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欽罵道:“他奶奶的,這禿驢就這麼走了,真該把他分屍斬段!閻立羣他們的穴道還沒解呢!”程問曉道:“解不開嗎?我來試試。他們被點住了哪個穴道?”
走過去,運功推拿了一會,解了閻立羣等人穴道。閻立羣起身道:“多謝仇公子了!”
程問曉道:“不謝。”走向平飛瀾,道:“平兄,好久不見。你們是怎麼到這來的?”平飛瀾道:“仇兄,我們邊走邊說。”
程問曉道:“好,我還有幾個朋友。”叫了孟詩雨等人同行。
平飛瀾緩緩道:“那天我們都深陷趕屍派中,屍妖大生。我們幾個人冒死逃出,走散了唐家鈴。卻在那山裡轉來轉去,找不到出口。周圍又有死屍,實在難全。還以爲此次必死無疑了。後來誤撞入機關,更是危在傾刻。好在天無絕人之路,我們合力推開大石,衝了出去。和山下的幾位好手會合,亂轉幾次,藏在一處斜峰山石下。一連便在山石下住了一個多月,外邊死屍太多,我們又都受了傷,只能由一人冒死外出,採野果來吃。後來竟遇上進山砍柴的樵夫,才知道山中還有村落。和那樵夫回到村中,休養了幾個月,這纔出來了。沒想到出來走這一程路,便遇見了這擋路的和尚,提口就要酒,兄弟們正鬱悶,就想上前把他砍死了。”
程問曉嘆道:“原來是這樣。那天我和喬……瓊主下山,幸早遇上了山中村民,早些日子便出來了。”平飛瀾笑道:“還是仇兄運氣好!”程問曉道:“運氣好,哈哈,哈哈!”笑中卻另有意味。
一行人合在一起,往前面鄉鎮而去。行至傍晚,來到一座小城。進城找了客棧,剛踏進門來,便聽到樓上有人呼喝道:“來酒,再來兩壇,牛肉也切兩斤來!”
程問曉心中一動:“是寶理!”搶上樓去,果見樓上閣子中坐着一個胖和尚,面前桌子上堆了兩盤牛肉,兩壇酒,一個酒碗。看地下還有幾個空壇,顯然都是他喝光的。
程問曉大步向前,叫道:“寶理老禿驢!搶了我錢就跑,原來跑到這喝酒了!”寶理見是程問曉,也不好冷起臉來,哈哈賠笑,道:“哪有,哪有。我走得快,就先來了。”
程問曉重重的哼了一聲,叫道:“平兄,王兄,都上來喝酒!”平飛瀾、王文欽等人聽到兩人對話已知道樓上是那攔路和尚,正當生怒,聽程問曉叫他們上去喝酒,便都上了樓。
讓小二又上了幾張桌子,上酒切肉。只是樓上地方有限,只能讓一些人到樓下去吃。
寶理全不顧平飛瀾等人在旁邊,仍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程問曉也不顧油污,伸手抓一把牛肉便吃,提起酒罈“咕嚕咕嚕”喝了半壇,長吁了口氣,讚道:“好酒!”
寶理也提起一罈,肚子一吸,喝了個精光。衆人早先在趕屍派中又是擔驚受怕,又是隻吃粗茶淡飯,一見好肉好酒,個個放開了懷吃喝。只剩孟詩雨與教衆來到中原,警惕萬分,不敢像他們一樣隨意吃喝。
平飛瀾喝得興時,想起那日見到仇來雪與百花瓊主的光景。提了一壺酒走到程問曉面前,道:“仇兄,我與你幹上三杯。”
程問曉笑道:“三杯怎麼夠?來上三百杯!”倒酒便喝。
一會兒天色暗了下去,客棧中打起了燈來。衆人已都吃得撐了,喝得醉醺醺的。突然聽見樓下“哐當”一聲,不知砸了什麼東西。又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響。隨即有人搶上樓來,叫道:“下面有幾個雜種無緣無故打我們人,武功很是厲害,平飛瀾,我們要不要走?”
平飛瀾一愕,道:“誰?”王文欽已勃然大怒道:“哪個雜種,他孃的我下去把他砍了!”下了樓。
過了一會兒之前那人又衝上來叫道:“王文欽喝多了,打不過他們四人,被他們卸了胳膊。”樓上衆人無不大怒,趕屍派中受了氣,在狗和尚前又受了氣,喝個酒也被人欺負,真當他們這些人是軟柿子嗎?都嚷嚷着叫罵起來,要搶下去殺人。平飛瀾聽此也動怒了,但礙程問曉在旁邊,問道:“仇兄,我們怎麼着?”
程問曉此時也喝得大了,站起身來叫道:“操他孃的!敢無緣無故打人,兄弟們,跟我下去把那四個狗娘弄死!”衆人鬨然下去,見樓下翻倒了不少桌子,中間果坐着四個黑衣人,王文欽以及幾個好手都被弄倒在地。有一個將一壺酒緩緩倒在王文欽臉上。
程問曉大聲叫道:“四個雜種是誰?欺人大甚!兄弟們把他分了!”衆人鬨然而上,那四人乍見二十多人圍上來,還未反應過來便有幾張桌子砸來。那四人武功雖然不弱,可哪打得過這麼多人?不一會便被揍得臉青目腫。
被幾個漢子拖到程問曉面前,道:“要不要把他們殺了!”嚇得店家和小二膽顫顫,卻不敢上前相勸。
程問曉道:“殺了沒來的掃了喝酒的興,問問他們是什麼人。”一名好漢抓起一人,問道:“聽到沒有,你是什麼人?”
那人含糊不清的道:“你們敢打青龍……我不會放過你的……”周尚玉上前猛踹了幾腳,罵道:“還青龍,青貓呢你!把他們給殺了做成包子煮熟喂狗!”
程問曉道:“不如這樣,把他們衣服都脫下來,將他們趕到客棧外去。”衆人哈哈大笑,都道:“好!好!”
當下三下五除二,將四個黑衣人的衣服盡皆除下,又取了繩子綁住雙手,趕出客棧。
有好漢從衣服中搜出幾塊銀子,還了客棧酒錢,又搜出四塊金牌,哈哈笑道:“賺到了賺到了。”拿給平飛瀾。
平飛瀾道:“小二,開十間房間。”那小二顫巍巍的道:“沒有了……今日客滿,只剩三間。”
平飛瀾正待動怒,下面有個青衣漢子道:“平兄不用動怒,在下在這裡剛好有幾處房產,我們去那住!”
衆人鬨鬧鬧的離開了客棧,由青衣漢子帶到一座大宅院睡覺。程問曉見寶理也跟在其中,上前問道:“胖和尚,你跟着我們幹嘛?”
寶理噓了一聲,道:“小聲點!我偷偷跟着他們,他們不知道。今晚就有地方睡覺了。”程問曉哈哈一笑,道:“胖和尚倒會打算,走!”
至深夜時,衆人大多入睡,滿院都是如雷的鼾聲。程問曉酒量好,與寶理尚在庭院間喝酒。突然平飛瀾走上來,低聲道:“仇兄!大事不好了!”
程問曉道:“平兄怎麼了?”平飛瀾臉色焦急,懷中不知捂着什麼東西,急急道:“我們白天打的人有來頭?”
程問曉道:“有什麼來頭?是什麼人?”平飛瀾道:“我們打的人……唉!這下不好了!我們打了人就打了人,還脫了他們衣服,這下攤上大事了!”
程問曉酒一醒,道:“那些是什麼人?”平飛瀾道:“你看這四塊金牌……那四個人是青龍衛……青龍處的人!”推出四塊金牌,上面果然寫了青龍衛三字。
寶理一頓,閃身便要跑。早被程問曉伸出一腳拌倒了,伸手抓住,道:“胖和尚,見出了事便要跑,可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