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新的一週求支持。
“呂老師,您這是要出去?”肖飛看呂澤林急匆匆的樣子,便問道。
“嗐!別提了,周超跟人打架,把人腦袋給砸了個窟窿,現在人被帶到派出所去了,我現在去看看情況。”呂澤林說。
周超,跟人打架?
還把人腦袋打破了?
這大出肖飛意料之外。周超不是那樣悍勇的人吧?剛剛不久前被呂澤林趕出去,那廝整個人精神萎靡失落到了極點,這樣情況下還不躲到某個角落自舔傷口,難不成這是跑出去借酒澆愁了?
“呂老師,我開車送您過去吧,我車就在外面。”肖飛自告奮勇。
呂澤林點點頭:“也成,那麻煩你了,肖飛。”
肖飛就驅車載着呂澤林前往燕園派出所。
這個派出所在北大校園內,又被稱作北大派出所,其實距離歷史系真心不太遠,不過幾分鐘就到了。
停好車,肖飛陪着呂澤林往派出所裡走。
一名副所長接待了呂澤林。
“呂主任,您好,周超是您的學生嗎?”副所長恭敬微笑,很是有禮貌地將二人帶到會客室坐下,又端茶倒水的,這才問道。
“我是有個叫周超的學生,至於被你們帶來所裡的是不是他,那得看了本人才知道。”呂澤林皺眉說道。
自己的學生被抓進了派出所,這無論如何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呂澤林心情能舒服纔怪。
“那我帶您先去認認人吧。”副所長殷勤地說。
他頭前帶路,領着肖飛和呂澤林來到了一個羈押室外,不用進門,隔着窗戶肖飛就看見,周超傻愣愣地坐在裡面的一張椅子上,手上倒也沒戴手銬,精神十分的不好。
肖飛還看到一個熟人。
《華夏青年報》新聞部主任孟曦東也在屋裡,正在詢問周超什麼問題,周超無精打采地作着回答。
那副所長看了一眼呂澤林。他看見呂澤林眼裡冒火,眉頭皺緊,他就知道,屋裡的這學生想必就是呂澤林的學生吧。
“呂主任。您也不用擔心,不是什麼太大的事,進醫院那位也就腦袋破了個小口,有點輕微腦震盪,別的無大礙。”副所長說道。
此刻。呂澤林心裡可謂波濤洶涌。
他是那種講究文人風骨的文化名人,一輩子講面子講骨氣,現在,自己昔日的得意門生做了違法犯科的事,被關了起來,對他而言,太過丟臉。
他只覺麪皮火辣辣的發燙。
濃濃的羞辱感在胸間翻滾。
“張所長,按法律辦吧,該怎麼着就怎麼着,違法就得被懲罰。不能輕易放過了。”呂澤林努力保持着平靜違心地說。
“嘿嘿!”這位張所長撓撓頭,說,“呂主任,咱們回去坐,我爲您講一下案情吧,該交代的問題,周超也都交代過了。”
“好。”呂澤林點頭道。
幾人回去待客室坐下,張副所長就開始講案情。
周超被帶到所裡後,倒也很配合,警察問什麼答什麼。把所有的事情都抖摟了出來。
呂澤林聽完,氣得渾身發抖。
他真沒想到,自己的這個學生竟然如此有心計,竟然如此自私自利善妒到如斯地步。
呂澤林最初看到周超接受京華新報記者專訪的新聞時。他雖然對周超不滿,但是他並沒把周超的品格想得太過低下,他認爲周超這麼幹或許真的只是出於維護學術研究風氣的目的。
但現在,聽了張副所長的介紹,呂澤林終於發現,自己的這個學生。其實只是個投機者,而且還是個人品極差的人。
這樣的一個人,他呂澤林當初是怎麼看中的啊?
要麼是周超慣會僞裝。
要麼就是自己失察被對方矇蔽。
總之,呂澤林現在對周超是徹底失望了。
但失望歸失望,呂澤林卻不能眼睜睜看着周超整個人被這件事毀掉。畢竟師生一場,呂澤林打算最後拉他一把。
“張所長,這案子最後會是個什麼結果?”呂澤林問。
“最多就是拘留七天,罰點款吧。”張副所長說道。
“唔!這麼一來,可是要留下案底了吧?”呂澤林說。一個博士生在警方這裡留下了不好的案底,這是一輩子的污點,是個人都不想留的。
張副所長明白呂澤林的意思了。
雖然這個學生對老師不恭,還懷着大不敬的野心,但呂老師卻還是想着幫自己的學生開脫罪責。
肖飛很是感慨,呂澤林真是個善良的長者啊。
對周超,肖飛自然是沒有什麼好感的,但若是呂澤林想要幫周超解決現下的困境,他倒是也能幫助一二。
比如,剛纔看到孟曦東在跟周超說話。
肖飛一看就知,這是派出所內部人給華夏青年報爆了料,然後,孟曦東過來做採訪。
那這樣的話,孟曦東肯定是要寫一篇新聞發出來的。
這麼一篇新聞出來,輿論肯定是一片譁然的,裡頭的狗血材料太多了:學生暗算老師,試圖踩着老師上位,爲達這個目的,不惜跟無良媒體記者合作炮製新聞,兩個合作者在遭遇社會強烈反彈之後又互相算計,打算讓對方爲自己犧牲,當自己的替罪羊,最後呢,這兩人爭執不下,開始狗咬狗,直至兩敗俱傷……
肖飛敢肯定,孟曦東一定會這麼寫。
而這新聞要是發出來,周超肯定是會身敗名裂的。
肖飛可以跟孟曦東說一下,讓他把這篇新聞壓下去。這對周超來說,已經是幫了天大的忙了。
“呂主任,想要不留案底也不是不可以的,周超打的那記者王彥斌,只要他願意私下和解,也可以你們自行商量着解決,不經公的話,就無所謂案底了。”張副所長說道。
“哦,那位記者會願意?”呂澤林反問。
“他肯定會同意的。這對他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能壓下去的話,我想他也是願意的。”張副所長肯定地說。
“唔!那謝謝張所長了。”呂澤林說。
至此,事情貌似已經朝着完美解決的方向發展。
“肖飛?你怎麼在這裡?啊!呂教授也在這裡啊!”待客室門外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卻是從羈押室出來的孟曦東。
“呵呵!孟哥好,我剛已經看到你了,你剛採訪的那個,是我同系的師兄。”肖飛跟孟曦東握手。
看到孟曦東,呂澤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問孟曦東:“孟記者,你是過來採訪的。”
“對啊,呂教授。”孟曦東說。孟曦東這時也想到了,呂澤林貌似是北大歷史系的主任,而今天自己採訪的這新聞,那打人的是北大歷史系的博士。
難不成,對方是不想自己寫這個新聞?
孟曦東做記者多年,經常遇到這樣的事情,尤其是寫負面稿子的時候,總是會有很多人跳出來說情。
今天的這個新聞。孟曦東覺得還是相當有意思的,若是能寫出來,估計會是個具有轟動效應的好新聞。
他是真不想放棄。
更何況,孟曦東已經瞭解清楚,眼前這位呂教授,貌似也是位受害者吧?
難道爲着這麼個忤逆的學生,他會勸自己放棄這麼好的一個新聞?
孟曦東打定了主意:就是呂教授開口請求,他也不會答應的!這麼個好新聞,可不是隨便就能碰見的。
“孟哥,來。咱們出去一下,我想請你幫個忙。”肖飛看出了呂澤林的意圖,他也知道,若是呂澤林現在當衆開口。孟曦東委婉拒絕的可能性很大。
還是自己出面吧。
即便孟曦東拒絕自己,自己也可以用一點別的資源籌碼讓孟曦東放棄今天的這個新聞。
“哦,那好。”孟曦東很奇怪肖飛打算跟自己說什麼。
但他還是答應下來,跟肖飛走到了走廊裡。
“什麼事,肖飛?”孟曦東問。
“孟哥,看在我的面子上。今天的這個新聞,你可以不寫嗎?我知道,這個新聞很不錯,你會不捨得放棄,但孟哥你要想想,你這新聞發出來,會損及我們北大歷史系的名譽,也會徹底毀掉周超。”肖飛說。
“肖飛,那周超可是自始至終針對你的呀,你竟然還爲他說情?”孟曦東一臉訝然。
“這是呂老師的意思,我是他的學生,得爲他維護一下師道尊嚴吧。”肖飛尷尬一笑說。
他看着孟曦東,若是孟曦東仍然不情願的話,他就再加上一點自己的籌碼,一點足以讓孟曦東心動的籌碼。
“好!沒問題,既然肖老弟說了,這新聞我不做也沒什麼。”孟曦東只是略一沉吟,便爽快說道。
孟曦東覺得,肖飛是個不錯的可以長久交往的朋友。
既然肖飛如此請求了,他當然要給個面子的。
“那謝謝孟哥了。”肖飛一喜。
“不用謝,只是,肖飛,我跟你說啊,我覺得那個周超真不值當你跟呂教授維護他,他這人人品真不怎麼樣,剛剛在羈押室,我跟他談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話,他一個勁地在推脫自己的責任,抱怨呂教授對自己支持力度不夠,對你太偏愛什麼的,一個認識不到自己錯誤的自私到了骨子裡的人,他是不懂得感恩的。”孟曦東說。
對孟曦東所說,肖飛自然瞭解更深,若是按他自己意願,他纔不管周超死活,他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可是,現在,他得考慮呂澤林的感受……
“我知道了,孟哥,對周超這樣的人,以後我也不會跟他有什麼交集的。”肖飛說道。
“那成,你自己把握吧,肖飛,我先走了。”孟曦東拍拍肖飛的肩,先離開了。
肖飛回到待客室。
呂澤林迎了上來,有些急切地問:“肖飛,怎樣,孟記者怎麼說的?”
“呂老師,孟記者答應不做這個新聞了。”肖飛笑着說道。
“唔,那太好了。”呂澤林松了口氣。
這時,一名警察走了進來,跟張副所長小聲說了一番話。
張副所長轉頭笑着對呂澤林說:“呂主任,我就說嘛,那個王彥斌肯定是願意私了的,不過,他要求周超負擔他的醫藥費,還要賠他三千元的精神損失費。”
“哦,願意私了就好,王彥斌的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我相信周超也會願意承擔。”呂澤林大喜過望,說道。
事情能夠完美解決,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未完待續。)