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鄭文、鮑克順兩人剛到宮門口,卻見着宮門緊逼,戒備森嚴。
其中一個宮門守衛認出兩人的身份,忙着迎着兩人向前走了出來:“兩位大人請留步!”
“宮中發生什麼事?怎麼這等時候,宮門緊閉?”鮑克順忙着抱拳問道,“小哥可知一二?”
“回稟大人,我等也不知道宮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只知道陛下下旨關閉宮門,任何人不蒙召,不可進出,否則格殺勿論!”守衛抱拳道,“兩位大人不如略等片刻?”
鮑克順滿腹狐疑,不禁回首看了鄭文一眼,卻見着鄭文也和他一樣,滿臉皆是驚疑之色。但既然宮門守衛如此說法,他們兩人自然只能站住等待。
心中均是不解,他們離開御書房不過片刻,當時陛下還滿心歡心,急急向景陽宮而去。
景陽宮?鮑克順心中一動,他們在御書房回事,大約有半個時辰的光景,之前和他們一起進宮的,還有邵赦。當初陛下可是命邵赦前往景陽宮等候,難道說,宰相大人出事了?
想到這裡,鮑克順忍不住看了看鄭文,正好鄭文也看向他。
“邵大人?”鄭文試探性的問道。
“估計是!”鮑克順點頭道。
鄭文輕輕的拉了一下鮑克順的袖子,兩人避開守衛,略略走過幾步,宮門守衛也不理論,他們只要沒有人進出宮門就罷。
“你說,邵大人會出什麼事情?”鄭文低聲問道。
“不知道,瞧着這模樣,不像是小事,您說。會不會邵大人圖謀不軌?”鮑克順皺眉道,以邵赦平日的所作所爲,就算做出再過出格的事情來,他也不會感覺奇怪。
“這……”鄭文聞言,大驚失色,半晌又搖頭道,“這可不能亂說,而且我想着不會,陛下對邵家一直榮寵不斷,就連着邵大人這次支持太子殿下,陛下也沒有降罪!”
“那陛下這等時候,下令關閉宮門做什麼,還嚴禁任何人出入?”鮑克順搖頭道。
“會不會邵大人在宮中遇刺?”鄭文小心翼翼的猜測着。
“遇刺?”鮑克順想了想,低聲道,“這刺客難道傻了不成,要刺殺邵大人,什麼地方不好動手?偏生跑去皇宮之中,且不論他能不能混進宮中,就算混進來了,想要摸進景陽宮行刺,也是天大的難事,除非是傻了,否則,誰也不會犯這等糊塗……”景陽宮可是周帝寢宮……
鄭文不語,搖頭道:“罷了,等着吧!”
兩人略站了一站,突然見着一個小太監,奔而來,見着兩人,喘息躬身道:“兩人大人果然沒有出宮,陛下急召!”
鄭文和鮑克順相互看了看,這才試探性的問道:“公公,這宮中出什麼事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只是陛下命兩人大人立刻去御書房!”那小太監說着,又急急催促兩人。
鮑克順和鄭文也不敢耽擱,快步向御書房走去,剛到門口,就聽得周帝怒道:“書桓呢,書桓怎麼還沒有來?還有,宣邵庭……”
鮑克順和鄭文忙着走了進去,只見周帝一臉急怒,忙着跪下磕頭行禮道:“臣等叩見陛下!”
“你們兩個果然還沒有出宮!”周帝見着他們兩個點頭道,口中說着,卻擺擺手,命他們兩人起身。
鮑克順和鄭文滿腹不解,起身侍立在一邊,周帝卻不安的在御書房內走來走去。
鄭文偷偷的看了看鮑克順,心中都納悶,周帝素來沉穩,今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居然令堂堂一國之君,急成這副模樣。
“回稟陛下,奴才已經命禁軍關閉城門,任何人不可進出京城!”大內總管張德榮急急從外面走了進來,躬身回稟道。
“哼!”周帝只是冷哼了一聲,卻沒有說話。
“陛下!”鮑克順實在不解,關閉宮門不算,居然這等時候關閉城門,看樣子是真的出大事了。
“請問陛下,不知道發生了何等大事,臣等能否分憂一二?”鮑克順躬身問道。
周帝正欲說話,不料外面小太監拖着尖細的嗓子傳道:“桓殿下,內衛副統領邵庭覲見!”
“宣!”周帝忙道。
少頃,邵書桓和邵庭已經快步走了進來。
邵書桓和邵庭也同樣納悶不已,這等時候,周帝急召,傳旨的小太監也沒有說清楚到底是什麼事情,只是命他們立刻進宮,不得耽誤。
邵書桓正忙着調查王家的案子,邵庭也跟隨在側,無奈之下,兩人只好放下手中的事情,一起進宮面聖。
但隨即,邵書桓就聽得周帝下旨,關閉城門,禁止衆人進出京城的禁令,連着宮門都是緊閉,晴瑤別院一瞬間也守衛森嚴。
“陛下,發生了什麼事情了?”邵書桓和邵庭施禮畢,邵書桓就直接問道。
“免之不見了!”周帝冷着臉道。
邵書桓和邵庭都是一愣,而鮑克順和鄭文卻有着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半個時辰前,他們還見過邵赦,怎麼短短的半個時辰內,人居然不見了?而這人,還是在皇宮中不見的?
“陛下,臣等在半個時辰前還見過邵大人!”鄭文忙着躬身施禮道。
“半個時辰前你們還見過父親?”邵庭深深的吸了口氣,心中也有着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半個時候能夠出什麼事?邵赦這麼大的一個人,還能夠在皇宮中自己走丟了不成?說實話,他心中有些抱怨周帝未免有些大驚小怪,也許。父親就是煩悶在御花園走走罷了。
邵書桓心中卻有着一種極端不好的感覺,忙着問道:“陛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今日午後,朕宣免之進宮,正好禮部和吏部都有事要回,因此,朕命免之在景陽宮等候,但是,就在剛纔朕前往景陽宮,免之卻根本沒有去過景陽宮。”周帝說到這裡,忍不住看了看邵庭。
看的邵庭全身雞皮疙瘩直冒:“陛下,剛纔臣一直和書桓殿下在一起,書桓殿下可以作證。”
“朕沒有懷疑你!”周帝一邊說着,一邊從袖中取出一方手帕,遞了過去,問道,“是你家的東西吧?”
張德榮忙着接了,雙手捧着,遞給邵庭,邵書桓卻先搶在了手中,展開一看,那方手帕上,繡着極好的牡丹花,卻是周姨娘的針線活,而如今,這方手帕的空白處,卻用鮮血寫着一個“密”字,旁邊有着一點,似乎是一個沒有寫完的字。
“這是周姨娘做的,應該是父親的東西!”邵庭只在邵書桓手中瞟了一眼,就點頭道,“手帕上的血字,也是父親所寫,我不會認錯。”
周帝哼了一聲道:“朕念着免之身子不好,命小太監擡着朕的鑾輿去晴瑤別院接免之的,也是小太監擡着鑾輿送他去景陽宮,可是現在,鑾輿卻出現在冷宮附近,十六個擡輿的小太監昏迷不醒,免之不知道去向,朕在鑾輿的坐墊下面,發現了這個……”
“宰相大人被人劫持了?”鮑克順驚呼出聲。
“如今只有這麼一個解釋!”周帝冷冷的道,“就在朕的皇宮中,當朝一品大臣,堂堂的宰相邵赦,居然就這麼不見了,難道這還不是大事?”
邵書桓盯着手帕上的血字,卻是一言不發,他看得出來,這個字應該是邵赦咬破手指寫上的,只是這個“密”字,到底指什麼?密州,還是別的?
邵赦是真的被人劫持的,還是他自己金蟬脫殼,跑了?而這麼一方帕子,不過是他故弄玄機?
事實上,邵書桓更加相信,邵赦是自己跑了,手帕留下故弄玄機罷了,這皇宮大內,想到把人劫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書桓,你怎麼說?”周帝見邵書桓不說話,問道。
“書桓沒什麼說的,此賊子如此膽大妄爲,實在是囂張得緊。如今,自當是嚴令搜查,務必要找到父親!”邵書桓忙道。
“陛下,太醫院首座程辰來了!”周帝還沒有說話,張德榮忙着進來回稟道。
“宣!”周帝吩咐道。
話未落,程辰已經快步走了進來,巍巍顫顫的跪下叩首:“老臣見過陛下。”
“程辰,你最近可有給誰配置過迷迭香?”周帝冷冷的問道。
“迷迭香?”邵書桓一驚,難道說問題竟然出在迷迭香上,這玩意他可是記憶深刻,當初張德榮就是仗着這迷迭香,把他迷暈了,帶進皇宮的,而當初邵赦爲着找他,曾經動用禁軍搜查整個京城。
“回稟陛下,臣最近從來沒有配置過迷迭香。”程辰忙着磕頭道。
“除了你,還有誰知道迷迭香的配方?”周帝沉着臉問道。
“回稟陛下,迷迭香乃是臣自配的丹方,雖然不是什麼濟世良方,但臣着實小氣的得緊,也不願意獨創秘方流傳出去,因此從未給過人。”程辰忙着回稟道,說着頓了頓,又道,“陛下,臣除了當初給陛下配置過一次迷迭香後,就一直沒有配置過此藥。”
周帝和邵書桓都有些好奇,他居然僅僅只配置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