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書桓懶懶的伸了個懶腰,靠在椅子上道:“既然如此,我去洗個熱水澡,換件衣服,好好的睡上一覺,晚上也好看美女!”
安王聞言,不僅笑道:“我倒是不知道書桓什麼時候如此急色了?我家那兩個小丫頭,雖然算不上絕色,也是不錯的,放房裡也是好的,也沒見你動過一下?”
“王爺怎麼連我家這等事情都知道?”邵書桓笑道。
安王想了想,突然問道:“書桓,你年齡也不小了,也到了尋親的年齡了,京城內可有你看上的姑娘?”
邵書桓低頭不語,他看上的?事實上他也沒有留意過誰家的女孩子,柳語晴算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了,至於陸無雙……雖然豔冠京城,可是在他眼中,陸無雙還不如水仙。
此外,就是慕蓮小郡主和慕華公主,但他名義上的身份是皇子,慕華公主是沒得想的,剩下的就是慕蓮。
“我家慕蓮今天十五歲了。”安王笑道。
“我和慕蓮郡主,算是堂兄妹,這……好像是不成的。”邵書桓搖頭道。
“寧王和我、陛下都不是親兄弟,若是算起來,算不上堂兄妹,你知道,慕蓮不是我親生的。”安王笑道,“慕蓮就是性子壞一點,別的還好。”
“就算不是親兄妹,我也不敢娶她!”邵書桓委屈得道,“王爺教了她一身好武功,我就是一介文弱書生,要是娶了她,還不是天天被揍?”
安王聞言,笑道:“算了,反正你將來的婚事。自有令尊和陛下操心,我多管什麼閒事?”
“你不是說,也得認我做義子的?”邵書桓啜了口茶,笑問道。
“如今不成了。”安王突然嘆道,“你現在是皇子,照例皇子是不能私下結交大臣,更不要說我這樣的王爺了。”
“皇子?”邵書桓在心中苦笑,輕輕的搖頭。不再說話。
安王又和他閒話幾句,便告辭出去,王泰已經備下熱水,請他沐浴更衣,梳洗過後,邵書桓閒着無聊,就帶着王泰,順着欄杆。向園子內走去。
清芙園不算太大,不過臨近瘦西湖,引入瘦西湖的活水,期間竹欄小橋,別有一番風味。加上柳吐新綠,桃綻嫩紅,江南美景,皆在眼底……
邵書桓隨意走了走。在一處臨水的竹欄前站住腳步,看着水中地倒影,幾條錦鯉以爲有人餵食,忙着遊了過來。
“公子你瞧,這些魚都是人喂熟的,一點也不怕。”王泰笑道。
“這些魚也算是有福氣的。”邵書桓淡淡的道,“回去後,在咱們的晴瑤別院。也養上幾條。”
“邵大人應該有安排的。”王泰忙道。
提到邵赦,邵書桓心中一顫,茫然的盯着水中的倒影,半晌也說不出話來,邵赦恐怕永遠也不知道那天他在刑部公堂之上,寧死不招地緣故。不是因爲邵家也不是因爲陛下,而是因爲——邵赦讓他想起了自己前世的父母……
可是,當他在安王府聽得邵赦親口說出。有時候。他希望他死。
“公子怎麼了?”王泰見他臉色不善,忙着問道。
“回去吧。累了!”邵書桓淡淡的道,說着,便轉身向房裡走去。
這裡太陽剛剛落山,方勝就親自過來請,邵書桓和安王也沒有推辭,兩人坐轎,徑自出來,到了瘦西湖邊,早就有安排好的花坊過來,兩人上了船,酒菜早就備下,這裡方勝吩咐人把船划向瘦西湖中。
方勝笑道:“今晚下官特意請了柔情司的頭牌夢蝶姑娘作陪,大家就在湖中心喝酒賞月,豈不是好?”
安王笑道:“有酒喝,有曲子聽就好。”
邵書桓也隨意的笑笑,安王坐了首位,邵書桓就在他下首,方勝作陪,並無旁人,大概方勝是擔心有人他人,邵書桓和安王皆有顧忌,不得泄意,因此,在席也就是三人,須臾,酒菜上來,又有幾個歌姬抱着琵琶過來。
又過了片刻,便有家奴用小船接了那柔情司的頭牌夢蝶姑娘來了。
邵書桓留意打量那夢蝶姑娘,很是恬靜的瓜子臉蛋,細巧新月眉,丹鳳眼,倒着實有幾分姿色,身上穿着和別人不同,一襲水綠色緊身小衣,衣袖卻如荷葉一般,一層層地展開,下面褲腳也是。
“姑娘倒是先換了衣服過來的?”方勝迎了上去,攜了她的手,笑問道。
那夢蝶倒是沒有陸無雙的傲氣,低眉淺笑道:“方大人說是有貴客,小蝶就先換了衣服過來,免得客人久等。”
安王接口笑道:“等夠等待美人,也是一種福氣,我可是不在意的。”
夢蝶聞言,忙着笑着見禮,方勝介紹道:“來來來,小蝶姑娘,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乃是京城來地安王爺,這位是邵公子。”
夢蝶一雙丹鳳眼水靈靈的在邵書桓身上滴溜溜的轉了一圈,用袖子掩口,輕輕一笑道:“這邵公子長得好生俊美,連我這個女人看着,都忍不住要吃醋。”
邵書桓笑笑,稱讚他容貌清俊的人多了,但向夢蝶這麼大膽別緻地,倒是第一個。
安王和方勝聞言都笑了起來,安王道:“書桓,我就知道不能和你一起出來,和你在一起,本王就是一個陪襯,美人眼睛裡只看到你。”
“王爺……不帶這麼取笑人的。”夢蝶一邊說着,一邊已經挨着安王坐了下來。
安王大樂,取過一隻酒杯,滿滿的斟了一杯酒,遞給夢蝶道:“小蝶姑娘精通舞技?”
“王爺如何知道?”不光是夢蝶有些意外,就連邵書桓也大感不解。
“我家也有一些歌舞姬,一瞧姑娘這身打扮,就知道是專程爲着跳舞準備的。”安王笑道,“姑娘喝了這杯,也好一展舞技,讓我們看看眼界?”
“王爺取笑了!”夢蝶笑道,“不過是取樂罷了,那裡比得上王爺家那些姐姐們?”
“也別推辭,來來來,喝了這杯,夢蝶姑娘就一展身手,讓我們看看。”安王笑道。
夢蝶也不推遲,喝了酒,花坊上早就空了出來,做臨時舞臺,那幾個陪酒的女子都是熟練慣了的,忙着拿起琵琶伴奏,夢蝶連着幾個轉圜,已經站在舞臺上,隨樂起舞,嫋娜多姿,腰肢極端柔軟,翩翩若飛,着實不俗。
一曲終了,方勝邀她過來一處坐了,衆人說笑飲酒取樂,那幾個歌舞伎也過來,伴隨陪酒。
三人喝了一起,眼見月已中天,月色如水,瘦西湖上卻依然笙歌處處,好一番熱鬧景象。夢蝶又跳了幾齣舞,就靠在邵書桓的身邊,邵書桓終究不敢放開心胸,向方勝、安王一樣和歌舞伎們調笑,結果被安王取笑了幾次。
邵書桓鬧得滿臉通紅,夢蝶好奇,不解的問道:“公子難道以前就沒有經歷過聲樂場所?”但凡這些大家豪門出來地少年,家中皆有侍寢丫頭,比較通人事早,尤其愛好尋花問柳,附庸風雅,向邵書桓這樣的,着實少見。
安王半眯着眼睛笑道:“夢蝶姑娘,他喜歡玩特殊的。”
“哦?”夢蝶和方勝都不解,問道,“邵公子喜歡什麼?”
“就是比較古怪的……”安王笑道。
“王爺!”邵書桓急道,“你就喝你的酒吧,就說不出一句好話來……”
安王聞言哈哈一笑,便不再說,夢蝶卻是久居聲色場所,頓時明白過來,剎那間羞得滿臉通紅,低低的啐了一口,心中暗自思忖:“難道這麼一個清俊人物,竟然有如此嗜好?”
方勝略想的一想,頓時也明白過來,點頭不語。
“小蝶姑娘,我們喝酒,等下我送你新樣詞曲!”邵書桓忙着掩飾剛纔的尷尬,忙道。
夢蝶笑道:“公子有新樣詞曲?最近我們姐妹都迷上了京城地新鮮曲子,聽地說,乃是當朝宰相家的公子所做……”
一語未了,安王笑道:“真神就在眼前,小蝶姑娘有福了,邵公子地詞曲,可是千金難求。”
“真的?”夢蝶不僅大喜,忙着起身道謝。
邵書桓正欲答話,卻陡然聽得迎着水面,隱約傳來一陣琴聲,卻是說不出的耳熟,連着安王連着叫了他兩聲,他也置若罔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