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三人越來越靠近她所處的位置,便直接從暗處走了出來,站在他們的面前。
原本三人見廚房並不是很忙,便想着找個地方抽根菸,畢竟剛剛纔被人修理了一頓,這有些慌亂的心還沒有平復下來,正想要到衛生間,卻沒有想到之前在三樓的那個清潔工竟然堂而皇之的站在他們的面前。
三個人不禁有些面面相覷,繼而有些謹慎的看了眼四周,想着之前救了她的男人,那樣恐怖的身手,至今還記憶猶新,其中瘦弱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問道:“你來做什麼?”
他們也是想要找個娛樂,卻沒有想到招了一頓棒揍,現在雖然是在他們的‘地盤’,但是他們還是需要謹慎一些,畢竟他們身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他們還是有些懼怕之前的那個男人的。
“當然……是有事纔來找你們的,難道你們還想要做之前沒有做完的事情?”寧嫣兒輕笑了一聲,眼眸輕輕地瞥了眼眼前的三個人,心中不免感到有些噁心,但是爲了能夠達到她的目的,便只能夠忍着心中的不快,狀似無所謂的說道。
“那你說說到底是什麼事吧?而且之前的事,是我們不對,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們這一回吧。”
略顯年長的人用手拉住身旁的男人,輕聲說道,畢竟他來到這個酒店已經很長時間了,對於察言觀色,他還是能夠清楚的瞭解的,倘若他看得沒錯的話,剛剛救了寧嫣兒的那個男人,應該是這個酒店的常客。
而且他們偶爾間聽到了主廚說廚房裡的人員有些偷工減料的事,人手有些多了,正想要裁人,而他剛剛看到主廚的眼睛有意無意的往他們三人的方向看,因此,他覺得他們這次是凶多吉少了,更何況他們被人揍的臉上都有傷,不用說也知道是打架了。
“饒了你們?這可不是我說了算的。不過,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讓你們不必開除,你們要不要聽一聽?”寧嫣兒彈了彈指甲裡原本就不存在的灰塵,狀似無意的淡淡地說道,眼眸輕輕的瞥了眼身旁的人,嘴角邊揚起一抹略顯諷刺的笑意。
之前還對她指手畫腳,耀武揚威的,現在看來,公冶凡東露的那兩手,還真的將他們給嚇住了,至於她所說的開除的事情,那也只是她隨口說說罷了,畢竟她也是剛剛來到這所酒店,根本就不可能有這個權利,只不過是嚇唬他們罷了。
後廚的人聽到寧嫣兒的話後,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倘若知道是這樣的結果,那麼他們說什麼也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可是現在卻有些晚了,但是聽到她說還有機會留下來,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兩眼放光的看着她。
寧嫣兒被他們的目光看得有些噁心,心中不禁有些厭惡,但是面上卻還是一副和善的模樣,好似真的是想要幫助他們。
“你說,什麼條件,只要讓我們能夠留下來,我們能夠做到的事情,我們一定會去做。”年長的男人聽到後,與其他的人相互看了一眼,沉思了片刻,便點了點頭,同意寧嫣兒所說的話。
“那好,其實,很簡單,我只是想要你們廚房的一把鑰匙而已,只要你們把鑰匙給我,我就會告訴他,讓他不要跟你們的領導彙報之前的事情,那麼你們的飯碗不就保住了。”寧嫣兒好整以暇的口吻淡淡地說道,眼底閃過一抹精光,轉瞬即逝。
其實,對於公冶凡東有沒有將之前的事情告訴他們的領導,她根本就不清楚,更不知道他們是否會真的被開除,只是想要用這件事來達到她的目的而已,,至於以後的事情,她也只能夠在心中默默的祝福他們,自求多福了。
寧嫣兒輕哼了一聲,並沒有與讓他們發現,只是給他們足夠的時間去想,畢竟這是關於他們的飯碗是否能夠保住的事,必須要更加的慎重,因此她有的是時間等着他們的答覆。
良久,三人好似已經商量妥當了,便又重新走到寧嫣兒的面前,頗爲慎重的說道:“可以,鑰匙我們這裡就有,只是你如何保證我滿不被開除?”
“這還不簡單,只要我跟那個人說一聲就好,你們也見識到了他的厲害,應該知道該怎麼做吧。”寧嫣兒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公冶凡東,只是能不能夠矇混過關,便只有看此時了。
“那好,小五,把鑰匙給她,僅此一次,你不能夠再拿那件事來要挾我們了。”年長的男人對着瘦弱的男人說道,而後者有些不情願的將口袋中的鑰匙拿了出來,放到了年長男人的手中,神情淡漠的看着眼前的寧嫣兒,總是覺得她說的話不是那麼靠譜。
但是看到其他的兩人都已經同意了她的說法,便也只好無奈的交出鑰匙,畢竟是他們有錯在先,爲了能夠更好的在這裡工作,便只好現在先忍氣吞聲,誰叫他們沒有什麼靠山呢。
“當然可以,我相信你們也不想要再次看到我的,同樣的,我也不想要再見到你們,這件事之後,我們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路。”寧嫣兒從年長的男人手中接過鑰匙,嘴角揚起一抹幾不可聞的笑意,很快便又消失不見。
這羣蠢貨,還真的相信她說得話,真的是無可救藥了,反正鑰匙已經拿到手中了,至於他們最後將會面臨什麼樣的結果,就不是她能夠掌控的了。
後廚的人聞言,這才微微鬆了口氣,點了點頭,好像事情已經解決了一般,原本有些擔憂的心,頓時便放了下來,便也不再去糾結了,這樣想着,便又轉身往廚房走去。
心中的這個大石頭落了地,那麼他們也就沒有那個必要去排憂解難了,而此時廚房也漸漸地開始忙碌起來,因此,他們也沒有那個功夫去打聽其他的事情,便開始安心的工作。
寧嫣兒看着眼前再次關閉的房門,緊緊的握着手中的鑰匙,嘴角驀地揚起一抹諷刺的笑意,真的是一羣笨蛋,還真的以爲她會幫助他們嗎?
他們都對她做出那樣的事情了,她怎麼可能會原諒他們,即使是被公冶凡東救了下來,但是她心中的怒火還沒有平息,因此,她也很想要看到他們最後會是什麼結果。
倘若公冶凡東並沒有處理他們,那麼她不介意去給他們製造點麻煩,讓他們儘快的消失在她的視線裡,也好消了她心中的怒氣。
寧嫣兒拿着手中的鑰匙,深深地吸了口氣,距離她的‘復仇’更近了一步,心中難免感到有些高興,只要再找個合適的機會進到廚房裡那麼就更好了。
言司遠,初卿,等着瞧吧,她一定不會讓他們那麼開心的在這裡生活下去的。
寧嫣兒的眼底閃過一抹恨意,又深深的看了眼緊閉的房門,便轉身往她所處的樓層而去,現在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爲了避免被人發現她又偷懶告到後勤阿姨那,她必須儘快的離開這裡纔好。
只是後廚的那幫人自始至終都不知道,明明他們已經答應了寧嫣兒的條件,將鑰匙給了她,但是仍舊逃脫不了被開除的命運,而寧嫣兒壓根就沒有跟公冶凡東說過什麼。
這些在公冶凡東救出寧嫣兒之後便已經註定了的,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轉圜的餘地,因此不管他們做了什麼或是不做什麼,最後的結果都只會是被趕出酒店,永不錄用。
傍晚,夜幕開始慢慢降臨,黑色的幕布籠罩了整個大地,月亮也已經升上了天空,天空中的點點繁星也在竭力驅趕着黑暗。
寧嫣兒已經好幾天沒有回家了,在那之前爲了怕寧傾城擔心,只是簡單的發了一條信息給她,收到了她的回信之後,便再也沒有說什麼,因爲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跟她解釋最近一段時間的遭遇,這也是她竭力想要忘掉的黑暗。
只是希望房東做完那些事情之後不要再去爲難她們母女兩人就好,畢竟她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再去應付房東的無理取鬧了,更不想要再次重溫那一天的噩夢,因此寧嫣兒便想要回去收拾幾件衣服,既然酒店提供住宿,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她還是想要在酒店裡住下。
一是爲了方便,二是爲了躲禍,畢竟謀害一個孩子,也許她就得在監獄裡度過她的後半生了,而現在國王在酒店,那麼即使是知道她在這裡,那麼他們也會很謹慎的,畢竟動作太大的話,一定會打擾到國王的,因此,她就抱着一份僥倖的心裡,也許能夠逃過一劫也說不定。
更何況害她們流落到這裡的罪魁禍首就在這所酒店裡,她既然來了,怎麼可能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她一定要將之前原本屬於她的東西一件件的都討回來,也會讓言司遠他們兩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寧嫣兒咬牙切齒的想着,垂眸看向手包裡的鑰匙,抿了抿有些乾澀的脣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