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問曉一怔,道:“那該怎麼辦?”孟詩雨道:“朱雀在哪?”程問曉道:“還沒到……奇怪,他們乘朱雀,怎麼比我們還慢。”叫了張正清來,問道:“肖悔,偷天雲他們怎麼還沒到?”張正清道:“我派人去打聽。”過了一會,又來道:“打聽不到什麼消息……他們似乎還沒到。”程問曉眉頭一皺,道:“奇怪,他們去哪了?”
孟詩雨冷嗤道:“就你們這羣烏合之衆也想……”程問曉見她這副厭惡的臉孔,也不禁心頭生火,道:“我這羣人怎麼了?我並沒有要你幫忙,你若覺得我這羣人不好,你可以走!”
孟詩雨冷冷的看着他,程問曉也不迴避。孟詩雨點了點頭,道:“這是你第二次要趕我走了。”
程問曉心頭突然一悸,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了。孟詩雨向莫凌雪等人道:“安長老、官護法、元長老僞裝成崑崙弟子、酆都鬼使,讓洪仁剛、秦廣王在前帶路,我們進牢。莫長老,帶平飛瀾、王文欽、周尚玉等在外聽令。進獄後找到寧廢柴,能成功救他出來最好……若不能,莫長老從外殺進去,裡應外合。”衆人一一應令而行。
程問曉道:“我的人呢?”孟詩雨道:“將崑崙派的火箭收了,張正清以及諸位舵主留在外面,如有事發,往城中射箭,掩護我們脫逃。”衆舵主聽令道好。
孟詩雨又道:“你和我在最前面,有情況發生便掩護他們離開。”程問曉點頭。她命令一下,所有人皆換裝換箭。
孟詩雨道:“大牢守衛森嚴,還有援兵要去。我們只合打快,日落時便劫牢!”吩咐衆人把傷者都帶到安全的地方去。吃飽了飯,已是黃昏日落。
孟詩雨道:“走!”程問曉道:“好。”都穿上了崑崙派弟子的衣服。喬喬抓住他的手,道:“我和你去。”
程問曉一怔,道:“你不要去!”喬喬道:“我要去!”程問曉呆呆的看着她的臉,道:“好,和我一起去。”喬喬便也化裝了跟在程問曉後面。
安拓容、官平雲等人跟在後面。最前洪仁剛、秦廣王先行。程問曉冷冷道:“你們兩人最好不要玩什麼把戲,否則且看看你們的腿快,還是我的劍快!”
乘馬向山而行,到半山腰處見有塊青石,青石上寫了“十里坡”三字。
下馬而行,漸漸到了山上。一座破落的山神廟漸顯於前。程問曉等人轉過山神廟,往後行去。一座大牢憑山突忽而出,牢高十多丈,上有弓箭手遊走,下有暗箭機關,城門卻是緊閉着。
洪仁剛高叫道:“我是崑崙派大長老洪仁剛,前來查看要犯,開門!”將一塊令牌扔到前面去。有守衛開門出來,撿了令牌,喝令放行。
程問曉等人壓低了頭,跟着洪仁剛緩緩走進。門後有一人迎了上來,道:“洪長老!”
洪仁剛稍一抱拳,道:“曾獄使。”那曾獄使道:“要去查看什麼要犯?”洪仁剛道:“寧廢柴。”
曾獄使道:“哦!是他啊!走。”在前帶路。程問曉心中激動,手上微顫。孟詩雨低頭看了他一眼。他立即壓住了激動。
前面殿閣四住,地型複雜。曾獄使帶過了一條路。前面有人道:“什麼人?”曾獄使道:“楚江王,是我。”
秦廣王開口道:“我帶洪長老查看要犯。”楚江王點頭道:“請。”親自開了門。程問曉等人又跟着進去,過了四道門,都是酆都鬼王在看守。四道門後又是青龍處高手看守,由洪仁剛出面一一叫開。
漸漸走到中間,開了地牢,往下而行。程問曉見兩壁都有牢房,牢門全由金剛打製。裡中囚犯身上也繫着兩根粗大鐵鏈。
曾獄使道:“寧廢柴……寧廢柴啊……此人是重犯,關在地牢最深處。”程問曉心道:“這地牢又冷又臭,潮溼如此……師父不知受了多大的苦。”
到下一道大門前,前面一個陰滲滲的聲音道:“何人所至?”秦廣王道:“鬼王,是小王帶洪仁剛前來。”
洪仁剛道:“我奉命而來,正要查看寧廢柴。”前面那人走到洪仁剛身前,不笑不語。
程問曉偷偷看了一眼,見此人渾身充滿了戾氣、死氣,猜便是大羅天鬼王。怕洪仁剛生事,暗暗將龍泉劍頂在他後背。孟詩雨也將手抵着秦廣王后背。
大羅天鬼王道:“進去做什麼?”洪仁剛道:“宗主有令牌在此,鬼王請看。”將令牌給他。大羅天鬼王伸手接住,看了一眼,又還給了洪仁剛。
大羅天鬼王道:“進去吧!”將門開了。走入去,卻有一個天洞。上可望青天。大羅天鬼王臉上微變,暗道:“這洞什麼時候有的?”
前面又是一扇重鐵門,大羅天鬼王正要開門。天上突然轟的一聲,一個巨物猛然砸下,正正飛入那天洞中,轟隆隆砸將來來。
程問曉等人大驚,皆向後閃開。洪仁剛一脫出他的控制,立即大叫道:“他是程問曉,他要來劫牢!”
那巨物砸下後,上面有人喘氣道:“好險!好險!本大爺差點就死在這了……好你個丹生子,你敢害我!”竟是偷天雲、肖悔。程問曉看清了去,那巨物赫然便是朱雀。
這劇響早將獄卒引來了,刷刷刷舉兵刃圍住了程問曉等人。程問曉暗暗叫苦,明明已到了這,竟要功虧一簣嗎?
上面偷天雲道:“下面是什麼?”抓住丹生子和肖悔跳下去,正落在朱雀上。見到程問曉等人,大喜奇道:“程問曉,你們怎麼在這?有吃的嗎?老子被丹生子騙了在天上飛了幾天,可餓死了!”
程問曉咬牙切齒,若非不是在這,非要將偷天雲抓了砍上上百刀不可。
大羅天鬼王道:“你便是程問曉?”孟詩雨喝道:“殺!殺進去!”長鞭猛然卷向曾獄使。官平雲等人抄出兵刃,殺將過去。
程問曉手上龍泉劍一挑,刺向大羅天鬼王。
偷天雲愕然道:“你們在幹嘛?”程問曉罵道:“蠢貨雲偷天!你害了老子的大事了!”他一怒之下,連名字也叫錯了。
大羅天鬼王冷冷道:“原來你就是程問曉!”身體一閃兩閃,避過劍鋒。程問曉一手顛狂劍法使將出來,與大羅天鬼王正當匹敵。
洪仁剛叫道:“來人,來人,留下他們!”程問曉叫道:“偷天雲,殺了洪仁剛!”
偷天雲情知惹了大事,抄了兩把蛾眉刺衝向洪仁剛。大羅天鬼王橫掌擊去,程問曉急忙閃開,龍泉劍揮過處,壁斷柱橫。
大羅天鬼王雙掌猛然一拍,將程問曉逼退三數步,掀起朱雀往上一扔,轟的一聲,竟將那天洞堵死了。
孟詩雨殺了曾獄使,衝到重鐵門前,伸手去拉,竟輕輕拉開了。她一怔,推門進去,卻見地上多了兩條碎鐵鏈,卻空無一人。
安拓容殺了出去,叫道:“教主,快走!”孟詩雨衝出門,見程問曉與大羅天鬼王殺到角落,劍刺掌飛。她長鞭一卷,咬向鬼王脖子。
大羅天鬼王閃身避開。程問曉道:“快去救我師父!”孟詩雨道:“你師父不見了!”程問曉道:“什麼?”孟詩雨道:“快走!”長鞭一揮,殺向鬼王。
程問曉龍泉劍一挺,疾刺過去。大羅天鬼王對上兩名大高手,絲毫不亂,掌力縱橫,竟打得不分上下。
洪仁剛抄起一把長刀,與偷天雲鬥了三十多個回合,力氣漸乏,往後退開。偷天雲叫道:“別跑!”追了上去。
秦廣王喝道:“受死!”一掌拍向孟詩雨。孟詩雨長鞭一卷,咬中秦廣王脖子,將他摔向大羅天鬼王。叫道:“程問曉,走!”兩人衝了出去。
大羅天鬼王喝道:“留下來!”撲了過去!程問曉回身揮劍抵住。打到外面去,官平雲等人已然混戰起來,竟也衝不出去。
外面來了諸多高手,楚江王、宋帝王、仵官王、閻羅王、平等王合青龍處、朱雀會高手殺了進來。這些鬼王原先被寧廢柴殺了幾個,但凡殺一個,那鬼王之位便由下面一個鬼使代替上來,但如此以來,那鬼王武功也非原來能比。
孟詩雨眼見殺不出去,咬牙道:“回去,把朱雀砸開,上天洞!”往回殺去。閻羅王大叫:“放石門!”楚江王將石門放下,轟隆隆砸了下來,將回路堵死了。
程問曉與大羅天鬼王戰得緊了,斜見衆人殺得膠合,也脫不了身。喬喬也與一個鬼王戰住了。心生焦躁。突然靈機一動,龍泉劍亂揮而出。他龍鬼劍過處,牢柱斷絕,牢門破碎。
程問曉大叫道:“我來救你們出來!”往前衝去,龍泉劍左右亂斬,牢門通通斬開。那些囚犯見外面混戰起來,而牢門又被斬開了,欣喜若狂,往外衝出。
大羅天鬼王大怒道:“住手!”撲向程問曉。程問曉往前疾衝,龍泉劍亂刺亂斬,將囚犯放出。
這些囚犯本窮兇極惡之徒,在這不見天日的大牢下早關了十多年甚至半輩子,一出來心中戾氣大生,見到獄卒獄吏便大怒,殺了獄卒,搶了刀劍,砍開腳鐐,往外殺出。
他們一衝,便分散了青龍處高手,孟詩雨等人殺將出去。大羅天鬼王怒得七竅噴火,猛然抓起一扇鐵門砸向程問曉。程問曉揮劍殺住。兩人從南打到北,從上打到下。過處亂摧,柱傾壁塌。
大牢外莫凌雪等人早聽到動靜,待見牢中兵刃交加,煙火出來。叫道:“教主他們出事了,殺進去!”帶領平飛瀾等人自外殺進。
城上弓箭手正欲放箭,被張正清等人把箭射住。混戰一片。
蕭生砍開牢索,放開牢門,哈哈大笑聲中殺了進去。
裡面官平雲揮鐵門砸死了仵官王,又放起火來,叫道:“殺出去!”
安拓容見孟詩雨與三個青龍使殺住,衝過去揮起兩塊鐵牌,砸死了一人。孟詩雨長鞭一卷,又殺了一人。剩一人被安拓容砸碎了腦袋。
安拓容叫道:“教主,快走!”孟詩雨道:“不行!他還在裡面!”回頭殺了進去。安拓容叫道:“哎呀!教主!”與莫凌雪等人相接,殺將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