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陽按着身份令牌所指的方向,來到了眼前這處湖泊之前。
廣闊無邊的湖泊之上有水氣渺渺升騰而起,從上方看去,碧綠色的湖泊宛如一顆寶石鑲嵌在平原之中,其中又有着數不清的各種魚類追逐嬉鬧,這處湖泊應該就是令牌之上所指的洞天出口之處了。
神識向着四周展開,感應到此處應該還沒有其他人前來後,張曉陽便找了顆大樹,跳了上去,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附近逐漸出現了各宗子弟,不斷的嗡嗡之聲像是一窩亂哄哄的蒼蠅一般傳入了張曉陽的耳朵中來。
聽到了這般動靜,張曉陽再也無心養神,站在樹上看了看後,便跳了下來向着衆人扎堆的其中一處而去。
靠在樹下休息的一名煉氣十一層的欲魔宗修士被突然站到自己眼前之人嚇了個半死,心中一怒,便要出聲大罵,但等到感應不到對方身上的氣息之後,才連忙反應過來對方境界遠超自己,便不敢出聲。
一處山丘之上,李進帶領着此次前來洞天之中所有存活下來的弟子在其上打坐,靜等着洞天出口的開啓,原本數十名的純陽宗弟子此時也只是剩下了二十名不到,看來此次純陽宗也是傷亡慘重了。
就在李進心中正爲此次衆多師弟的身亡而痛惜之時,一位異常熟悉之人便出現在了其神識範圍之內。
睜開雙眼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后,李進也是連忙起身,道了聲:“張師弟,你來了。”
就在李進起身之時,離他最近的幾位煉氣大圓滿的修士也是有所察覺,不禁睜開眼睛向前看去。
接着便看到了一名身着純陽宗內門弟子的黃色法衣之人,其樣貌雖只是中上,但只見舉止之間自有一股攝人的風采,就連那已經進入了半步築基的李進也只是在修爲之上勝過對方,氣度頗有不如。
李進看着眼前的這位張師弟,心中也是感慨萬千,雖然在太乙金鱗舟之上的時候,張曉陽給他一種有些危險的感覺,但其氣質只是尋常。
但此時再向其望去,如果不是自己已經進入了半步築基的境界,估計也是難以感應到對方氣機,而且此時行走之間竟然已經養成了一股頗爲不弱的氣勢,自己也只是勉強勝過對方一頭。
此時的張曉陽穿着純陽宗內門弟子的制式法衣,頗有些想念起自己那件已經損壞的玉陽靈衣起來,雖然這件內門弟子的法衣其上也有着諸般功能,但比起玉陽法衣卻是遠遠不如了。
看到對面起身的李進,張曉陽也是連忙向着對方走去,笑道:“李師兄,好久不見,看李師兄的氣息,想必已經進階半步築基了,小弟便在此恭喜師兄了。”
李進聽到張曉陽的笑言,也是回道:“張師弟,爲兄也是好久不見你了,師弟修爲不也是同樣有所精進嗎。”
聽到對方的話,張曉陽也是一笑,轉而又說道:“小弟此次倒是在這洞天之中找到幾瓶靈酒,待返回宗門之後,便以此靈酒爲師兄慶祝了。”
聽到張曉陽之言,李進也是沒想到對方竟然尋得了如此之物,便笑道:“沒想到師弟竟然知曉爲兄的愛好。既然如此,那爲兄就不推辭了。爲兄還記得上次在丹陽峰裘師弟那裡喝的那靈酒,那味道,嘖嘖。”
張曉陽倒是沒想到這位李師兄竟然是愛酒之人,看到對方回味着那丹陽峰靈酒的樣子,張曉陽也是哭笑不得。
“對了,衆位師弟,這位就是乾陽師伯的弟子張曉陽了,你等還不來見過。”李進突然想起了什麼,便衝着同樣已經站起身來的師弟們說道。
衆弟子聽到這位便是那張曉陽師弟後,心中也是頗爲好奇,眼睛便在其身上打量起來。
見到對方如此氣度後,也是誠心拜道:“見到張師兄。”
修煉界雖然也是以修真年月來論輩分,張曉陽應該稱呼這幾人爲師兄,但張曉陽與這幾人本就是同一輩低階弟子,對於此種按年月來分長幼之說並不是特別計較。
再加上張曉陽的實力此時已經是遠超衆人,所以衆人才稱呼張曉陽爲師兄。
對於此類事情純陽宗內並不排斥,而且頗爲鼓勵。在這些尚且年輕的弟子之中,此種以實力來定長幼之法還可以激勵衆弟子努力修煉,增強弟子們的上進心。
當然,若是有一天衆人拜師之後,同門之中便不可以以此法來定,更不可在弟子實力超過老師之時,放肆地稱呼老師爲師兄弟,若是有人膽敢如此做法,那便是欺師滅祖了。
張曉陽見到其中有幾人的眼神頗爲崇拜,再聽到這稱呼,心中細想後,也是明白了原因,微微笑道:“衆位師弟不必如此。”
雙手朝前虛扶,衆人便感覺自己已經不由自主地被托起身來,心中更是服氣。
一旁的李進見到這幅情景,心中也是點了點頭。
接着,其他弟子回到原位靜坐,而李進便和張曉陽以神識交談起來。
“張師弟,你此次雖然將那血無殤斬殺,但也是惹下禍端了。”
就在張曉陽剛剛坐下的時候,心中便傳來了李進的聲音。
聽到此話,張曉陽也是不解,便同樣以神識向對方問道:“李師兄,此話怎講。”
“唉,師弟,你可知道那血無殤的背景?”李進見張曉陽對此事根本一無所知,便連聲提醒道。
張曉陽聽到這裡,心中暗自嘀咕,自己殺那血無殤之前難道還要讓對方自報家門嗎?
雖然心中吐槽,但張曉陽還是老實說道:“小弟不知。”
見到這位張師弟對此真的一無所知後,李進便向其說了起來。
“那血無殤乃是那血河宗太上長老血神道君的嫡傳血裔,更是那血河宗掌門內定的弟子,只等其築基之後,便會被收爲親傳弟子。”
“師弟如今將其殺死,如果被那血神道君知道了,絕對會以大欺小,追殺與你的。”
張曉陽這才知道那血無殤竟然有如此背景,比那張玄遠貌似還要更厲害一些,心中也是生出了一股壓力,但既然李進如此之說,那定然還有下文了。
想到這裡,張曉陽連忙問道:“既然如此,還請師兄教我。”
聽到張曉陽的話後,李進便安慰着說道:“其實師弟也不必太過憂慮,等出了洞天之後,爲兄便以秘法聯繫宗門,那血神道君自會有人將其擋住。”
張曉陽這才放下心來,但接着又被李進接下來的話將心提了起來。
“不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那血神道君就算被門內高人攔住,但肯定也會有人暗中出手的,所以師弟要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