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罪名：天才（5000字）
李廣書原名吳光書，他的文學偶像是喬伊斯，詹姆斯·喬伊斯。
就是寫出了意識流神作《尤利西斯》的那位大作家。他的作品也多少沾點這感覺。
普通故事，時間線、人物線、故事線都是線性的，用狄更斯話說是“自根至葉”。而意識流文學是發散性，由一點擴散，無視空間和時間距離。
有一定閱讀門檻，好比國內第一本意識流長篇《酒徒》，
只是爲了吃飯，李廣書還是壓抑着自己的表達欲。
“元哥，我們去霧都做什麼？”李廣書問。
他和《小說界》的主編茂元已很熟悉，所以電話裡說話也比較隨意。
“霧都有一個學習會，國家共青團子組織的。新青年出版總社、魔都文藝出版社、少年兒童出版社、蘇省人民出版社、川省科技出版社等十七個出版社要舉行的一個會議。”
聽到主編的話，李廣書肅然起敬。就剛纔舉例的出版社，都是國字頭，且有實力的存在。
活動不簡單！
如此等級的學習會，李廣書半開玩笑地說，“元哥，這種場合你是怎麼混到票的？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怎麼說話的，我好歹也是《小說界》的主編，人脈地位都是有的。你去茂名南路打聽打聽，誰是哥。”茂元說。
如果李廣書記得沒錯的話——茂名南路似乎是酒吧一條街？
《小說界》是魔都文藝出版社旗下的雙月刊，以中篇小說和先鋒小說爲主。
刊登難度方面，比文學四小花旦簡單些，比《青年文摘》困難些。
“這次機會很難得，”茂元說，“記得把稿子帶上。”
李廣書在電話裡連忙答應，他明白，主編是在給他機會。
那麼多出版社巨佬，隨便一人的賞識，他書都能出版。
掛斷電話，李廣書激動難耐。
心情好，也不羨慕嫉妒恨顧陸了，李廣書看着自己打開的手機網頁。
他剛纔在看逼乎。
［如何評價最近冒出來的天才作家顧陸，他的書寫一本熱賣一本，到底什麼水平？］
李廣書關掉了網頁，沒必要再關注其他人。
名與利，失去的他會找回來！
樹欲靜而風不止，顧陸的名氣，招來記恨非常正常。
至於他什麼水平——霓虹人稱呼他爲“最年少的暢銷書作家”！
《那時的王子》在大半個月的爆發銷售之後，也進入遲緩期。
目前63萬枚，看來一年破百萬，有點艱難，除非……
身爲周邊大國的霓虹，魚口副社長展現了其霓虹人的才華，書籍沒新的增長點，盯上書籍插圖。
由作者繪製的小王子插圖，一開始魚口不覺得有什麼吸引力。
後來伴隨着讀者反饋裡，不停地有人提到，魚口的心態就發生了變化。
他在思考，有沒有可能，顧陸腦子突然不清醒，把小王子周邊版權交給他。
找來出版社翻譯，再次撥通顧陸的電話。
“顧陸老師，請問貴作《小王子》的周邊版權還在手上嗎？”
魚口說完就看着旁邊的翻譯員，用目光催促。
“在手上。”
“那就好，顧陸老師，您作品具有一定的周邊版權價值。做成手機鏈、匙扣等軟周。賣得好的話，手辦、卡牌、扭蛋等硬周也沒問題。”
霓虹對周邊的分類沒國內那麼複雜，只具備觀賞價值的是硬周邊。具備一定使用價值，就是軟周邊。
電話那頭傳來作家的迴應，“真的嗎，那太好了。”
似乎真可以忽悠？魚口趁熱打鐵，“去年我國的周邊產業，突破驚人的891億日元。不過正是因爲市場大，如果沒有可靠的渠道根本賣不出去。”
“那可靠的渠道哪裡找？”
今天聊天爲什麼那麼順暢？魚口用懷疑的眼光看着翻譯員，後者連忙用手勢表示自己翻譯沒問題。
“我們祥傳社和萬代南夢宮有緊密的合作。所以完全能夠代理作品的周邊版權。”魚口副社長瞧見了勝利就在眼前。
“噢噢那很好——魚口社長可以和我經紀人詳談。”
前半句是升入天堂，後半句跌下地獄。
魚口社長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翻譯員，經紀人是什麼情況？
電話那頭繼續傳來作者的聲音，說了好長一段話語。
“什麼意思？”魚口社長問。
“顧陸先生說，經紀人姚桑是矮腳雞·戴爾出版集團曾經的高級主編。他對出版事宜有些瞭解，我只管寫作，魚口社長和經紀人聊天更方便。古話曾說過：專業的事必須交給專業的人。”
當翻譯不僅考驗語言能力，還考驗記憶力。因此翻譯員這一段話，語序都出現了問題。特別是當聽到電話那邊結尾處“古話曾說”，翻譯員冷汗直流。
合着真沒人考慮，翻譯員死活唄？
緊接着電話那頭就因爲要上課了，掛斷電話。
魚口社長陷入沉思。
戴爾出版集團他當然知道，相比之下祥傳社就是草臺班子。
能在矮腳雞·戴爾處當高級主編的人，豈能忽悠？
但無論如何，魚口仍舊還是打電話過去看看。
因爲讀者信件裡類似“我什麼時候可以買到小王子的扭蛋？”“插圖裡的小王子和狐狸我很喜歡，正好要換新的手機鏈了”等等，太多了。
“又招攬了一樁生意，也不知道姚哥能聊成什麼樣。”顧陸穿越之後很多東西都要開始學。
比如要學會使用專業人士。
顧陸不禁回憶起，昨天和姚小駒的電話。
“《人椅》和《天花板上的散步者》就算了。漫畫改編權價格還屬於中等偏上，《昨日公園》在內的四篇小說影視改編版權，四百萬日元就賣了？”
“我主要是想《世界奇妙物語》了，能爲作品來來一波人氣。”
“因爲我們是合作伙伴，所以顧老師別怪我說話有些直接。我認爲這個只是表面原因，更深層次是因爲顧老師太過天才，感覺作品寫得太容易。所以對自己的作品，不在意。”
“因爲顧老師你是知道自己作品寫得好，並且經過市場驗證。更重要的是，顧老師你還知道《世界奇妙物語》這檔欄目目前的收視率。那單元電視劇拍攝得再快，播出後也是兩三個月了，能帶來什麼宣傳？我認爲這只是顧老師你爲敷衍自己找的理由。”
姚小駒在電話裡的一番話說得好有道理，顧陸發現自己居然無言以對。
確實！因爲有金手指，手裡有太多好作品。
顧陸是文抄公，沒有飄。沒流露出寫這些作品的自豪，相反他轉向了另一個極端，這些個作品吧，和我關係不大！
什麼臭習慣，顧陸糾正自己觀點。
“多謝姚哥，我好像真的有這方面的問題。以後我會更重視自己作品。”顧陸道謝。
這下子讓姚小駒蒙圈了兩三秒，“年齡這麼小，寫作領域又那麼成功，心中肯定是有些傲氣的。我還準備好大辯一場的，因爲哪怕是普通人也要辯駁兩句……沒想到顧老師直接認錯了。”
“會反省自己的人太少了。”
“有反省，纔有進步。姚哥以後發現了什麼問題直接告訴我就成！”
“一言爲定！那我就不客氣了。”
回想起姚小駒最後一句話，顧陸有點脊背發涼的感覺。
是不是這樣說話太沖動了？顧陸在心裡安慰自己。姚小駒也是個成熟的大人了，說話什麼的應該會注意分寸吧！
繼續做自己的事。
做up主的三個難度，顧陸已經感受到兩個，入鏡拍攝和寫稿子。
現在是最後一個，搞後期，剪輯字幕，挺磨時間的。還有當前的後期軟件遠沒後世那麼便利。
“本來計劃一小時，但一弄就是兩小時，直接翻倍了。”
取個什麼標題呢？
《顧陸訪談｜學生最重要的是什麼》
封面選的是，他和周琳面對面坐着的鏡頭。
搞定，顧陸的第二個視頻！
上傳了咕嚕大王有點小激動，洗個澡冷靜冷靜。
嘉福苑是老小區，廁所是沒有乾溼分離的。
“以前沒其他選擇時，一點也不覺得沒幹溼分離能怎麼樣。但心裡一有了買房子的打算，對這租房是這也瞧不上，那也不喜歡。”
今天放學煮晚餐時，顧陸還嫌棄竈臺。打不燃火，非要扭動開口，然後用打火機點着。
怪危險的。
心情尚好，工作效率也是高的。
“霧都最大的補習機構……拒絕！”顧陸想都沒想。
有報道說顧陸成爲明星作家，總結得還比較恰當。真有商家，通過微博主頁上的郵箱，發來代言邀請。
其實也不算代言，沒那麼正規，就是讓顧陸在微博打個廣告，掛一天給五萬塊。
這是給百萬大V的價格了，只是顧陸有作家名氣加持。
姚小駒只是國外的代理人，國內的事，還是需要他自己解決。
顧陸太想進步了，因此暫時不會找國內的代理人。
畢竟其他作家找國內代理人，是因爲要專心寫作。
可他是外掛啊，所有事都推給別人，每天無所事事地花錢，真的好嗎？
好像真挺好……咳咳，人生還是在於折騰。
和前世寫網絡小說相差無幾的心情，工作一小會，顧陸就刷新嗶哩嗶哩網頁。
對成績如何無比在意啊！
2013年的B站，顧陸絕對是身份最牛逼的UP之一，也可能沒之一。
因此網友們對其的關注度還是非常高的。
就三個多小時，就有二三十萬的點擊。
很不錯了，畢竟當前嗶哩嗶哩的用戶羣體也沒辦法和後世相提並論。
瞧瞧B友們的留言。
喬翅：“哈哈哈，原來站在別人家孩子這個領域頂端的顧陸，也和我一樣。喜歡吹牛不打草稿。”
小胡蘿蔔渣：“大毛國會打二毛國？這算什麼？我記得我爸喝醉酒了，和他朋友說美利堅很快就要滅了霓虹。”
161006232059320：“顧陸有兩隻眼睛，我也有兩隻眼睛。顧陸有一個頭，我也有一個頭。顧陸等於大作家。又因爲我等於顧陸，因此做個簡式，我等於大作家。”
我待曙光沾霜：“哥，你記起來你賬號密碼了嗎？不過你又寫作，又上學，還當up主，請問伱時間爲什麼可以那麼充裕？”
咖啡凍奶茶加冰：“這個受採訪的周琳好漂亮啊！希望三秒內，告訴我她的資料，否則我讓胖虎打死各位！”
風煙嘿嘿：“《冰菓》第二部什麼時候出？第二部什麼時候出？二什麼時候出？”
等等，顧陸不停往下拉。
想看看留言裡，對他視頻內容的反饋。
可惜網友們大部分是關注顧陸身份的，小部分誇獎周琳很好看的。
“也很正常，一兩個視頻就火的UP主太少了。”顧陸想着。
一點也不氣餒，思考着下週採訪誰呢。考慮到平日的忙碌，周更就行了。
至於日更，和一週雙更，生產隊的驢也沒有這樣乾的啊！
他是運氣好的，作家身份帶來大量人氣，直接跳過了新手階段，得到這麼大的便宜，肯定要加足馬力！
話分兩頭，另一邊，另一羣人，此刻就沒顧陸這麼暢快了。
他們很糾結。
接到了胡主任的建議，八中黨宣部去調研了網站的調性之後，本來不同意的。
因爲嗶哩嗶哩全是動畫片——還有沒意義嘻嘻哈哈的視頻。
學校去這地方申請，那不是自降身價嗎？破壞學校的自身形象。
下一刻黨宣部負責人打電話回絕。
“你說的原因很片面，同志們我們宣傳肯定是要主動到學生羣體。”
“我們不能對學生羣體聚集地方，或許他們的地方環境不好，可我們是大人，也不能有刻板印象。”
“即便後面嗶網站開不下去，像網易論壇那樣，去年關閉。對於我們八中最重要的是，表明態度。一是對學生的關心，二是對小顧同學的支持。”
話語三連，胡主任在電話裡是這麼迴應的。
聽到小顧同學四個字，黨宣部門的人，倒是重新提起耐心。
其主要原因並非顧陸有多出名，而是顧陸是霧都共青團子樹立的榜樣。
至於深入學生中去，這些話語，多數人都當耳旁風。
一咬牙一跺腳，註冊賬號……
嗶哩嗶哩網站已簽收邀請碼註冊模式，也是在今年改成了答題模式——黨宣部門也算是趕上好時候了。
［#1TV版的EVA中莉莉絲的面具共有幾隻眼睛。
○8、○7、○6、○2
#2路飛的爺爺是？
○妹紙、○普通人、○海賊、○海軍
#3《SLAM DUNK》中流川楓爲什麼要來湘北打籃球？
○因爲湘北學費低、○因爲赤木晴子……］
怎麼成爲正式會員，還要答題？黨宣部門的所有老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題目是一道也不會啊，還有一小時的時間限制。他們馬上開始百度查題。
又是一天過去，時間嗖嗖的！
中考之劍比達摩克利斯之劍要鋒利多了，至少對初三學生而言是這樣。女俠過了兩天才給了顧陸對留言回覆。
［顧佳渝：哥，你要重新裝修房子？租的房子還是別花太多錢吧！萬一你裝修好了，房東不租給你，那不就虧大了！
顧陸：沒有要裝修出租房子，我也不傻，只是想未來掙了錢，買個大房子，到時候給你一間。
顧佳渝：哇？這麼好？！謝謝哥哥哥哥哥
顧佳渝：我夢想中的房間是……］
女俠很高興，或者是有事相求，就會打好多個哥，還發了七八張圖。她設計的草圖，用手機拍照打過來的。
八字沒一撇的事，就值得這麼高興？顧陸心情也莫名開心。
［顧陸：對我這麼有信心？認爲我一定買得起？
顧佳渝：那肯定，誰家哥哥高中就成爲大作家了！所以說未來有我一間臥室，就肯定有，我已經在高興了。］
很好，既然你這麼說了，就一定要讓你住上夢想的房間。
將妹妹發的圖保存起來，家裡沒打印機，明個兒顧陸去學校打印出來。
翌日，顧陸沒忘記。中午一放學就往社辦跑。
而教室裡面也正發生着一些事，是顧陸沒注意到的。
“這是給社員們的禮物。”戚采薇給出一個小紙袋。專門用來裝禮品的紙帶，沒其他logo。
“要不然CC，還是能自己給吧。”李古圓瞄了一眼，用透明的塑料袋包裝的幸運扣。文學社的人都知道紅鈕釦是舞臺幸運物，因爲都聽戚采薇講過。
每個塑料袋用訂書釘和白紙封存，李古圓在白紙上瞧見了自己，和其他社員的名。
“主要是我感覺這禮物挺好的，CC你自己給會更好。”李古圓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對方用了心。
“還是麻煩湯圓你幫幫忙。”戚采薇不敢，或者叫不想面對舍友了。
“行吧。”李古圓點頭答應。
那麻煩了，”戚采薇放心地把東西交給李古圓。
雖然上學期開學的一段時間，戚采薇感覺李古圓不怎麼行。但後面相處了，才感覺這人挺靠譜的。
而李古圓拿着兩樣東西回到自己座位上，
一份是紙袋子的幸運鈕釦，一份是顧陸剛寫的首刊“開卷”。
他抽屜亂糟糟的，東西也多。花了一會兒功夫整理出空位，才把紙袋子放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