”小華再次對着攝象機說着。而她的話,也讓那羣人有了反應。
“看那幾個小子的裝備,嘖嘖嘖,特種部隊哎”
“媽的,也不知道上頭怎麼想的。”
“就是,怎麼把特種部隊的派去保護花瓶!”
“操!看那條,一定是和她們領導有一腿。”
“嘖嘖嘖,要是給俺多好。”
“切!你?回家抱你的母豬去吧。”
在小華說話的時候,旁邊傳來一聲聲奚落,他們的音量根本不是在耳語,就是要故意讓我們聽到。小華說不下去了,乾脆坐在桌子前默默吃着。
“你幹什麼!”廚房大師傅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啊!我不吃肉。”對他解釋自己爲什麼把肉都挑給小華的原因。
“你又幹什麼!”他看着小華盤子旁邊的一堆調味品。
“是不是不想吃!”他的質問讓小華不知道如何回答,因爲菜裡爲了保持味道濃厚特地放了很多的調味料,不過卻怎麼也掩蓋不住裡面泛起的那種陳舊的味道。
“我我”小華是真的不知道回答,眼淚都要流出來。醫生想站起來,自己按住他的腿,示意先看看。而眼角餘光看到,那個姓路的軍官正坐在那裡看好戲。
“不吃就乾脆倒掉!!”
食堂大師傅一把搶過小華面前的盤子,倒進角落裡的泔水桶。看那個桶新舊就知道,這是爲我們預備的。
自己把盤子推到小華面前,柔聲說,“吃我的吧,我還沒動。”
“你是不是也不想吃了!”大師傅又走到我面前,大聲問着。
自己搖頭。
“那你給她幹什麼!”
“她沒的吃。”
“那就別吃了!”他竟然還想搶小華的盤子。
“你想幹什麼!”醫生忍不住了,蹭的一下站起來抓住大師傅的手。
“給我把盤子放下!”
“你想幹什麼!!!”大師傅還沒有說話,旁邊看熱鬧的卻都站起來,大聲叫嚷着。
而隊伍裡其他人,除了火山沉默和我,也都站起來,和他們針鋒相對。自己點燃一支菸,眼角餘光看到那邊的傢伙們已經抄起凳子一類的東西。
另一邊的路上校,點燃一根菸坐在椅子上悠閒地看着。看來,發生這種情況,應該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而作爲他朋友的火山,則一點問他的意思都沒有。看來
食堂大師傅慢慢把手從醫生那裡抽回來,還端着小華的盤子。
“怎麼?我可倒了啊!”他挑着眼睛對醫生說道。
狐狸拳頭攥得嘎巴亂響,氣氛,一觸即發小華站起來想說話,自己一把拽得她從新坐在凳子上,事情起因是她,她現在說話只會更亂。
“對不起”小華低聲說着,聲音小到自己都得使勁聽。而且,兩滴淚水也滑下眼眶。
“操!!”狐狸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怒火,一拳揍在大師傅臉上。一陣乒乓亂響,那傢伙被揍到牆角,途中碰扣一堆盆子桶。
那邊人一看這樣子,一聲大喊,一羣人越過桌子衝了過來。不過先他們而來的,是幾個掇過來的凳子。
醫生和我擋開丟向小華的,隊伍裡其他幾人有的接住反丟回去,有的則側身閃開。現在情況是16對6,小華和枕頭不算。對面的有幾個新兵,其他都算老兵了,自然也對這種情況異常熟悉,所以打起來很難說是誰贏誰輸。因爲我們這邊有醫生,火山,狐狸,這三個超級能打的。]
砰
打了還沒幾拳,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槍響。回頭,路上校緩緩把他還冒着煙的槍收回套裡。
“你們鬧夠了沒?”他緩緩對那羣士兵說道。
“可是是”
“閉嘴!你想說是他們先鬧起來的是不是!恩?”路上校走到說話的士兵面前,大聲呵斥着,“是你們先挑釁的!要不人家怎麼會動手!你看看,如果再下去老子該給你們收屍了!”他指着我的手槍,因爲我有一隻手已經按在槍上。
“好了,你也別罵他了。”火山起來打圓場。
可能是他的話激怒了旁人吧,有一個士兵轉身去自己桌子上拿來盤子,丟到我們桌子上。自己低頭,看到裡面是以前在戰場上長吃的東西,一盆清湯,裡面連菜都看不到。
“你***少在這裡假惺惺!爲了你們我們從牙縫裡省出東西來!結果你們不吃還浪費!看不起人也沒這麼做的!”那個士兵大聲叫喊着。
“走吧。”自己拉起小華,推了醫生一把,我們提着裝備從食堂裡走到外面,留下其他人在裡面繼續理論。
“爲什麼?”小華在身後問我,自己沒有回答,只是朝剛纔飛機降落的地方走。
等走到地頭,放下揹包,示意小華坐在上邊。掏出煙來,丟給醫生一根,自己點上。
“這是早已經準備好的節目。”抽了口煙,緩緩和她說道。
“爲什麼???”
自己嘆口氣,無奈地解釋道,“在戰爭期間,記者來我們這裡,一半是爲了給自己加政績,一半是爲了玩。因爲在戰場上晃一圈,就像以前出國鍍金一樣。最開始他們還真的去前線採訪一下,回來胡亂寫點稿子。等到了後來,乾脆要炮兵開上幾炮,她就說是在前沿炮火沖天的地方。可是,她怎麼能想到。只是幾炮而已,卻暴露了陣地目標,從天而降的火箭彈在她走後徹底摧毀了那個陣地。”
“那可以拒絕啊!”
苦笑“拒絕?拿什麼來拒絕?上面巴不得有記者來採訪,來了就當爺爺奶奶供着,有什麼要求都答應。以前有個記者,愣是要進機密區採訪,上面看沒辦法讓她進去了。可是你知道嗎?她身上竟然帶了微型攝象機!回來以後還當獨家新聞,可是機密被暴露的後果就是有成千上萬人死在那幾分鐘的新聞裡!有的,明明是夜間戰場不允許開燈。她還偏偏把鎂光燈打開,拿着個話筒在那裡胡說,結果陣地被人拿炮彈覆蓋了個夠。”
看她想說話,自己搖搖手製止她要辯駁的**,“這還算好的。有的更過分,只是因爲機密不讓她去採訪,回來就胡寫一通。知道四年前的陣地丟失案吧?”看到小華點點頭,自己接着說,“那不就是記者胡寫嗎?只因爲當時的陣地指揮官沒有同意她去採訪,回來就寫說陣地丟失了,那裡軍官還不上報。那在當時的轟動你也知道,軍部當時就下來憲兵。軍官被當即槍斃,當時那個記者不知道怎麼想的就在一邊舉着照相機!可是後來事情明瞭,根本就是那個記者亂寫的!能怎麼辦?她一條賤命沒了就沒了!可是我們的軍官呢?那個有才華的人呢?就這麼不明不白槍斃了,臨死還讓人罵!那記者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軍隊!她覺得是給那個軍官頭上扣個大帽子,處分了事。可是她怎麼不想想,這樣做無異於把那個人往死裡整。”
“接着還有,舉個麥克風,在攝象機前說她在哪個哪個陣地,陣地在哪裡那裡!難道她就不想想?敵人天天監視着我們的廣播,就不會簡單推斷一下?一個潛伏陣地徹底報廢,兩個團的士兵只回來半個團。那死去的人找誰去?就因爲一張嘴嗎?”
可能是我的話有點重了吧,“哥哥難道你以爲我也是這種人嗎???”小華對我喊着,喊完了就坐在那裡悄悄抹眼淚。
自己沒有立即勸她,反而默默抽着煙,直到菸頭燒到手指,才緩緩地說。
“這也就是今天的事情起因,知道嗎?現在軍隊已經對記者倒足了胃口,所以你要做的還很多,要忍受的也很多。我們可以保護你的生命,可是,這些我們卻無法保護。知道嗎?”
她沒有回答,只是點點頭。
“今天的食物也一樣,前線和靠近前線的地方,根本不會有這麼好的伙食。更多的只是讓人吃飽,或者保持不餓死就不錯了。野戰食品是有,可是戰前儲存的早已經用光。現在只能保證一部分前線士兵的食用,所有有的地方甚至真是在啃草根。對人家拿出的好東西,你吃了是忍不下心,你不吃是看不起別人。所以真的很難做。”
遠處,火山已經走過來了,而醫生,終於找到一個插嘴的機會。
“我說隼啊,你沒事幹吃飽撐的是不是?”他一臉的不高興,“幹什麼和小華說這些!”
“哼哼如果我們沒有和她早已經就認識,那你現在會怎麼做?”自己冷笑着問他。
意識到無法回答,他縮縮脖子不說話了。
“好了,我們去休息吧!”火山走到我和醫生面前說,他對剛纔食堂的事情閉口不提,而其他人也應該是有了某種默契,也同樣沒有提這事情。而自己,也就樂得裝不知道好了。只有小華,還不習慣這些事情。
“走吧,明天的路還很長。”站起來,對她伸出手。
“恩。”她對我點點頭,眼睛裡有一些莫名的情緒。
第二天,清晨,5點30分。
兩輛嶄新的越野吉普車靜靜停放在車庫,我們正朝着它們前進。
“這是上面特別囑咐的,爲了你們特殊需要。”帶我們取車的後勤軍官一邊走一邊向我們介紹着,漆成綠色迷彩車輛上的裝備。
“第一輛車上,副駕駛位置裝備了口徑高平機槍,全車裝備的是無坐力火炮,射程和口徑你們都清楚,備彈有10發,全部爲穿甲彈。可以輕鬆穿透M1A2主戰坦克側裝甲,不過對反應裝甲沒有多大作用。第二輛車,車頂裝備了口徑高平兩用機槍,旁邊是四具對空導彈發射器。每輛車加上駕駛,最多允許乘坐5人,當然,這不包括你們裝備所佔的空間。”聽他的口氣就知道,這可是他寶貝來着。
“你們記得,對空導彈只是掛在上面而已,必須取下來才能使用。”他最後還沒忘記囑咐一句。
“還有,車身給你們加了一層裝甲板,屬於最重型配置,不過可別想和坦克硬抗。而且,給你們攜帶的油料,足夠跑一段時間。”
“放心吧。”火山和他說着話,而我們則把自己的東西塞進車裡。自己是坐在第二輛車,而小華也和我們坐同一輛,頭頂的機槍交給哈欠連天的醫生。駕駛由狐狸負責,最後,我是來必要時候使用導彈的。前面一輛車駕駛是沉默,風負責前列機槍,火山則伺候那無坐力炮。
當我們發動汽車要離開的時候,那個後勤官,和我們高聲喊了最後一句。
“照顧好我的寶貝~”
“放心,一定把它完好無損的交回來~”
吉普車在路上奔馳着,旁邊的景物在飛速後退。偶爾經過一隊正在開拔的戰士或者軍車,他們都會吶喊着揮手致意。而我們,也同樣吶喊着和他們打招呼。
“你們去哪的!!!”
“前線!”
“打他們***!”
“前面見!!”
而小華,則和攝影師一直忠實拍攝着,同時我們告訴她不能拍攝的東西,也都統統跳過。在這一路上,已經走過了三個陣地。他們有熱烈歡迎的,有冷面相對的。不過最後,無論開始人的表情如何,他們都會微笑着送我們登上新的旅程。而小華,也不斷被那些我們看起來很正常的事情所感動。眼淚,一直在流。現在大家連叫她淚娃娃的心都有。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愜意地點燃三根菸,給狐狸和醫生嘴裡一人塞一根。自己拿着剩下的一根,深呼吸在土路上,車顛簸的很厲害,得緊緊抓住纔不會被甩出去。而前面的車揚起的塵土,一直在我們面前環繞不去。
拿手整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髮,擡頭看着陸航的武裝直升飛機同頭頂呼嘯着飛過。那駕駛員一定是故意的,從我們頭頂超低空高速掠過。
“***混蛋!”醫生吐掉不小心沾進嘴裡的塵土,指着還沒飛遠的飛機大罵。
笑了笑,沒有興趣接他的話岔。歪頭看着路邊依然在冒着煙的車輛殘骸,上面有聯軍醒目的標誌。各種毀壞的武器散落在四周,說明這裡不久前剛經歷了一場漂亮的阻擊戰。一些我軍的士兵,正端着槍在那裡隨意走着。看到我們過來,他們舉手打招呼。
奔在前面的車漸漸停了下來,火山從裡面跳出來,耳機裡傳來他和士兵清晰的對話聲。
而這時候,我們的車也停在了他們後面。看到我們沒有什麼下車的**,幾個好奇地士兵靠了過來。
這幾個士兵都很年輕,被硝煙燻黑的臉上,依舊稚氣未脫。走在最前面,肩膀上掛士官軍銜的人和我們靦腆笑了一下。而車裡其他人,同樣以微笑迴應。
“你們這是去哪啊。”他靠在打開的車門上,微笑着問。
醫生主動接過話頭,“前面!”
狐狸轉頭看看左右的殘骸,對他們舉了舉大拇指,“小夥子,打的不賴啊!”
“哪裡那裡”顯然沒受過幾次誇的人,摘下鋼盔撓撓後腦勺,“都是我們連長指揮的好!”
“排長?”狐狸回頭看看一大串車隊的殘骸,還有不遠處斜插在地上的直升機。“你們連長夠厲害的!”
“哪裡哪裡”他是滿臉的不好意思,如果不是小華一直在微笑看着他,估計他就直接轉頭消失了。
“你們排長叫什麼?”自己低聲問道,順便把身上的煙掏出來。看到他們兩眼放光的樣子,苦笑了一下,抽出一根塞進嘴裡,其他全丟給他們。
“許寬啊!你們沒聽說過嗎?我們排長可是特別有名的~”他說的名字,我知道“當初他可是帶着幾個兄弟,在敵後潛伏了大半年,最後讓我們特種部隊帶回來的,據說還幫着完成了什麼任務……雖然缺了條胳膊,可是我們排長的手槍打的那個叫準啊!!”他滔滔不絕地誇着。看來,許寬一定是他的偶像。不過話說回來,這傢伙自己早就認識,怎麼現在還是個排長?
接過我煙的戰士,朝我笑了笑,打開一看,裡面才抽了四根。想還給我,搖搖頭,“你留着吧。”可能覺得有點過意不去。他在渾身掏摸着,想找什麼東西和我們交換。當看到小華的時候,他突然從上衣兜裡掏出一個小巧的金屬物體來。
“送給你們。”接過還帶着他體溫的東西。自己才發現,這原來是單門爲女性所生產的ZIPPO。天,這種東西這麼長時間我也沒見幾個。都是爲那些高級女軍官准備的。
“這有點太貴重了吧?”小華看到我的臉色,猶豫着問道。
“沒什麼,哪天再打一個不就有了嗎?”他笑着把打火機塞進小華手裡。
意識到禮物實在是有點太貴重了,乾脆把狐狸和醫生身上的煙全掏出來塞給他們。其實,煙這種東西俘虜身上都有。可惜,國內的菸草種植地已經很少了,而我們身上的正是部隊配發的國內產香菸,這可是很珍貴的東西。
“對了,你們是特種部隊吧?”他們看着自己身上黑色的軍服,一開始就想問,不過沒敢。等到氣氛融洽下來,才笑着問出來。
自己微笑着搖搖頭,又點點頭。
“???”看到我的舉動,面前人明顯是搞糊塗了。
“我們是,又不是。”微笑着出聲解釋。
“爲什麼這麼說?”
“特別部隊,我們是特別部隊。”自己微笑着解釋道。而這時候,前方不遠處揚起沙土。
“你們先等一下,我們過前面去看看。”帶隊的戰士對我們又笑了笑,走到前面去攔截住那兩輛滿是塵土的吉普車。
“他們是什麼人?”醫生從我這裡奪過狙擊槍的瞄準鏡,當作望遠鏡看着。而小華也是滿臉期待的樣子,想看,卻又不敢和正在興頭上的醫生要。自己苦笑,從腿袋裡拿出一個長條盒子,這是沉默特別給我做出來的,爲的就是裝改造好手槍的零件。從裡面拿出那個瞄準鏡來,遞給她。
“不知道。”自己回答他,這種距離即使不用瞄準鏡,看他們也是異常清晰。
“恩”狐狸低聲答應着。
“車裡人不對勁。”醫生突然說道。
“怎麼?”
“不知道,就是不對勁。”天,他多會也懂得直覺了?
自己開始注意起那幾個人來,他們同樣也乘坐着兩輛吉普車,不過車上的塵土告訴別人他們是走了一段很長的路。而和那幾個士兵熟練的應對,也沒有什麼不對頭的。
“你多心了吧~~”微笑着回駁醫生。
這時候,火山從那輛車慢慢晃了過來,趴在車門上,裝做沒事情的低聲和我們說道,“那幾個人不對頭,可能是奸細。”
“你怎麼知道?”
“媽的,他們竟然說是老子部隊的人。老子部隊三年前就撤消了番號,哪裡有他們***!”火山咬牙切齒說着。
回頭,看到醫生一張大大的笑臉。
“大家注意,一有不對就開槍。”火山低聲囑咐了一句,轉身離開。
醫生把機槍垂下,自己順手幫他拉掉覆蓋在槍口上的防塵套。他就這麼任由槍垂着,整個人懶散趴在上面。而自己則慢慢把兩把手槍抽了出來,依次上膛,再塞回槍套。
歪頭看了眼狐狸,我們兩個相視一笑,離開汽車,慢慢走到對面兩輛車前。
走到一直在盤問的人身後,手指慢慢在他背後寫着字,而狐狸則上去和那幾個人搭訕。
‘他們是奸細’幾個字寫的很慢,也很大,爲的就是讓他和他身後的人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而後面的一輛車,火山他們也早繞到旁邊。
“前線打的很苦吧?”狐狸在慢慢和那人聊天。
看起來是他們隊長的人,笑着接過狐狸遞給他的煙,一邊抽着一邊點頭。
“你們那邊打的如何?”他笑着問了一句。
“還成,小鬼子們一看到我們人上去腿都軟了!”
“哦,聽說上面要有大動作了。”狐狸虛晃一槍。
那個人眼睛一亮,但是隨即黯淡下來,“我說哥們你就糊弄我吧,這麼機密的事情你怎麼知道!”
狐狸扯起衣服讓他們看一眼,再讓他們看看自己的軍銜,“要不是看你們打的辛苦,我還不願意說呢。”
“我說哥們你忘記保密條例了吧?”
“哦,剛想起來,那算了吧。”狐狸裝做纔想起的樣子,拍拍腦袋轉身想走。
那傢伙一把拉住狐狸,“我說哥們你別生氣啊,我又不是故意的。”
“可是我剛想起條例。”狐狸陰笑着說。
那傢伙眼睛一轉,從衣服裡掏出一大條外菸來,“兄弟包涵一下。”
而自己則接過他忘記收回的證件,細細看着。染滿了硝煙的證件有好幾處破損,不過所有跡象都顯示這是真的東西。不過在證件一角顯得顏色有點鮮亮,但是過不細細看絕對看不出來,拿手稍微搓一搓,那裡也明顯紙質不同。
而狐狸,現在則呼鄒着某些連自己都不會相信的東西。
“難道最新型的外太空戰鬥機已經投入實戰了?”天,我都不相信有這些東西。
狐狸點點頭,“要不你以爲那是怎麼下來的?”
“我還以爲是我們最新的導彈呢。”這確實是導彈而且我還接過導引任務。
“還有,哥們你說前段時間在天上飛的那是我們最新的無人戰鬥機,可是我怎麼看怎麼像J11啊。”
“切!你就當你的土老帽去吧!難道你還不知道?空軍的兄弟早已經開上J15了,天上飛的是最新型的無人戰鬥機。而且造價連100萬美圓都不到,小鬼子還以爲是有人的呢。”
“那你說你們帶着最新的火炮原型。”那傢伙看看我們的車,“那怎麼看怎麼是無坐力炮啊。”
“你就當你的土老帽去吧!那是最新型的激光炮,爲了防止奸細我們才僞裝成無坐力炮的。你知道不知道?我們攜帶的炮彈其實是電池。中科院的老先生們早已經解決了問題,現在和火炮一樣,一顆電池一炮,並且可以隨時充電更換。我們這隊人是特別護送去前線做最後檢測的,看到那邊拿攝象機的了嗎?”狐狸指指枕頭,“他的任務就是拍攝實驗過程,他可是中科院的院士,別看人家年輕,這最關鍵問題可是人家腦袋裡想出來的。”
那傢伙,點着頭,眼睛裡越來越亮,盯着枕頭簡直想一口把他吃了。
自己,悶笑的肚子都要疼了
世界上沒有什麼是永恆的,一切都依照着潛藏的規則默默運行着,因爲那是它們的平衡。再強的事物,也會毀滅在這詭異的平衡中
“我說哥們,你們這是要去哪個陣地啊?”間諜甲終於找到一個插嘴的地方,趕幫插進一個問題。
狐狸狠狠搖了搖頭,他表演的很到位,正好是那種想說卻又因爲命令不能說的表情。“真***想告訴你!”
“哎我也知道,不問了。”那傢伙臉上充滿了失望,還有等等其他的神情。
‘那傢伙在抓狐狸的心理’
“算了算了,***不說了!”狐狸吐着吐沫走回去,自己則接住那傢伙又丟過來的一條煙。
“哥們你們這是要走了吧?”他問我。
自己點頭,微笑着舉起煙對他晃晃,“謝了。”
“哪用啊!!太見外了不是?”那傢伙笑着想打着發動機,可是一隻手槍阻止了他的動作。遠處,醫生也猛把槍口擡起,嘩啦一聲子彈上膛。
“動動看!”
自己微笑着把左胳膊壓在槍上,以防止他奪槍。而他們一車人,想拿起武器反抗,可是醫生的重機槍讓他們徹底失去了反抗**。“把你們槍都丟出來,快!”出聲催促他們,其實我做的已經夠溫和了。火山伺候的另一輛車那邊已經傳來槍聲,眼角餘光看到,不過是有個傢伙動作慢了慢,火山就一槍打爆他腦袋。
“櫻花特戰隊?”等到確認車長身上沒有任何攻擊性武器以後,自己走到他身邊看着他黑色的眼睛問道。
“呸!”那傢伙狠狠朝地上吐了口痰算是回答。自己對他這種行動沒有什麼反應,只是笑了笑。
可是,身邊的小戰士卻不會任由他就這麼過關,“**!你吐誰呢!”一拳把那傢伙打的原地轉了個圈。
其實,剛纔狐狸那一番對話,都是爲了證明他們的身份。我們的部隊,固然會把一些屬於機密的情報和同伴分享,可是如果這些情報涉及到更機密的事情,那絕對不會說出去。而剛纔狐狸和他說的事情,如果是真的的話,那已經機密到連自己的老婆都不可以說的地步了。
“哈哈!看我找到了什麼!”狐狸提着剛從他們車裡拿出來的包,高興得在原地來回走。
看到我好奇的過來,他把包放在發動機蓋子上,把裡面東西一樣一樣掏出來。“美軍制造的特種炸藥,型號別問我,因爲這是C4替代品。”他說着拿出一個小圓盤來,“看看這個!”自己看着他拿的只有半個煙盒大的東西滿腦袋問號。
看到我不知道,他得意的笑笑,“最新的反步兵跳雷,覆蓋半徑是3米。那車裡還有反坦克地雷,這幾個混蛋是想破壞來着。”他轉身走到車裡,又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一個長盒子來,直接丟給我。“這應該你愛用。”
疑惑得把有點沉的盒子同樣放到發動機蓋子上,旁邊納悶的戰士圍過來,等着我打開盒子。“啊!!!這是什麼?”
盒子蓋上並排鑲嵌了整整100發子彈,是反器材步槍用的大口徑狙擊彈。裡面最顯眼的是一個巨大的消聲器,然後就是被分解開的步槍。幾下把步槍組裝起來,發現這竟然是全手動反器材步槍,還是口徑的。這種步槍自己以前聽說過,曾經海豹部隊下過定單。因爲它有一個明顯的特徵,那就是每次發射完畢,需要把槍栓抽出來褪掉彈殼,再裝上一顆子彈,然後再把槍栓插回去,纔可以再次發射。天,這種連型號都不知道的武器,竟然真的存在。
“好久不見了,好兄弟!”一個一隻胳膊的人影,把我猛抱在懷裡。
“呦~~又升官了!!”許寬一把拿下我的頭盔丟在車裡,看着我肩膀的花說道。
自己趕忙把步槍分解開,塞進箱子裡,“好久不見。”低聲說道。
“是啊!你小子當初我們還以爲你回不來了!”他一拳揍在我肩膀上,滿臉興奮和開心。真難以想象,大家都30好幾了,還像20多的青頭小夥子一樣。
“剛纔我去那邊看傷員去了,聽說你們抓了幾個奸細?”他說着話,看向抱着頭跪在那裡的幾個人。
自己點點頭,領他走過去。
“說!你們來幹什麼的?”他抽出手槍,一腳踢倒一個軍銜最低的,拿槍指着他說道。
“呸!!”那傢伙也這麼硬骨頭???
“各位觀衆,我們英勇的解放軍戰士”那邊,小華已經背向着我們開始對攝象機說話了。
砰一聲槍響打斷她的聲音。
許寬吹了一下槍口的煙霧,獰笑着踢倒另一個軍銜低的,他是從軍銜最低的人開始的,無論是哪方,無論他們佩帶的是還是不是我們的軍銜,級別高的一定就是他們的頭。
“天”小華回頭看到被打死的俘虜,讓一地紅白液體刺激到,捂着嘴低聲說着什麼。
“隼。”許寬一腳踢倒面前人,低聲招呼着我。
“恩?”
“你把華華妹子帶一邊去,別污了她眼。”
自己對他點點頭,擋在小華面前。砰又是一聲槍響。示意枕頭關閉攝象機,我領着他們走到另一邊坐下,遠遠看着一羣人圍在那裡。
小華和枕頭沉默着,愣愣看向那羣人,而自己也懶的說話,乾脆就陪着他們發呆。因爲這種事情以後會經常碰到,所以還是早點習慣的好。
那邊突然傳來凌厲的慘號聲,人羣圍着我們無法看清楚裡面發生了什麼。不過那傢伙倒是罵的異常起勁,過了一會罵聲漸漸消失。而那羣人堆裡又爆起一團鬨笑,好象是看到什麼開心的事情。一團紅色的東西,被從人堆裡面隨手丟出來,在地上滾動了兩下。
又過了一會,許寬從人堆裡出來,向我們走來。他一隻手上,滿滿的全是沒有乾的血液,還在順着他的指頭往下滴。
“那小子都說了,***和老子嘴硬!”許寬把手裡的血在褲子上蹭乾淨,接住我丟給他的煙,屁股一沉坐在我身邊。
“說了?”
“他們是來偵察的,順便搞點破壞,能暗殺點人就更好了。”他說到這裡,突然想到什麼。“隼,和我是兄弟不?”
自己點頭,滿臉疑惑。
“那兄弟之間不會搶東西吧?”他小心的問我。自己看看一不遠處,有個人正在擺弄那個長條箱子,心裡瞭然。
“想要就送你,我還是習慣咱們發的。”笑着回答他。
他嘿嘿笑着,“你小子還是這樣!我隊裡有個小兔子,那小子早就想用反器材槍了,就是領不上,這不,現在愛的恨不得把它當老婆看。”
自己笑笑,哪個狙擊手不是把自己的步槍當老婆看的。
“許哥,你把那些”小華喃喃地問着許寬,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問自己,“那些俘虜怎麼了?”
“哈哈!能怎麼,老子親手斃了仨,完了還親手挖了個心,留一個上繳,其他的大家樂和樂和算了”
他說完話,看到小華瞬間變色的臉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而自己從他開始說話的時候就已經覺得不對頭了,現在正看着他如何解釋。當然,對求救的眼神要當做沒看到。否則,小華的怒火會降臨在我頭上。
“許哥,許哥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習慣了。”
“你爲什麼要虐殺俘虜!難道我們的紀律你忘記了嗎?”
“紀律??”許寬冷笑,“你問那羣***多會遵守過什麼紀律!”
“可是許哥,我們的政策呢??”
“政策?”他又冷笑,“那是看的到的,看不到的我們自己處理。否則,你以爲我們有時間能帶俘虜?”
“報告!”一個士兵闖進來。
“說。”
“我們,我們,我們又發現了那種地方!”士兵的眼睛很紅,像是剛哭過。
“華華妹子,我領你去看點東西吧,但願你能看下去”
如果說,一個人的死亡能讓人麻木,兩個人的死亡能讓人震驚,那三個,三十個,三百個呢恐怕除了憤怒之外,還是麻木被戰爭所抹殺的不止是人性
在那個士兵的帶領下,我們幾個慢慢走上一個小山坡。只有我和醫生跟在小華身邊,風想上來,卻被火山拉住。
剛剛爬上山坡,從那邊吹來一股微風。在爲我們帶來清涼的同時,夾雜在裡面的惡臭也讓人一陣反胃。
小華捂着嘴,彎腰一陣乾嘔。
“帶上這個吧。”自己從身上拿出一個防毒面具,遞給她。
“你們不帶嗎?”
小華接過我遞給她的防毒面具,看到只有她一個人手裡有這東西,納悶地問道。
自己搖搖頭,醫生一臉肅穆,連搖頭的**都已經消失掉。而許寬,作爲對戰場最瞭解的人,他已經對這種情況有點麻木了。不過從他眼睛最深處涌動的液體來看,他的麻木只是表情而已。
幾個人除了小華以外,腳步都稍微顯得有點僵硬。而前面的戰士甚至不小心跌倒過一次,害小華輕聲笑了出來。不過隨即被我們幾個人的表情嚇到,吐吐舌頭戴好面具不說話了。
剛走過山坡,一座正在挖掘中的大坑漸漸顯露在我們眼前。而刺鼻的臭氣來源也正正是那裡。旁邊圍繞着手拿工兵杴的戰士,因爲那個的短小,他們只能半跪在地上挖掘。距離稍微有點遠,很多東西無法看的那麼清楚,可是隨着我們漸漸接近,一些聲音也傳過來。
在挖掘的戰士,有人實在是忍受不了了,乾脆丟下手裡的工具跑到一邊跪在地上。不知道他是在嘔吐還是在幹什麼,因爲傳來的聲音裡有乾嘔的聲音,也有低微的啜泣聲。
走的更近了
刺鼻的臭氣讓人睜不開眼睛,薰得直想流淚。黑色的泥土裡散佈着形狀各異的屍塊,時間久遠已經讓屍體改變了本來的顏色。一些黃水,正從屍塊或者屍體的傷口裡流出來。離我們最近的一具屍體,眼睛旁邊密佈刀痕,翻卷着露出森森白骨,一隻白色的蛆正在眼眶裡爬進爬出。黑洞洞的眼眶看着我們幾人,像是在訴說着什麼,控訴着什麼,告戒着什麼
小華在面具裡發出一聲尖叫,跑到我們背後不遠處,過了一會,在她消失的方向隱隱傳來嘔吐聲。
坑的面積很大,直徑超過了20米,而深度我們還不知道,因爲不斷的挖掘帶給我們的是一具具屍體。
“對不起了兄弟,我不是故意的”
醫生哽咽着把一隻不小心碰掉的手臂放回主人身邊,手臂上仍舊抓着一顆已經生鏽的手雷。可惜啊如果他生前的另一隻手沒有被截肢的話,那手雷一定會炸響。而不是像現在一樣,連保險都沒有拉開。
舉目四望,自己這時候才發現,這不是像以前看到是爲了隨便掩埋戰場屍體所挖掘的大坑。而是爲了
坑裡戰士的死狀各異,忠實反映着他們死前的最後動作。有的屍體是爬在坑沿,想用自己最後的力氣爬上去,如果他還有腿就好了一些肢體比較完整的屍體,還保持着掙扎的動作。他們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離開這個世界。被斬碎的屍塊散落在他們身邊各處,很多,很多多到我想過去殺了那幾個俘虜,多到自己甚至無法控制心中的怒火。
旁邊有人碰了碰我,把頭轉過去。許寬遞過來一個工兵掀,點點頭,半蹲下身體,協助挖掘。而旁邊一些戰士,除了留下必要的警戒人羣以外都在這裡他們除了小心翼翼的挖掘以外,有的人把屍體小心擡出來擺放在另一頭,從他們身上收集着身份牌。然後,再挖掘一個單人墓穴,把屍體先埋在那裡,以待後來的部隊把他們帶回家。這真的是無奈之舉,因爲有的戰士在掩埋屍體的時候,一直在哭泣着呢喃着
“對不起了兄弟你先在這裡睡一下吧過幾天,真的就過幾天。我親手接你回家,回家”
這是不遠處一個戰士,親手把屍體擺放在坑裡時候說的話,不過說到後來,就已經被哭泣打斷,實在是說不下去了。
而我則依舊默默挖掘着,鋒利的工兵杴給我們造成了很多困擾,以爲這會損害到我們兄弟屍體的完整。等挖到後來,好多人乾脆拋開手裡的工具,就用手,在緩慢挖掘着。有的人指甲都已經磨掉了,可是依舊在默默挖掘着,任由自己的血和黑紅色的泥土拌和到一起。
挖着挖着,一樣堅硬的東西刺到了我的手。輕輕拔開周圍的泥土,一隻閃亮的軍徽在泥土裡發着光。慢慢挖掘着它的主人也顯露出來。
在被泥土掩埋的瞬間,他仍舊屹立着,屹立在自己同伴身邊,高高舉起手中軍徽。那閃亮的,八.一軍徽
拿手輕輕撫摩被他緊緊攥在手裡的軍徽,感受着上面的冰冷與堅強。不知道爲什麼,被自己撫摩的軍徽竟然從它主人手裡掉了出來。手忙腳亂地接住它,緊緊攥在手裡。無論是什麼原因,對自己來說,這是面前戰士最後的囑託。
把軍徽裝到貼心臟的衣袋裡,走到屍體身邊,輕輕把他抱起來,一步一步走上去。
當走到爲他挖掘好的墓穴前,一樣東西從他身上掉出來砸在自己鞋上。先緩緩把他放進撒了一層細土的墓穴裡,安置好,再回身揀起剛纔掉在地上的東西。
一個本子,一個黑色封面的本子。正好我的手掌大,這個本子自己也有。部隊配發的,可以作爲記錄本,不過大多都作爲日記本來使用。這本應該也是吧,出於對死者的尊重,自己把本子放回他身邊。
可是,旁邊吹來一陣風,這點微風竟然吹開了放在他胸口本子上的硬紙封面。一行大大的字寫在扉頁上,‘如果我死了,請發現這個本子的人拿好它。’
對屍體點點頭,拿起本子裝在兜裡。從衣服裡取出一包剛纔拿到的煙,是從車裡拿的國產牌子。在嘴上點燃,插進地中。
“抽根吧,國產的。”像在招呼一個老朋友一樣的語氣。接着從衣服內袋裡拿出幫火山偷偷帶的一壺白酒,酒壺是繳獲的扁金屬壺。擰開蓋子,慢慢把酒傾倒在煙周圍,
“草原白,56的。”
然後跪在坑邊,捧起他身邊的泥土,開始緩慢掩埋着他。身份牌已經被旁邊的人順手拿走了,所以自己只要慢慢掩埋起他就好。
風吹過,帶起地上的沙土。整個地方都異常寧靜,只有低微啜泣聲,還有人低聲囑咐着什麼。一切都好象被籠罩在一層霧裡,這層霧的名字叫--憤怒!
過了好久好久,等到自己一捧土一捧土的掩埋了這位戰士。那邊的挖掘工作已經結束了,人們正在有秩序地把其他屍體起出來帶到這邊埋葬。
好不容易從悲傷情緒中恢復過來的人,低聲和許寬商量着什麼。許寬看看自己周圍戰士點頭的動作,自己也點點頭算是同意了小華的要求。
“各位觀衆請你們看看我身後這是我們被虐殺的戰士!你們可以從鏡頭中看到,他們都是已經失去戰鬥能力的傷員,有的甚至是重傷員可是,一向號稱講究人權的國家對我們的戰士幹了什麼?用你們的眼睛來確認吧!!”小華帶着枕頭慢慢沿着坑沿走動,枕頭帶着防毒面具,而小華的早已經被她親手摘下。
“你們看看它們都對我們傷員幹了什麼?把不能動的傷員活生生砍成肉塊!你們看到傷員臨死前的掙扎了嗎?聽到風中傳來他們的怒罵聲嗎?看到了嗎?我們的戰士竟然被澆上汽油活活燒死還有,你們看到我在哪裡了嗎?他們爲了的掩蓋自己的獸行,竟然把我們的戰士活活埋在這個大坑裡,你們可以看到,有的戰士被掩埋的時候甚至還是活着的啊!!!”
“這就是,一向在宣傳中標榜着禮儀,標榜着自己是仁義之軍,標榜着自己尊重人權,標榜着自己是解放而來,標榜着自己是爲公平戰鬥的人所做的事情!”
聽着風傳來小華憤怒的聲音,自己慢慢坐在剛剛掩埋好的墓旁。
我喝一口手上的酒,下一口倒在地上,“兄弟,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
再喝一口,“但是我們偏偏就見面了,緣分真他媽是一個奇怪的東西。”
朝地上倒一點,“你心裡生氣我知道,你心裡痛我也知道。”
再喝一口,“你託付的東西我也拿上了,看到那邊記者沒?你們不會默默在這裡長眠的,大家都是烈士,就應該睡在該睡的地方。估計過不了幾天,後續部隊就會上來把你們帶回家了。”
在地上挖個小坑,把酒壺蓋擰好埋進坑裡,“兄弟我這裡酒不多了,你先慢慢喝着。“自己從地上爬起來對墓穴敬了個最標準的軍禮,”兄弟我先走了,如果你要是真不甘心的話就跟我身邊,我開槍你看着,我殺鬼子你也看着。等你多會能安息了,就多會再回來。成不?”
過了一會,等到戰士的屍體全部被遷移到臨時墓地。許寬和幾個戰士拉來一個依舊在高聲喊叫的俘虜。他說的是中文,而等他到了坑邊,卻一句話也喊不出來。
“你不是***要老子給你人權嗎?你不是***要老子給你公平待遇嗎?好,老子給你!現在就***給你***公平和人權!!!”
許寬伸手示意,枕頭也在這時候關閉了攝象機。一聲槍響,我的眼睛看到缺了半邊腦袋的屍體被踢進大坑裡。
“兄弟,看到祭品了沒?”
告別了許寬,告別了英烈暫時長眠的地方。看着公路盡頭那片人影越來越模糊,看着那裡揮着獨臂和我們到別的人越來越小。我們再次踏上了沒有走完的路,長眠的人已經逝去,活着的人應該接過他們未完成的囑託,走上自己該走的無盡之路。沒有人知道這個噩夢多會會結束,也沒有人知道我們幾個人最終的下場。
可能一顆炮彈,一顆流彈,或者一名狙擊手,一架武裝直升飛機,就可以讓我們徹底離開這個世界。但是,我們現在還活在這個充滿瘋狂的世界中,那就該去做應該做的事
剛纔從許寬那裡得知,我們已經距離真正的前線很近了,可能翻過不遠處的山頭迎接我們的就是一顆敵人坦克發射的炮彈。
但是比起這些來,一樣消息更讓我不知道如何去面對。老許臨走的時候悄悄和我說,山熊現在已經是團長了,他帶着一個團就在我們的下一個目的地。他還說,山熊當時知道我的死訊以後,愣愣的在禮堂門口站了整整一天,誰都拉不回去,誰都勸不住。後來喝酒的時候他還大哭着把自己杯裡的酒倒在地上,喊着對不起我,沒讓我看到他的婚禮。
結果上次老許和山熊見面,一不小心就把我詐死的消息和他說了。據說山熊當時氣的就差點提上槍來找我,還好是有戰鬥任務他脫不開身才做罷。
可是,現在我不是自己活膩歪了朝他槍口上撞嗎?
頭疼啊……
醫生叼着煙,百般無聊地用匕首剃着指甲。小華還沉浸在剛纔所經歷的事裡,臉色依舊蒼白。
狐狸給我打了半天眼色,示意我勸勸她。可是這種事情都是自己想開了才成,旁人幫不了多少的。所以自己只能把他的眼神當沒看到。
“狐狸哥,你眼睛怎麼了?”
小華突然注意到狐狸不斷和我打眼色的神情,把腦袋伸到我們中間,悄聲問他。
“哈哈哈醫生一陣狂笑,差點把菸頭吞肚裡。“那傢伙眼睛抽筋了!”好不容易順過氣來,利馬開始埋汰狐狸。
“真的??”小華一時間腦袋還轉不過彎來,小聲問他。“要不要讓隼哥哥幫你開車?”
狐狸緊緊攥着方向盤,悶頭開車。
隨手從坐椅後面拿出她丟在一邊的頭盔,扣她頭上。“告訴你多少次了,記得要帶頭盔,這是能保你命的!”
小華縮到後面一陣咕噥,好不容易把扣的過緊的頭盔從腦袋上拿下來。“哥哥你不知道這種天氣帶頭盔有多熱嗎?哎呀!哎呀!都是你不好,卡到頭髮了!”
從倒車鏡裡看到,醫生在笨手笨腳的幫她把頭髮解脫出來,卻總是不小心扯到一兩根。耳朵裡這時候也聽到她不斷的喊疼聲,還有抱怨聲。看醫生的臉色,他已經準備拿刀子直接把頭髮全砍斷算了。
“隼,3點位置山頭有點不對。”這時候,車載電臺突然傳來火山的聲音,很焦急。
示意醫生和狐狸警戒,自己拿出望遠鏡來,仔細觀察着那個方位的情況。現在已經接近黃昏,太陽的光芒不是很足。所以那面山丘上的東西看的不是很清楚,而車輛在路上產生的顛簸也讓我無法把望遠鏡固定在那個位置。雖然很想讓狐狸把車停下,可是萬一是狙擊手的話,那車一旦停下我們就成爲最好的靶子。還是保持高速運動,讓他無法精確瞄準好一點。
慢慢用望遠鏡一寸寸尋找着,按照自己的習慣尋找着狙擊手最適合埋伏的地方,一處處被排除。而電臺裡,火山的聲音也越來越焦急。
這條路漫漫無盡頭,根本沒有任何掩蔽物,連下車摸上去的機會都沒有,更別提狙擊了。
“哥哥那邊有什麼?”
小華剛纔就被醫生一把摁到座位下面,現在她的聲音是壓抑的要命,好象馬上就要爆發,卻又無法忍住自己的好奇心。
“不知道。”
這時候,前面終於出現了一塊大點的石頭,趕幫示意狐狸把車開到石頭附近。自己從後面提出狙擊槍,再從揹包裡拿出瞄準鏡裝到上面調試好。
車開到那裡的時候,速度只是稍微慢了一點點。背好狙擊槍,看準機會猛一下跳下車。趴在石頭旁,抖開僞裝布蓋在身上,然後慢慢搜索着我的敵人。
剛纔他一定從瞄準鏡裡看到了我的動作,所以,現在我是第一順位的狙殺目標。狐狸和火山兩輛車,暫時算是安全了。
剛打開隨身的通訊器,火山他們的詢問聲就傳了過來。
“你們繼續走。”冷聲囑咐他們,隨即關閉掉通訊器。閃身到石頭後面,拿出水壺把裡面的水傾倒在槍口下土地上。然後,慢慢尋找着我的目標。
剛纔找過的地方被重新找一遍,因爲在車上看的並不是很仔細。而且,心裡的感覺告訴我他也在尋找我,那種背後傳來的陰冷是消弭不掉的。
現在,只要堅持到天黑,那就基本等於是我贏了。拋開夜視裝備不說,第九感可以準確指導自己行進的路線。
慢慢的,慢慢的心中的雜**早已經被趕開,火山他們的聲音也漸漸從耳邊褪去。現在眼睛裡看到的,就是心中看到的,一切一切,手中武器已經和自己的身體合爲一體。我就是它,它就是我
太陽在天空中的表演已經結束,月亮今天應該是身體不舒服,只有星星臨時趕來串場。夜空下,平時愛叫的小蟲都懶的出現,一切變地異常寂靜。
閃身戴上夜視鏡,一切變成了黑白色。遠處的東西也變的很模糊,很模糊現在我和我的敵人,在考驗對方的耐心。
身後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輕響。那是硬底軍靴踩在碎石上發出的聲音。把一隻手從槍上緩緩挪開,儘量不讓自己的動作驚動到蓋在身上的僞裝布。
那個接近的人已經意識到他踩到了讓我警覺的東西,現在腳步放的更輕了。要不是這個滿是碎石頭的地方沒有蟲鳴,自己絕對聽不到他的腳步聲。
輕輕打開槍套上的搭扣,慢慢把手槍抽到一半,金屬和滌綸發出輕微摩擦聲,在夜空裡顯得異常響亮。
腳步聲到自己身後兩米左右的位置,就停在那裡,好象等待着什麼。可是,我卻無法再等下去了。現在只希望,那邊的狙擊手不會發現我吧。
把另一隻手也從槍上挪開,然後
猛一把掀開蓋在身上的僞裝布,把它甩向那個人的方向,擋住他視線。接着趴在地上往旁邊一滾,然後躍起抽出手槍一步邁到他身邊,槍頂住他被僞裝布蓋住的腦袋。
“你動動看!”
冷聲制止仍舊在掙扎的人。
感受到隔着僞裝布槍管的冷硬,那個人停止了掙扎,乾脆躺地上不動了。
“隼,是我!!”
山熊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從佈下面傳來
“你怎麼過來了?”
一把揭開他頭上的僞裝布,隨即蓋在他身上。
“哼哼!”
黑白的視野中,他一個勁的冷笑。還想揭開自己蓋在他身上的僞裝布,從地上爬起來。
一把按住他,“你想死在我面前嗎?”
“我說你小子緊張過度了吧?”
那傢伙怎麼現在還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麼狀況??
“那邊有狙擊手!白癡!!!”
“哪裡有啊!”你!你!你!你不相信就算了,幹什麼把腦袋離起來看來看去!自己現在想把他耳朵揪起來,大聲喊一頓才過癮!
“你把腦袋再擡高點,讓對面的一槍宰了你算!
話說歸說,但是事情還是得做。當時是把他的腦袋一把摁回去,我可不想自己失去一個兄弟。
“哦,你說對面那小子啊!”
“廢話!”
他不但沒隱蔽,反而直接站起來朝對面揮着手大喊開了。
“喂!!小子,你任務結束了,回去吃飯吧!!”他說完話索性靠在那塊大石頭邊,對我陰森的笑着。
一時間我也不知道如何開口,因爲我沒想到我們竟然是以這種方式重逢,只能默默收拾着我的裝備。
“兄弟,可是苦了你了。”山熊蹲在我旁邊遞過一根菸來。
不敢說話,默默把煙點着。
“哎…….”山熊長嘆,“你做的真絕啊!竟然詐死騙哥哥眼淚!你知道當時我在門口等你多久不?”
還是不敢說話,搖搖頭。
“哎……你知道自己的婚禮上卻聽到最好的兄弟的死訊,那是什麼感覺不?”
搖頭,然後又點頭。
“原來你也知道啊。”山熊狠狠抽了幾口煙,“說你爲什麼這麼做?”
偷眼看了下他的臉色還算不錯,我壯着膽子和他說,“沒辦法,這是我唯一的機會了。而加入的條件就是放棄現在的身份。”
山熊從我身上掏出我的軍官證來翻了翻,“我看你小子胡說了吧?連名字都沒改還放棄身份?”
我苦笑,“這怎麼能怪我?只能說那些給我編身份的人懶吧。”
“恩恩。”山熊點頭,“還不是一般的懶,連你服役的部隊都沒變過。”
說完話他從身上掏出一瓶酒來遞到我面前,“這是哥哥當初的喜酒,怕你喝不上一直留着,等找到你墳的時候打算澆你墓碑上的。”他把酒強塞進我手裡,“沒想到見到你了,你就趕緊給我喝了吧。”
愣愣看着他塞過來的酒瓶,沒想到他竟然一直給我留着。
“山熊,我…….”我拿着酒不知道說什麼好,眼睛裡總是發酸。
山熊點點頭表示他知道我的意思了,“喝吧,哥哥我的喜酒你可得一口乾了。”
晃晃足足有半斤的瓶子,他知道我就三兩的酒量還給我半斤,真是沒辦法說他了。不過看樣子今天這頓打是能免了,“恩,我喝。”答應着一口喝乾這瓶酒。
他看我把酒喝了跟我笑笑,然後又遞過來一根菸,“抽吧,這就當是喜煙了。說起來也他媽真奇怪,以前我一直就沒升。沒想到我知道你死訊以後結婚第二天就拉着老婆上戰場,下來竟然給我升了個團長。”
默默抽着他遞過來的煙,我不知道該如何接他的話茬,而且肚子裡剛喝下的酒正在鬧騰,火燒火撩的。
“哥哥我也知道你脾氣,要是剛纔我不埋伏個人看着你們,我打賭就算你到了我陣地我也照樣找不到你。”
“是不?”
他看我點點頭。
“不過我兄弟也真是夠硬氣,竟然進了特種部隊,你怎麼當初就不叫哥哥一起來啊。”他很是抱怨的說。
酒勁有點上來了,我大着舌頭和他說,“靠,你當我真想來啊?要不是***什麼該死的規矩讓我回不了部隊,我打死也不來這。你來?開玩笑去吧,首先一條就是得放棄一切。可是你怎麼成?不說其他,光你來我這就得把你家小春丟邊去。”
打了個酒嗝,俗話說酒壯熊人膽,我也敢和他說了,“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臉色肯定好不到哪去。當初我來的時候還怕你拳頭來着,沒想到你竟然和我這樣?真是讓兄弟我放心了,看來小春把你調教的不錯啊。呵呵,呵呵。”我傻笑着看山熊站起來。
他攥了攥拳頭,“確實,小春一直告訴哥哥我別亂打人,因爲這是部隊不是土匪窩。就是哥哥我想打人也得注意一下部隊的影響不是?”他看我點點頭才接着說,“再說了,明天我把你打了你身邊那幾個人不會放過我吧?”我對他又點點頭。
“所以呢,老許告訴我你要來以後我就讓手底下那小子去對面埋伏着去了。老子就知道,你這傢伙一定會知道有人盯着你,尤其是不知道敵我的。”
我迷糊着對他又點點頭。
“然後哥哥我就有機會和你在外面單獨談談了不是?”
我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使勁拍拍他肩膀,“哥哥當初是我不對,可是我是真不想把你也帶進這條不歸路啊。兄弟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了!不過一會還得對不起你,估計兄弟我走路都成問題了!”
山熊使勁點點頭,“沒啥,哥哥我背過你,就再背一次好了。”
我傻笑着看他越來越模糊的臉,“哥哥你怎麼倆腦袋了?”
“看來是時候了。”我看他低頭說出這麼一句來,就想湊近點聽聽他爲啥這麼說。
可是,
可是……
迎面來的卻是一隻越來越大的拳頭,我被揍到一邊搖搖發昏的腦袋,喝了的那些酒讓我並不覺得如何疼,“哥哥你怎麼動開拳頭了?”順便還擦了一把流下來的鼻血。
“操!動拳頭!”山熊大步走過來抓着我的領子把我提到和他等高的位置,“我他媽早想打你了!可是不灌醉你哥哥又怕你在特種部隊學了什麼新花樣,結果沒打成你反而讓你給揍了。”又是一拳砸到我臉上。
山熊拳頭攥的嘎巴亂響,他一步一步走到我身前居高臨下的看着我,“你知道我等你醉了等的多難嗎?拳頭早就他媽攥疼了!”
我就知道,根本躲不過去,剛纔還以爲能逃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