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婚禮的排場動用了六輛牧馬人,十二輛蘭博基尼。一場婚禮請了八十桌人,中午四十桌,晚上四十桌,包了整個酒店的,其中包括客房。光開席的鞭炮就燃放了一個小時,炸得是滿天黑煙,到處都是硝煙的味道。巨大的鞭炮聲把老家縣城一半停放在路邊的車的警報都給炸響了。
但是當我準備去赴宴的時候,突然收到了大炮的短信:兄弟,出了點小問題。
我問他:“什麼問題,需要我幫忙嗎?”
過了一會,大炮才發來信息:“有點誤會,你不要就行,下次再補上,一定!”
我想了想,看來大炮也意識到問題所在了,我對雯雯說:“去不了了。”雯雯說:“不去就不去了,咱們回家。”
我說:“你回去,我得去。他請不請我是他的事,我去不去是我的事,兩者沒有是關係,我去了是衝着戰友的關係去的,他不請我是有他的理由。”
“人家不請你,你還去?”雯雯不理解的問。
我說:“我都跟你講過了,人家請不請我是人家的事,我沒有辦法讓他非要請我和一定不請我,人家肯定是遇到什麼麻煩了,他也說了,遇到了點誤會,想必是和你之間的誤會,怕尷尬,那我去了,是衝我們之間那麼多年的關係去了,他說不請我去我就不去了,那在我看來說不過去。”
雯雯說:“那你少喝酒,車別開了。”
我點點頭:“行。”
我開着車去的,隨完了分子錢我就回來了,飯都沒有吃。我在禮薄上寫下我的名字的時候,我突然有種淒涼感,多少年的感情因爲一個女人而產生了裂縫,究竟我應該向着女人還是向着兄弟?
我想我應該向着女人,女人是跟着我過一輩子的,兄弟是暫時的,但我這裡所說的兄弟不是所有的兄弟,而是指大炮這個單獨的個體。
晚上吃晚飯之間我到家,雯雯已經把飯做好了,他怕我喝酒,還特地給我做了解酒的湯,用番茄做的,很酸,但是味道很不錯。我雖然沒喝酒,依然還是把解酒湯喝完了。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婚禮邀請打亂了我的行程,我在家裡又待了幾天,過完了正月十五,我纔回。到了蘇州,感覺一下子輕鬆了許多。
躺在牀上,思考着接下來的稿子該怎麼寫的同時,也感覺到人生過得實在有些悲慘,我發現我和女人有了許多不解之緣,不同的女人給我不同的感受,不同的女人帶給我不同的故事,這裡面有淚有笑,有苦而沒有甜,似乎每
一個女人的背後都有一段辛酸往事,而我就是聆聽和挖掘這些辛酸故事的人。
我覺得我是一個惡人。
正如我想的,周曉偉果然還是找到了我,我沒有躲避他,光明正大的等着他的到來。周曉偉還是那一副猥瑣的樣子,金錢讓他的大腦裡除了黃白就再也沒有其他東西,他對他已經瘋掉的髮妻不聞不問,留着她在精神病院裡折騰,可能要一直折騰到死。
我很心疼紀霞,打算去看看,但是要等到把周曉偉這個人“處理”掉再說。
“兄弟。”周曉偉上來就很“客氣”,“我老婆味道還可以吧?”
“一般。”我笑了笑,鼻子裡冷哼了幾下。
周曉偉料到我是這種表情,但沒想到我會說出“一般”二字。“不管是一般還是過癮,我老婆讓你玩了,你得表示表示吧?”
周曉偉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發現周圍出現了許多陌生的男人,他們應該是周曉偉帶來的人。其中,還有那個拋棄了紀霞的男人,我現在終於明白,哦他媽的,原來紀霞在周曉偉的眼裡就是一個工具而已。
“借腹生子嘛,哪個男人都可以,不一定非得你,老子是看你媳婦還不錯,給你點面子讓你把她給我玩玩,你特麼的怎麼那麼不識相?”周曉偉的語氣變得宛如吃了火藥一樣,恨不得把我吞進肚子裡。
我擡眼看着他,語氣不卑不亢:“那是你的事,我媳婦是我的。”
周曉偉沒想到我會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他頓時就怒了。他這種人很容易動怒,屬於陰虛肝火旺,陽性不足陰性有餘。他動怒的時候面容可憎,像是要爆炸一樣。
周圍的人都聚集了過來,在這條小路上把我圍了起來。
看來是要打架,我心想,如果打起來的時候,我是留點餘地呢還是不留餘地。這些人都是瞎混的小王八蛋,平時吃飽了沒事做就到處溜達,見到好欺負的就欺負一下,見到骨頭硬的就多叫點人過來,實在弄不過就擺幾桌喝酒,喝好了就和解,喝不好就羣架,打到最後不管輸贏都得到局子裡蹲幾天或者幾年,如果弄死幾個人了就得判刑,然後出來了彷彿是套了一層光環,對人吹牛逼的時候就會說:老子坐過牢!老子他媽的弄不死你!
其實這羣人才是這個社會上最無用的,膽子最小的,對社會最沒有貢獻的人,他們連小姐都不如,他們就是一羣長着人樣的畜生,他們靠打架鬥毆活着,血液裡那股血性全都用來發泄到了沒有用的地方,如果真碰上了硬茬,
他們跑得比誰都快,甚至在實在跑不掉的情況下就向警察局裡跑——沒有人敢在警察局裡打架,所以他們這羣傻吊最怕警察,但警察局卻是他們最安全的港灣。
我把外套脫了下來,這件外套是雯雯在過年的時候給我買的,花了一千多塊,北極絨的,穿着還挺暖和。我把外套疊好放在一邊,然後把鞋帶繫緊了些。
周曉偉見我做這些動作,頓時就毛了:“弄死他!”
嗯,不錯,口號喊得很好,就是缺少了點底氣,這如果是在戰場上,恐怕沒人會聽他的。他應該喊:兄弟們,衝啊!然後一大幫子人衝上來揍我一個。
圍着我的有十六個人,這些人加到一起估計也就有一百六十斤,一個個花天酒地太久了,瘦得像越南猴子,他們衝上來的時候,我感覺就像是一羣毛猴子衝了上來,尤其是揮舞着手中的木棍和砍刀的時候,樣子更加的可笑。
第一個衝上來的人最倒黴,因爲我要鎮住他們,就得拿第一個衝上來的人開刀,於是我在第一個衝上來的那位仁兄的面門上猛的踹了一腳,我估計這一腳下去至少能讓他眉骨加鼻樑骨全碎。
果然,那人直接飛了出去,然後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再然後就不動了。後面衝上來的人瞬間停了下來,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彷彿都在想:還上不上了,再上是不是也是那個下場?
周曉偉沒想到我有這樣的身手,我也忘了告訴他了,我他媽的是在部隊接受過類似與偵察兵格鬥那樣的訓練的,用專業的話來講,那叫擒拿。
效果很不錯,我在心裡想,最起碼起到了震懾作用。
帶頭的周曉偉在這樣的情況下依然沒有失去他領導的風範,繼續衝上來,結果和那個人一樣,但沒有飛出去,而是手被我反手拿住了。
這個動作看起來不怎麼樣,但是被拿住的人會非常疼,尤其是不能動,稍微一動胳膊就有被折斷的可能。
“以後別來惹我。”我說。
“去你媽的!”周曉偉還算有點血性。
“咔嚓。”
他胳膊斷了。
換在戰場上,如果我不是戰地記者的話,斷的應該是他的脖子。周圍的人不敢再上前來和我對戰,相信他們已經見識到了我的能力,在這種情況下還上前來的人絕對是腦子有問題,於是他們在見到同伴手腳都斷的時候紛紛選擇撇下週曉偉離去,讓他一個人單獨與我面對面。
“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我問周曉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